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笑面狐貍“蘇然啊,你嫁給赫連軍師一定要好好服侍人家啊……”紅花轎外,
蘇家夫人滿臉不舍的對著轎內的蘇然叮囑著,但是眼里卻是將她送走的迫不及待。
蘇然心里翻了個白眼,吼的那么大聲,卻沒看到她掉下幾滴眼淚。“娘親,你放心,
女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蘇然皮笑肉不笑,猛地落下了紅花轎的簾子。這蘇家,
會關心她這一個庶女的死活么?若是真的在意,也不會把她嫁給赫連晨然了!
那可是夏國有名的笑面狐貍,是最陰險的人!他可以上一秒笑嘻嘻的跟你談著,
而下一秒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蘇家夫人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
對下人命道:“讓紅嬤嬤盯緊這死丫頭,她趕緊死在軍師府里才好!
”蘇然被搖搖晃晃的花轎抬進了軍師府。她端坐在床邊上,但是聽見那些下人離開的聲音,
就立刻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抓起桌上的小點心就往嘴里送,她可餓了整整一天了!
自古文武相沖,世襲三代鎮守將軍的蘇家,跟著笑面狐貍早就不對頭了。他們把自己嫁過去,
恐怕心里盼著自己趕緊死在這狐貍家里,他們好以此找茬!她必須吃飽肚子,
然后想辦法從這軍師府里逃出去!“嗝!”蘇然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婚房,前門都有人看守,
看來只能從這窗邊跑出去了……蘇然打開窗戶,雖然自己在二樓,
但是那高度對于年僅十四而且還常年吃不飽發育不良的蘇然來說,實在是有些恐怖……屋外,
赫連晨然看著這些假惺惺前來恭賀的人,應酬的煩了,索性跳到了屋頂上看著那皎潔的月亮,
心里不斷咒罵著蘇家。先是把自家大女兒塞到了皇上身邊,這下迫不及待給自己也塞了一個。
這算什么?想要和他也親近親近?不過,蘇家向來都出美人。家里五朵如花似玉的嬌花,
三朵未嫁。也不知道塞給自己的是哪朵?但就算是嬌花,來了自己這軍師府,
也定然變成殘花敗柳!就在赫連晨然心里十分腹黑的咒罵著蘇家的時候,
突然聽見樓下發出一陣聲響。“加油!蘇然,你可以的!你要是不從這跳下去,
你必定死在那笑面狐貍的手里……”接著月光,赫連晨然往下看,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子,
那嫁衣在她身上甚至松松垮垮的,甚是滑稽。蘇然推開了窗子,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最后狠狠的往下一躍!“呀!”蘇然發出一陣倉促的尖叫,但是又生怕被人聽見了,
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對……為什么自己還沒到達地面?這只是二樓而已啊!
蘇然抬頭一看,發現窗邊的鐵鎖居然勾住了自己的嫁衣!此時,蘇然搖搖擺擺的掛在半空中,
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臉蛋因為漲血而紅撲撲的。赫連晨然看著那倒掛的人兒,
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第2章 意中人“咳咳咳……”就在蘇然倒掛在這窗邊的時候,
突然聽到了屋頂上有人在劇烈的咳嗽。“不知是哪位路過的大俠,要是幫小女子一把,
必定重謝!”蘇然連忙開口求助,兩只手還在煞有其事的放在胸前抱了抱拳。
赫連晨然止住了咳嗽,饒有興趣的看著倒掛著的蘇然,問道:“我憑什么幫你?
”“我……”蘇然想了想,突然嬌羞笑一聲,說道:“公子,若肯出手相助,
小女子別的沒有,只有給公子以身相許了……”看著那倒掛著的豆芽菜,
瘦瘦小小的身子如同一個娃娃,居然還學人以身相許?赫連晨然滿臉的黑線。“你多大?
”“……十四。”蘇然的底氣有些不足。其實還要兩個月,她才滿十四。混賬!
赫連晨然心中暗罵,蘇家那老不死的,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為了抓自己的痛腳,
居然丟了個十四歲的女兒過來!怎的?這是讓自己給他養女兒嗎?“本公子對小屁孩沒興趣。
”赫連晨然有些興致索然。早就聽聞蘇家的蘇倩自幼聰慧。本以為蘇家會將她嫁過來,
陪自己過兩招。但是現在看來蘇家是不舍得那蘇倩折在這里,派了個豆芽菜過來。
赫連晨然連折磨她的興致都沒了。太小了啊!就在赫連晨然準備拍屁股走人的時候,
卻聽見蘇然突然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我可是赫連晨然的正房!他最疼愛的就是我了!
他說過要給我金山銀山,將萬千寵愛全部都只給我一個人!你要是不放我下來,
他定繞不了你!”這番話一出來,赫連晨然差點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若是堂堂夏國軍師,
人稱笑面狐貍的他在這新婚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他親口說的這么疼愛你?那你為何又要離開?”赫連晨然強忍住笑意,下了樓頂,
站在蘇然身后幽幽的問道。“這個……”蘇然眼珠子一轉,說道:“小女子早已心有所屬,
奈何父命難違,想在這成親之前再去見一眼自己的意中人……”那滿腔的幽怨和嘆息,
倒是學的有模有樣。“意中人是誰?”不知怎的,聽見她這么說,
赫連晨然心中竟有些不舒服。“當然是赫連羽,人稱羽王爺了!羽王爺生的玉樹臨風,
為人更是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
試問哪家少女不喜歡呢……哎呀總之公子你快快出手相助將我放下來好不好?
”蘇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吊在這都快暈過去了!赫連羽,是赫連晨然的親哥哥。
在這京城中風頭頗盛,更是深的皇上信任。皇上雖然也很信任赫連晨然,
但是背地里總是罵他笑面狐貍,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他從不在意別人拿他和赫連羽比較,
但是這一次,他卻在意了。“所以……你嫁給了本公子,意中人卻是本公子的哥哥?
”赫連晨然走到了蘇然的面前,當蘇然看清楚他那張臉的時候,臉色頓時凝固了。
第3章 叫夫君!那劍眉,微微上挑的眼,如同狐貍一般,狹長而深邃。
俊挺的鼻梁下是淡淡的薄唇,若是初看,他并不是那種會讓人驚艷的長相。但若是細看,
卻會覺得這張臉怎么都看不厭,甚至越看越有韻味。“你……你是赫連晨然?
”蘇然心里咯噔一聲,恨不得自己能夠原地消失!天啊!
她居然在新婚之夜當著赫連晨然的面說喜歡他的哥哥?她是嫌命短嗎!“你什么你?
”赫連晨然皺起眉,說道:“好好想清楚你該如何稱呼本公子!
”蘇家怎么就出了個這么沒規沒矩的瘋丫頭?但偏偏這樣的人,身上攜帶著一股野性。
如同剛出窩的雛鷹,還沒有學會飛,但已經長牙了。想起剛剛她那些張口就來有模有樣的話,
赫連晨然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是個有些膽識的丫頭。起碼,這夏國上下,
敢騙他的人不多……“……我該如何稱呼?”蘇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在那蘇家,
她是婢女生下來的庶女,平日里被那些姐姐們當做丫鬟使喚,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小姐。
千金的那些禮儀甚的,她也不太懂。她只知道,她被蘇家推到了狐貍窩里,她想要活下去。
赫連晨然突然啪的一聲收起了手上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
說道:“既然你我已經成親,你自然是要叫……夫君的。”蘇然的臉蛋瞬間變的更紅了。
“不叫?那你就在這吊著吧。”赫連晨然轉身就想走。
他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實在沒什么興致。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就是他的腹黑心理。
想要報復一下她當著自己的面說喜歡赫連羽。“哎!別呀!夫君!夫君你快放人家下來!
”蘇然立刻投降,苦兮兮的喊道:“夫君,人家再這么吊下去就要暈了。
”那帶有些哭腔的嗓音,竟直擊赫連晨然的心臟。混賬,自己今天果然是喝多了。
赫連晨然還是將她放下來了,看著還沒有自己胸膛高的豆芽菜,
淡淡的問道:“你的心上人赫連羽就在外面,不去見見?”“咳咳,不見不見,
既然都嫁給夫君了,有什么好見的?”蘇然尷尬的笑了笑,看著赫連晨然那不太好的臉色,
連忙說道:“從今以后,夫君就是臣妾的心上人了。”“那走吧。
”赫連晨然突然一把揪著她的后領,如同提小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去哪?
”蘇然有些茫然。“既然你都叫我夫君了,你還說我對你如此疼愛,萬千寵愛于你一身,
那么自然是要……洞房的。”赫連晨然露出了自己招牌的腹黑冷笑,
將不斷掙扎的蘇然提進了房間里。“我……你……”蘇然心里叫苦不堪,
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她怎么就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那些話呢?她身量小,甚至癸水都未來,
怎么能……“從今以后,你就住這吧,本公子可沒心思跟你這種小丫頭片子胡鬧。
”但怎知赫連晨然只是把她丟在了這里,便轉身離開了。
第4章 死人了他心想自己肯定是瘋了。居然讓一個小毛孩叫自己夫君。
不過他還沒有瘋到對她做那種禽獸之事。對赫連晨然而言,這豆芽菜養著就養著吧,
雖然幫自己的老對手養女兒這種事很是憋屈,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
一想到那豆芽菜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就不忍對她下手。就這樣,
蘇然正式在這軍師府里住下來了。她一共陪嫁過來了一個嬤嬤,兩個婢女。
王爺府的管事賈小順又給她多配了兩個婢女,心想著這也差不多了,
反正王爺跟著蘇家的人天生就不對眼,這蘇然能活多久,宮中的人都在打賭呢……“夫人,
該用膳了。”紅嬤嬤陰陽怪氣的將早膳扔到蘇然的面前,是一碗早就涼了的粥。
這府中夫人的早膳標配起碼是八菜一湯,早膳的糕點更是數不勝數。標準來到她這,
就變的如此寒酸。蘇然知道,這不怪赫連晨然,是蘇家人搞的鬼。
恐怕這軍師府里給她的好處,都讓這陪嫁過來的嬤嬤和婢女私吞了。“粥就粥吧,比沒有好。
”蘇然安慰著自己,喝著粥。看著嬤嬤和婢女們坐在池塘邊相擁著那些本屬于她的糕點。
蘇然的那雙眼,骨碌骨碌的轉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蘇家想讓她死,
嬤嬤和婢女也等著自己死,她總不能什么都不干吧?池塘水深,青苔頗多,
這要是坐在邊上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也是常有的事……“嬤嬤,你說這小姐什么時候死啊?
我們還想回蘇家呢!”“就是啊,在這軍師府里,伴君如伴虎,
說不定哪天我們就都得陪著小姐一起死了!”“不急,軍師不在意她,
咱們慢慢餓都能餓死她……”隱約聽見她們的討論聲,蘇然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夫人,
按照這府中規矩,新婚第二天,夫人需要主動去跟軍師請安。”蘇然剛喝完粥,
賈小順便過來了。他看著蘇然那眼中的靈氣,心里有些惋惜。多機靈的小姑娘,
怎么就生在了蘇家呢?怎么就嫁給了軍師呢……蘇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賈小順去了。
來到了赫連晨然所在的聽雪軒,蘇然看著那滿桌的糕點,
還有坐在邊上慢悠悠的吃著桃花糕的赫連晨然,肚子咕的叫了一聲。“臣妾給夫君請安。
”蘇然行了一個很不標準的禮數,但是赫連晨然卻不在意,只是皺起眉,“沒用早膳?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養孩子。居然開始關心她有沒有吃飯?“沒吃飽。
”蘇然老老實實的回答。“……吃吧。”赫連晨然看著她一開始還有些收斂,
后面直接狼吞虎咽起來的樣子,心里有些起疑。這蘇然的嬤嬤和婢女,是如何服侍的?
竟讓她餓成這樣?“大人!出,出事了!”此時,一道慌慌張張的身影突然沖了進來,
居然是剛離開不久的管事賈小順。“何事?”赫連晨然皺起眉。“夫人的陪嫁婢女如玉,
掉入池塘里淹死了!”第5章 笑面狐貍和小狐貍賈小順話音落下,
蘇然眼中不留痕跡的閃過一絲得逞。“她自己掉進去的?
”赫連晨然將她眼中那抹得逞盡收眼底,扭頭淡淡的問著賈小順。“回大人,
應該是的……池塘邊上甚多青苔,青苔滑膩,而池塘水深……”賈小順小心翼翼的說著。
這夫人嫁進來第二天,就死了個丫鬟,這可謂不是什么好兆頭啊……“行了,
后事給安排安排吧。這調一個新婢女過去。”赫連晨然打發走了賈小順,目光才剛轉向蘇然。
蘇然卻立刻起身,不留痕跡的多拿了幾塊糕點塞進兜里,欠身說道:“臣妾吃好了,
就不打擾夫君了。”說完,便腳底抹油一樣偷溜走了。蘇家夫人總說她是小狐貍。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算計著什么。但是她在赫連晨然這老狐貍面前,
卻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看穿,她決定,從今以后能不見他就不見他。
這件事絕對跟她有關系!看著蘇然屁顛屁顛跑走的背影,赫連晨然心中立刻肯定。
不過……她對自己的婢女下手做什么?想起她狼吞虎咽甚至臨走前還要多拿幾塊糕點的樣子,
赫連晨然總覺得有些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他決定親自去蘇然的寢宮看看。
赫連晨然沒有讓下人通報,而是無聲無息的進來了。院子里,嬤嬤正在吃著核桃酥曬著太陽,
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她才是主人。陪嫁過來的婢女坐在她身邊,臉上有些不安,
但那核桃酥也是不停的往嘴里送。賈小順調過來的那兩個婢女,則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那樣子似乎敢怒不敢言。但她們都在這院子里杵著。好家伙,都不用服侍主子么?
赫連晨然跳上屋頂,看到了在后院里的蹲著的蘇然,忍不住走上前去。“……你在做什么?
”聽見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蘇然嚇的猛地一蹦,
下巴卻不偏不倚剛好撞到了赫連晨然的下巴上。“咝……”這結結實實的一撞,
疼的赫連晨然一陣齜牙咧嘴。小豆芽菜,沒想到頭還挺硬?“夫君?你怎么來了?
”蘇然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本公子是你夫君,
來看看你不正常?”“咳,正常,太正常了!”蘇然立刻點頭附和,不留痕跡的上前一步,
似乎在掩飾著身后的什么。“起開。”赫連晨然一把揪住她的后領,
看向了她剛剛蹲著的地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在他面前耍手段?蘇然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象征性的在半空中瞪了兩腳,便放棄了掙扎。果然,在笑面狐貍面前,自己什么也藏不住。
“這是……”赫連晨然看著那地上紅紅白白的花瓣碎片,說道:“花?
”“臣妾在這府里有些無聊,摘幾朵花玩兒。”蘇然點頭如搗蒜,
但是她說的每一個字赫連晨然都不信。“為什么池塘邊上,會突然多了那么多青苔?
”赫連晨然微微瞇起雙眼。第6章 又出事了!“……可能是婢女們偷懶了,沒打掃。
到頭來,也是因果相報?”蘇然直視著赫連晨然的雙眸,似乎話里有話。青苔,
是她特地從池塘邊上挖出來放上去的。她不想這樣。可是她也不想死。“大人,羽王爺來訪。
”就在這時候,管事賈小順畢恭畢敬的迎了過來。“他來作甚?
”赫連晨然放下了雞仔一樣的蘇然,沒由來的想起了成親那晚她說的話,
心中騰起一股莫名的慍怒,“不見!”賈小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還未等他說話,
身后便響起了一道爽朗的笑聲。“哎呀,為何不見哥哥?
本王可不記得何時惹了你這只笑面狐貍。”蘇然忍不住抬眼看去,
那羽王爺果然如同傳聞中所說的一樣好看呀……見她抬頭偷看,赫連晨然心中的慍怒更甚,
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說道:“有何好看的?”“沒有!夫君最好看!
”蘇然這個響亮的馬屁讓羽王爺聽見了。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赫連羽臉上閃過一絲玩味,
“這新婚之后,連早朝都不去了。看來軍師和夫人真是舉案齊眉,比翼雙……”“你找死?
”赫連晨然瞪了他一眼。他這哥哥,最愛來沒事找事了。若是平時,來了就來了。
但是現在當著蘇然的面,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讓蘇然見到他。赫連晨然拉著赫連羽回了屋。
而蘇然繼續搗鼓著地上的花瓣……“沒想到啊,蘇家竟然送了這么個丫頭片子過來,
還真是心狠手辣。”赫連羽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蘇然,嘆道。“這窗外眼光太刺眼了。
”赫連晨然突然一把將窗子關上了,隔絕了他的視線。赫連羽尋思著陽光哪里照的進來呢?
“打算用什么手段處置她?”赫連羽問著。他很清楚赫連家和蘇家的那些恩怨。
當年他們父親的離奇死亡,誰都知道是蘇家動的手腳。
但是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找不到任何證據。現在他們送來了一個女兒給赫連晨然,
他這樣的狐貍會讓她活著離開?“我何時說過不留她?”赫連晨然淡淡的說著。“你瘋了?
這可是蘇家的人!”赫連羽瞪大了雙眼,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婚宴那天,
赫連晨然拍著胸脯跟自己說一定要弄死這蘇家派來的奸人。“……她才十四歲。
”“蘇家果然是禽獸。”赫連羽嘆了口氣,說道:“但十四歲,也是蘇家的人。你留她,
不怕養虎為患?”“你覺得蘇家會派這丫頭片子進來當臥底?”赫連晨然冷笑一聲,
說道:“如果我真弄死她,恐怕蘇家就以此為借口死咬著不放了!”“有理。
那看來還真只能留著——”赫連羽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院子里發出了一聲尖叫!
赫連晨然下意識抬頭看去,卻想起了窗戶早就被他關上了,啥也看不到。
等他們兩人跑到屋外的時候,發現地上多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全部都是腫包,
嚇人的很。“夫君,快救救如蓮!那樹上的蜂窩突然掉到了地上,不知怎的居然只叮她!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沖到了赫連晨然面前,滿臉的急切!
第7章 折回的赫連羽“今日府里有事,就不做陪了。管家,送客!”赫連晨然蹙著眉頭,
面色若有幾分平常,便跨出大門。留下門內眼眸閃過玩味的赫然羽,
總覺得今日的赫然晨然不太一般。小院內,女子眼尖看見赫連晨然,
心急間正要奔過去卻被路上一個絆腳石絆住,“啊”的一聲就要落到地上,
竟被赫連晨然接下,蘇然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面,拍了拍嚇得不輕的小心臟。還好還好。
再差一點她就要和地來一個親密的接觸了。“夫人可有傷著?”頭頂傳來那熟悉的磁性聲,
令蘇然慌忙抬起頭來,吞了吞口水,“沒,沒,還是夫君接的穩。嘿嘿。”她干笑兩聲,
借赫連晨然身上的力站穩,舒爾面色慌張著指著那邊雜亂的地方,“夫君,
如蓮不知怎么被一群馬蜂圍著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呀!”赫連晨然卻不看那方,
專盯著蘇然。蘇然忍不住后退一兩步,總覺得赫連晨然那雙眼能夠看穿她的一切。
“夫君既然不想辦法,那臣妾也不能見死不救呀。”蘇然自言自語間,
赫連晨然正好奇蘇然要做什么的時候,她竟然直接從旁邊掄起來了一根棍子,
然后就要去脫外衫……赫連晨然眉心忍不住跳動,長臂一伸按捺住了她的動作,
深諳問:“你要干什么?”“救如蓮。”眼前的女子,翹鼻紅纓,
水盈盈的眸子里似有什么吸引著他一樣,盯久了,他都忍不住陷入了里面。他猛地回神,
意識到了方才陷入了遐想,眸色一暗,手肘一攬,便將她攬在了懷里,蘇然抬眸,
那雙清麗的臉上閃過驚慌。“軍師。”“叫我夫君。”赫連晨然不滿的糾正。
那雙眸子似乎能掐出水來,按捺住心里越來越強烈的悸動,
赫連晨然的耳邊才聽見那略帶怯意的二字。“啪啪啪!”由遠而近,
還夾雜著幾分婢女的抽泣聲。“弟弟這府里竟這般熱鬧,果然是還不許哥哥我瞧見。
”赫連晨然眸色暗了幾分,“赫連羽,你怎么還不走?”蘇然聽見聲音要將頭抬出來,
看看這傳說中的羽王爺,卻被赫連晨然有力的胳膊肘固得牢牢的,
她要掙脫也要惦記一下自己的小命了。他不讓,蘇然心里哀怨極了。方才只是遠遠看一眼,
根本就不夠!“本王本來是打算走的,卻不想路上救了個人,便來討要一些好處。
”赫連羽其實并不打算救人的,
只是為了留在府里看看那位讓自己這人稱“笑面狐貍”的弟弟變得不一樣的新夫人。“管家,
帶羽王爺去客廳。”赫連晨然眸子微微閃爍,讓人將那蟄得滿頭是包的婢女帶走。臨走時,
婢女如蓮大叫著讓蘇然幫幫她,蘇然湊過赫連晨然的胳膊縫看了出去,
看到如蓮那不可直視的臉,她的胃忍不住反了味道。多虧了紅嬤嬤和婢女們的克扣,
她還不至于吃得飽吐。赫連羽見赫連晨然帶著蘇然飛走了,心里只是一驚,
卻悠悠的打開了折扇。“羽王爺,請。”赫連羽搖了兩下扇子,輕輕的瞥了眼賈小順,
微不察覺的笑若隱若現的掛在嘴角,滲人的很。賈小順抹了一把汗,這祖宗能不折騰他嗎?
叫他送出門就別回來了,竟還是拐了個借口留了下來。第8章 回門一路上,
蘇然都像是鵪鶉一樣哆著頭,蜷縮在赫連晨然懷里。最后,
到了房間里被赫連晨然無奈的放了下來。“夫君,我——”看到了熟悉的床,
蘇然見到赫連晨然嚴肅的臉,竟不知說些什么。赫連晨然看她忐忑不安的小臉,
發出一聲暗嘆,便說,“你不給我甚么解釋?”“哈?”難道被他發現了?蘇然一驚,
面上還是裝著傻,畢竟這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否則——“三日回門,今天該是時間了,
夫人都不提一句,難不成是要讓滿城達官知曉后,如何看我軍師府?”赫連晨然忽然一笑,
恢復了平常笑面狐貍的模樣。幾乎是赫連晨然一人拍合,“我已經讓賈小順派人去了蘇府,
夫人先一步去,待我處理了事務便可來蘇府和夫人會合了。”蘇然抬眸,
眸色之中夾雜了幾分驚懼,不知是對赫連晨然的還是對蘇家。她見到赫連晨然眸色的堅定,
知道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了,頓時便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沒精打采的“嗯”了聲。
如果可以,她是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那虎窩了。想著三日回門是規矩,
況且還有赫連晨然這只笑面狐貍的威名在外,蘇夫人不會傻到在蘇府動自己的,便咬了咬牙,
“那臣妾就在蘇府等夫君。”“嗯。”赫連晨然桃花似的唇一勾,恰似可以迷倒萬眾少女。
蘇然亦是看呆了,直到帶著紅嬤嬤和兩個丫頭到了蘇府大門,
被紅嬤嬤那厭惡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簾子被拉開了一角,“小姐該下來了。
”因為如玉意外死亡,如蓮被發瘋的馬蜂蟄傷了臉躲在房間里不予出來,
便由赫連晨然送過來的兩個丫頭充數。“唔——”蘇然睜開了略帶朦朧的眼,
可見方才她睡得有多香?見到紅嬤嬤的大臉,她打起精神來,“敲門見夫人啊。
”紅嬤嬤見蘇然一副大不逆的樣,正要斥責一聲,卻被蘇然下一句話憋回了。
“夫君不是說了派人通知了蘇府嗎?怎么沒見一個人迎接?難道是夫君弄錯了?
待會等夫君來了定要知會他一聲。”噹——紅嬤嬤還以為是耳朵聽錯了。
“如煙如玉還不去敲門?別讓夫人等久了。”紅嬤嬤陰陽怪氣的吐出這話,
就吩咐候在一邊的丫鬟前去敲門。蘇然撐著腦袋,一副懨懨的模樣,
等到到了院廳才見到了似乎精神不濟的蘇夫人,而那個所謂的父親壓根就不在府上。
由此可見,蘇然這女兒有多么不受待見。蘇夫人一見到了蘇然兩手空空回來,
便狀似心酸的抹了抹眼淚,揮退了如煙如云要與蘇然說幾句體己話。哪知,人走了,
蘇夫人就似變了張臉樣,“跪下!”蘇然眨了眨眼,裝作聽不懂的模樣,
“娘親這是什么意思呀?女兒剛回府,一路上可是累著呢。”紅嬤嬤朝著蘇夫人耳語了一番,
蘇夫人臉色大變,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平常逢場作戲的慈善面目壓根見不到影子,
她又是一番冰冷的口吻:“紅嬤嬤、如靈,家法伺候!”第9章 濫用私刑蘇家正門緊閉,
正廳的門外守著幾個家丁,明眼人都知里邊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可認錯?
”蘇夫人坐在主位上,不痛不癢的問出這話,卻不叫紅嬤嬤停下。奈何蘇然身量嬌小,
又因為常年吃不飽,所以便被稍懂些拳腳功夫的如靈壓著動彈不得,所謂的家法,
便是紅嬤嬤手里的細長的銀針,專挑隱蔽的地方蟄,很痛但是不致命。
以前蘇然在蘇家的時候,受家法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只是蘇夫人為了維持良淑的形象,
不致她于死地罷了。蘇然現在膽子大了,也知如今她是赫連家的人,蘇夫人不會拿她怎樣的。
似乎見她要說什么,蘇夫人示意拿掉了堵住她嘴巴的布條。“娘親說的事情是虛事,
蘇然自從出嫁都不曾回蘇家,怎么可能會是蘇然拿的,再說,我如今是赫連家的人了,
娘親動手的時候,就不怕我家王爺。”“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要狡辯?紅嬤嬤,
給本夫人繼續蟄,蟄到她承認為止。”蘇夫人的那雙偽善的眼睛,在此時此刻已經變了味道,
閃爍的陰狠的眼睛里帶了幾分痛快。她不過就是看不慣蘇然,想要作她一作罷了。
蘇然的嘴巴又被堵上,她害怕的閉上眼睛不敢看紅嬤嬤刺下來的銀針——哐當!
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紅嬤嬤就被踢回了地上,美佩見是王爺,
忙松了手才沒像紅嬤嬤那樣出了丑。蘇然順勢就倒在了那人的懷里,
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唔唔”的要發出聲音,
赫連晨然低頭就被那濡濕的眸子惹得一怔。“夫君,嗚嗚,你可算是來了。
”她縮在赫連晨然的懷里,動都不敢動,她太疼了,嘴里還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赫連晨然見著,眼底流露出來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其實早就派人過來盯著了,
所以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也是他故意叫賈小順慢些過來,
目的就是為了看蘇然和蘇家是否為一派。“蘇夫人這是在干什么?
”蘇夫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所以在看到赫連晨然的時候,心里雖然猝不及防的震驚,
但心頭也在打著草稿。嘴邊噙著常有的微笑,看起來雍容華貴的臉上,
哪里還有之前兇神惡煞的模樣?蘇夫人還未說什么,如靈連忙接話解釋,
“夫人陪嫁匣子丟了,正巧是在然小姐身上找到了,所以夫人才生氣之下懲治了然小姐。
”蘇夫人適時試淚道:“只是妾身教女無方,才叫然兒做出這般丑事,
在王爺府上可有給王爺添什么麻煩?”聽著蘇夫人那顛倒是非的話,蘇然氣得直翻白眼。
赫連晨然聽見了這話,只是嘴角勾起來了一抹冷笑,那雙狐貍似的眼睛,
叫蘇夫人心里直咯噔。“然兒在府上倒是沒給本王惹麻煩。”赫連晨然怕將蘇然弄疼,
手都不能動一下,想著暗衛之前和自己提到的事,他眉頭輕蹙,
面目笑得更加滲人:“蘇夫人,可然兒已經是本王軍師府上的夫人,夫妻一體,
蘇夫人懲治然兒時,是要致本王于何地?”第10章 他的溫柔“怕是皇上知道了,
也是不依。”蘇夫人一聽赫連晨然是要為了蘇然奏請皇上,臉色煞白后退一步,
她捏緊手中的方帕。忙上前要拉蘇然,“然兒,我剛才只是擔心你,
怕你在王府也會做出那般的事,心急,所以才,
是娘親的不是——”赫連晨然將蘇然攔腰抱在懷里,蘇然閉著眼睛,不叫眼里的淚灑落,
“夫君,我好累,你帶我回去好不好?”瞧著懷里的小貓低低的乞求,
不知怎么觸到了他心底柔軟的一團,警告的看了眼蘇夫人,便直接帶著蘇然離開這非分之地。
走至門口,正巧撞到了走過來的赫連羽及蘇大人,在赫連羽驚詫的目光中,
赫連晨然看也不看,直接將蘇然放進了柔軟的車廂內。“回府。”剛抬頭跟賈小順說了聲,
又提了句話給隱藏處的暗衛,便拿出藥膏要替蘇然擦藥。蘇然連忙驚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
連忙奪過他手里的藥膏說:“夫,夫君,我自己擦就好了。”想到了蘇然才這么小,
他也不會對她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低低的說了聲“好”,便側身看窗外。
蘇然小心的撩起來衣服,用蒼白的手指擠了點玉白的藥膏出來,涂在了受傷的地方。
涂了好久,直到府門才將衣服撩下來。被赫連晨然抱了下來,
一路上軍師府里的下人都將頭低的很低,只差不看這一幕了。
留在王府的如蓮正在蘇然的房間里搗鼓著,似乎是在找什么,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
她嚇得摔碎了一個花瓶,轉過身就看到了進來的二人。嘴里哆哆嗦嗦了兩個字。“王、王爺。
”赫連晨然見如蓮鬼鬼祟祟的模樣,眼眸黑沉,遞給了暗處的暗衛一個眼神,
如蓮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敲暈了過去,只有赫連晨然將蘇然放在榻上。“剛才是如蓮?
”蘇然剛才將頭埋在他懷里,卻還是聽得出來是如蓮的聲音。只是不消一刻便沒了聲。
她還以為是聽錯了。不過之前那花瓶碎了的聲音,卻是真真實實的。赫連晨然低垂著鳳眸,
視線不偏不倚的看向了蘇然。“是。”那燦若星辰的眼里,讓蘇然迷醉,“不過,
今天這一出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再沒有下次了。”“嗯?”蘇然微愣。
赫連晨然這是在跟自己解釋和承諾嗎?雖然蘇然還是十四歲,對情愛這方面很木納,
看著面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當然也不會認為他會喜歡上自己這還沒有發育完全的乳臭未干的丫頭。“不過,
今天的事歸一碼,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來問你。”赫連晨然猛然起身,
蘇然只覺得周身的壓力陡然變小,便看見他出門的時候,將一瓶藥膏放在了桌上。
那藥膏就是在馬車內用的,效果很不錯,擦在身上還有淡淡的玉蘭香,本來還很疼的身體,
在此刻已經消淤了。這一剎那,蘇然眼底也是晦澀不明,不過,經過今天這事,
蘇家的人一個都是信不得了,特別是蘇夫人派在身邊的人,更是留不得。
第11章 替她主威是夜。蘇然在屋子里睡的正香,身上已經沒了疼痛的絲毫感覺,
她被如煙叫起。“夫人,王爺叫你去正廳。”“什么事?”“奴婢也是不知,
是王爺身邊的里護衛通傳的。”如煙今天已經看出了王爺對夫人的寵愛,
再加上今日疏忽也是看在夫人的面上,她們還不至于被打入那冷院天天漿洗。
所以在今后也是下定決心,她們一定要好好照料夫人。對于這些事情,蘇然是一概不知的。
她睜了睜迷蒙的雙眼,隨后就在如煙如云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看著身上繁重的裝飾,
她將頭上的釵子都拿掉了,說:“這些戴在頭上太重了,簡單點就好。”“好。
”如煙和如云對視一笑,也沒勸,免得戴的多了累著夫人。在如云如煙的攙扶下,
蘇然裊裊而至。正廳外火光沖天,而里護衛和賈小順在看到了翩翩而至蘇然,趕忙進去通傳,
而另一個便領著蘇然進去。蘇然躲開如煙如云的攙扶,走到了獨自品茶的赫連晨然對面。
“醒了?”“嗯。”“吃了?”蘇然搖了搖頭,立馬,赫連晨然便叫里護衛去廚房端了糕點。
一看到了糕點,蘇然便眼睛發直,但躊躇了一番,趁赫連晨然沒有看過來的時候,
裝了幾個在身上。“夫君叫臣妾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赫連晨然見她玉白的蔥蔥手指捏著糕點,嘴邊還有幾點面屑,
那因為吃著東西而皺成一團的臉,讓人看起來頗為可愛。赫連晨然本來就笑意滿滿的臉上,
少了凌冽多了幾分柔軟。“有點事,不過不急,你吃好了再說也是可以。
”“奧……”蘇然傻傻的盯著糕點,開始席卷一空。赫連晨然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覺得無論怎么看都是一種享受。“我吃完了。”蘇然用一旁的絲帕擦了擦手,
隨后就直接看著面前的人,又喝了一口茶咽下了堵在喉嚨里的糕點。蘇然的聲音,
叫赫連晨然回過神,想著剛才他陷入的遐想,心下一驚,隨即收回視線,揮了揮袍子,
示意可以開始了。蘇然也是一臉驚奇的盯著院落,搞出這么大的陣勢,是要做什么?思罷,
她便將目光看向身旁的人。“王爺,王爺,夫人,夫人饒命!奴婢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如蓮?”蘇然一看到那人的臉,忍下剛才翻滾的胃,想著剛才吃下的糕點,
她懷疑赫連晨然是不是故意的,讓她吃的那么多,還叫她看到這么惡心的臉。
如蓮的臉被馬蜂蟄了沒用對藥,現在已經流膿。滿臉的傷口翻滾著濃濃的膿漿,附弄在一起,
讓人不忍直視。“夫人,是,紅嬤嬤!是紅嬤嬤叫奴婢去你房間的,
說是將蘇夫人的陪嫁匣子放在你房間里,叫你來個沒有對證。奴婢,奴婢都是受人指使,
一時昏了頭而已。”如蓮煞白著臉,今天一下午都被王爺關在臭熏熏的黑屋里,
還有惹人害怕的聲音,叫她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被帶出來了,再也不想進去了,
只是一股腦的將事情投出來。第12章 借刀殺人本來她已經忘記了那痛的感覺。現下,
被如蓮提起來,她渾身不自在。赫連晨然也是注意到了旁邊的人的神情變化,
所以在看向了如蓮的神色更是冷得滲人。如蓮不知道此刻的自己,
在赫連晨然眼里早就是死人了,只是因為害怕,所以反應慢了好多。“如蓮,我問你,
紅嬤嬤將蘇夫人的陪嫁匣子放入我房內,蘇夫人是否知情?”蘇然捏了捏手心,
讓自己緩了緩神。她就想知道,蘇夫人是否真的急切的想要讓她去死,
還是說是紅嬤嬤自己的意思?畢竟也只有她死了,紅嬤嬤和陪嫁的丫鬟才可回蘇家。
“這些事情就是蘇夫人一手策劃的,如果小姐死在了軍師府,
老爺夫人就可以捉住王爺的辮子,還可以除掉一個……一個心頭刺。”蘇然腳步微微踉蹌,
雖然從小就知道她不受寵,但是終究還是蘇大人的親生女兒,都說虎不食子,
但蘇家的人——她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了眼皮,眼底只有無盡的冷清。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赫連晨然忽然開口,喚回了蘇然的神志。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問的,不都真相大白了嗎?她嗤然一笑,忽而恢復冷清的神色,
“不必問了,夫君做決定吧。”蘇然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疼本來在身上,卻此時落在了眉間。
耳邊是那沉穩的聲音,叫蘇然定神。“家法處置。”軍師府的家法和蘇家的家法不一樣,
蘇家的家法是跪祠堂只是因為蘇然的緣故才變成了刺針。而赫連家的家法更是不同凡響。
女的犯錯拖入軍營做軍妓,男的充軍打頭陣。可謂是只死無生。蘇然不清楚,但赫連家的人,
無一不是熟記于心的。在赫連晨然下達如此命令時,便已將蘇然列為了不可得罪的一類。
自然,這些蘇然都不知道。赫連晨然依舊是笑面狐貍般,
在蘇然眼里不覺得是那可怕的血色怨鬼,而是九天上神。如蓮本來是要尖叫,
但是卻被里護衛一個臭布直接堵住了嘴,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火光退散,
整個地方就只剩下赫連晨然和蘇然二人。見眼前的火光沒了,
蘇然低低的喊了句:“夫君——”赫連晨然眨了一下眼,長長的睫毛打下來了一團光暈,
叫那精致而冷硬的臉廓,看起多了幾分暖和。他細長的唇線一開,“這只蟲,
我暫且替你解決了,你若是想要殺人,就要先想好該如何撇開自己。”“你!我。
”蘇然瞪大眼睛,就如此般在原地僵持,梗著脖子紅著臉,像是被人拆穿了真相的孩子。
蘇然知道這種事稍有不慎,便會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而被赫連晨然這般提出來,
蘇然心里是緊張害怕的。“夫人的手段雖然隱蔽,但不夠深,今日本王的作勢,你可學會了?
”蘇然被他那雙幽深的眼迷住了,差點就要點頭。“夫君,您剛才說的,我貌似沒有聽懂。
”蘇然眨了眨眼,狀似天真無邪地道。第13章 摘干凈見她裝傻,赫連晨然好笑的看著她,
嘴角常年習以為常的笑頗有幾分變化,“然兒,你還小,以后就知道了。
”蘇然強打著精神看著他的變化,不愧是笑面狐貍,上一秒還危險的處理事務,
現在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然兒,你身邊缺了丫鬟,明日我再調幾個過來。”“不用了,
我身邊夠的。”蘇然不愿身邊多了人,那是變相的監視。笑面狐貍笑得越發放肆,
好似有了蘇然在身邊,以前只是面皮的笑,如今倒是可以牽動心頭。不得不說,
有了蘇然在身邊,他心里也放松了好多。“那怎么行?你身為我軍師府的夫人,
身邊沒幾個丫鬟,被外頭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說我軍師府連這點人都拔不出來了?
”蘇然知曉自己不能拒絕了,只能埋頭接下。等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她見房內燭火耀耀,
眼眸閃過一團波光,隨即加快了步伐。跟在身后的如煙如云在見蘇然走快,連忙低頭看路,
跟得緊。一手推開了房門,她的神色變得暗沉下來,幾秒,
隨后又恢復了平日里堆滿笑的生活。“紅嬤嬤。”“夫人!”如煙如云腳步一頓,
便候在蘇然身邊,也是看清楚了里邊的情況。紅嬤嬤昏沉著腦袋,睜開了眼又重新閉了回去,
叫蘇然嘴角忍不住嘴角一牽,皮笑肉不笑的問:“紅嬤嬤,你怎的在我房間?
”如煙如云聽罷,對視一眼,連忙進去看看房間是否亂紀,不一會兒,
便從紅嬤嬤身上搜出來了一個紅色的匣子,蘇然見到如此,眉頭輕蹙,顯然是有了些許疑惑,
但很快故作驚訝的樣子。“紅嬤嬤,這不是娘親的陪嫁匣子嗎?”陪嫁匣子?!
紅嬤嬤連忙睜開了眼睛,本來昏沉的頭腦,在此時變得越發清醒起來,
待看清楚自己懷里抱著的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不可置信地張開了嘴。“這、這不是我。
你這個賤蹄子,定是你偷了夫人的東西嫁禍給老身,待老身稟明了夫人,定叫你好看!哎喲。
”紅嬤嬤話還未說完,便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蘇然眼底陰鷙,
是紅嬤嬤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神色。她被打的一懵。嘴巴也被打得偏向了一邊。
這還歸功于從小蘇然干粗活,否則她還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總的來說,
蘇然就是一個假的千金小姐,是蘇家為了逮住赫連家辮子的犧牲品。“大膽!
王爺明媒正娶的夫人豈是你這等賤婢可以置喙的?
”如煙早就看不慣這身為夫人手底下的奴婢,竟然事事越過主子,
當時她不清楚這里邊的腌臜事,不敢多說,現在看到了如蓮的下場,便知道這是他們應得的。
所以在聽見了紅嬤嬤敢這般辱罵蘇然,當即看不過去,直直罵了出去。蘇然卻笑,“紅嬤嬤,
你污蔑我可以,可別污了軍師府。”她猛地打了個哈欠,她早就看出來了如煙有幾分功夫,
便叫如煙將紅嬤嬤拖下去看管好,明日再處理。想要殺一個人,就得先將自己摘干凈。
蘇然睡前的腦海里,猛然跳出來這句話。嘴唇微啟,
喃喃而道:“赫連晨然……”第14章 送一份大禮“不好了,不好了,王爺,夫人出事了!
”一大早,清晨的日還未蓬勃,赫連晨然剛上完早朝,腳才跨進門檻,
就聽見了一道急促的女聲,聽賈小順回答是蘇然身邊的丫鬟。“何事?”“今天一大早,
紅嬤嬤在柴房自盡,夫人一去看就直接暈了過去。”赫連晨然直覺是蘇然搞的鬼,
但還是急迫地朝那方小院而去。如煙趕忙跟緊,賈小順站在原地杵了會兒,
又猶猶豫豫的跟了去。一到了事發之地,柴房外。只見蘇然坐在那把大椅子上,
如云拿著一把團扇,為她輕搖。那樣子,哪里還有半點像如煙說的那樣暈過去的狀態?
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惹得赫連晨然一愣。“王爺。”如云眼尖,連忙過來行禮。
“夫人怎么樣了?”如云抿著唇,低聲道,“現下夫人好些了,方才情緒沒抑制住,
所以——”他偏了偏頭,正好看到蘇然微微磕著眼皮,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分紅暈,
看起來有多羸弱就有多羸弱。那脆弱的模樣,仿佛直擊入了赫連晨然的心。
“具體事情是什么?”赫連晨然轉頭問那方的人,那張笑顏依舊如花燦爛。
賈小順抬步上前卻能從主子面上看出來幾分嚴肅。將視線投到了那圍欄之內,映入眼簾的是,
滿地的木柴,隨著此處,便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嫗癱倒在地,脖頸處還套著個白綾。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是自縊。可是。賈小順將目光一轉,
便在一個陰角的地方看到了一絲血跡,只是不明顯,還未被人發現。
轉而連忙湊到了赫連晨然耳邊不知小聲說著什么。赫連晨然不知聽到了什么,
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隨后將手一揮,賈小順便退到了一邊,揚聲道,“將人抬走吧。
”“等會。”倏爾,那雙緊閉的眸子張開了,蘇然眼底溢滿了淡淡的悲傷。她扶著旁邊的人,
走到赫連晨然身旁,“夫君,煩請你幫忙送到蘇府。”“紅嬤嬤是娘親的乳娘,
紅嬤嬤出了這等事情,還是要將她尸首送回去給娘親留個念想吧。
”赫連晨然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然,朱唇微啟,“然兒有心了。”蘇然臉上的笑容一垮,
那雙眼連忙移開,去看那里護衛命人抬走的尸體。忽然,手被人捏住,
蘇然轉過頭看捏她手的主人,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神色,“你?
”看著還在自己胸膛處的小女孩兒,赫連晨然實在對她起不來別樣的心思,
想著蘇家對蘇然的無情無義,總的來說,蘇然也是受害者,所以。蘇然完全可以摘出去的,
她和蘇家關系不大。他眼神略微暗沉,倏爾嘴角帶笑,“想去看個熱鬧嗎?”熱鬧?
什么熱鬧?蘇然眼里一團疑惑。赫連晨然神秘一笑,便說:“去看看你送給蘇家的大禮,
蘇家那位會要怎樣的戲?”蘇然摘回來手,盯著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夫君,
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送大禮給蘇家,而且娘親她……”第15章 露餡“是與不是,
都不是你說了算。”赫連晨然直接拎著小雞似的蘇然,腳尖一點便離了這院落。
端著甚么東西正回來的如煙如云,見房中沒了蘇然的蹤跡,
但是眼眸一瞟看到了赫連晨然的衣角,連忙捂住眼睛,不去做他想。——“喂!夫君,夫君,
你快點放我下來。”高空之中,蘇然雙手拍打著赫連晨然的背,想要叫他將她放下。
赫連晨然被吵的煩了,竟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而蘇然在感受到屁·股上挨了兩個巴掌,
臉色通紅,半天吐不出話來。他、他……他竟然打她的屁·股!蘇然整個人都呆滯了,
忘記了叫囂。直到到了鬧事,腳尖落地以后,蘇然還愣愣地。“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蘇然望著眼前之人,脫口而出,上前一步,逮住了他的手臂,眉頭還緊緊皺著,
頗有一些不安。是的,他們身處鬧市,可是卻站在屋頂。望著下方的人流,
蘇然站在原地只想著拉住赫連晨然才會覺得心安。她有一些恐高。見到她抬手臂的一瞬間,
赫連晨然的視線投在了她的袖子上,那里面不僅有微微顫抖的手,外面還帶了幾點紅梅色。
驚懼之中的美麗。他銜唇一笑,“怎么現在害怕了?你膽子怎么這么小了?
”“這一次做得不錯。”他將手移到了蘇然的手臂間,輕輕一扯,將蘇然帶到了身旁,
“作為獎勵,我帶你去蘇家。”話音剛落,蘇然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
赫連晨然便直接攔腰一抱去了蘇府。“你知道我的那些事情?”半空之中,蘇然忽然開口問,
赫連晨然手臂一頓,沒回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實話告訴你,
那幾個人確實是我下手的。”蘇然:“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是蘇家的女兒,
為何他們要置我于死地,要斷了我最后的念想,我想要活命,所以,她們就得死!”“你說,
我是不是是一個壞女人?”赫連晨然微微側頭,二人停在半空之中,蘇然嬌小得很輕,
赫連晨然根本無需多大的力氣,方才聽了那么多,他竟聽見了這小女孩兒的秘辛。“不是。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是個女孩兒。”蘇然剛要反駁卻想不出來反駁的話,
卡在嘴邊硬是說不出什么。是啊,她還是一個十四歲的稚女,而且,
葵水還未至——還算不得是一個女人。赫連晨然手臂一用力,運起輕功就要往前而去,
低低的聲音飄入了風里。“那個糜亂的蘇家,哪里有一處白色?”蘇然低頭暗道,
看來赫連晨然對蘇家并不友好,只是剛才她說出來的話,為何赫連晨然未曾厭惡于她,
還——耳邊穿透的是細密的風聲,蘇然微微瞇著眼睛,
腦海里還不斷的轉換著從出嫁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宜。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會有這么快過……蘇家,近在咫尺,隨著一分一秒而不斷拉近、擴大。
那哭鬧與惡恨的詛咒聲音,刺激耳膜……耳邊是赫連晨然的輕笑聲,“你看看,這就是蘇家,
里外都是惡。”第16章 獵場確實。蘇家,里里外外都腌臜,就連奴仆的手上,
也沒幾個是干凈的。翌日,蘇然方才從榻上醒過來,覺得口有些干,環視四周見沒人,
她便自己翻身下床,卻走進來一個女人。并且,她對她可熟悉得很。“夫人,
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從今日起便由奴婢來伺候你的起居飲食吧?”“如靈?”蘇然微微皺眉。
如靈將手中茶盤放在桌上,輕聲道:“奴婢在。
”那嘴邊的笑叫蘇然忍不住皺著的眉頭更是緊了幾分,
想起昨晚赫連晨然帶她去蘇家聽到的那一幕,以及,她與赫連晨然做下的“約定”。
她對如靈所到的目的,存在考究。喝了茶,討了句借口,便離開了屋里,
省得呆在里面悶得慌。蘇然見小花園里的棗樹長得正是好時候,十四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此時,她扔下了手中的團扇,撂開衣擺,兩腳一開,雙手一扒,直接就跨了上去。
待摘了幾顆棗子以后,她便坐在樹干上,一腳輕輕地搭在主樹干處。她擦了擦棗子,
正要將它投在了嘴里,下方竟然傳來一道男聲,嚇得蘇然手一打滑,差點摔了下去。
“樹上何人?”“我乃這院子的主人,你又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蘇然將聲音抬了出去,待看到一個陌生男人,蘇然鼻頭一哼。
將棗子直接投在了嘴里嚼得脆響。赫連羽輕聲一笑,將折扇玩轉在掌心,隨即便說,
“姑娘莫不是記錯了,這軍師府是赫連晨然的,你大言不慚的說出你是這小院的事情,
不怕被他聽到么?”蘇然不想聽他周旋,“你究竟是何人?”“姑娘聰慧靈敏,不如猜猜?
”蘇然打量著眼前之人,在樹上居高臨下,正好看到那如鷹般的敏銳的眼睛,
以及那與赫連晨然有幾分相似的眉眼,那張臉冷峻得很。
正如外界之中所傳的“羽王爺”一般。赫連晨然?蘇然腦袋一緊,
那雙眼從最開始的閑適變為了現在的驚訝。“你是——啊!
”剛剛要和地面來一個親密的接觸,蘇然尖叫著,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
她眨了眨那雙略帶驚懼的眼神,想起來是眼前之人接住了自己,“你,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赫連羽放她下來,蘇然穩定了一下心神,
那雙眼亮晶晶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傳說中的羽王爺。果然是如同傳說中的那樣,風光月霽,
只是蘇然還是更喜歡赫連晨然那般的模樣。之前她也見過了赫連羽,
只是那日被赫連晨然顧得緊,沒看清楚,所以才導致今日沒有認出來。蘇然眨了眨眼,
問:“羽王爺是過來找我家王爺的嗎?”赫連羽沒想到蘇然竟然會認得他,眼眸一閃,
卻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倒還有一些眼力。”“你去過獵場嗎?”獵場?蘇然聽見了這句話,
表示疑惑。隨后又很誠實的搖了搖頭。獵場除了貴族親眷才能去,
她一個小小的不受寵愛的庶女,根本無權參與。第17章 試探圍獵場上,
來來往往的皆是巡邏的親兵,一般人是不可到來此處,蘇然因為有羽王爺的帶領,才可進入。
路上,蘇然一直有疑問,“羽王爺既然是來找我家王爺的,為什么不直接來圍獵場上來,
而要先到軍師府?”“這還怪晨然,早就讓他在家里等我一起去,
卻沒想到早早一人便過去了,路上又碰到了你,帶一起帶過來了。”最重要的是,
他想要看看試試蘇家這位派過來的“暗箭”。見他眉宇之間,帶了幾分無奈。蘇然心中一松,
喟嘆一聲,卻不言語。見蘇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赫連羽從來沒有覺得有人會如她這般可愛,轉念一想,她是蘇家的人,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還真是可惜了。他走了兩步,見到了要來找的人,他將手一伸,“晨然,
你看我給你帶來了誰?”咻——“小心!”蘇然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赫連晨然手上的長刀一出,斬斷了忽然出現的暗箭。隨后——咻咻咻——赫連晨然手上一劃,
將眼前沖天的暗箭斬斷,所到之處,處處斷箭。整個獵場上,在此時已經變成了混亂之地,
蘇然在躲避暗箭的時候,慢慢的離赫連羽遠去。在混亂的境地,猶如“戰場”,刀劍無眼,
蘇然手上沒個擋的地方,暗箭近在咫尺,“咻”的一聲,就要朝著蘇然而去。
赫連晨然眼睛一瞟,眼前沒了那一道倩影,他心里竟然一慌。“蘇然呢!”“什么?
”赫連羽在他旁邊,一同將偷襲的人斬殺,赫連晨然聽到了他這兩個字,手上的刀戾氣一閃,
見血封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帶她過來的。”赫連晨然“笑面狐貍”的面具僵了僵,
眼前一片殺人的血色,雪亮的眼睛里面,閃過了一道嗜血般的光。“赫連羽,
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赫連晨然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將擋在面前的敵人甩開,
直接就要尋著蘇然失蹤的地方而去。“你要去哪里?”赫連晨然眼眸一暗,奪了一匹駿馬,
便揚長而去。赫連羽在后面看了又看,最后也是解決掉了眼前的禍害以后,
也是奪了一匹駿馬,緊跟了過去。——蘇然眼睛被蒙住了,
由于看不見所以對周圍的一丁點的響動和觸覺特別靈敏。鼻尖處是滿滿的血腥味兒,
蘇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在干什么。她被綁在了樹干上,動彈不得。“你們是何人,要干什么?
打劫還是滅口?”蘇然轉而,“我家里沒有錢財,我又不知道你們是干嘛的,
你們趕緊放了我怎么樣?”蘇然著實想不通,她不過就是一個跟著赫連羽過來的跟班,
一來就攤上了刺客這事兒。她簡直欲哭無淚。“給我安靜點!
”身邊的人用腳踢了踢蘇然的腿,蘇然只覺得腿上一疼,她細皮嫩肉的腿,
簡直不可以和那些常年練武的人比。這些人都是殺人的常手,蘇然也怕惹急了他們,
所以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一個字。第18章 死士月明星稀,烏鵲無聲。
只見火光廖廖的叢林之中,閃過了兩道人影,最后直接跨在樹梢上眺望遠處。
“你跟來做什么?”赫連羽接話,“蘇然是我帶出來的,她被抓,我也有責任。
”赫連晨然聽后,臉色冷漠。“晨然,你說,這批人和蘇家有沒有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蘇然是不會有事的,你也不用擔心了。”赫連羽的猜測不無問題,自從他們父母死后,
兄弟兩個所遭受的暗殺數都數不清,只是蘇家認為赫連晨然的威脅要大一些,
再加上皇帝對赫連晨然也是起著不喜,所以,蘇家更為放肆。只是,蘇然雖是蘇家的,但是,
蘇然的身份很尷尬,蘇家那群人會不會傷害蘇然,那可說不定。赫連晨然冷哼一聲,
“那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既然是來幫忙的,就閉上你的嘴!”話音剛落,
赫連晨然已經看到了火光,腿上用力,運起輕功便一閃出赫連羽身邊。“喂,你!
”赫連羽知赫連晨然脾氣大,他也不知說了什么,叫他這番作態。低低嘆了口氣,然后跟上。
——“大哥,蘇家讓我們把蘇然送回去。”黑衣人手里舉著火把,
朝著站在林中似乎是出神的大哥,出聲。“你帶著兩個兄弟將她送到軍師府門口。”“是。
”“切記小心。”“大哥放心。”黑衣人朝那兩個挾持住蘇然的人招呼了一下,剛走沒多久,
竟然在此時,箭如雨下從天而降,那被稱作大哥的人,眼神一閃也忙躲避著。
赫連晨然從天而降,昔日笑臉此時已經凝成了嗜血般的冷。他眸光血閃。
黑衣人在看到他的出現,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你!赫連晨然,你竟然有私兵!”“蘇家。
”赫連晨然輕輕地吐了口氣。黑衣人神色一凝,那句“你怎么知道”竟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才發現赫連晨然早已近在咫尺,那把本來是自己手上的鋼刀,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
血濺三尺——“大哥!”身后的黑衣人們見到大哥被殺了,嘶聲裂肺地喊出來這兩個字。
“來啊!他殺了我們大哥,我們給大哥報仇!”“殺!”赫連晨然眼底閃過一絲血光,
臉上恢復了往常危險的微笑,看向了身后站著看戲的赫連羽,“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喂!
”赫連羽沒想到赫連晨然甩人甩的這么坦然,他簡直無言以對。那話一出,
赫連晨然就只剩下一個影子,還帶走了一把鋼刀。赫連羽恢復了冷漠,薄唇微啟,
一指定江山,“殺。”“留幾個活口。”蘇家,既然私養侍衛,終究是要死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