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虞棉眼中閃過驚喜,又收斂表情,不動聲色打量程緣。
程緣輕笑不屑。
“陳院長,我知道你是徐錦老師,讓她別胡鬧,一個人流手術(shù),開這種玩笑!以為我會信?”
陳院長冷嗤,身后小護(hù)士遺憾地推著染血病床到太平間。
滿目赤紅,程緣有些繃不住了。
他一把掀開血色床單,看清酷似徐錦的煞白面龐,下一秒猛地后退。
難以置信,他微不可查聲音顫抖。
“不可能!一個小小手術(shù)!行了,徐錦你快起來,裝什么可憐!”
虞棉看出程緣心緒混亂,不滿扶著胸口。
“程師兄,徐師姐肯定在和你開玩笑,只是想嚇唬你,這里消毒水,血腥味太重,我喘不上氣……”
程緣回神,關(guān)切地一把公主抱起她,轉(zhuǎn)身就走。
離開之際,他不甘停住腳步,宣布。
“徐錦,別作死了,我向你承諾,我們明天上午補辦婚禮,下午領(lǐng)證,你最好準(zhǔn)時到場,過時不候,看在夫妻一場,我原諒你的惡劣玩笑,但是沒有下次了!”
他堅信徐錦會現(xiàn)身婚禮,因為以往近百次,徐錦都沒有失約。
他難得準(zhǔn)備和青梅舉辦完婚禮,徐錦應(yīng)該很高興才是。
虞棉眼中閃過嫉恨,緊緊依偎到他懷里,親昵地交頸相擁。
陳院長冷哼,低語。
“果然如小錦所言,他這樣高傲的人,根本不屑于屈尊降貴核查情況,還是不夠愛,有情人終成眷屬,無情人自當(dāng)永別分離!”
陳院長把死亡通知書遞給徐家,爸媽震驚無言。
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在電話上,怒斥我的任性,讓我注意分寸。
隔天,婚禮現(xiàn)場,虞棉戀戀不舍撫摸著華美婚紗。
她像是灰姑娘,擁有一天水晶鞋歸屬權(quán),到時間就要物歸原主。
眼眸一轉(zhuǎn),她拿起剪刀,惡狠狠把婚紗剪碎,嫁禍給進(jìn)來討喜糖的小花童。
程緣看到破碎婚紗,勃然大怒呵斥手足無措的花童。
他頭疼不已,讓人隨意準(zhǔn)備一套婚紗,先備著。
一分一秒過去,上午十一點,仍舊不見我的身影。
程緣莫名煩躁,胸口發(fā)悶,他忍不住打徐家電話。
“岳父岳母,阿錦呢?今天補辦婚禮,她人死哪里去了!”
“死在你強迫她墮胎手術(shù)臺上了!程緣,你好本事,折辱我們徐家至此!唯一的女兒都被你狠心弄死,算我們家倒霉,此后徐程兩家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吧!”
爸媽是商業(yè)聯(lián)姻,對唯一女兒物質(zhì)上大方,關(guān)愛上吝嗇。
但如今程家做絕,這事關(guān)家丑,被侮辱至此,讓人嘲笑,實在無法忍受。
第一次,程緣被我爸媽無禮掛斷電話。
程緣眼眸地震,抖著手,恐懼慢慢浮出水面。
徐錦真的死了,不是開玩笑,不是欲擒故縱讓他悔恨的把戲。
虞棉見狀不妙,一把抱住他,把柔若無骨的身子靠過去。
“師哥,師姐是不是故意放你鴿子,這么重要的事,師姐太不尊重你了,我……”
程緣猛地推開她。
虞棉眼神受傷,她想故技重施,以發(fā)病讓吸引程緣的注意力。
卻發(fā)現(xiàn)程緣頭也不回匆忙離開,似乎很急。
程緣快速找到研究院,陳院長冷冷把他拒之門外。
“因徐錦生前簽署遺體捐贈,目前遺體歸屬醫(yī)學(xué)研究院,已經(jīng)火化海葬了。”
程緣搖頭,固執(zhí)地不信。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她不可能死,她還期待著我們的婚禮,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她為了讓我娶她,不惜給我下藥懷上孩子!”
“下藥?給你下藥的不是你那好師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