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域殘卷,古卷迷蹤民國十八年,北平。秋風(fēng)卷著落葉,
拍打在“博古齋”的木門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店內(nèi)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墨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塵土氣息。掌柜陳默遠正戴著老花鏡,
小心翼翼地修復(fù)一卷殘破的西域絹畫。“陳掌柜,有客!”伙計小李掀開厚重的門簾,
帶進一股涼意。陳默遠抬起頭,見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著藏青色長衫,面容清俊,
眼神中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他叫沈硯,是北平大學(xué)歷史系的學(xué)生,
也是“博古齋”的常客,常來此查閱古籍。“沈少爺,稀客啊,今天還是看西域那批卷子?
”陳默遠放下手中的鑷子,含笑問道。沈硯點點頭,卻欲言又止,目光在店內(nèi)掃了一圈,
見沒有其他客人,才湊近低聲道:“陳掌柜,上次我托您留意的那卷‘精絕殘卷’,
可有消息了?”陳默遠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他放下手中的活計,示意小李去沏茶,
然后才壓低聲音:“沈少爺,你確定要打聽這東西?精絕古城的傳說,在西域那片黃沙里,
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話題。”沈硯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祖父臨終前,
曾提及家中遺失的半卷古卷,上面繪有精絕‘冥宮’的線索。如今家父病重,急需一筆巨款,
我聽說那精絕古城中藏有……”“噓!”陳默遠急忙擺手,“這種話在店里可不能亂說!
精絕國,漢書記載,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后神秘消失于沙海之中。傳說其王精通巫術(shù),
死后葬于一座‘冥宮’,宮內(nèi)有‘鬼洞’,能通幽冥,更有‘玉胎神珠’,可活死人,
肉白骨。但這都是傳說,更何況,就算真有冥宮,那也是埋在萬丈黃沙之下,
九死一生的地方。”沈硯從懷中掏出半張泛黃的絹紙,
上面用朱砂繪制著一些模糊的圖案和符號,其中有一座形如倒扣金缽的山脈,
山下有一條蜿蜒的黑線,盡頭是一個詭異的眼睛形狀標(biāo)記。“這是我從祖父遺物中找到的,
您看,這是不是精絕殘卷的一部分?”陳默遠接過絹紙,對著光仔細端詳,眉頭越皺越緊。
“這……這圖案風(fēng)格,確實與西域精絕文書相似。你看這‘鬼洞眼’的標(biāo)記,
和傳說中精絕女王的圖騰一模一樣!還有這山脈,
像是記載中位于精絕國北方的‘黑佛嶺’……”正說著,店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一股寒風(fēng)夾雜著沙塵灌了進來。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長袍、腰間佩刀的壯漢,眼神兇悍,
身后還跟著一個頭戴氈帽、面色陰沉的中年人。中年人掃視店內(nèi),
目光落在沈硯手中的絹紙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陳掌柜,生意做得不錯啊,
連精絕的東西都敢碰?”陳默遠臉色一變,連忙將絹紙還給沈硯,賠笑道:“胡爺,
您說笑了,這不過是這位少爺帶來的一幅仿品罷了。”被稱為胡爺?shù)闹心耆死浜咭宦暎?/p>
徑直走到沈硯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小子,你是沈家的后人?沈萬堂是你什么人?
”沈硯心中一緊,祖父的名字極少有人知曉,這人是誰?他不動聲色:“在下沈硯,
不知閣下是?”“我是誰不重要,”胡爺從懷中掏出另外半張絹紙,
與沈硯手中的恰好能拼合完整,“重要的是,這精絕冥宮的線索,
不該落在你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沈硯瞳孔一縮,沒想到對方也有半卷!“這東西,
我們‘黑沙幫’要了,”胡爺語氣強硬,“識相的,交出來,不然,在北平城,
有些麻煩可不是你一個學(xué)生能應(yīng)付的。”沈硯握緊了拳頭,這是祖父留下的唯一線索,
也是救父親的唯一希望,豈能拱手讓人?“這是我沈家之物,閣下想要,恐怕沒那么容易。
”胡爺臉色一沉,身后的壯漢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殺氣畢露。陳默遠見狀,
連忙打圓場:“胡爺,沈少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精絕冥宮兇險萬分,單憑半卷殘圖,
怕是有去無回。不如這樣,大家都是為了尋個真相,何不聯(lián)手?”胡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看了看沈硯手中的半卷,又看了看自己的,冷笑道:“聯(lián)手?可以。但一切聽我的,
找到冥宮,里面的東西,我要七成。”沈硯咬了咬牙,七成雖然苛刻,但至少能保住線索,
也有了進入沙海的機會。“好,我答應(yīng)你。但如果發(fā)現(xiàn)你耍花樣,我沈硯就算拼了命,
也不會讓你好過。”“哼,拭目以待。”胡爺收起半卷,“三天后,城西駝隊驛站集合,
帶上你的東西,過時不候。” 說完,他帶著手下?lián)P長而去。店內(nèi)恢復(fù)了平靜,
陳默遠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對沈硯道:“沈少爺,這黑沙幫是西域一帶的馬幫,亦商亦匪,
心狠手辣,你跟他們合作,可要多加小心。”沈硯點點頭,神色凝重:“我明白。陳掌柜,
您可知這精絕冥宮的具體位置,以及那‘玉胎神珠’的傳說,是否有確切記載?
”陳默遠沉吟片刻,從柜臺下取出一本用油布包裹的舊書,封面上寫著《西域輿圖考》。
“這是我早年搜集的一本孤本,里面有一段關(guān)于精絕國的秘聞,你看看吧,但記住,
天機不可泄露,更不可全信。”沈硯接過書,急忙翻開,
只見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精絕國,王號‘鬼洞主’,其族源自昆侖深淵。
國中建有‘冥宮’,位于黑佛嶺之陰,洞深千丈,以玄鐵為骨,寒玉為壁,
內(nèi)藏‘玉胎神珠’。珠生九竅,色若凝脂,傳言得之可窺陰陽,逆轉(zhuǎn)生死。然冥宮之內(nèi),
陰氣森森,有‘沙虱’、‘陰火’、‘尸蹩’之屬,更有‘鬼洞怨魂’鎮(zhèn)守,
入者十死無生……”沈硯越看心越沉,這精絕冥宮,簡直是人間地獄。
但想到家中病重的父親,他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他將殘卷和《西域輿圖考》小心收好,
對陳默遠道:“多謝陳掌柜指點,無論前方有多少兇險,我都必須去一趟。”“唉,
”陳默遠嘆了口氣,“你祖父當(dāng)年也是個癡人,為了尋這精絕殘卷,差點把命丟在西域。
你帶上這個吧,”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青銅羅盤,“這是‘分水魚羅盤’,
西域沙海多變,此羅盤能辨水源,定方位,或許能幫你避開一些沙暴陷阱。”沈硯接過羅盤,
心中感激:“陳掌柜大恩,沈硯銘記在心。”“去吧,萬事小心。”陳默遠擺擺手,
重新戴上老花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發(fā)生。離開博古齋,沈硯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秋風(fēng)更緊了。他知道,自己即將踏入的,是一片比這北平深秋更冰冷、更危險的沙海迷局。
第二章 黑沙駝隊,踏入險境三天后,城西駝隊驛站。沈硯背著一個半舊的行囊,
里面裝著干糧、水囊、羅盤、殘卷和一些簡單的工具。
胡爺已經(jīng)帶著那兩個壯漢和另外三個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漢子等在那里,
旁邊拴著幾峰高大的駱駝。“來了?”胡爺斜眼看了他一下,語氣冷淡,“東西帶齊了?
”“自然。”沈硯拍了拍腰間的行囊。“那就好。”胡爺指了指旁邊一峰略顯瘦弱的駱駝,
“你的坐騎,叫‘風(fēng)蝕’,性子烈,你最好給我管好,別耽誤了行程。”沈硯點點頭,
走到風(fēng)蝕旁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的脖頸,試圖建立一點信任。
風(fēng)蝕卻不耐煩地噴了個響鼻,甩了甩頭。“哼,別指望它對你友善,這畜生跟了我三年,
除了我誰都不讓碰。”胡爺翻身上了自己的駱駝,“出發(fā)!目標(biāo),西域沙海,黑佛嶺!
”駝隊揚起一陣塵土,緩緩向西方行進。出了北平城,一路皆是荒涼的戈壁,越往西走,
植被越少,最終只剩下連綿起伏的黃色沙丘。白天,烈日當(dāng)空,風(fēng)沙時不時卷起,
打在臉上生疼。夜晚,氣溫驟降,寒風(fēng)刺骨,他們只能在背風(fēng)的沙丘下點燃篝火,勉強取暖。
同行的除了胡爺和那兩個壯漢(后來沈硯知道他們叫刀疤和麻臉),還有三個駝夫,
分別叫老煙槍、瘸子和鷹眼。老煙槍煙袋不離手,瘸子走路一拐一拐,但眼神很亮,
鷹眼則視力極佳,能在遠處發(fā)現(xiàn)沙狐的蹤跡。一路上,胡爺對沈硯始終保持警惕,很少說話。
沈硯也樂得清靜,他利用趕路的時間,仔細研究《西域輿圖考》,并對照殘卷上的圖案,
試圖找出精絕冥宮的具體方位。“小子,看什么呢?”一天晚上,篝火旁,刀疤湊了過來,
語氣不善。沈硯合上書,淡淡道:“看看地圖,怕迷路。”“迷路?”刀疤冷笑,
“有胡爺在,有鷹眼在,這沙海里就沒有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倒是你,最好老實點,
別耍什么花樣,不然,老子把你丟在這沙窩里喂沙狼!”沈硯沒有理會他的威脅,
只是將書和殘卷藏得更緊。他知道,在這種環(huán)境下,信任是最奢侈的東西,
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途中,他們遭遇了一次小規(guī)模的沙暴。狂風(fēng)卷起黃沙,遮天蔽日,
能見度不足三尺。駱駝受驚,嘶鳴不止,駝隊險些潰散。幸好胡爺經(jīng)驗豐富,
指揮大家圍成一圈,用駱駝?chuàng)踝★L(fēng)沙,才勉強挺了過去。沙暴過后,眾人灰頭土臉,
水囊也損失了不少。老煙槍皺著眉頭:“胡爺,這鬼天氣,怕是快到‘黑風(fēng)口’了,再往前,
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了。”胡爺臉色凝重,他看了看天色,又拿出一個獸骨制成的令牌看了看,
沉聲道:“沒錯,前面就是黑風(fēng)口。過了黑風(fēng)口,再走三天,就是黑佛嶺。都打起精神來,
接下來的路,才是真正的考驗。”沈硯聞言,心中一緊。
他從《西域輿圖考》中看到過關(guān)于黑風(fēng)口的記載,那是一片由強風(fēng)常年侵蝕形成的峽谷,
風(fēng)聲如鬼哭狼嚎,據(jù)說會迷惑人的心智,讓人走進去就再也出不來。兩天后,
駝隊來到了黑風(fēng)口邊緣。遠遠望去,只見兩座巨大的沙山之間,形成一道狹窄的縫隙,
狂風(fēng)從里面呼嘯而出,卷起的沙礫打在巖石上,發(fā)出“噼啪”的聲響,
果然如同萬千鬼魂在哭泣。“都把耳朵堵上,跟緊駱駝,一步都不能走錯!”胡爺大聲喊道,
他自己則拿出一塊黑色的布條,蒙住了眼睛。沈硯疑惑:“胡爺,您這是?”“少廢話,
照做!”胡爺不耐煩地喝道,“在黑風(fēng)口,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唯有靠這‘聽風(fēng)骨牌’才能辨明方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獸骨令牌。沈硯雖有疑慮,
但還是用棉花堵住了耳朵,緊緊跟在風(fēng)蝕后面。一進入黑風(fēng)口,立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
狂風(fēng)如同無數(shù)只手,想要將人撕扯開。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即使堵了耳朵,
也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時而看到繁華的城池,時而看到枯骨遍地,
讓人頭暈?zāi)垦!I虺帍娙讨贿m,死死盯著前面駱駝的尾巴,一步一步往前走。他能感覺到,
風(fēng)蝕也很緊張,四肢微微顫抖,但還是跟著胡爺?shù)鸟橊劊€(wěn)步前行。不知走了多久,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眼前的景象終于不再扭曲,狂風(fēng)也漸漸減弱。當(dāng)他們走出黑風(fēng)口時,
所有人都癱倒在沙地上,大口喘著氣。胡爺摘下蒙眼的布條,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呼……總算過來了。”鷹眼喘著氣說:“胡爺,您這‘聽風(fēng)骨牌’果然厲害,要是沒它,
咱們恐怕真要在里面打轉(zhuǎn)了。”老煙槍點燃煙袋,深吸一口:“媽的,
每次過黑風(fēng)口都跟扒層皮似的。前面就是黑佛嶺了,希望那精絕冥宮真像傳說中那么值錢,
不然可就虧大了。”沈硯站起身,望向遠方。只見一座漆黑如墨的山脈,矗立在黃沙之中,
形狀果然如同一只倒扣的金缽,在夕陽下散發(fā)著詭異的光澤。那應(yīng)該就是黑佛嶺了。
“休息一下,今晚就在黑佛嶺腳下扎營,明天一早,進山!”胡爺下令道。夜晚,
黑佛嶺腳下。沈硯睡不著,他走到離營地稍遠的地方,拿出分水魚羅盤。
羅盤的指針并沒有指向北方,而是微微顫抖著,指向黑佛嶺的方向,
并且魚眼處隱隱發(fā)出淡藍色的光芒。“這羅盤……”沈硯心中一動,
難道這黑佛嶺下真的有異常的磁場,或者……水源?就在這時,
他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立刻轉(zhuǎn)身,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月光下,走來的是瘸子。
他手里拿著一個水囊,似乎是來打水的。“沈少爺,還沒睡?”瘸子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
“睡不著,看看風(fēng)景。”沈硯不動聲色。瘸子走到他身邊,望著黑佛嶺,低聲道:“沈少爺,
你說這精絕冥宮里,真有那能活死人的神珠嗎?”沈硯心中一凜,
面上卻道:“只是傳說罷了,當(dāng)不得真。”“哦?是嗎?”瘸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
“可我聽說,你父親病重,急需這神珠救命啊。”沈硯瞳孔一縮:“你怎么知道?
”瘸子嘿嘿一笑:“在胡爺手下混飯吃,總得知道些不該知道的事。沈少爺,我勸你一句,
這黑沙幫沒一個是善茬,胡爺更是心狠手辣。那精絕冥宮,就算真有神珠,
你覺得胡爺會分給你嗎?”沈硯沉默,他當(dāng)然知道。“不過嘛,”瘸子話鋒一轉(zhuǎn),
“凡事都有例外。”他湊近沈硯,壓低聲音,“我知道一條通往冥宮的秘道,
避開前面的‘沙虱窩’和‘陰火陣’。只要你答應(yīng)我,找到神珠后,分我一半,
我就帶你走秘道,甩掉胡爺他們。”沈硯看著瘸子閃爍的眼睛,心中飛快地盤算著。
瘸子的話很有誘惑力,但他能相信一個土匪嗎?這會不會是胡爺設(shè)下的圈套?
“你為什么要幫我?”沈硯問道。“幫你?我是幫我自己。”瘸子冷笑,“跟著胡爺,
我瘸子能分到什么?不過是些殘羹冷炙。與其那樣,不如賭一把。沈少爺,機會只有一次,
你考慮清楚。”就在這時,營地那邊傳來胡爺?shù)穆曇簦骸叭匙樱∨苣娜チ耍窟€不快回來守夜!
”“來了!”瘸子應(yīng)了一聲,又看了沈硯一眼,“想好了就告訴我,天亮前。” 說完,
他一拐一拐地走回了營地。沈硯站在原地,望著瘸子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這精絕冥宮的迷局,似乎從踏入黑佛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三章 黑佛陰嶺,
詭影迷蹤夜色深沉,黑佛嶺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匍匐在沙海之中。沈硯躺在駱駝毛毯子上,
卻毫無睡意。瘸子的話如同一塊石頭,在他心中激起了漣漪。甩掉胡爺,走秘道,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風(fēng)險極大。瘸子是否可信?秘道是否存在?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他悄悄摸出分水魚羅盤,魚眼的藍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指針依舊固執(zhí)地指向黑佛嶺深處。他又拿出殘卷和《西域輿圖考》,借著微弱的月光對照。
輿圖上記載,黑佛嶺有三峰,中峰最高,形似佛首,冥宮入口便在中峰之陰,
一處名為“鬼眼窟”的地方。但通往鬼眼窟的路上,遍布“沙虱窩”和“陰火陣”,
極為兇險。“沙虱”,書中描述為一種指甲蓋大小、通體金黃的蟲子,潛伏在沙中,
能瞬間鉆入人體,吸食血液,致人死亡。“陰火陣”則更為詭異,
是地下陰火與沼氣結(jié)合形成的藍色火焰,遇風(fēng)即燃,沾身不熄,能將人燒成焦炭。
如果瘸子真的知道秘道能避開這些,那無疑是天大的誘惑。但沈硯不敢賭。胡爺雖然心狠,
但至少明面上有合作的約定,而瘸子,一個不知底細的土匪,背叛似乎是他們的本能。
想到這里,沈硯心意已決。他吹熄了火折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明天,
才是真正的考驗。天亮后,駝隊拔營,向黑佛嶺中峰進發(fā)。越靠近黑佛嶺,空氣就越發(fā)陰冷,
甚至能看到一些裸露在地表的黑色巖石,散發(fā)著森然的寒意。“都打起精神!
前面就是‘沙虱灘’了!”胡爺大聲提醒,“記住,緊跟駱駝,不要停留,不要觸碰地面!
”眾人紛紛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沈硯看到,前方的沙地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金黃色,
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走!”胡爺一聲令下,率先催動駱駝,踏入了沙虱灘。
沈硯緊隨其后,他能感覺到腳下的沙子異常松軟,仿佛有生命在蠕動。
他緊緊抓住駱駝的韁繩,不敢有絲毫懈怠。突然,走在前面的鷹眼一聲慘叫,
從駱駝上摔了下來。“啊!我的腿!”眾人回頭,只見鷹眼的褲腿上爬滿了金黃色的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