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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遺體早被帶走了？”
沈言之如遭雷擊，耳邊滿是嗡鳴聲。
任醫生看著他這副樣子是在來氣，沒忍住陰陽怪氣道：
“當時不讓我救小小姐的是您，如今小小姐去世裝模裝樣的也是您。”
“真要是傷心早干嘛去了？”
一旁的護士拉了拉任醫生的胳膊，示意他少說兩句別得罪人。
但任醫生真的憋不住了，眼鏡下的眼睛早已泛紅，“您是權貴，您說的對。”
“但那是您女兒！她早產出生那么小一個！在保溫室帶了那么多天才有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說著任醫生都哽咽了，“她那么乖那么努力的活著。”
“你身為她的父親，縱容小三關了她的呼吸機，又叫走她的主治醫生！”
“是你害死了她！你不配為人父親，你是殺人兇手！”
任醫生嘶吼著，他夜夜夢回都能聽到嬰兒哭泣。
為什么這個做父親的都能如此堂皇虛偽！
沈言之如墜冰窟，胸膛好像被破開，冷風呼嘯穿堂，讓他冷的發抖。
“陳冉冉，關了她的，呼吸機？”
他艱難的重復著，像是怎么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怎么，你還不承認？”
任醫生冷笑，“不正是你帶著她來看孩子，不就是你縱容她害死了一條生命！”
任醫生的話像是鋒利的刀子扎在沈言之心頭瘋狂翻攪，疼的他鮮血淋漓。
“不是我。”
沈言之輕聲道，他像是恍然夢醒，又有些痛不欲生的嘶吼道：
“不是我我沒有！”
他抓著任醫生的衣領，眼眶通紅帶著絕望：“尸體呢？我女兒的尸體呢！”
他像是瘋魔了一般逼問著，“說話啊，誰帶走了！”
任醫生閉著眼拒絕和沈言之說話。
小護士哆嗦道，“您手下的人帶走了。”
沈言之動作一頓，有些恍惚。
他手下的人帶走了。
他竟然不知道嗎？
沈言之恨聲喊來助理，聲音幾乎嘶啞，“查，給我查。”
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助理查清楚走來時臉色難看到極致。
沈言之正坐在程億瑤當初的病房里，見狀心微微一沉。
“沈總，是陳冉冉。”
助理把查到的事情遞給沈言之看，“她買通了那幾個保鏢。”
說著助理看了眼沈言之的神情才又道，“她不僅趁您接電話關了小小姐的呼吸機，還......”
“還指示保鏢讓醫生把小小姐病危的事通知給夫......程小姐，沒有通知您。”
沈言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連帶著嘴唇都泛起了白。
助理硬著頭皮道，“她還指示保鏢凌 辱了程小姐，這是視頻。”
視頻里程億瑤的掙扎和哀嚎像一記重錘，砸的沈言之神魂欲裂。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了起來，反復碾壓痛的沈言之難以呼吸。
是他。
沈言之拿著手機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是他親自、安排了這些人，去欺負了他的瑤瑤。
親自、親自，讓她痛不欲生、傷得她體無完膚。
眼淚終于砸在紙上，暈開一片文字。
助理沉默了會接著艱難道，“陳冉冉還買通了她弟弟的主治醫生。”
一句話像是驚雷，砸的沈言之徹底崩潰。
“他弟弟病危是假，要程小姐死是真。”
視頻里陳冉冉低聲在程億瑤耳邊說的話，像是惡魔的低語。
混合著腦海深處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在沈言之耳邊回蕩。
“瑤瑤，我們的寶寶以后會是最尊貴的小人兒！”
“你那個賤種已經死了。”
“我沈言之會把最好的一切送到她的面前！”
“我還吩咐了，把她扔了喂野狗。”
“她身體早被我養的很好了，沒事的。”
“你是我的人還是夫人的？別陪她做戲了！”
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啊？
情緒猛然爆發，沈言之眼眶猩紅，恨意徹骨，“陳、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