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薄唇一抿,沒有說話。
林惜見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莫名有些氣憤,直接想一巴掌打在徐時的臉上。
可是手被徐時截住,他眼神暗了暗,有些無奈說:
“別打,你的手會痛。”
說著,徐時起身去拿了醫藥箱,從里面翻出一支藥膏。
林惜看著徐時牽過自己的手,將藥膏細細地涂在上面。
林惜這才注意自己通紅的掌心,還有徐時臉上微微泛紅的印記。
“你的臉?”她瞪大眼睛,問。
“你打的。”徐時平靜地說,似乎并不在意。
“什么時候?”林惜一點印象都沒有。
“車里。”
林惜哼了哼,說:“那也一定是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可不是隨便打人的人。”
她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漂亮,也很有生氣,囂張又跋扈的樣子。
他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眼中有些淡淡暖意
“嗯。”徐時順著她哄。
“你就知道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林惜一臉的不屑,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不過很快,林惜就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不過我警告你哦,如果你一直這樣一副死魚臉,我可是會不要你的,不是威脅你哦,是真的。”
徐時拿著手上的棉簽,表情很淡定,哪怕聽她這樣說,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林惜抬腳踢了踢他。
他捏了捏眉心,慢慢取下眼鏡,漂亮的黑眸里光影閃爍,順勢牽起林惜的腳,在她腳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有點涼,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輕輕一碰。
林惜看得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一本正經卻做著這樣不忍直視舉動的男人。
這是哪來的神經病?
都這樣了,還不承認愛她?
鴨子的嘴都沒他硬。
-
在水一方。
林天宇自從被林惜屢次阻撓后,他也就破罐破摔了。
爺爺那邊一直說會想辦法,重新找時機。
但是林天宇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他一定要讓林惜身敗名裂。
他對身邊那些獻殷勤的人招了招手,說:
“過來,我問你話。”
那人立馬俯身上前,臉上盡是諂媚。
“林少,您有什么吩咐?”
“你能不能搞到那種東西?”林天宇低聲問。
“您要哪種?”
林天宇湊近對方的耳朵,說了些什么。
那人一聽要來生意了,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極盡諂媚的姿態。
“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辦好。”
林天宇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對方的頭,調笑著道: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嘞,我這就給您去安排。”
只見那人一出門就拐進了經理辦公室。
-
翌日,林惜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
林惜醉酒不會斷片,還能清晰地想起昨天的那一幕。
此刻左腳腳背上似乎還有一絲觸感。
林惜揉了揉頭發,滿臉的不爽。
“真是個變態!”
這時電話響起,接起。
林惜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隨后又笑出來聲,滿不在意地說:
“他要什么給他就是了。”
“當然,我不入局怎么能讓對方入地獄呢?”
林惜的眼里冰冷一片。
剛掛完電話,又來了一個。
林惜一看來電,挑了一下眉。
果然學乖了,知道打電話了。
林惜接起,就甜甜地喚了一聲:
“老公,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呀?”
“醒了嗎?”
徐時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沒有任何波瀾。
“看你說的,不醒能接你電話嗎?”林惜語氣依舊甜膩。
“桌子上的醒酒湯別忘了喝。”徐時提醒道。
“哦,還有別的事嗎?”林惜走進洗手間,照著鏡子問。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即使是素顏也是美若天仙,甚至滿意。
徐時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今晚有時間嗎?今天我母親生日,她說大家一起吃頓飯。”
“目前我還不知道哦,得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林惜將手機外放,放在洗手臺,漫不經心地拿起牙膏牙刷。
“不過我會盡量安排的。就這樣吧,我要洗漱上班了。”
“記得想我哦,老公。”
溫柔黏膩地說完,不等對方回復,林惜就掛斷了。
林惜想著,她倒是快忘了徐時母親這個奇葩人物了。
當年林惜在選擇徐時前調查過他的父母。
徐時的父親好賭成性,性格暴烈,總是家暴。
而徐時的母親卻軟弱無能,為了躲避丈夫的家暴,竟然把年僅三歲的徐時推出去給丈夫打。后來還是被鄰居勸下來,徐時才沒有被打殘。
三年前,徐時的父親將妻子打成重傷,最后被判刑,現在還在牢里待著。
而他的母親重傷住院,所以林惜就趁這個時機。她告訴徐時自己可以出錢救治他母親,但要求是徐時入贅林家。
當時除了出錢,林惜還找了醫院里的人叮囑好好治療徐時的母親,才能讓她身體恢復的那么快。
但在上一世,徐時的母親并沒有對林惜感恩,竟然背地里聯合周怡想讓她和徐時離婚。這是后來周怡撕破臉后告訴她的。
當時的林惜覺得悲痛欲絕。畢竟在上一世,林惜愛屋及烏,對待徐時的母親也極其大方。過年過節送禮送錢從不落下,生日也都會親自給她安排。
今年林惜重生,倒是忘了這茬。
看來對于這個人,也得好好治一治才行。
-
湘菜人家。
徐時到這家店的時候,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是你定的?”徐時轉頭問母親。
徐母點點頭說:“這是新開的一家湘菜,聽說很好吃,我們小區好多人都來吃過。”
“你不知道林惜吃不了辣?”
之前都是林惜定的,今年林惜沒提,徐時就讓他母親自己定。沒想到竟然定了這里。
誰知徐母臉立馬就拉了下來說: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說你不是說她工作忙,可能不過來了嗎?”
徐時沒有回應,只是掉頭。
“你這是去哪?”
“換個餐廳。”
“可是我都訂好了。”
“好,要么你自己下去吃,要么換一個。”徐時透過后視鏡冷眼看著徐母。
徐母看見徐時那毫無感情的眼神,后脊背一亮,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拿起手機,悄悄發了一個消息出去。
徐時換了一個粵菜館,給林惜發去了定位。
林惜沒回。
“伯母?徐時哥?”
剛進餐廳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還沒等徐時轉頭,就聽見身邊的人激動地說:
“周怡!這么巧?你們也來吃飯嗎?”
徐時轉頭,看見周怡和她的父母。
對方看到徐時明顯很驚訝,上前打招呼:“徐時,好久沒見了,聽周怡說你也在Z大任教。”
“嗯,今年剛過來。”徐時淡淡點頭應道。
徐時看了一眼周怡,再轉頭看了一眼徐母,明顯看出對方眼里的躲閃,就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徐母連忙招呼周怡一家一起去吃飯。
徐時跟在他們后面,拿出手機,給林惜發了一個消息:
【你不用過來了。】
收起手機后,徐時眼中的冷意更濃。
林惜收到信息的時候,李特助正送來晚餐。
林惜本來就是不打算去的,打算就冷著徐母,但收到徐時信息的時候,反倒改了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讓她去,她偏要去。
“林總,您先吃飯吧。”李特助提醒道。
林惜收起手機,笑著說,“今天不想吃這個了。”
“那您想吃什么?我去給您安排。”
“不用了。”說著,林惜就拿起外套就出門去了。
李特助跟上去,問:“林總,您這是要回家嗎?”
“不回家。”
“那是去?”
“去演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