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試衣間里，我聽到隔壁傳來熟悉的笑聲。"晟哲，你真的要娶她嗎？""當然不是，
清雅，我愛的人從來都是你。""可是如煙她那么信任你...""信任？她太好騙了，
我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她手里的那些項目資源。等我拿到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婚紗滑落。這是我和顧晟哲下個月要辦婚禮的婚紗店。
而隔壁說話的女聲，是我最好的閨蜜沈清雅。我的未婚夫和我的閨蜜，
在我試婚紗的時候商量著如何騙我。"如煙姐，您還好嗎？"店員推門進來，
看到我臉色蒼白地站在那里。我勉強擠出笑容："沒事，這件婚紗我不要了。""啊？
可是您之前說很喜歡這款...""不要了。"我匆忙換下婚紗，沖出試衣間。
果然看到顧晟哲和沈清雅站在男裝區，他正溫柔地為她整理衣領。那種溫柔，
是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如煙？"顧晟哲看到我，迅速松開手，"你怎么出來了？
婚紗不合適嗎？""挺合適的。"我盯著他們，"就是覺得場合不太對。"沈清雅臉色微變，
但很快恢復正常："如煙姐，我陪晟哲哥來買西裝，想給你一個驚喜。""驚喜？"我冷笑，
"確實很驚喜。"顧晟哲似乎察覺到什么，走過來想拉我的手："如煙，你是不是累了？
我們先回去吧。"我后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不用了，你們繼續。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
""如煙...""沈清雅，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被解雇了。"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后傳來顧晟哲急切的聲音："如煙！你等等！
"我沒有回頭。走出婚紗店，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三年了，我和顧晟哲在一起三年，
沈清雅是我五年的閨蜜。原來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傻子。原來我以為的愛情和友情，
都是笑話。手機響了，是顧晟哲打來的。我直接掛斷，關機。2回到公司，
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助理小李敲門進來："柳總，沈設計師收拾東西時一直在哭，
要不要...""不用管她。"我頭也不抬，"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好的。還有，江總打電話來，說想請您吃飯。"江晏，我的青梅竹馬，
現在是隔壁公司的老總。"告訴他我沒空。"小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出去了。
我坐在辦公桌前發呆，腦海里全是剛才在婚紗店聽到的對話。顧晟哲說我好騙，
說他和我在一起是為了項目資源。這三年來，我確實介紹了不少項目給他。
我以為那是戀人之間的互相幫助，原來只是他的算計。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固定電話。
"柳總，前臺說有位顧先生要見您。""不見。""他說如果您不見他，他就在大廳等著。
"我揉了揉太陽穴："讓他上來。"幾分鐘后，顧晟哲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門口。
他看起來有些狼狽，頭發亂了，襯衫也皺巴巴的。"如煙，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他，"解釋你和我閨蜜的奸情？還是解釋你騙我三年的事實？
"他愣了一下："你都聽到了？""我聽到了。你說我好騙，說和我在一起是為了項目資源。
"我笑了，"顧晟哲，你演技真不錯。""如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站起來走到窗邊，"那你告訴我，
是哪樣？"他沉默了。"顧晟哲，我們分手吧。""不行！"他突然激動起來，"如煙，
我可以和清雅斷開，但我不能失去你。""失去我？"我轉身看著他，
"你從來沒有擁有過我。""如煙...""滾出去。"他站在那里不動。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朝他扔過去："我說滾出去！"水杯砸在他腳邊，碎了一地。他看著我，
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機看到幾十個未接來電，都是顧晟哲打的。
還有沈清雅發來的微信："如煙姐，對不起，我們可以聊聊嗎？""如煙姐，
你聽我解釋...""如煙姐，我真的很后悔..."我把她拉黑了。3晚上下班時，
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了江晏。他靠在車邊抽煙，看到我出來就掐滅了煙頭。"怎么，失戀了？
""你怎么知道？""臉色難看得像死人。"他打開車門，"上車，請你吃飯。
"我沒有拒絕。江晏帶我去了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面館。老板認出了我們："哎呀，
這不是小江和小柳嗎？多少年沒見了！""劉叔，還是老樣子，兩碗面。"江晏笑著說。
我們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說吧，怎么回事？"江晏給我倒茶。"你真想聽？
""不然我干嘛請你吃飯。"我把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江晏聽完沉默了很久："我早就覺得那個顧晟哲不是好人。""你為什么不早說？
""說了你會信嗎？"他反問，"你那時候一副戀愛腦的樣子，誰說顧晟哲壞話你跟誰急。
"我無言以對。確實，當初江晏暗示過幾次顧晟哲有問題，我都覺得他是吃醋。
"現在怎么辦？""分手唄，還能怎么辦。""我是說你的項目。
你介紹給他的那些項目現在怎么辦？"我一愣。對啊，我把好幾個大項目都介紹給了顧晟哲，
合同都是他的公司簽的。如果我們分手，這些項目..."媽的。"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江晏笑了："現在知道后悔了？""你別幸災樂禍。""我沒有，我是想說，
如果你需要幫助，盡管開口。"面條上來了，我卻沒什么胃口。"江晏，我是不是很蠢？
""不是蠢，是太善良。"他夾了一筷子面條，"善良的人總是容易被騙。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也不是。"他看著我，"至少，
你可以相信我。"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很認真。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我被人欺負，
都是江晏幫我出頭。后來我們長大了，各自忙事業，聯系就少了。但每次我遇到困難，
他總是第一個出現。"江晏，謝謝你。""謝什么，我們是朋友。"朋友嗎？我看著他，
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4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公司就收到了顧晟哲發來的一堆微信消息。
"如煙，我昨晚一夜沒睡，我想了很久。""我承認我之前說的話很過分，但我真的愛你。
""清雅的事情我會處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如煙，我們不能就這樣分手，
我們還有婚禮要辦。"最后一條消息讓我冷笑出聲。婚禮？我打開婚慶公司的電話，
準備取消所有預訂。"柳小姐，您確定要取消嗎？定金是不退的...""我知道，取消吧。
""好的，我們會盡快處理。"掛掉電話，我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小李敲門進來："柳總，
樓下又來了一個人找您。""誰？""一個女的，說是您朋友。"沈清雅？"讓她上來。
"幾分鐘后，沈清雅紅著眼睛出現在我面前。她看起來很憔悴，眼睛腫得像桃子。
"如煙姐...""有事說事。"我沒有讓她坐下。"如煙姐，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我笑了，"沈清雅，你背叛我的時候有想過要我原諒嗎？
""我...我是一時糊涂...""一時糊涂能持續多久？一個月？半年？
還是從我介紹你們認識開始？"她低下頭不說話了。"沈清雅，我把你當閨蜜，
把最好的項目給你做，提拔你當設計總監。而你呢？背著我和我未婚夫搞在一起。
""如煙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我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如果不是被我撞見，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是不是打算讓我當個傻子，
在婚禮上還感謝你這個好閨蜜？"她哭得更厲害了："如煙姐，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你告訴我，你和顧晟哲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說不出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我冷冷地看著她，
"是不是從半年前我出差那次開始的？那時候你說你要加班，其實是和他約會對吧？
"她臉色蒼白，顯然被我說中了。"沈清雅，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陌生人。
你和顧晟哲的事情我不想再聽到，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但是別出現在我面前，惡心。
"說完我按了內線："小李，送客。"沈清雅被小李"請"出去后，我癱在椅子上。
其實我心里很難受。不只是因為顧晟哲的背叛，也因為失去了一個我以為很重要的朋友。
手機響了，是江晏。"怎么樣？今天還好嗎？""還行，只是有點累。""晚上有空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什么地方？""去了就知道了。"5江晏帶我去了郊外的一個山莊。
"這是什么地方？""我新投資的項目，還在裝修階段。想讓你幫忙看看設計。
"我們走進山莊，里面正在施工。"你想做什么風格？""現代簡約吧，
主要是給城里人來度假放松的。"我四處看了看，開始在腦海里構思設計方案。
專業的工作讓我暫時忘記了煩惱。"這里可以做個茶室，
那邊可以弄個觀景臺...""你覺得多長時間能完工？""如果設計方案確定的話，
三個月左右。""那就交給你了。""設計費多少？""免費。"他笑了，
"就當是朋友幫忙。"我白了他一眼："誰跟你免費，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好好好, 按市場價給你。"我們在山莊里待到很晚，看著夕陽西下。"江晏，謝謝你。
""又謝什么？""謝謝你讓我暫時忘記那些煩心事。""柳如煙，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單身嗎？"我看著他，心跳突然加快了一點。"為什么？
""因為我在等一個人。""等誰？"他轉過來看著我："等你。"我愣住了。
"江晏...""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不合適，你剛剛分手。但是如煙，我等了你十年了。
""十年？""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你。但那時候你說我們是朋友，我不敢表白。
后來你談戀愛了，我只能在旁邊看著。再后來你和顧晟哲在一起，我以為我永遠沒機會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如煙，我不是趁人之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真心愛你。"夜風吹過來，我感到一陣寒意。"江晏，
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考慮。""我知道，我不著急。"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我可以等。
"回到市區已經很晚了。江晏送我到樓下。"如煙，早點休息。""嗯。"我下車時，
突然看到樓下坐著一個人。是顧晟哲。他看到我和江晏一起回來，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如煙，你和他...""關你什么事？"我冷淡地說。江晏走過來站在我身邊："顧先生，
這里不歡迎你。""江晏，這是我和如煙的事，用不著你管。""她已經和你分手了，
所以這不是你們的事。"兩個男人對峙著，氣氛很緊張。
我不想看到他們為了我打架："顧晟哲，你走吧。""如煙，我有話要對你說。
""沒什么好說的。""我們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他的聲音里帶著絕望，"如煙，
我真的愛你。""愛我？"我笑了，"你愛的是我的項目資源吧。"他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如煙，我承認我之前做錯了，但是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不能。""為什么？
因為江晏？"我沒有回答。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柳如煙，你會后悔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江晏皺著眉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有問題。""什么意思？
""他最后那句話，像是威脅。"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6第二天早上，
我剛到公司就接到客戶王總的電話。"柳總，不好意思，我們的項目要重新考慮合作方。
""王總，是有什么問題嗎？""沒什么問題，就是覺得顧總那邊更合適一些。
"我心里一沉："王總，合同不是已經初步確定和我們合作了嗎？""是啊，
但是現在有變化。不好意思啊柳總。"掛掉電話，我立刻打給另一個客戶李總。
結果也是一樣的回復。連續接到三個電話，都是要取消合作的。我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些客戶都是我介紹給顧晟哲的，現在他們都選擇和顧晟哲合作而不是我。顧晟哲在搞鬼。
我打電話給其中一個比較熟悉的客戶張總。"張總，能告訴我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嗎？
""柳總，不瞞你說，顧總昨天晚上請我們幾個老板吃飯，說你們公司內部管理有問題，
項目質量可能受影響。""他是這么說的？""是啊，他還說你最近情緒不穩定，
可能影響工作..."我氣得渾身發抖。顧晟哲這是在報復我。"張總，
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柳總，生意場上誰敢冒險啊。算了，
我們就不參合你們的事了。"掛掉電話，我坐在辦公室里發呆。三個大項目，
總價值超過五千萬。如果都取消了，我的公司會很被動。小李敲門進來："柳總，
外面有記者想采訪您。""記者？什么記者？""說是財經周刊的，
想了解一下您和顧總的合作。"我心里更加不安了。"不見。
""可是他們說已經約好了..."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柳總您好，
我是財經周刊的記者，想了解一下您和顧氏建筑的合作情況。""我們沒有合作。
""但是據我們了解，您之前介紹了多個項目給顧總，現在客戶都選擇了顧氏建筑，
您有什么看法？"我立刻明白了。有人在炒作這件事。"無可奉告。"我掛了電話。
但是已經晚了。下午的時候，網上就出現了相關報道："知名設計師柳如煙疑似項目外流，
多個客戶改投顧氏建筑""柳如煙設計公司內部管理混亂，項目頻頻取消"我看著這些報道，
氣得想砸電腦。顧晟哲這是要毀掉我。我立刻打電話給江晏。"江晏，能幫我個忙嗎？
""什么忙？"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這個顧晟哲真不是個東西。
"江晏的聲音里帶著怒意，"你想我怎么幫你？""能不能幫我聯系幾個媒體，
澄清一下這件事？""沒問題。不過如煙，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是個機會？""什么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