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聲極輕極冷的笑，從她蒼白的唇間逸出。沒有憤怒，沒有質(zhì)問。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蕪。她不再看我，慢慢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

黑色的連帽衫敞開著，露出單薄瘦削的脊背和那道猙獰的傷疤。

像一個被撕碎后又勉強(qiáng)拼湊起來的、了無生氣的玩偶。她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

朝著儲藏室敞開的門口走去。腳步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慘綠的應(yīng)急燈光從門外照進(jìn)來，

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扭曲的，投射在堆滿死亡標(biāo)本的冰冷地面上。她走到門口，停住了。

沒有回頭。只有一句輕飄飄的、帶著無盡疲憊和某種詭異執(zhí)念的話，

隨著陰冷的空氣飄了回來：“闌尾……也是真心的……”然后，那抹黑色的身影，

融入了門外更深的黑暗里。消失了。

爾馬林味、消毒水味、死亡的氣息……還有我手里那張冰冷的、印著猩紅字跡的病理報告單。

以及，滿室無聲的、浸泡在玻璃罐中的器官，它們空洞的眼窩和僵死的肢體，

仿佛都在無聲地見證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我背靠著冰冷的金屬架，

消防斧“哐當(dāng)”一聲脫手掉在地上。渾身脫力。冷汗浸透的衣服黏在皮膚上，冰冷刺骨。

看著門口那片吞噬了她的黑暗，一種比剛才的恐懼和憤怒更復(fù)雜、更沉重的寒意，

慢慢從心底最深處滲了出來。這個瘋子……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張寫著“愛你是真的”的猩紅字條，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掌心發(fā)疼。

報告單上“闌尾”那兩個字，此刻顯得無比刺眼。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肉里。

憤怒的余燼還在胸腔里噼啪作響，

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愚弄后的荒謬感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后怕。

她剛才的眼神……最后那個空洞絕望的眼神……比任何瘋狂的叫囂都更讓人心底發(fā)毛。

我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消防斧。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稍微定了定神。不能待在這里。

這個堆滿死亡標(biāo)本的鬼地方，還有林晚留下的那股瘋狂的氣息，都讓我窒息。我深吸一口氣，

那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