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為什么要藏我的書？你是不是想讓我像姐姐一樣！”我死死盯著她，
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恐懼而顫抖。母親的臉色慘白，眼底滿是掙扎和絕望，她卻步步后退，
最終跪在我面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舟舟，聽媽媽的話，別再學了，求你了！
媽媽是在救你啊！”我冷笑一聲，
指著腦海里那一道只有我能看見的、不斷跳動的生命值進度條：“救我？我每解一道難題，
生命值就漲一點，你不讓我學，就是在要我的命！”“你…你根本不懂！”她猛地抬頭，
眼中充滿了痛苦與秘密，“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有一個避不開的宿命！”01高考放榜日，
六月的驕陽像要把整個城市烤化。我林舟站在學校門口，
手里攥著那張印著“全市理科狀元”的成績單，周圍人群涌動，閃光燈此起彼伏。“林舟！
林舟！能說說感想嗎？”“請問你有什么學習秘訣？”記者們蜂擁而至，
話筒幾乎要戳到我臉上。我機械地回答著那些千篇一律的問題，但心思早已游離。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又是林家的孩子…”“他姐姐當年也是狀元，結果…”“噓，
別說了，人家還在這兒呢。”兩年前，姐姐林溪也是在這樣的陽光下，
同樣接受著眾人的祝賀和采訪。那時的她笑得多燦爛，眼睛里閃著光，說要考清華，
要改變世界。可畢業典禮后的第三天，她就失蹤了。警方在郊外的水庫里找到她的時候，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官方定性為“意外溺水”，
但網上關于“狀元魔咒”的討論卻越來越瘋狂。
“卷王的天譴”、“智商稅”、“學霸的詛咒”…那些評論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
“林舟同學，請您上臺領取狀元證書！”校長洪亮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深吸一口氣，
踏上臺階。臺下掌聲雷動，可我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覺得腳步沉重得像踩在棉花上。
“恭喜你，林舟！”校長滿面紅光地把證書遞給我，“你為我們學校爭了光！
”我接過那本燙金的證書，封面上“狀元”兩個字格外刺眼。
就在這一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藍光。一個半透明的進度條憑空出現在我的意識里，
上面赫然顯示著：【生命值：73%】“什么？”我差點把證書摔在地上。
臺下的人群還在鼓掌，閃光燈還在閃爍，可我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10%將觸發獻祭程序】【完成指定智力挑戰可提升生命值】【祝您游戲愉快】我渾身發冷，
手腳都在顫抖。什么祭品？什么獻祭？這是什么鬼東西？“林舟？你還好嗎？
”校長關切地問。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激動。”下臺的時候，
我的腿軟得像面條。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姐姐當年也遇到過這種事？回到家里，
母親正在廚房里忙活，聽到開門聲立刻迎了出來。“舟舟回來了！快快快，媽給你燉了雞湯！
”她一把奪過我手里的證書，隨手丟在茶幾上，“累壞了吧？趕緊洗手吃飯。”我愣住了。
這是我媽？平時她看到我的成績單，恨不得拿放大鏡看三遍，然后貼在墻上欣賞半天。
今天我拿了狀元，她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媽，你不看看我的成績嗎？”“看什么看，
反正你肯定考得不錯。”她把我推到餐桌前，“快喝湯，趁熱。”那碗雞湯濃得發膩，
我喝了幾口就覺得昏昏欲睡。“媽，我想去房間看會兒書。”“看什么書？
都考完了還看書干嘛？”她一把搶過我的書包，“好好休息就行了。”我徹底懵了。
這真的是我媽嗎？那個恨不得我二十四小時都在學習的虎媽？接下來幾天，
母親的反常行為越來越明顯。她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各種補品，什么燕窩、魚翅、蟲草，
每次吃完我都困得不行。我偷偷拿出數學資料想刷幾道題，她立刻過來把書收走。
“都考完了還看這些干嘛？傷眼睛。”“媽，我就是想看看…”“不行！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以后不準再碰這些東西！”我心里的警報器開始瘋狂響起。
肯定有問題。大問題。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中那個生命值進度條一直在那里，像定時炸彈一樣提醒著我。73%。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繼續下降，真的會死嗎？我悄悄打開床頭柜，拿出一道國際數學奧賽的題目。
這是我之前收藏的最難的題型，連我都要思考很久才能解出來。昏暗的臺燈光下，
我開始演算。一個小時后，
當我寫下最后一個答案的時候——腦海中的進度條突然跳動了一下。
【生命值：74%】我差點叫出聲來。真的有用！解題真的能提升生命值！可是，
為什么會這樣？這到底是什么鬼系統？姐姐是不是也遇到過同樣的情況？更重要的是，
媽媽為什么要阻止我學習？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深夜兩點，我正準備繼續刷題的時候，
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壓抑的哭聲。是媽媽的聲音。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
媽媽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聲音哽咽。“不行，
我不能讓舟舟重蹈覆轍…”“什么祭品不祭品的，我不管！”“林家的宿命？什么狗屁宿命！
我就要一個活著的兒子！”“你別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就算舟舟恨我一輩子，
我也要保護他。”她放下電話，抱著膝蓋哭得撕心裂肺。我背靠著門，心臟狂跳。祭品。
宿命。林家。這些詞匯像拼圖一樣在我腦海中組合著，描繪出一個可怕的真相輪廓。
難道姐姐的死，真的不是意外？02為了活下去，我開始瘋狂地搜羅各種難題。深夜時分，
我蜷縮在被窩里，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藍光。
我在各種學術論壇里翻找著那些被稱為“變態題”的超綱難題，
從古希臘的哲學悖論到現代量子力學的思想實驗，只要能讓大腦高速運轉的，我都不放過。
那個詭異的進度條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懸在我的頭頂。
【生命值：74%】每當我解出一道難題，進度條就會跳動一下，有時增長1%，
有時只有0.5%。我像個賭徒一樣計算著這個可怕的游戲規律，越難的題目，
生命值增長得越多。“舟舟，該吃藥了。”媽媽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推開房門，
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我迅速關掉手機屏幕，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媽，我睡得好好的，
為什么要吃藥？”“醫生說你考試壓力太大，需要調理身體。”她把藥碗遞給我，“乖，
喝了就能睡個好覺。”那湯藥的味道古怪得要命，每次喝完我都昏昏沉沉的，
腦子像被棉花塞滿了一樣。我端起藥碗，趁她不注意偷偷聞了聞。除了苦味，
還有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很像…很像姐姐房間里那股味道。“怎么了？不好喝嗎？
”媽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沒有，就是有點燙。”我趕緊喝了一大口，
那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去，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粘膩感。媽媽滿意地點點頭，“好孩子，
早點睡。”她關門的那一刻，我立刻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狠狠地摳嗓子眼。
黑色的液體混合著胃酸一起涌了出來，我趴在馬桶邊干嘔了好半天。第二天一早，
我故意在桌上放了一張數學競賽的試卷，然后去廚房吃早餐。回來的時候，試卷已經不見了。
“媽，你看到我桌上的試卷了嗎？”“什么試卷？沒有啊。”她頭也不抬地收拾著碗筷，
“你是不是記錯了？”我走到垃圾桶邊，那張試卷就躺在里面，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心口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這就是我媽，
那個曾經為了我能多學一小時而推掉所有應酬的女人，現在卻在親手毀掉我的求生希望。
接下來幾天，我們之間開始了一場無聲的戰爭。我把重要的學習資料藏在各種地方，
衣柜里、床墊下、甚至是衛生間的水箱里。但不管藏在哪，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有一次，
我花了整整一夜研究一道古文密碼題，好不容易破解出來，手稿密密麻麻寫了十幾頁。
早上醒來，桌上只剩下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手稿沒了。徹底沒了。我沖到廚房，
媽媽正在洗碗，圍裙上還沾著紙灰。“我的手稿呢？”我的聲音顫抖著。“什么手稿？舟舟，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她轉過身，眼睛里竟然有淚花，“媽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我差點笑出聲來，“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在要我的命！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碗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不會的…”她喃喃自語，“只要你不再想那些東西，就不會有事的…”那一刻，
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絕望和瘋狂。她什么都知道。她早就知道這個詭異的“游戲”，
知道我必須解題才能活下去，但她還是選擇阻止我。為什么？中午趁她出門買菜，
我終于有機會去姐姐的房間。那把鑰匙一直掛在媽媽的鑰匙串上，我偷偷配了一把。
推開房門的瞬間，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里的一切都像博物館的展品，
蒙著薄薄的灰塵，卻保持著兩年前的原貌。書桌上還擺著姐姐沒有寫完的作業，
筆還插在筆筒里，連方向都沒有變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桌前，輕輕拉開抽屜。
里面塞滿了各種資料，高考真題、競賽試卷、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古文典籍。最下面，
躺著一本黑色的筆記本。我翻開第一頁，姐姐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林溪私人日記，
閑人免進。”下面還畫了一個齜牙咧嘴的小鬼。我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我那個看似嚴肅實際上很幼稚的姐姐。但翻到后面，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
“六月三日，奇怪的事情開始了。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像蚯蚓一樣蠕動著，
惡心死了。”“六月五日，媽媽不讓我看書了，說要讓我好好休息。可是我一停下來，
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六月十日，我偷偷做了一道數學題，那種感覺立刻消失了！
這是怎么回事？”“六月十五日，媽媽發現了我的題目，全都燒了。
她哭著求我不要再碰這些東西。她知道什么？”“六月二十日，我受不了了。
那東西在我腦子里越來越清晰，像墨水一樣慢慢擴散。我能感覺到它在蠶食我的記憶，
我的思維。”“六月二十二日，媽媽給我的藥越來越多，我整天昏昏沉沉的。
但每當我清醒的時候，就能聽到它在我耳邊低語，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六月二十五日，
我終于明白了，它想要的不是我的生命，而是我的智慧。當我徹底停止思考的時候，
就是它完全占據我身體的時候。”“媽媽，對不起，我不能再配合你了。
我必須…”日記到這里就結束了，后面的頁面全是空白。我的手在顫抖，
姐姐失蹤就是在寫完這篇日記的第二天。“舟舟？你在干什么？”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她回來了。我慌忙把日記塞進衣服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我在上廁所。
”我沖著樓下喊道。“哦，媽媽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草莓，快下來。”我深吸一口氣，
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下樓梯。媽媽正在廚房里洗草莓，看到我下來，立刻露出了笑容。
“快嘗嘗，特別甜。”她遞給我一顆草莓，紅得像血一樣。
03我把姐姐的日記緊緊貼在胸口，心臟跳得像要炸開。
腦海中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開始拼湊成一幅可怕的圖畫。母親深夜的哭泣，
那些關于“祭品”和“宿命”的話語，還有姐姐日記中那個她反復提到的“它”…“暗格，
族譜。”我盯著日記最后一頁姐姐畫的那個古怪圖騰，旁邊歪歪扭扭地寫著這四個字。
手指顫抖著撫摸那些筆跡，仿佛還能感受到姐姐當時絕望的心情。重新翻遍姐姐的書桌，
我按照日記的提示，在抽屜底部找到一個幾乎看不出痕跡的暗格。
里面躺著一本封面已經發黃的古籍，封面上用篆體刻著“林氏族譜”四個大字。
翻開族譜的瞬間，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怪異氣息撲面而來。
族譜的前半部分記載著林氏歷代先祖的生平，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翻到中間，畫風突然變了。
“嘉慶十三年，族人林文淵夜夢異獸，醒后智力大減，三日后暴斃。”“道光年間，
族中連出三名舉人，皆于金榜題名后離奇失蹤。”“光緒二十一年，林家長子林致遠中狀元，
次日瘋癲，口中念念有詞，言及'它來了，它終于來了'。”我的手越翻越快，
每一頁都記載著相似的悲劇。林家歷代最聰明的子嗣，都會在智力達到巔峰時遭遇不測。
直到看到最后幾頁，我的血液徹底凝固了。“民國二十三年，族長林德昌遍訪名師，
終于查明真相。我林氏一族乃是與上古異物'智厄'簽訂血脈契約的后代。
每代需獻上最聰明的子嗣作為'智力祭品'，以鎮壓此物。契約一日不解，
子孫后代永世不得安寧。”“智厄并非鬼魂，而是一種以智慧為食的不可名狀之物。
它潛伏在聰明人的意識深處，慢慢吞噬他們的智力，直至徹底占據軀體。
只有真正的'完美祭品'才能將其鎮壓百年。”“何為完美祭品？智力超群且心性純凈者。
當其智力達到足以解答一切難題的程度時，智厄便會主動現身，與之融合。”我瞪大眼睛，
手指緊緊抓著紙頁。這就是林家的詛咒？這就是姐姐死亡的真相？“所謂狀元厄運，
實則智厄覓食之征兆。歷代族人誤以為聰明是禍端，實則不然。
智力乃是抵御智厄的唯一武器，亦是獻祭的必要條件。此乃矛盾之極。
”我突然想起母親這些天的所作所為，那些消失的學習資料，那些讓我昏昏欲睡的湯藥，
還有她眼中的絕望和瘋狂。原來如此！母親并不是要害我，她是在拼命保護我！
她想通過阻止我學習，讓我的智力永遠達不到“完美祭品”的標準，這樣智厄就不會盯上我。
可是她錯了，大錯特錯！我想起姐姐日記中的描述，那種在大腦中蠕動的惡心感覺，
還有她說的“當我徹底停止思考的時候，就是它完全占據我身體的時候”。
姐姐不是死于智厄的獻祭，她是被母親的“保護”害死的！當一個人的智力被強行壓制，
智厄反而會趁虛而入，慢慢蠶食剩余的意識。姐姐越是被阻止學習，
智厄就越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腦中擴張。“媽…”我抱著族譜，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這就是母親愛我的方式嗎？她寧愿看著我變成一個廢人，也不愿意讓我承受可能的危險。
可她從來沒想過，她的“愛”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險。樓下傳來開門聲，母親回來了。
我慌忙把族譜藏好，擦干眼淚沖了出去。“媽！”我沖到樓下，看到她正在廚房里忙碌，
“我們談談吧。”“談什么？”她頭也不回，“快去房間休息，媽給你煮了安神湯。
”“我不要喝那些東西！”我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鍋鏟，“媽，你告訴我，智厄是什么？
”她渾身一震，手中的菜刀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你…你怎么會…”“我都看到了，族譜，
姐姐的日記，全都看到了。”我緊緊盯著她的臉，“媽，你的方法是錯的！
姐姐就是被你這樣害死的！”“不！”她突然尖叫起來，“我沒有害她！我只是想保護你們！
”“保護？你這叫保護嗎？”我的聲音也在顫抖，“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智厄！
它不是因為我們太聰明才來的，它是一直就在那里！我們越是停止思考，它就越容易侵入！
”母親踉蹌著后退，背撞在墻上。
“不可能…族譜上說…說只要不夠聰明就…”“族譜上那些都是古人的誤解！”我打開手機，
調出腦海中的生命值界面，“媽，你看這個！”她瞪大眼睛看著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進度條。
“每當我解出難題，這個數值就會上升。這不是我被獻祭的進度，
這是我在消耗智厄的生命力！”我深吸一口氣，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中成形。“媽，
你想過沒有，如果智厄需要智力來維持存在，
那當一個人的智力強大到足以解答它拋出的所有難題時，會發生什么？”“舟舟，
你在說什么胡話…”“它會被撐死！”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智厄就像一個貪婪的寄生蟲，
它以為找到了完美的宿主，卻沒想到這個宿主的智力會反過來撐爆它的容器！
”母親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你的意思是…”“我要主動成為完美祭品。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但不是為了獻祭，而是為了殺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