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準考證上沉默的619分，還有那刺目的紅雙喜，在我腦海里交織碰撞，嗡嗡作響。

黑心律所？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近乎自嘲的冷笑。

如果維護一個被至親當作貨物買賣、被剝奪了受教育權(quán)利的女孩是“黑心”，那這心，

黑得坦蕩，黑得其所。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晚上十點十七分。我重新點亮屏幕，

關(guān)掉直播軟件的后臺。手指在鍵盤上懸停片刻，然后點開了本地存儲盤。憑著模糊的記憶，

在一個專門存放直播錄屏備份的文件夾里，找到了今晚的文件。

文件名是一串自動生成的日期數(shù)字。雙擊。視頻播放器彈出。進度條開始走動。

熟悉的開場白后，那張涂著劣質(zhì)腮紅的臉再次出現(xiàn)，

聒噪而貪婪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回蕩：“……八萬八啊！

……死丫頭跑了……婚必須得結(jié)！……”我拖動進度條，

精準地停在了搪瓷缸子被碰倒的瞬間。畫面放大，再放大。聚焦在那張露出半截的準考證上。

照片上的女孩，馬尾辮，光潔的額頭，緊抿的唇線。那雙眼睛…隔著屏幕，

隔著冰冷的數(shù)字信號，我仿佛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被絕望包裹的倔強。目光下移。

總分：619。清晰無誤。我截下了這個畫面。然后，打開瀏覽器，

進入全國高考成績查詢系統(tǒng)的官方頁面。猶豫了零點一秒，

我在姓名欄敲入了一個最常見的姓氏“陳”，

在省份、城市、考生號等信息全部留空——這顯然無法查詢。我的目的不是這個。

我死死盯著查詢按鈕旁邊，幾乎被忽略的一行灰色小字提示：“*遺忘準考證號或考生號，

可嘗試通過身份證號后六位及姓名進行模糊查詢（僅限部分省份試點開放）*。

身份證后六位？我立刻切回那張截圖。準考證的右下角，被搪瓷缸子壓住的部分，

隱約能看到一行印刷體的數(shù)字尾部。雖然模糊，但結(jié)合格式推斷，

極有可能就是身份證號的后幾位！我瞇起眼，將截圖放大到極致，銳化處理。

屏幕上只剩下像素點，但那幾個被壓住一半的數(shù)字輪廓，在反復比對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