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娘自幼身體不好，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山茶哭紅了眼朝她們嘶吼著。
“放肆，你，你個賤婢，竟敢口出狂言！”高貴妃心神不寧，她沒想陸清虞在她手上出事。
她也太不經折騰了。
宋嬤嬤還有幾分理智，和碧翠合力抱起自家娘娘往屋內走去。
帝元廷來時太醫還未到。
“參見陛下。”院子里烏啦啦跪了一圈人。
“這是怎么回事。”
“陛下，今日臣妾帶幾個姐妹來看看陸妹妹的學習成果。”
“誰成想陸妹妹誤會了臣妾，爭執間不小心暈了過去。”
“不好好待在自己寢宮出來湊什么熱鬧。”
帝元廷一句話就讓眾妃白了臉。
“誰給貴妃教規矩？”
“陛下，是老奴。”趙嬤嬤灰溜溜地爬到帝元廷面前。
“杖斃。”
“陛下，不關我的事啊，是高貴妃，是高貴妃讓我這么做的…陛下！”
趙嬤嬤的身子被拖遠了。
“陛下，臣妾只是讓嬤嬤盡心一點，沒想到被…”
帝元廷抬起眉眼盯著她。
“都滾回自己的宮殿。”
高貴妃和四妃顫巍巍地走了，心里什么滋味就不得而知了。
“參見陛下。”夏太醫被太監一路催命似得趕過來的。
“進去看看貴妃。”
“臣遵旨。”
不是什么特別大的問題，陸卿虞身嬌肉貴，從來沒做過這么高強度的運動，身體承受不住。不過在外人眼里就是，小臉蒼白，可憐兮兮地躺在床上。
“陛下，貴妃娘娘一個時辰后便會醒來，臣現在去給娘娘抓藥。”
“下去吧。”
“江德福，傳朕旨意，收回高貴妃鳳印，由淑妃暫代宮權。”
帝元廷坐在榻上，眼里的情緒讓人看不清，他是有意搓磨陸清虞的，宮里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暗衛。
每天聽著底下人的匯報，他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心疼？應該不是，只是一點點膈應，或許她服軟，他會收回成命。
十幾天不見，圓潤的臉顯現出尖細的下巴，每晚被折磨的渾身酸疼也不向御書房遞一碗求和的補湯。
她愛嬌，在床上明明會耍手段不吃苦，到底是年輕氣盛，一點委屈也受不得。
哪有讓皇帝低頭的道理，這點委屈也忍不了，在這吃人的后宮怎么生存。
她或許真的不應該進宮…
“皇上這是貴妃娘娘的藥。”
宋嬤嬤打斷他沉思。
“給朕吧。”
帝元廷這次溫柔了許多，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勺子抵住她的牙關，撬開，慢慢喂了進去。
一勺藥就讓她眉頭緊蹙，不過她渾身沒力，掙扎不開。
喂完藥，陸清虞也沒醒，帝元廷耐心地等在一旁。
一一掃過她布置的關雎宮，充滿小姑娘的意趣，明亮又鮮艷。
進宮她大抵是委屈的…
床上傳來動靜，帝元廷走近。
陸清虞自己爬起來端坐在那，神情委屈又無助。
淚水不爭氣地匯聚在下巴處，無力地掉落。
默默的，無聲的。
帝元廷喉嚨發緊，“說話。”
陸清虞低下頭不看他，身子往里挪了又挪。
明明看起來那么乖軟的人，怎么性子那樣倔。
“前幾日不是還伶牙俐齒的嗎？”
帝元廷坐在床榻邊，把縮成一團的人抱到面前，伸手斂去她眼角的淚水。
“是朕讓你受委屈了，朕答應你一件事補償你，但出宮免談。”
陸清虞這才抬頭看他，“陛下還生氣嗎？”
“朕不是小姑娘。”
“那陛下能解了禁足嗎？”
“還有呢？”
“臣妾想要一個封號。”
帝元廷看著她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