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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
溫知年一個人辦理好了手續(xù)。
關于沈見夏私生女的報道滿天飛,最后以沈氏集團官方發(fā)出一則公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這間接告訴了別人,這個孩子真的存在。
他走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面,往日的同事看著他的眼眸里帶上了幾分同情。
可是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
這樣的眼神,說實話他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了,那時候結(jié)婚沈見夏放他的鴿子,他就已經(jīng)是個笑話了。
如今不過是人盡皆知的笑話罷了。
有什么區(qū)別呢?
而走廊的不遠處,陸宴靠在沈見夏的肩膀上,似是在哭泣,沈見夏摟著他的肩,輕輕安撫著他。
溫知年就這樣看著,下一秒便對上了沈見夏的目光。
女人像是有些心虛了的推開了懷里的人。
溫知年就像是沒看到一般收回了視線。
“溫醫(yī)生,這是最后一個對接文檔,您簽一下字。”護士長拿著文件走到他的身邊,偷偷打量著他。
溫知年簽好字,淡然的說著:“婚禮已經(jīng)取消了,之后也不用請假了,也是辛苦你們了。”
“溫醫(yī)生,你這話說的,哎,之后再國外那邊,好好的就行。”
“會的。”
樓梯口忽然傳來騷動聲。
溫知年朝著那邊看過去。
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拿著一把刀沖過來,眼里都是絕望。
“為什么救不了,你們這最厲害的醫(yī)生呢?我知道是一個叫溫醫(yī)生的,叫他出去,讓他去救我老婆!”
“你先冷靜一下,溫醫(yī)生最近受傷了,不能做手術(shù),我們這里有專業(yè)的人員。”護士安撫著他。
“專業(yè)人員為什么要我簽病危通知書!不就是你們醫(yī)術(shù)不行,我就要那個溫醫(yī)生,快點把他給我?guī)н^來!”
“我告訴你們,我老婆要是活不成,你們醫(yī)院的人也都別想活!”
男人像是發(fā)了瘋一樣開始攻擊人。
這一層病人眾多。
幾乎沒人可以壓制住這個男人,或許是他打聽到溫知年在這邊,所以特意趕了過來。
“我老婆沒了,憑什么你們還活著!”
“都給我死!”
他沖向一旁的病人,旁邊的護士帶著剩下的病人離開,整個走廊顯得格外的慌亂,保安這個時候還沒趕過來。
男人目光瞬間落在了一旁的陸宴和沈見夏身上。
“我認識你!你是那個溫醫(yī)生的未婚妻!”男人下一秒就看向了陸宴,“那你肯定就是溫醫(yī)生了,你快點去救我老婆!”
“我…我不是。”刀子對著他們,陸宴緊張的說著,他拉著沈見夏的手臂,“見夏,小然的病房就在他身后,怎么辦?!”
陸宴害怕的不行,生怕男人沖到那個病房里面去。
這樣的人最為可怕,他沒有求生欲,如果他老婆不能救活,那么這里的人都將是他的目標。
“你為什么不救!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救,你也別想活命!”
“別想這個女人會救你,我身上可有炸藥!”
這一句話出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這男人真是瘋了!
他竟然要所有人陪葬!
“他不是溫醫(yī)生,那個人才是溫醫(yī)生!”沈見夏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溫知年。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男人下一秒就沖向了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因為力道過重,導致脖子上很快出現(xiàn)一道血痕。
溫知年緊緊盯著沈見夏,他卻摟著陸宴到了后面的病房里,關上門的一瞬他看到了她眼眸里的擔憂,可也只有一瞬。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年。
“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辦啊!”
“他不是溫醫(yī)生,那個人才是溫醫(yī)生!”
同樣的話出自同一個人,如今沈見夏為了護著懷里的人,毅然決然的把他推了出去,甚至不考慮他的死活。
溫知年被男人帶到了急診室。
可剛走到的時候,燈就已經(jīng)滅了。
里面的醫(yī)生走出來,男人沖上前去,醫(y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我們盡力了。”
“怎么會,我老婆......為什么不努力,為什么救不活她!”男人發(fā)了瘋似的揪著醫(yī)生的領子。
“還有你!你為什么不能來主刀,都是你們的錯,害得我老婆死了!”
躲在一旁的警察趁著這個時候想要上前。
可男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瘋了。
“我要你們都死!”
他拿出一個按鈕,正準備要摁下去,溫知年就撲了上去,他死死抓著男人的手,男人被逼急了猛踹他的肚子。
“快拿走他的按鈕,他身上有炸彈!”疼痛感讓溫知年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松手。
好在警察先把人給摁住了。
溫知年躺在地板上,蜷縮著身子。
一旁的護士很快就上前查看情況,溫知年被抬上擔架的時候,他看到了匆匆趕過來的沈見夏。
那一刻,他看到了女人臉上的慌張和焦灼。
這表情如同當年那般,可又和當年不一樣。
“知年......”
“沈總,還請您先離開,畢竟是您先把溫醫(yī)生推出去的,就不必這個時候來關心他了。”目睹這一切的護士長難免有些怨氣。
“那是因為,那個病房是小然......”
“我們走吧。”
溫知年不想聽解釋,他被抬著直接離開了。
解釋早就不重要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