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鏟屎是天道第一章:灼熱之犬。臭臭耳后的溫度不對勁。
當我的指尖第三次劃過它耳根時,那種灼熱感已經能透過橡膠手套傳來。
寵物醫院的測溫槍在它身上發出警報——42.3℃,這個足以讓任何哺乳動物休克的數字,
卻讓這條金毛犬的尾巴搖得更歡快了。「慢點吃。」我撒下第七把狗糧,
看著它們在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最奇怪的是那些膨化顆粒接觸地面后的變化:先是邊緣泛起焦黃,
接著像被無形火焰炙烤般卷曲起來,最后化為幾縷帶著硫磺味的青煙。臭臭低頭舔食時,
它的唾液在混凝土上蝕刻出蛛網狀的焦痕。我摸出手機想拍下這現象,
鏡頭卻捕捉到更詭異的畫面——取景框里的臭臭呈現出雙重曝光效果。
在正常犬科動物的輪廓之上,重疊著一個由金色光線構成的巨大虛影,
那些光流在它脊椎處匯聚成燃燒的脊柱形狀。當我移開手機,
肉眼卻只能看見普通流浪狗在舔爪子。「見鬼...」我翻轉手機檢查攝像頭,
突然注意到 GPS 定位 APP 的異常。代表臭臭位置的紅色圓點正在地圖上分裂,
一個停留在巷口,另一個卻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向城郊移動。這完全違背物理常識,
畢竟項圈里的定位器是上周剛換的常規型號。烏云來得毫無征兆。
前一秒夕陽還斜照在臭臭的毛發上,
那些金毛在特定角度會折射出類似金屬的光澤;后一秒整個天空就像被潑了墨,
更詭異的是云層翻涌的形狀——它們聚合成清晰的犬科頭骨輪廓,
空洞的眼窩處不時閃過藍紫色的靜電。臭臭突然停止舔爪,
它的琥珀色瞳孔收縮成兩道垂直的細線,這個特征本該屬于貓科動物。我順著它的視線望去,
巷子深處的陰影正在扭曲,那些本應隨機飄動的廢報紙突然組成箭頭形狀,
齊刷刷指向西北方向。GPS 提示音刺破凝滯的空氣:「您關注的寵物已抵達城郊廢車場。
」幾乎同時,新聞推送跳出猩紅標題:《廢車場現非法屠宰場,三十只犬只離奇死亡》。
配圖中那些尸體擺放的軌跡讓我后背發涼——它們組成了與臭臭脊椎光流完全一致的圖案。
「回家吧。」我伸手去解項圈,金屬搭扣突然迸出藍火花。刺痛從指尖竄到肘關節,
像有無數根燒紅的針順著血管游走。臭臭發出嗚咽,
它右前爪的肉墊亮起暗紅色紋路——那不是隨機皸裂,而是精確的萊洛三角形,
三個弧邊交匯處正在滲出金色液體。血腥味就是這時飄來的。這氣味帶著超自然的穿透力,
瞬間激活了我所有嗅覺細胞。臭臭的毛發全部炸開,那些本該柔軟的絨毛此刻直立如鋼針,
在空氣中高頻震顫發出蜂鳴。
它沖向巷口的姿態完全違背了犬類運動學——前爪離地三米多高,后腿卻仍保持蹲坐姿勢,
整個身體像被無形的提線操控著。我追出兩條街后,不得不扶著消防栓喘息。
汗水模糊的視線里,穿環衛服的老頭正用掃把在地上畫著什么。
走近才看清那是用煙灰勾勒的八卦圖,中心擺著三粒狗糧,已經碳化成迷你墓碑的形狀。
「李師傅?您看見...」老頭突然掐滅煙頭,煙蒂精準落在八卦的"坎"位上。
他渾濁的眼白翻動兩下,露出底下金色的虹膜:"戌時三刻,震位見血。
"這聲音帶著雙重音效,仿佛有年輕女聲同步低語。
他遞來的工作證在月光下顯現出隱藏文字——"幽冥司·引魂科"。我轉身狂奔時,
聽見他在背后哼起詭異的童謠。曲調里夾雜著電子合成音,歌詞卻是《往生咒》的梵文音譯。
更可怕的是我的腳步聲——每次左腳落地,瀝青路面就浮現出金色爪印;右腳落下時,
那些爪印立刻被黑霧吞噬。廢車場入口處,GPS 徹底失靈。手機屏幕倒映出我扭曲的臉,
皺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臭臭的吠叫聲從鋼鐵迷宮深處傳來,每聲都引發金屬共振,
生銹的車殼像被無形的手敲擊著,奏出《安魂曲》的調子。當我在報廢冷藏車后找到臭臭時,
它正用身體護著鐵籠里的小奶狗。屠夫舉起的不是普通鐵棍,
那根暗紅色金屬表面刻滿楔形文字,每次揮動都帶出黑色殘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籠子本身——柵欄上掛著的不是鎖頭,而是七個打結的狗尾草環,
每個結扣都在滲血。「砰!」鐵棍砸在臭臭脊椎的瞬間,
膜上烙印出兩幅重疊畫面:現實中的金毛犬噴出鮮血;靈視中那根金色光柱脊柱卻愈發耀眼。
屠夫突然慘叫起來,他的鐵棍像被高溫熔解,暗紅色金屬液滴懸浮在空中,
組成「弒神者當誅」的甲骨文。我跪倒在地,看著臭臭的殘魂從傷口飄出。
那些光點沒有消散,而是沿著我衰老的皺紋游走,在皮膚上燙出《度人經》的微型刻印。
遠處傳來李師傅的掃把聲,他每掃一下,就有輛報廢車的車牌變成靈幡。
當第一滴血淚砸在臭臭的鼻尖時,
整個廢車場的地面亮了起來——那些錯綜復雜的油污與鐵銹,此刻顯現出完整的煉金陣圖。
而我終于看懂,這個用三十年時間自然形成的圖案,正是放大版的犬類脊椎光流。
第二章:山精之債。花鳥市場的籠子里,那只橘貓正用爪子扒拉著一根褪色的逗貓棒。
陽光透過鐵欄縫隙,在它皮毛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但奇怪的是——那些光斑沒有隨著時間移動,而是像被釘在了它身上。「這貓什么毛病?」
我問攤主。老頭剔著牙,黃板牙上沾著片韭菜葉:「能吃能睡能拉,就是半夜愛踩奶,
呼嚕聲跟拖拉機似的。」我伸手去逗它,指尖剛碰到籠子,橘貓突然抬頭。
它的瞳孔在陽光下收縮成細線,但那一瞬間,
我分明看到它眼底閃過一抹熟悉的金光——三百年前,我劈死那只山精時,
它臨死前也是這么盯著我的。「找到你了。」沒有聲音,但這句話直接在我腦子里炸開。
我觸電般縮回手,指腹上多了道細小的灼痕,
形狀像半片焦黑的楓葉——那是當年雷劫留下的印記。籠子里的橘貓歪了歪頭,
若無其事地舔爪子,但它的肉墊上,一道閃電狀的紋路正泛著微光。「三十塊,不議價。」
老頭把籠子推過來。我鬼使神差地付了錢。回家的路上,紙箱里的橘貓異常安靜,
只有爪子偶爾從透氣孔里伸出來,輕輕勾我的袖口。它的體溫高得不正常,
隔著紙板都能感覺到熱氣,像抱著一塊燒紅的炭。「以后你就叫大寶吧。」我說。
紙箱里傳來一聲慵懶的「喵」,但尾音詭異地拖長,變成了某種類似電子合成音的顫鳴。
客廳里,臭臭的殘魂還漂浮在枕頭上方,像一盞微弱的小夜燈。大寶剛被放出來,
就邁著貓步開始巡視領地,尾巴高高翹起,
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焦黑的梅花印——那些爪印邊緣泛著金光,
仔細看會發現是微縮版的雷紋。我打開電腦,調出天道云盤,開始刪除廢車場的監控記錄。
代碼在屏幕上滾動,我的指尖敲擊鍵盤時,每個按鍵都迸出細小的電火花。「喵~」
大寶不知何時跳上了我的腿。它用腦袋蹭我的手肘,呼嚕聲里夾雜著電流的「滋滋」聲。
我低頭看它,突然發現它右前爪的肉墊上,那道閃電紋正在變化——紋路分裂重組,
最后變成了清晰的數字:「300 年」——我欠它的命債。「咚!」貓糧碗突然翻倒。
原本普通的魚干變成了流光溢彩的靈芝,每一片都散發著濃郁的仙靈之氣。
碗旁邊飄著一張金色賬單,火焰文字寫著:「欠命一條,月供千年靈芝三斤,
按仙界零售價折算成仙丹三千顆。」我盯著賬單,太陽穴突突直跳。大寶蹲坐在一旁,
若無其事地舔爪子,但它的貓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我伸手去撿賬單,指尖剛碰到紙面,
皮膚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出幾道皺紋——逆轉因果的代價正在累積。「行吧,我認。」
我嘆氣,「但咱們得約法三章,第一,不準再把貓糧變成仙家食材;第二...」
我的話被一陣刺骨寒意打斷。客廳溫度驟降,窗戶上凝結出霜花。臭臭的殘魂突然劇烈閃爍,
飄到了我和大寶之間。地板的縫隙里滲出絲絲黑氣——陰氣,來自地府的氣息。
大寶全身的毛炸開,尾巴膨大得像雞毛撣子。它死死盯著客廳中央,
那里憑空出現了一支鐵筆,正懸浮在茶幾上方,筆尖朝下,緩緩旋轉。判官的勾魂筆。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臭臭的殘魂本該歸于地府,卻被我強行留在陽間。現在,
地府派人來收債了。「嘖,來得真快。」我迅速在掌心畫了個隱匿符,拍在大寶腦門上。
橘貓的身影立刻模糊起來,但它肉墊上的雷擊紋卻越來越亮,像個小燈泡。
勾魂筆開始敲擊茶幾,每一下都發出沉悶的"咚"聲,仿佛直接敲在我的心臟上。
茶幾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陰司文字,全是關于"違規滯留亡魂"的處罰條例。我咬破手指,
在茶幾上畫了個反向傳送陣。血液接觸到木質表面的瞬間,燃起幽藍火焰,
將陰司文字一點點吞噬。「借你九條命用用。」我一把抓住大寶,不顧它的掙扎,
將它按在臭臭的殘魂前。橘貓發出不滿的嘶叫,爪子在空中亂抓,在我手背上留下幾道血痕。
我念動咒語,指尖泛起金光,按在大寶的眉心。臭臭的殘魂化作一道流光,
鉆進了大寶的身體。勾魂筆突然停止了敲擊,懸在半空,似乎在困惑目標為何消失了。
幾秒鐘后,它不甘心地旋轉了幾圈,然后「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只留下茶幾上一個焦黑的小點。客廳恢復了平靜。大寶癱軟在我懷里,呼吸急促,
橘色的毛發間不時閃過幾絲金光。我輕輕撫摸著它的背,
能感覺到兩股不同的能量正在它體內交融——臭臭的犬魂與大寶的貓身,
還有那只山精殘留的妖力。當晚,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睜開眼,
發現臥室門縫下透進詭異的藍光,還伴隨著低沉的、像是誦經般的聲音。我推開門,
看到的一幕讓我愣在原地——大寶蹲在客廳中央的月光下,尾巴卷著一串佛珠,
正用沙啞的犬吠聲念誦《往生咒》。更詭異的是,隨著每一聲「汪」,
它的影子里就會冒出一條半透明的狗腿,在地板上踩出清晰的陰陽魚圖案。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月光像液體一樣流淌在地板上,形成復雜的符文。
我認出那是六道輪回的裂縫正在開啟的征兆——臭臭的犧牲功德引來了超度之光。
大寶——或者說臭臭——轉頭看向我,貓眼里閃爍著犬類特有的忠誠與溫柔。它張開嘴,
卻同時發出"喵"和"汪"兩種聲音,詭異中帶著幾分滑稽。我蹲下身,伸出手。
它猶豫了一下,然后走過來,用腦袋蹭我的掌心。「歡迎回來,臭臭。」我輕聲說,
「也謝謝你,大寶。」橘貓發出奇怪的混音,然后跳上沙發,蜷成一團睡著了。
我注意到它的尾巴尖上多了一撮金色的毛,形狀像個小火焰。回到臥室,
我發現枕頭上方漂浮的殘魂光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床頭柜上多了一張紙條,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月供靈芝可分期,日息 3%,利滾利。——山精債主敬上」
我苦笑著把紙條揉成一團,卻聽到「噗」的一聲,它變成了一粒貓糧,滾到了床底下。窗外,
血月依舊高懸,但多了幾顆異常明亮的星星,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監測到違規操作,
天道系統已記錄在案。處罰決定:衰老加速 30%。」我鎖上屏幕,走到浴室鏡子前,
發現自己的眼角果然多了幾道細紋,鬢角也有了幾絲白發。逆轉因果的代價正在顯現,
而我甚至還沒開始償還那只山精的債。第三章:冰封舊怨。
雪地里那團銀灰色的毛球幾乎與積雪融為一體,要不是它顫抖時抖落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暈,
我可能就踩過去了。我蹲下身,撥開覆蓋在它身上的雪花。一只銀漸層貓蜷縮在破紙箱里,
毛發結滿冰碴,鼻尖凍得發青。箱子里有張被雪水浸濕的紙條,
字跡暈染但依稀可辨:「太能吃了,養不起。」我伸手去抱它,指尖剛觸到貓毛,
天道權柄突然在掌心灼燒——不是普通的刺痛,而是像抓住高壓電線般的劇痛。我猛地縮手,
發現指腹已經焦黑,皮膚上浮現出微型八卦陣的烙印。銀漸層虛弱地睜開眼。
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一道我三百年來夜夜夢見的金光。「雪餅?」我嗓子發緊。三百年前,
我將最后一道封印打入道侶眉心時,她眼中最后的光芒就是這樣的顏色。
北極冰蓋下的寒獄本該永世鎮壓她的元神,但現在,這只貓喉嚨里發出的微弱嗚咽,
與當年她魂飛魄散前的冷笑頻率完全一致。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詭異的是,
那些雪花在接近貓毛時自動避讓,形成直徑二十厘米的無雪區。
更離奇的是我的體溫——抱著這只貓走了十分鐘后,羽絨服內襯結滿了霜,
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成微型冰山,噼里啪啦砸在人行道上。客廳里,
大寶正趴在暖氣片上打盹。聞到雪餅的氣息,橘貓突然炸毛,
從喉嚨深處擠出防空警報般的嘶吼。「這是新成員。」我把雪餅放在另一側的暖氣片旁。
大寶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它緩慢地繞著雪餅轉圈,
鼻尖抽動的節奏像是密碼破譯員在分析危險信號。突然,它像被燙到似的跳開,
躲到沙發底下死活不出來。我用吹風機給雪餅取暖,熱風接觸到它皮毛的瞬間,
一塊冰晶從它爪縫掉落。咔嗒。冰晶在地板上碎成八瓣,每一瓣的棱面都刻著北斗七星紋,
中心嵌著血色魂印——與我三百年前打入道侶識海的封印符一模一樣。「真的是你...」
我手指發抖。雪餅突然抬頭,冰藍色貓眼里沒有豎瞳,而是人類才有的圓形瞳孔。她張開嘴,
發出的卻不是貓叫,而是一聲帶著回音的嘆息:「負心漢。」凌晨三點,
我被空調滴水聲驚醒。睜開眼,墻上的冷凝水正違背重力向上攀爬,
組成血紅色的字跡:「負心漢。」「負心漢。」「負心漢。」雪餅蹲在空調外機上,
尾巴尖蘸著水珠在墻面畫符。那些水珠不是普通液體,每一滴都包含微型冰山,
在墻上撞擊出編鐘般的回響。
更可怕的是她瞳孔的倒影——三百年前我用雷火劈碎她仙骨時的火光,正在她眼底永恒燃燒。
「當年的事很復雜...」我伸手想擦掉墻上的字,指尖剛碰到水珠就結出冰碴。
寒氣順著血管竄到心臟,在胸口凝出「無情劫」
三個篆體字——正是當年我斬斷情絲時設下的天劫名稱。雪餅甩了甩尾巴,
一滴咒水精準封住我的嘴。第二天清晨,門鈴響起。穿環衛工馬甲的老頭站在門口,
胸前別著「社區安全巡查員」的工作證。但當他彎腰檢查墻面的冰裂痕跡時,
我從他領口瞥見了繡著金線的判官內襯。「最近有居民反映家里墻面滲水。」
他掏出一支熒光筆狀的檢測儀,在冰痕上刮了刮。檢測儀突然爆出紅光,
警報聲里夾雜著電子音:「檢測到墮仙封印!危險等級:九幽玄冰!」
雪餅不知何時出現在茶幾上,正用爪子扒拉一本《仙位恢復指南》。
書頁上的蟠桃插圖被她啃出月牙形缺口,缺口邊緣閃爍著和我掌心相同的八卦烙印。
老李頭——不,李判官——猛地后退兩步,檢測儀指向雪餅:「三百年前的墮仙封印,
怎么會...」雪餅優雅地舔舔爪子,檢測儀的紅光突然變成綠色。
她冰藍色的眸子斜睨著判官,尾巴一甩,將《往生咒》殘頁拍在他鞋面上。
李判官離開時表情復雜,他最后看了眼我皺紋加深的臉:「有些債,光靠衰老是還不清的。」
當晚,我發現雪餅蹲在路由器前,肉墊上的冰晶紋路變成了電路板圖案。
WiFi 信號滿格,但所有指示燈都熄滅了——她正在用天線當靈根修煉。
監控錄像顯示更詭異的一幕:凌晨三點,貓影懸浮在路由器前,尾巴卷成 USB 接口狀,
暗網下載界面的進度條上全是貓爪印。《如何合法閹割天道》下載完成。我沖過去拔網線,
雪餅突然撲到我腿上。她的體溫低得像液氮,瞳孔里卻跳動著 WiFi 信號波紋。
當我試圖搶走筆記本時,屏幕彈出警告:「檢測到寒冰怨念體,是否授權訪問核心權限?」
「休想!」我砸爛筆記本,碎片中迸出的不是火花,而是三百年前北極的極光。
雪餅蹲在廢墟上,尾巴尖凝結出一朵冰蓮。蓮花綻放的瞬間,整個客廳下起了細雪,
每片雪花都刻著「無情劫」的咒文。我咳出一口血,血珠在落地前凍成冰晶,
里面封存著當年道侶被封印前最后的微笑。手機震動,
天道系統發來新消息:「檢測到多重違規操作,處罰升級:衰老加速 50%。
建議立即停止非法活動。」浴室鏡子里,我的白發又多了幾簇。雪餅跳上洗漱臺,
用冰涼的鼻子碰了碰我衰老的臉頰。那一瞬間,
處看到了比恨意更復雜的東西——三百年前那個寧愿魂飛魄散也不肯解開情劫咒的倔強仙子,
正透過貓眼凝視著我。窗外,血月凌空。第四章:幽冥公務員。雨水順著屋檐滴落,
在積水中敲出細密的漣漪。我蹲在巷口的垃圾桶旁,塑料袋里的魚頭散發出腥臭味。
這是凌晨三點,整條街上只有 24 小時便利店還亮著慘白的燈光。「應該就是這里了。」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匿名短信,內容只有簡短的一行字:「子時三刻,青陽巷口,以腥引之。」
第一滴魚血落入積水時,水面突然靜止了。不是比喻,是真正的靜止——雨滴凝固在半空,
便利店燈光變成固態的光柱,連我呼出的白氣都凍結成霜花。寂靜中,
只有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喵~」聲音來自我背后,卻帶著三重回聲。我慢慢轉身,
看見一只貓蹲在垃圾桶蓋上。如果那還能稱為貓的話。它的左半邊身體完好無損,
是漂亮的玳瑁色;右半邊卻已經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和干枯的肌肉纖維。
最詭異的是它的眼睛——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貓眼,右眼卻是一個漆黑的空洞,
里面飄著幾點磷火。「你...就是二寶?」我嗓子發緊。貓歪了歪頭,
腐爛的右耳隨著這個動作掉下一小塊碎肉。它輕盈地跳下垃圾桶,
落地時腐肉與地面接觸發出「滋滋」聲,像是煎牛排的聲音。「跟我來。」它說。
不是心靈感應,是真的開口說話。腐爛的貓嘴一張一合,聲音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