第八章
南語一個人回了家。
她沉默地處理了額頭的傷口,然后開始收拾東西。
沈聿珩送她的項鏈、戒指、手表,他親手寫的卡片,他們一起拍的相冊……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都被她裝進紙箱,一趟又一趟地丟進樓下的垃圾桶。
最后一箱丟完時,夜風卷著碎雪吹過她的臉頰。
她站在路燈下,忽然覺得可笑。
曾經視若珍寶的回憶,如今不過是垃圾堆里的廢品。
轉身的瞬間,一個麻袋猛地套住了她的頭!
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后頸便傳來劇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南語發(fā)現自己仍被套在麻袋里,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嘴巴被布條死死塞住。
透過麻袋的縫隙,她看到沈聿珩抱著喬清意坐在高位的沙發(fā)上,四周站滿了保鏢。
保鏢恭敬地匯報:“沈總,人抓到了,這就是南小姐派去欺負喬小姐的混混頭子。”
喬清意縮在沈聿珩懷里,聲音怯怯的:“聿珩,要不算了吧……你來得及時,我其實也沒真的出事……”
沈聿珩冷笑:“不行。”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喬清意的臉,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我舍不得動阿語,但她敢欺負你,我總要給你一個交代。”
“既然這是她找來的人,那我就殺雞儆猴,讓她以后不敢再做這種事。”
南語渾身發(fā)冷。
她終于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喬清意自導自演!
喬清意假裝被混混凌辱后,便買通人綁了她,騙沈聿珩她是欺負自己的頭子,就是為了讓沈聿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折磨她!
她拼命掙扎,想叫沈聿珩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嗚咽聲。
喬清意“心軟”地嘆氣:“那……下手輕點吧,畢竟是南小姐的人……”
沈聿珩眼神一冷:“輕?不可能。”
“敢欺負你,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南語被拖到了高臺上。
下面是十幾米深的游泳池,冰冷的水面映著慘白的燈光。
她被套著麻袋,綁著繩子,從高臺邊緣猛地推下去——
“砰!”
冰冷的水瞬間灌入麻袋,巨大的沖擊力讓她五臟六腑都像被重錘擊中。
水從鼻腔、口腔瘋狂涌入,嗆得她眼前發(fā)黑,肺部像被無數根針扎著,疼得她本能地蜷縮起來。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聲被水淹沒。
麻袋吸飽了水,越來越沉,像鉛塊一樣拖著她往下墜。
她拼命掙扎,可繩子越纏越緊,勒得她幾乎要窒息。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繩子突然收緊,她被硬生生拽出水面。
“咳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著,肺里的水混著血絲噴濺出來,還沒等她喘過氣,身體再次被推了下去。
一次、兩次、三次……
每次下落都像被扔進冰窟,每次上拉都像被抽筋剝皮。
反反復復,生不如死。
南語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轟鳴,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不知道第幾次被拉上來時,喬清意終于“不忍心”地叫停:“夠了……聿珩,別再折磨他了……”
沈聿珩卻冷笑:“還沒完。”
他接過保鏢遞來的鐵棍,走到南語面前。
“敢動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砰——!”
第一棍重重砸在她背上,南語整個人猛地弓起,像是被電擊的蝦米。
劇痛從脊椎炸開,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條,卻還是漏出一聲悶哼。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
每一擊都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敲碎,把她的內臟震裂。
南語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地。
九十九棍。
他親手打的。
打到后來,南語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身體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又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
最后一棍落下時,她像破布娃娃一樣癱軟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斷擴大,浸濕了她的衣服,染紅了地面。
“咔嚓——”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過她露在外面的手指。
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南語疼得渾身痙攣,卻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
沈聿珩這才滿意地收回腳,轉身將喬清意摟進懷里。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長發(fā),“是不是嚇到了?”
“好了,結束了。”
他對保鏢揮了揮手,像是在處理一件垃圾:“把這人丟回去。”
說完,他抱起喬清意,頭也不回地離開,皮鞋踩在血泊里,發(fā)出黏膩的聲音。
南語嘴里的布條終于松了。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啞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聿珩……”
聲音微弱得像是風中殘燭,卻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