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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臨婚宴沒有新娘的事鬧得滿城皆知。
下午,我的一眾好友把我約到了酒樓。
她們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解我。
“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什么都不會,是葉家花錢讓你去書塾讀書習字。”
“老侯爺才死一年,你現在這樣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垂眸握緊手中的杯盞。
葉臨這些年幫了我很多。
不僅專門請了先生教我琴棋書畫,還教我看賬管家。
如果說愛是托舉,葉臨確實愛我。
可看了日記以后,我才知道,他只是想讓我學會周書瑤都會的技能。
他想把我打造成周書瑤的替身。
朋友握住我的手,繼續勸:“這五年來,他對你怎么樣,我們是看在眼里的。”
“今天你把他一個人丟在婚宴上,他都沒有生氣,還讓我們來哄哄你。”
另一人贊同地接話:“對啊,像葉臨這樣的好男人你還能再找出來一個?”
“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況且他只愛你啊,你聽我們的,回去和他成親。”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冰冷:“他又給了你們什么好處,讓你們費盡心思來勸我回去?”
自從葉臨看上我后,他花錢買通了我的所有好友。
以至于,她們總是會把我的行蹤和消息透露給他。
就算吵架,她們也是幫著葉臨說話。
朋友們尷尬地低下頭:“沒有......”
我眼神銳利地掃過她們:“呵,勸我寬容?你們的夫君要納妾時,你們哪個不尋死覓活地鬧?”
見她們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我平靜地站起身。
“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干涉我的決定。”
“只想從我這里獲取到葉臨的好處,那就趁早不要和我來往,不管你得到多少我都能讓你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她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閃躲的不敢看我。
“我明白了。”
回到攝政王府,邵景裕從廚房探出頭。
“飯還要等一會才能好,我給你準備了果盤,在桌上,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意識到邵景裕親自給我做飯,我震驚地愣在原地。
“快去吧,別愣在這,這里油煙大,別嗆著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進屋坐下。
看著桌上切好的果盤,我心中涌上酸楚。
和葉臨在一起時,他從未主動幫我做這些小事。
有一年,我手骨折,又得了一種身上脫皮的怪病。
大夫讓我多吃柑橘。
在手不方便的情況下,我求他幫我剝一個柑橘。
可他卻黑著臉,讓人把正給我洗衣服的婢女叫來。
婢女被他以照顧不好我為由訓斥了一通后,哭著給我剝一百多個柑橘。
手指流了好多血,腫脹得不成樣子。
事后,她還被管家打了二十大板。
從此,我再也不敢讓葉臨幫我削水果。
別人都認為他是太愛我了,才會生氣婢女平日沒有照顧到我的需求。
可我以后是和他過日子,不是和婢女。
“你喜歡吃葡萄啊,那我差人去把皇宮的葡萄都拿來。”
邵景裕端著菜進來。
我這時才發現果盤中的葡萄差不多已經被吃完了。
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不......不用了。”
邵景裕眼神認真:“只要是你喜歡的,不管耗費多少金錢和精力,我都愿意給你找來。”
“你不用和我客氣,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知道這不是空話。”
心尖涌上一陣暖意。
和葉臨在一起時,我沒有選擇權。
他會買好一切東西供我使用,我的衣食住行一切由他一手包辦。
第一次心動的我,誤以為他極強的控制欲是愛我的表現。
直到我看到日記,想起了周書瑤的喜好。
葉臨是按照周書瑤的喜好包辦我的衣食住行,她喜歡什么,我就得喜歡什么。
他從未問過我的喜好和意見。
這五年來,我像極了他手下操縱的木偶。
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么。
邵景裕捧起我的臉,用大拇指把我的唇角往上拉了拉。
“和我在一起不用繃著臉,做你自己。”
“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