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白然看著封面上的字,愣了神。
他的手緊緊抓住平車的欄桿,護士想要推,卻怎么也推不動。
“先生,麻煩你松手。”
“不是,你們這醫(yī)院規(guī)章制度有問題吧,我都沒同意手術(shù)。”
陸嶼白然直接越過爸爸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轉(zhuǎn)頭對著護士大吼。
我看不下去了,抓起一旁的手術(shù)同意書,就簽下了字,舉著單子,大吼道:
“陸嶼白然!我自己有權(quán)簽字!”
陸嶼白然再次抬起手,想要打我。
爸爸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示意護士推我走。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捂著臉,徐妍在一旁心疼壞了,連忙護著她。
“叔叔,你怎么能打人呢?”
可陸嶼白然卻絲毫不領(lǐng)情,推開了徐妍。
“爸!是芙蕖要打掉孩子,我都沒有要跟她提離婚,她倒好,惡人先告狀了。”
惡人?說我嗎?真好笑。
“對啊叔叔,我給老師作證,老師對師母超好。”
爸爸再也忍無可忍,抬手往徐妍臉上來了一巴掌。
她一個踉蹌倒地,捂著肚子大喊道:
“肚子好疼,肚子好疼。”
陸嶼白然對著遠去的我,怒吼道:“夏芙蕖!你給我等著!”
他忙地把徐妍抱起,焦急地開始叫醫(yī)生。
爸爸則跟著我,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來回踱步。
平時都是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女兒,這是頭一次做手術(shù),還是流產(chǎn),別提有多心疼了。
經(jīng)檢查后,徐妍懷孕一月有余了,那一下直接摔流產(chǎn)了。
原因是,孕期頻繁同房過度。
陸嶼白然在她床旁,細心地把蘋果切成小塊,喂到徐妍嘴里。
“老師,孩子沒了,你都不心疼嗎?而且都叫你節(jié)制一點呢,你每天都要要我好幾次…”
他沒有回答,因為現(xiàn)在他滿心都是憤怒,他覺得是我不知好歹。
他不明白,我怎么就突然要跟他離婚了?
他絲毫沒有懷疑過,是我發(fā)現(xiàn)了他出軌,他篤定了是我不愛了。
他不知,他早已露出了馬腳。
爸爸攙扶著我從徐妍病房前經(jīng)過,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朝我走來:
“夏芙蕖,你還真把孩子做掉了?”
他以為我不會,也以為我不敢。
“不然還跟你開玩笑?”
“芙蕖,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妍妍都因為你,流產(chǎn)了!”
他是不是忘了,徐妍孩子是他的啊!
“如果你肯跟妍妍道歉,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孩子沒了可以再要。”
他天真的以為我愛慘他了,離不開他。
我真的被氣笑了,嘴角噙著一抹嘲諷,問道:
“那我請問一下陸先生,她的孩子是誰的?
“她這一年都待在實驗室,實驗室里就你一個雄性。
“她的孩子是誰的?她單核細胞生物?嗯?陸大科學家,回答我?”
我本來以為他有自知之明,可沒想到他還要我來挑明這一切
他眼神開始飄忽不定,他出軌的事情,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
忽地,他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這次實驗項目取消了,你老丈人撤資了。”
這句話無疑是給他一記重錘,畢竟這是他的心血。
他把自己關(guān)在實驗室里幾天幾夜,只為了做好這次項目。
我那時說過,會無條件支持他。
“陸嶼白然,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我們好聚好散。”
他終于意識到,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出軌了。
他意識到,我來真的了。
“那實驗室里太臟了、還有那廚房、地下室,到處都散發(fā)著淫爛的臭味。
“爸爸,你可一定不能再投資了。”
我鉆進爸爸的懷里,用力眨巴眼擠出了一點眼淚。
爸爸立馬會意,撫了撫我的頭。
“可讓我寶貝女兒受苦了,明天我就叫人把那兒炸了。”
陸嶼白然站起,手舞足蹈地大吼著:
“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你們以為我沒錢嗎!”
我嘟起嘴,“爸爸,那個投資需要多少錢來著?”
“小錢,一個月小一千萬吧。”
當初我為了讓他安心做實驗,謊稱每月只需要1萬。
他猛地給我跪下,左手指向病房內(nèi)徐妍:
“老婆!是她!是她勾引的我!
“原諒我好不好,那個試驗,我真的做了好久,不能停!”
原來還是為了試驗。
“原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點就死了!”
我想踹陸嶼白然一腳,奈何現(xiàn)在虛弱得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