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頂邊上，我右手里緊緊抓住一只高跟鞋，就差這么一點點，
抓住她的腳后跟了...01一個嬌小的女人穿著并不適合她的黑色吊帶有點起皺的連衣裙，
不時髦也不端莊。她坐在快餐店靠墻的窗邊慢慢地用勺子挖著面前的土豆蓋澆飯，
還時不時仰起頭發(fā)呆。餐館里兩個男人不和吵了起來，互相推搡。其中一個人走出去了一會，
帶著兩個人就沖進來，場面一度失控。但，似乎并沒有影響女人繼續(xù)吃飯。
這場打斗直到影響了同樣是在吃飯的我。面前那盤還沒吃上幾口的豬腳飯被撞撒了一地。
“窩草你個小可愛的！”今天的我心情很不好，憤然起身拉住那人的肩膀，
一拳就照著他的門面揮了出去。我不想做任何防守，
一拳、兩拳、三拳......不要命般的出手，有點格斗基礎的我把他們都打倒在地，
還朝他們大腿上狠狠地踩了幾腳。而自己的腦殼也被爆了一個啤酒瓶，
好在本能反應抬肘擋了一下，現(xiàn)在整頭都是血和啤酒和玻璃碎渣的融合體。
我有些趔趄地捂著頭皮，強撐著有些暈乎的腦袋坐在了那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旁邊。
看了一眼女人餐桌上的一包紙巾，就拿來擦拭頭上的污穢，順便說了一句“借我用一下”。
她沒有答應也沒有阻止。我一邊擦著臉一邊用余光掃著旁邊的女人。女人還是在默默地吃飯，
還是時不時停下來想東西。我坐著休息一會兒，打了一個電話讓同事過來處理一下現(xiàn)場，
然后就走出了茶餐廳。我叫阿肯。前女友說我老是扣鼻孔于是就和我分手。
其實說白了就是看清楚我這人又窮又沒背景，還老加班，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唄。
今天是失戀的第三天，好不容易有點胃口吃飯，卻被啤酒瓶打碎了我的食欲。
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在水果攤買了一個西瓜。左手托著瓜，
右手奪過老板的刀問瓜熟不熟，還沒等老板錯愕的眼神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橫刀一劈，
西瓜削飛一半，汁水濺了老板一身。“靚仔！雷不要搞事情窩！
”我將刀和50塊錢丟給老板，然后捧著西瓜在老板丟雷螺母的罵聲中漸行漸遠。
我回到了家。“嗯，瓜還不錯。”但一時間吃下太多的西瓜，會寒涼，體虛的人易傷脾胃。
瓜有多甜美，躥稀時就有多狼狽，像極了我的愛情。此時我蹲在廁所，額頭密密麻麻的汗，
仿佛跑了一場馬拉松不過再難受的事情總會有好的一面發(fā)生。比如說我現(xiàn)在起碼還有手紙。
我艱難地在腰間掏出今天茶餐廳順走的半包紙巾。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我艱難地起身，
無力地依靠在一旁的洗衣機上。當我抽出最后一張紙巾時，看見了印在包裝上的圖案，
是廢羊羊。我傻傻地笑著，用紙巾擦去了跑馬拉松的汗。02“別跑！站住我讓你別跑！
”生活很苦逼，我是馬來國里一個小小的JC，整天不是在搬柿體就是在拉警戒線，
反正就是干著隊里最臟最累的活。這不，失戀了還要在大晚上追賊，關鍵這賊還跑得賊快。
我追他跑，在城中村烏黑的巷子里。一個拐角處“哐啷”一聲，他撞上了一輛亂停的地攤車，
鍋碗瓢盆撒了一地。我連忙上去摁人，拷住他這個月的獎金又能多一百塊了！但，
這年頭的賊也是有兩下子的，這不，他那兩條腿瞬間就把我給死死鉗住了。我們進入地面，
雙手雙腿都纏在一起，他還準備給我上一個絞殺！丫的他是看過MMA的吧？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我右手艱難地摸到腰間的小鋼炮。但被發(fā)現(xiàn)了，他馬上放棄絞殺，
直接給我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口！“啊！疼......”我脫了這身警服，也是一個普通人，
很多時候也感到無能為力。被小毛賊這番連咬帶甩的，手臂實在承受不了，
小鋼炮被甩到了一旁，這個時候我只能死死地箍住他的身體，絕不能讓他拿到小鋼炮！
就在毛賊快要得逞的時候，對面出租屋的樓梯口突然走出來了一個女人。
她看到我倆在地上纏斗先是一愣，說準確點應該是看到我的臉后愣了一下。
但是卻若無其事地準備走開。“別...別走...”我趕緊叫住她，
她現(xiàn)在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是JC...幫我撿槍...”她停下了腳步，
猶豫了幾秒。“快撿槍！”我都快要力竭了。但這毛賊卻出乎意料地來了一句“別信他，
我才是JC，撿槍給我！”我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現(xiàn)在的賊都那么聰明嗎？我再看看自己的衣服，今天穿的便衣啊，完了完了完了。
女人走了過來，蹲下去把小鋼炮撿了起來，冷冷地看著我們，
不知道是不是在考慮把槍給哪個人。這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比俄羅斯輪盤還要刺激啊！
但她開保險上膛一氣呵成，對著毛賊的小腿處“砰”的就是一槍，雪花濺了我一臉，
小賊當場叫得撕心裂肺，抱腿哭爹喊娘。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還是冷冰冰地看著我，
然后熟練地卸彈夾，清膛，撩起黑色裙子的一角，將小鋼炮上的指紋擦拭干凈后丟到一旁，
轉身揚長而去。我泥...我在她面前簡直就是個新兵蛋子。槍聲將同事吸引了過來，
他們搶著把人給拷上。“小肯，這咋回事啊？”我想起女人剛剛擦槍的行為，
猜她不想被人打擾？還是說她不想讓我丟臉？畢竟丟槍可是大事。算了，人家救了我，
便順著她的意，不把她見義勇為的事給報上去了吧。“老黃你來的正好，這賊要搶槍，
走火了。”“行吧，人我拷走了，回頭請你吃飯。”我裝好槍和子彈，
終于可以躺在地上好好睡一會了，今晚累得夠嗆。只是有些遺憾，
剛剛出租屋樓下的燈太暗了，沒有看清她的臉蛋。而且，
她的行為有些......03在她樓下蹲了兩個夜晚，我想認識她，因為這幾天睡覺夢里，
我腦子里放的全都是她在裝槍填彈，最后對準我的腦門上來一槍。
在夢里我也是死活看不清她的臉，心里面很癢。出租屋的樓梯口多了許多煙頭，
本來我是不怎么吸煙的，只因我回想她在夢里那朦朧太美的模樣。本以為又是撲空的一天，
但在今晚同樣的時間，她終于出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從樓梯口出來，她要是再不出來，
我可要挨家挨戶去敲門了。但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步子很飄，從我身邊走過，
能聞到女士香水混著一股酒味。她喝酒了嗎？這大晚上的喝完酒往外走，可不安全，
出于本能，我跟在了后面。她拐進了一條更黑更狹小的巷子，她進去這種地方干嘛？
這么黑的巷子，通常滋生著許多不法交易。比如S情交易，D品交易，甚至小G炮交易都有。
想到這些還有她那凌厲的身手，難不成她是什么地下組織的人？我眼睛都瞪大了，
趕緊跑過去跟上。我追進巷子拐彎處，突然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和我撞了個大滿貫。
我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這黑影順勢騎在了我身上。雖然看不見這黑影的模樣，
但是不難聞出是她的香水味，還有酒味。“阿sir，你鬼鬼祟祟的跟著人家干嘛呀？
你是要辦案還是要辦我呀？”這是什么狼虎之詞，不過感覺她在耍酒瘋。不是，她認出我了？
“美女，你先起來，我....”“我不起來！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的嗎？”這，
整得我有些尷尬。“姑娘，先起來，我就是想感謝一下你上次幫我。”“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感謝完不還是想著那檔子事嗎？這巷子里都沒有人，別繞圈子了，快點吧！
”這整的我多少有點上頭了，她是認真的嗎？“行，來就來！
”她的眼睛在黑夜里突然閃過一絲冷光，用力一把推開我伸過去的小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一把冰涼涼的刀子已經抵住了我的咽喉。“不是姑娘，有話好好說，
我錯了我錯了......”“你們這些臭男人就知道欺騙我，都該死，給我死！！
”她那該死的小刀在我脖子大動脈處瘋狂地抽插。我腦子一陣空白，身體硬了一兩秒后，
求生本能死死地抓住她的右手。“哈哈哈哈，沙嗶。”這女人在仰天瘋笑。我松開手，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流血，是把整蠱人的伸縮假刀。哎呀嚇死我了，
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你逗我玩呢？！”“哈哈哈哈，沙嗶。”啊，
我躺在地上生無可戀，剛剛腦子里都開始走馬燈了。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倚靠在貼滿小廣告的墻上。“我喝多了，胃疼，你扶我買藥去。”我坐起來，看著她，
我的神還沒回過來，只能這樣盯著她。“阿sir，你不是要報答我嗎？愣著干嘛呢，走啊。
”“行啊，買藥是吧。”我站了起來，半信半疑地過去扶了她一把，
現(xiàn)在對她的身體接觸都有點陰影了。“阿sir，你這么膽小怎么做JC啊。
”“好了不許說了，趕緊走。”“哈哈哈哈，
傻.......”我看她一點都不像胃疼的樣子吧。終于把她扶到了路口的藥店，
喝醉酒的人就是沉。在藥店廣告牌的光線下，我才看清楚她的臉，只是這臉蛋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打開隨身包包，掏了一個空的藥盒子給我。“幫我買這個。
”她說完之后整個人就癱軟坐在了地上。是我看錯了嗎？她的眼角有些淚痕，是胃疼的嗎？
于是我接過空藥盒就快步進了藥店給她買藥去。當我左手拿著藥，
右手拿著一杯水走出來的時候，她人卻不見了。我四周轉了幾圈都沒看到她，得嘞，
又被擺了一道！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04隔天下班后，我又在茶餐廳里吃豬腳飯。
一股熟悉的女士香水飄進了我的鼻子，猛然回頭，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端著豬腳飯到她旁邊坐下。看到她土豆蓋澆飯旁邊的廢羊羊紙巾，
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上次借我紙巾的女人，她那天在茶餐廳應該已經知道我是JC，
所以那晚才會果斷地開槍。昨晚把我耍得團團轉，今天高低得加個好友才行！“美女真巧啊，
你經常來這里吃飯嗎？”女人瞥了一眼，冰涼涼的眼神。“你是誰，怎么坐我旁邊，
我認識你嗎？”我......這么玩是吧？
我不慌不忙地從懷里掏出昨晚給她買的藥放在桌上。“喏，昨晚給你買的藥。
”她不慌不忙打開藥盒子，取出兩片，就著湯水就咽了進去。“怎么才買回來呀？
這胃藥要餐前30分鐘吃的你不知道嗎？傻瓜。”喲吼，不是不認識我嗎？
張口就來倒打一耙是吧，高。“既然藥吃過了 就當你認識我，小姐姐怎么稱呼呢？
”她轉過頭看我，她那白皙小臉左眼瞼下方綴著顆淺褐色的痣，還有果凍般的小唇。美，
這張臉有點愛了。“阿sir就不用問這些的問題了，您想知道我的名字還不容易么？
”“那不同，我可不想查我的救命恩人，這點道義還是要有的。”“呵，
要是阿sir知道我這樣殺過很多人，還會不會想認識我呢？
”她說著就在我腦袋上比劃著開槍的手勢。我頂著她的“手槍”湊近看著她。
“別老是阿sir阿sir的叫顯得生份，我叫阿肯，小姐姐怎么稱呼？
”她那果凍小唇一挑。“跟我喝一杯，就告訴你呀。”“你不是剛剛吃藥了嗎？
又喝酒不好吧。”“這你不用管了，你說喝不喝就行了。”“喝，這酒我喝定了！”“痛快！
”她起身就走到柜臺跟老板嘀咕兩句，老板從身后貨架上取下兩瓶白的給打開蓋子。
她遞了一瓶白的給我，跟我碰一下瓶身就開始吹瓶子。玩這么大是吧！行，
我今天舍命陪美人！我也舉瓶子吹了起來。斷片中......當我醒過來的時候，
站在旁邊的是茶餐廳的老板。“靚仔，醒醒哇靚仔，我要關門了。”“嗯？老板，
我旁邊那個女的呢？”“傻仔，人家早就走了。”“啥？怎么可能，她喝了一瓶白的，
酒量那么好的嗎？”老板一副關愛的眼神看著我。“傻仔，人家喝的是礦泉水啊。
”啊......我生無可戀地合上了絲紅的眼睛。“老板，你太壞了，
合著她來騙我...”“靚仔，飯能亂次，話不能亂講，
這兩瓶酒都是人家美女寄存在我這里的，我也是后來聞了她的酒瓶子才擊道的啊。”“唉，
算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耍我了，認栽吧。”“噢，對了靚仔，飯錢結一下，
你的豬腳飯加上她的土豆蓋澆飯，一共肆十八元，豬腳飯已經幫你打包好了。
”“......”05三番四次地戲耍，叔可忍嬸可忍不了一點。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撥通了她所在的三巷19號樓房東的電話，要到了她的房門號。今天我就堵門口了，咋滴吧。
但是堵了一天的門，她就是不出門。人沒等著，卻等來了她鄰居家的報警電話，
鄰居以為是什么變態(tài)在抓未成年，就叫來了兩個巡邏的同事，我還被同事笑得臉都綠了。
算了，我還是想點別的辦法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對她起了莫名的興趣。
因為普通人可不會有這樣的身手和心智。說不準她還真是個什么地下幫派的人物，
到時候還能順藤摸個瓜豈不快哉，想想年底的獎金嘴角都壓不住了。
我們蹲賊常常會在附近租個房子往下監(jiān)視。于是我就在她對面的樓租了個房子，她是五樓，
我租了對面的六樓。進門口的第一時間就是隔著窗簾把小型望遠鏡給架上，
還加了一個24小時錄制的監(jiān)控。從我這邊看過去，能看到大廳，廚房，
以及...衛(wèi)生間的一角。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她穿過大廳，提著兩大袋垃圾正要出門，
看來在家已經窩了兩三天。我們平時除了監(jiān)視，還會去翻嫌疑人的垃圾找線索。嗯，沒錯，
我提著兩大袋臭哄哄的垃圾回到了出租屋。揉成團的紙巾，用過的棉簽，一個胃藥空盒子，
兩個發(fā)臭的外賣盒子，然后就是罐裝啤酒瓶，啤酒瓶，還是啤酒瓶。
看來她的生活方式并不怎么健康，這不妥妥的小酒鬼嗎？我揉開她用過的紙巾，
一半以上的紙巾都沒有污跡，而且有點淡淡的咸味。上次聽她的房東說過，
她以前跟一個男的住一起，后來有好久沒看到這個男的了，然后她就這樣經常醉酒了。
估計他們倆鬧掰了分手啦？看來漂亮的女人都是躲不過情劫。嘿嘿，
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我就這樣一下班就來蹲守，一連好幾天。每天這樣看著她的生活，
有時候不自覺的就會幻想些什么，這個時候我都會努力說服自己是在干正事，少胡思亂想。
06直到那一天我坐不住了。因為在她的垃圾袋里面翻出了by套，而且還是三個。
我戴著一次性手套把這玩意拿起來，里面還有些半透明的液體。啊！！氣得我牙癢癢的，
怎么會這么氣呢？我連夜翻了監(jiān)控，沒有看到任何男人，
只看到了昨天晚上有段時間她把家里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難道是她的前男友回來了？
舊情復燃了？還是說她的一夜情什么的？反正我一整晚都沒睡著，今天頂著個黑眼圈去上班。
這個事情讓我消停了好幾天，氣得實在不想去那間出租屋，也不想見到她。
但是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隔了幾天后我又重新打開了那間出租屋的房門。
走到望遠鏡的旁邊，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了對面。她這時候在大廳里發(fā)呆，好像有些心事。
過了一會她緩緩地起身，走到了衛(wèi)生間，開始脫衣服，估計要洗澡了吧。但，好巧不巧，
她剛剛好站在我能看見的位置上。我的咽喉吞下滾燙的口水，
我的理智告訴我要離開望遠鏡了。只是那該死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死腿是挪動不了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