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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即將開始,可周松寒說什么都聯(lián)系不上裴嫣冰了。
她不在休息間,周松寒幾乎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供銷社、家里,可統(tǒng)統(tǒng)沒有裴嫣冰的蹤影。
蘇珍真急得直勸他:“松寒,要不我們還是先去參加舞會吧?這都已經(jīng)開始了......”
一股無名火驟然涌上心間,周松寒壓著自己的情緒,冷聲開口:“她一個剛出獄的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他的心思此刻全給了裴嫣冰,根本不在舞會上。
蘇珍真眼中閃過一抹嫉恨之色,不由輕聲開口:
“嫣冰妹子是不是后悔了?”
“那天,我看你提及兼祧兩房時,她應(yīng)得那么爽快,就覺得不大對勁。”
“眼下看來,她果真只是按捺不發(fā),說不定現(xiàn)在是鬧脾氣回娘家了呢。”
周松寒瞬間氣得青筋暴起,抬手一揮,將滿桌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周松寒猛然起身,雙手緊握成拳:“好你個裴嫣冰,竟跟我來這招!當真以為你替我頂罪一年,就可以如此任性地鬧脾氣了?”
“好、好、好!你既要回娘家,那我偏不慣著你這臭脾氣!”
周松寒轉(zhuǎn)身就往舞會現(xiàn)場疾去。
蘇珍真連忙跟上:“松寒,那現(xiàn)在......”
“去舞會!”周松寒一字一頓,“你今夜做我的舞伴。”
蘇珍真臉上剎時掀起興奮之色。
舞會已經(jīng)開始,屋子里觥籌交錯、燈紅酒綠。周松寒剛一進門,便有一堆人魚躍而來,將他擁在最中心。
所有人都在祝賀他:“恭喜周副所,好事將近啊。”
“是啊,李所馬上就要離開了,這正所的職務(wù),是非你莫屬啊!”
“這位是周副所的那位大嫂吧?”有人的視線落到蘇珍真的身上。
蘇珍真抓住周松寒的衣角。
她盼著,周松寒會跟這些人宣布自己的身份。
可周松寒卻只是淡淡開口:“是啊。”
蘇珍真臉上閃過失落之色,忙不迭地開口:“其實現(xiàn)在不是......”
可那些人只是敷衍她一下,根本沒想多問關(guān)于她的事兒,直接打斷她:“怎么沒見到周夫人?”
“是啊!嫣冰不是出來了么?我之前借了她一本詩集的上,一直沒看下,等著找她借呢!”
提及裴嫣冰,周松寒的瞳色微微一冷。
但他還是揚起笑意,淡淡開口:“回娘家了。”
他仍未否認裴嫣冰周夫人的身份......
蘇珍真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有人開起玩笑來:“嫣冰脾氣大,別是被氣著了,才回的娘家吧?”
那些人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落在蘇珍真的身上,調(diào)侃道:“是啊,哪個女人不介意自己家中多住了個寡婦?”
羞愧之色涌上面部,蘇珍真咬緊牙關(guān),只覺屈辱至極。
可周松寒全然未覺。
他只是冷笑著:“她再大的脾氣,也得忍著!她一個坐了牢的女人,我還要她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離了我,她還能找到什么好的?”
“且等著看吧,就算我不去接她,不出三日,她自己也灰溜溜地回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干笑道:“是啊,周副所可是馬上要升正所了,以后就是我們所有人的頭兒了。”
“裴嫣冰哪里舍得丟掉這么個金龜婿?”
眾人起哄討好著周松寒。
下一秒,舞會大門被人推開。
此次舞會的重頭戲終于來了——
研究所所長李所大步闊伐走在最前,視線與周松寒對上的瞬間,不由一頓,不自然地挪開眼神。
他側(cè)了側(cè)身子,手微微往前一送,介紹到:“那位就是周副所周松寒。”
眾人都笑著恭喜周松寒:“上面派來宣布周副所升職的人來了!恭喜周副所。”
“你還叫什么周副所啊?該叫周所了!”
周松寒微微頷首,正了神色,挽起袖角,春風得意地迎上前。
他伸手欲握,誰知對方卻冷冷開口:
“周松寒是吧?”
“我們這邊接到了一封實名舉報信,舉報你一年前投機倒把,還找人頂罪,提供了大量證據(jù)。”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