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當愛成了負擔我又一次站在廚房里，看著鍋里翻滾的白粥，
聽著油鍋里煎蛋發出的滋滋聲。六點半，和往常一樣，我準時起床為他準備早餐。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該死，又糊了。
"我趕緊把火關小，用鏟子小心翼翼地翻動著荷包蛋。手有些發抖，
可能是因為昨晚又失眠了吧。最近總是這樣，躺在床上聽著身邊他均勻的呼吸聲，
卻怎么也睡不著。林峻喜歡吃我做的荷包蛋，至少以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總是抱著我的腰，
在我耳邊輕聲說："若若，你做的荷包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現在想起來，
那個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做夢。我把荷包蛋盛到他專用的那個白瓷盤子里，
那是我們新婚時他親自挑選的，說是喜歡簡簡單單的樣子，就像我一樣。
現在這個盤子每天都被我洗得干干凈凈，但他卻很少再用它吃完一頓飯。"峻哥，
早餐準備好了。"我輕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有些單薄。他從樓上下來，
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三十二歲的林峻確實是個成功的男人，
公司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朋友們都說我嫁了個好丈夫。可是現在的他，
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甚至還不如陌生人，至少對陌生人他還會客氣一些。"嗯。
"他應了一聲，在餐桌前坐下，拿起手機開始看新聞。我在他對面坐下，
看著他垂著頭的側臉，心里涌起一陣酸澀。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我試探性地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是嗎？
"他頭也沒抬，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公司最近很忙，沒時間想這些。
"我咬了咬嘴唇，端起自己面前的粥碗，粥已經有些涼了，但我還是一口一口地喝著。
其實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吃，他會更加厭煩我。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我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蘇晴。他立刻接起電話，聲音瞬間變得溫柔："晴晴，
這么早打電話，怎么了？"我的手緊緊握著勺子，指節都有些發白。蘇晴，他的青梅竹馬，
他的初戀，也是現在讓我夜不能寐的人。"什么？頭疼？有沒有去看醫生？
"林峻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和緊張，這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的語氣了。他站起身，
在客廳里踱步，完全忘記了還在吃早餐的我。"好好好，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他匆忙掛掉電話，開始往門口走。"峻哥，你的早餐..."我急忙站起來，
指著他只動了一口的荷包蛋。"沒時間了，晴晴不舒服，我要去看看她。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愣愣地站在那里，
看著桌上幾乎沒動過的早餐，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幾次了？
我數不清了。每次蘇晴一個電話，他就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趕過去，就像一個聽話的仆人。
我慢慢坐回椅子上，機械地吃著已經涼透的粥。嘴里沒有任何味道，就像我現在的生活一樣，
索然無味。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們的婚禮，那時候的林峻緊緊握著我的手，
在所有人面前許諾會愛我一輩子。那時候蘇晴在美國留學，他說他已經忘記了過去，
我就是他的未來。可是去年蘇晴回國了，一切都變了。她還是那么美，那么優雅，
說話輕聲細語，笑起來像朵花。而我呢？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顯赫的家世，
沒有出色的外貌，也沒有令人羨慕的才華。我只有一顆真心愛他的心，但顯然，
這顆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我在家里等了一整天。中午的時候我給他打了電話，
想問問要不要回來吃午飯，畢竟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里傳來蘇晴銀鈴般的笑聲。"什么事？"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我想問問你中午回不回來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不回了，在外面吃。掛了。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我握著手機發呆了很久。我想起了我們剛結婚那會兒，
他每天中午都會趕回來陪我吃飯，說是一天不見我就想得慌。那時候他最愛吃我做的紅燒肉，
總是夸我比他媽媽做得還好吃。我走到廚房，看著鍋里已經燉得軟爛的紅燒肉，
突然覺得特別諷刺。我關了火，把肉倒進保鮮盒里放進冰箱。也許明天他會回來吃，
也許永遠都不會了。下午我去了趟超市，想買點他愛吃的菜，經過花店的時候看到了白玫瑰。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送我的就是白玫瑰，說白色代表純潔的愛情。
我鬼使神差地買了一束，想著晚上他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可是我等到了晚上十一點，
他才回來。我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他進門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
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那個味道我很熟悉，是蘇晴常用的香奈兒五號。"峻哥，
你回來了。"我迎上去想幫他脫外套，但他躲開了。"嗯。"他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直接往樓上走。"等等。"我叫住他，從茶幾上拿起那束白玫瑰，"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我給你買了花。"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手里的花，
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你能不能別這么作？結婚紀念日有什么好慶祝的？
"我的心像被重錘擊中一樣，
手里的花突然變得很重："可是...可是我們以前每年都會慶祝的啊。""以前是以前！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眼神變得冰冷，"沈若，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現在很累，
不想和你在這里演什么恩愛夫妻的戲碼。""我沒有演戲，
我只是..."我的聲音開始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只是什么？只是想綁住我？
"他冷笑一聲，"沈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當初娶你是個錯誤。你看看晴晴，
人家從來不會像你這樣無理取鬧，人家懂事，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
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他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我的心里。我握著花的手開始發抖，
白玫瑰的花瓣因為我太用力而掉了幾片。"可是我也想懂事啊，我也想讓你高興啊。
"我哽咽著說道，"峻哥，我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你現在這么討厭我？""討厭？
"他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沈若，我何止是討厭你，我簡直是厭惡你的存在。你知道嗎？
每天看到你這張臉，我都覺得惡心。你為什么不能像晴晴那樣懂事？
為什么不能給我一點空間？"我的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白玫瑰掉在了地上，
花瓣散了一地。"我...我可以學的，我可以改的。"我哭著說道，"峻哥，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很愛你。""愛我？"他的眼神里滿是嘲諷，"沈若，
你這種愛對我來說就是負擔，是桎梏。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離婚太麻煩，
我早就和你分開了。"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上了樓，留下我一個人跪在客廳里，
看著滿地的花瓣哭泣。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跪了多久，只知道膝蓋已經麻木了。
我一片一片地撿起地上的花瓣，它們原本潔白如雪，現在卻被我的眼淚打濕了，
看起來有些殘破。就像我們的婚姻，就像我的心。那天晚上我沒有上樓，
就在沙發上坐了一夜。我想了很多，想我們從相識到相愛再到結婚的點點滴滴，
想他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甜蜜的話語，想他曾經看我時眼中的溫柔和寵溺。可是現在，
那個溫柔的林峻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對我充滿厭惡的陌生人。天亮的時候，
我聽到樓上傳來他洗漱的聲音。我趕緊起身去廚房準備早餐，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表現出一點點的委屈或者不高興，他會更加厭惡我。
我已經學會了在他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學會了假裝堅強，
學會了在他傷害我之后還要笑著對他說早安。但是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每一次他的冷語都像鹽撒在傷口上，疼得我想死。第二幕：真相如刀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
我提前下班想給林峻一個驚喜。最近幾個月他總是很晚才回家，我想也許是工作太忙了，
所以打算做他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然后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我輕手輕腳地打開家門，
客廳里很安靜，但我看到他的車鑰匙放在玄關的小桌上。他回來了？這么早？
我心里涌起一陣小小的歡喜，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峻哥？"我輕聲喊道，沒有回應。
我走上樓梯，想去書房找他，但經過臥室的時候聽到了里面傳來的聲音。不是一個人的聲音，
是兩個人在說話，而且聲音很輕，像是在竊竊私語。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手心開始冒汗。我知道我不應該偷聽，但是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動不了。"峻哥，
你什么時候和她離婚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這是蘇晴的聲音，帶著撒嬌的語調。
我感覺血液瞬間凝固了，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快了，我已經在找律師了。
"林峻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晴晴，你再等等我，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
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可是每天看到你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
我心里就特別難受。"蘇晴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我知道你不愛她，
但是想到你們還是夫妻，我就...""別想那么多，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林峻安慰道，
"和她結婚只是因為當時你在國外，我寂寞了才做的錯誤決定。現在你回來了，
我當然要糾正這個錯誤。"我的腿開始發軟，不得不扶著墻壁才能站穩。原來在他眼里，
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個錯誤，只是因為寂寞才做的決定。那些甜蜜的回憶，那些他說愛我的話，
原來都是假的。"那你今晚就跟她說吧，我不想再等了。"蘇晴的聲音帶著任性，"峻哥，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從小到大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我知道，我也是。
"林峻的聲音更加溫柔了，"晴晴，這些年委屈你了。"然后我聽到了一些讓我心碎的聲音，
衣服摩擦的聲音，親吻的聲音，還有蘇晴壓抑的輕吟聲。我的丈夫正在我們的臥室里，
在我們的床上，和另一個女人做著最親密的事情。我捂著嘴拼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樓的，
只記得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客廳，癱坐在沙發上。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我不知道在客廳里坐了多久，直到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我趕緊擦干眼淚，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蘇晴先下來，她看到我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臉上還帶著潮紅。
"若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剛回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怎么在這里？""哦，
我來找峻哥談點工作上的事情。"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們在樓上的書房談了很久。"工作？在臥室里談工作？林峻也下來了，
看到我的時候臉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那種冷漠的表情。"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問道，語氣里帶著不耐煩。"我想早點回來給你做飯。"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想到你們在...談工作。"蘇晴看了看林峻，然后對我說："若若，
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什么事？"我看著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和峻哥...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蘇晴的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我的心里，"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傷害到你，
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我看向林峻，希望他能否認，希望他能說蘇晴在說謊。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峻哥？"我的聲音幾乎是在乞求，
"告訴我她在說謊，告訴我你愛的是我。"林峻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幾乎要窒息。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冷得像冰："沈若，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蘇晴識趣地說："那我先走了，峻哥，你們好好談。"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
輕聲說了一句只有我能聽到的話："放手吧，你永遠比不過我的。"等蘇晴走了，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林峻兩個人。空氣凝重得讓人窒息，我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說什么？"我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連我自己都不認識，
"說你剛才在樓上和蘇晴做了什么？還是說你們背著我偷情多久了？"林峻皺了皺眉頭，
似乎對我的直接感到意外："沈若，你不要無理取鬧。""無理取鬧？"我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林峻，你在我們的床上和別的女人上床，
我質問你幾句就是無理取鬧？"他的臉色變了，
但很快就恢復了那種冷漠的表情："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沈若，我們離婚吧。
"就這么簡單，就這么輕描淡寫，他說出了這句話。仿佛我們三年的婚姻只是一張廢紙，
可以隨便撕掉扔進垃圾桶。"為什么？"我死死地盯著他，"林峻，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所有，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因為我不愛你。
"他的話像一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我的心臟，"沈若，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蘇晴，只是蘇晴。"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耳朵里嗡嗡作響。
我扶著沙發的扶手才沒有倒下去。"那...那我們結婚時你說的那些話呢？你說你愛我，
說要和我過一輩子，說我是你的唯一，那些都是騙我的？""是的，都是騙你的。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當時晴晴在國外，我寂寞了，需要一個人陪伴，
而你正好出現了。你那么愛我，那么好騙，我想反正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心上。我原來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寂寞時的替代品，
一個好騙的傻子。"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愛你啊。"我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林峻，
我可以改的，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沈若，你聽不懂人話嗎？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不耐煩，"我說了我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
你就算變成什么樣子也比不過晴晴的一根手指頭。""為什么？為什么她就那么好？
"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有什么地方比我強？我哪里比不過她？""哪里都比不過。
"林峻冷笑道，"她比你漂亮，比你聰明，比你有氣質，比你有品味。最重要的是，
她不會像你這樣死纏爛打，她懂得什么叫做自尊。""自尊？"我突然覺得很好笑，"林峻，
你知道什么叫自尊嗎？一個搶別人丈夫的女人懂什么叫自尊？""她沒有搶！
"林峻突然提高了聲音，"是我主動追求她的，是我求她原諒我娶了你這個錯誤的決定。
沈若，你搞清楚狀況，是你搶了本來屬于她的位置！"我被他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他的邏輯里，我這個正妻反而成了第三者，而那個真正的第三者蘇晴卻成了受害者。
"你瘋了嗎？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有結婚證！"我拿出結婚證在他面前揮舞著，
"這是法律認可的關系！""一張破紙而已。"他看都不看那個結婚證一眼，
"我明天就去找律師辦離婚手續。""我不同意！"我緊緊抱著結婚證，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不會！""由不得你。"林峻的眼神變得更加冷酷，"沈若，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從晴晴回國的那天起，我就沒有碰過你。你想想，
我們有多久沒有同房了？"他的話讓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確實，自從蘇晴回國后，
他就再也沒有碰過我。我還以為是他工作太累，原來是因為他心里有了別人。"而且，
"他繼續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種殘忍的快感，"晴晴已經懷孕了。"這句話像一個晴天霹靂，
把我徹底擊垮了。我的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你...你說什么？""晴晴懷孕了，
是我的孩子。"林峻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我，"所以你明白了嗎？
我必須要和你離婚，我要給我的孩子一個名分。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掏出來踩在腳下。他們不僅背叛了我，還有了孩子。
而我，我們結婚三年，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他總是說事業為重，說要等等。
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他只是不想和我有孩子。"沈若，我給你兩條路。
"林峻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第一，體面地和我離婚，
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重新開始。第二，我們對簿公堂，到時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還要把這些丑事鬧得人盡皆知。"我抬起頭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現在看起來像個惡魔。"如果我選擇第三條路呢？"我的聲音嘶啞得像個老太太，
"如果我選擇死呢？"林峻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隨便你，反正死了也省得麻煩了。
"他的話徹底擊碎了我內心最后一絲希望。我以為無論如何，我在他心里多少還有一點地位，
哪怕是一點同情也好。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在他眼里，我連活著的價值都沒有。
我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這個曾經是我全世界的男人。"好，我成全你們。
"我的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林峻，我會讓你如愿以償的。
"第三幕：四面楚歌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個行尸走肉一樣生活著。林峻搬到了客房，
說是為了避免尷尬。尷尬？我苦笑著想，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好尷尬的？
我開始瘋狂地想要挽回這段婚姻。我去做了頭發，買了新衣服，學著蘇晴的穿衣風格。我想，
也許是我不夠漂亮，不夠時尚，所以林峻才不愛我了。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努力模仿蘇晴說話的語調，走路的姿態，甚至連笑容都要學她的樣子。"峻哥，
你看我今天漂亮嗎？"我穿著新買的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站在他面前。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你干嘛把自己弄成這樣？東施效顰很好玩嗎？
"東施效顰。他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努力。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就像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好一些。"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沈若，你明白嗎？問題不在于你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妝。"林峻放下手中的報紙，
語氣里滿是不耐煩，"問題在于你這個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
你再怎么打扮也改變不了你內在的平庸。"我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踩在腳下。
我脫下那件漂亮的連衣裙，洗掉臉上的妝容，換回了原來樸素的衣服。在鏡子里，
我看到了一個滿臉疲憊的女人，眼神空洞，面容憔悴。我開始失眠，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有時候我會聽到林峻在客房里打電話，
壓低聲音和蘇晴說著甜膩的情話。那些話曾經是他對我說的，
現在卻成了他們之間的私密語言。"晴晴，你今天怎么樣？寶寶有沒有鬧你？""我也想你，
想得要瘋了。""再忍忍，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每一句話都像針扎在我心上。我捂著耳朵，把頭埋在枕頭里，但還是能聽到他溫柔的聲音。
那個聲音曾經是我的專屬，現在卻屬于別人了。更讓我絕望的是，
我發現周圍的人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那天我去超市買菜，遇到了住在同一個小區的王太太。
她看到我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若若啊，最近怎么樣？"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勉強。
"還好。"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哎，你也別太難過了。"王太太嘆了口氣，"男人嘛，
有了錢就容易變壞。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蘇小姐確實很漂亮，而且聽說家世也不錯。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連王太太都知道蘇晴的存在，而且聽她的語氣，
似乎覺得林峻選擇蘇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若若，阿姨勸你一句，該放手就放手吧。
"王太太拍了拍我的肩膀，"強扭的瓜不甜，你還年輕，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我苦笑著想，我已經把所有的青春和愛情都給了林峻，現在讓我重新開始，
我還有什么可以重新開始的？更殘酷的是，連我最好的朋友小雅也開始疏遠我。"若若，
我覺得你應該理智一點。"小雅在電話里說道，"林峻既然不愛你了，你何必要死纏爛打呢？
""我沒有死纏爛打，我只是不想放棄我們的婚姻。"我試圖解釋。"可是他都有別人了，
你還堅持有什么意義？"小雅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而且我聽說那個蘇晴人很不錯，
溫柔賢惠，知書達理。也許他們才是真正適合的一對。"連我最好的朋友都站在他們那邊，
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我只是個多余的人。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
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我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如果我不存在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松一口氣。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請問是沈若嗎？
"電話里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是的，你是？""我是蘇晴。"我的手一抖，
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你打電話給我做什么？"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我想和你見個面，有些話想當面和你說。"蘇晴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鋒芒，"明天下午三點，市中心的咖啡館，你知道的那家。
"她掛掉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抖。第二天下午，我準時到了咖啡館。
蘇晴已經在那里等我了，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孕婦裝，肚子微微隆起，臉上帶著幸福的光芒。
看到她的樣子，我的心又一次被撕裂了。"若若，謝謝你來。"她站起來和我打招呼，
聲音溫柔得像春風。我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精致的臉蛋和優雅的舉止，
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林峻會選擇她。她確實比我漂亮，比我有氣質，比我更像一個完美的女人。
"你想和我說什么？"我直接問道。"我想和你道歉。"蘇晴的話讓我愣住了，
"我知道我和峻哥在一起傷害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