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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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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前男友葬禮那晚,我成了年度最佳笑話。林哲的豪華棺材突然震動,

詐尸的我頂著蒼白妝容爬了出來。全場尖叫逃竄時,

我對著遺囑宣讀律師甜甜一笑:“林先生的財產,全部歸我?

”林哲的完美笑容第一次碎裂:“沈微,你已經死了!”我輕撫小腹:“是啊,

被你和你的未婚妻,親手推進死亡深淵。”“那天暴雨夜的車禍,剎車線剪得真利索。

”“可惜我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死了,遺囑自然生效。”律師顫抖著宣布遺囑生效,

林哲瘋了般撲過來。我緩緩掏出孕檢單和尸檢報告:“別急,警察馬上就來。

”葬禮秒變刑偵現場,閃光燈照亮了林哲慘白扭曲的臉。“沈微!”他聲音撕裂,

“你連死了都要算計我!”------午夜零點的指針跳過最后一格,

森冷的空氣驟然凝固。靈堂內,黑壓壓的人群靜默如沉入深海的石頭,

只有壓抑的抽泣和低語在氤氳的百合香氣里艱難浮動。空氣沉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吸一口氣,喉管里都灌滿了冰冷粘稠的死亡味道。水晶棺停放在正中央,

光滑的玻璃映照著慘白的LED燈管光芒,像一塊巨大的、凍結的淚痕。林哲就躺在那里面。

他穿著剪裁完美、價格不菲的黑色禮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緊閉的雙眼下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沒有弧度的線,似乎在沉睡。

那張英俊的臉龐被殯儀館的入殮師精心修飾過,蒼白,平整,宛如一件昂貴的、易碎的瓷器。

這精心布置的死亡藝術和他那位即將正式登堂入室的未婚妻蘇晚,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體面。

我站在人群邊緣最不起眼的角落,幾乎與墻壁角落的陰影融為一體。

身上廉價的黑色棉布裙子皺巴巴的,腳上的帆布鞋邊緣沾著一點泥漬,

在一眾華服美鉆中格格不入。我的頭發隨意地挽著,臉上甚至沒怎么認真化妝,

只有一點薄薄的粉底勉強蓋住眼下濃重的烏青。這副模樣,活脫脫像闖錯了片場的龍套,

引來了幾道毫不掩飾的、帶著憐憫又混雜著嘲諷的視線。空氣里有竊竊的私語,

像細小的毒蛇鉆進耳朵:“沈微?她怎么來了?”“嘖,林總生前不是早跟她斷干凈了么?

”“大概是還不死心吧……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蘇小姐真是大度,

還讓她進來……”“自取其辱罷了……”那些目光和私語,像無形的針,

密密麻麻扎在裸露的皮膚上。我木然地站著,像一截失去了知覺的朽木,

目光穿透密密麻麻的人群,落在水晶棺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心臟的位置,

傳來一陣陣遲鈍的、被反復碾壓過的悶痛,早已麻木,卻又在每一次凝視時被無情地喚醒。

愛過的痕跡,恨過的火焰,早已被那場冰冷的暴雨澆透,只剩一地灰燼,嗆得人眼睛發澀。

我手里攥著那張揉得起了毛邊的孕檢單,邊緣銳利得像刀片,深深硌著掌心。

它是我在這個葬禮上唯一的武器,也是我腹中那團再也無法感知世界溫度的微小血肉,

存在過的唯一證明。“各位來賓,”司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響起,

打破了沉悶的寂靜,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肅穆與哀傷,“感謝大家在這個悲傷的時刻,

前來送別林哲先生最后一程。林先生生前……”司儀的悼詞冗長而煽情,

描繪著林哲生前如何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樂善好施,如何在商場上揮斥方遒,

描繪著一個完美無瑕的、令人心碎的成功人士形象。追光燈打在水晶棺上,

林哲那張被精心修飾過的遺容在強光下散發出一種近乎神圣的虛假光澤,完美得不真實。

人群里適時地響起一片更加壓抑的嗚咽。燈光掃過前排,精準地捕捉到了蘇晚。

她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香奈兒套裙,肩頭披著一條薄薄的黑色羊絨披肩,

恰到好處地襯著她蒼白卻依舊精致的臉。她微微低著頭,纖細的肩膀輕輕顫動,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半透明的淚珠,搖搖欲墜,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水。

她身邊那些衣著華貴的親友,正低聲安慰著她,

遞上紙巾的手勢都充滿了小心翼翼的關切與崇拜。

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破碎的、惹人憐愛的脆弱美感里,是這場精心編排的死亡戲劇中,

當之無愧的女主角。我挪開視線,胃里一陣翻攪。虛偽的氣息濃烈到令人窒息。

空氣里漂浮的百合香氣混合著人群呼吸的濁氣,冰冷地黏附在皮膚上,像一層揭不掉的膜。

冗長的悼詞終于結束。司儀微微側身,

一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

提著一個看起來沉重而精致的黑色公文包,步履沉穩地走上了靈堂前的小平臺。

他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周律師。他站定,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

帶著一種法律賦予的絕對權威感。整個靈堂霎時變得更加寂靜,落針可聞,

呼吸聲都小心翼翼地壓了下去。“各位,”周律師的聲音清晰沉穩,

在空曠的靈堂里激起冷冷的回音,“我是林哲先生生前指定的遺囑執行律師周正。

根據林哲先生生前的意愿,在其……不幸離世后,在其靈前,當著各位親友的面,

宣讀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他打開公文包,取出一份厚厚的、封皮考究的文件。

紙張翻動的輕微聲響在死寂中清晰得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膠著在那幾張薄薄的紙上,

緊張、期待、貪婪或是復雜難明的情緒在空氣中無聲地涌動、碰撞。我站在陰影里,

身體僵硬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只有攥著那張孕檢單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再收緊。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個月牙形的白痕,幾乎要刺破皮膚。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聲音大得仿佛就在耳邊擂鼓。

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一路往上爬,纏繞著我的脖頸。“本人林哲,神智清醒,

立此遺囑為最終意愿……”周律師的聲音平穩地流淌出來,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動產、不動產、現金存款、股票基金以及林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他停頓了一下,

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掠過前排抽泣的蘇晚,那眼神里帶著一種職業性的、程式化的安撫意味。

“……全部由我的未婚妻,蘇晚女士繼承。”“嗡——”短暫的靜默后,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壓抑的騷動。羨慕的、感嘆的、理所當然的目光如同聚光燈,

瞬間聚焦在蘇晚身上。她恰到好處地抬起頭,淚水終于滑落,沿著白皙的臉頰蜿蜒而下,

那淚水中飽含的悲傷、無助和一絲難以言說的、承接了巨大財富后的茫然脆弱,

演繹得淋漓盡致。她身旁的母親緊緊握住她的手,低聲啜泣著,一副悲喜交加的激動模樣。

周律師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他微微頷首,繼續宣讀:“……此外,

本人曾與沈微女士有過一段私人關系……”他的語調陡然變得冰冷而疏遠,

目光精準地穿過人群,釘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沒有溫度,只有法律條文般的漠然。

“……念及舊情,特給予沈微女士……”他頓了頓,像是要強調接下來的內容多么寬宏大量,

“一次性現金補償,人民幣五十萬元整。此款項支付后,雙方再無任何瓜葛,

沈微女士不得以任何理由再行主張任何權益……”話音落下,更多的目光,

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憐憫和刺骨的嘲諷,如同實質的冰雹砸在我身上。仿佛在說:看啊,

這個可憐蟲,五十萬,買斷了她的癡心妄想和微不足道的青春。“五十萬?打發叫花子呢?

”“嘖嘖,

盡了……”“她該知足了……”“蘇小姐才是正主兒啊……”細碎的議論聲如同毒蛇的嘶鳴,

再次悄然響起,鉆進耳朵,啃噬著神經。前排的蘇晚,在母親和親友的簇擁下,

緩緩轉過頭來。她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精準地臉上。那雙美麗的眼睛里,

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悲傷?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毫不掩飾的嘲弄和勝利者的傲慢。

她微微偏著頭,唇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卻又鋒利無比的弧度,像一把無形的淬毒匕首,

無聲地宣告著她的完勝。那眼神,和暴雨夜里車窗外一晃而過的那雙冰冷眼睛,瞬間重合!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猛地抽搐了一下!肺里的空氣被瞬間抽空,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眼前驟然發黑,無數混亂的光斑和噪點瘋狂跳動。

耳朵里尖銳的鳴響取代了一切聲音,隔絕了周圍所有的議論和哀樂。腹部的鈍痛,

失靈聲、金屬扭曲的恐怖尖叫、身體被冰冷雨水浸透的絕望……所有被強行壓抑的痛苦碎片,

在這一刻被蘇晚那個勝利的眼神徹底引爆!我仿佛又置身于那場潑天的大雨中。

冰冷的雨水瘋狂地抽打著車窗,模糊了視線。車輪死死抱死,

方向盤在手中瘋狂扭動卻如同抓住一條冰冷的毒蛇,徒勞無功!車燈刺破雨幕,

照射出前方彎道上冰冷的防護欄,像一張獰笑著、急速逼近的鐵嘴!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喉嚨,

我甚至發不出尖叫,只能徒勞地攥緊方向盤,指甲深深掐進皮革里!

就在失控撞向護欄的前零點幾秒,透過被雨水沖刷得扭曲變形的車窗,

我清晰地看到了路邊樹影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車里那張臉,那雙眼睛!冰冷,殘忍,

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就是蘇晚!就是這雙眼睛!

“呃……”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的呻吟從我喉嚨深處溢出。視野天旋地轉,

身體里的力量被瞬間抽干。腳下發軟,我踉蹌著向后倒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浮雕上。

那冰冷的觸感刺穿了衣物,直抵心肺。手中的孕檢單像一片失去生命的枯葉,

悄無聲息地從痙攣的手指間滑落,打著旋兒,飄向冰冷光潔的大理石地面。

紙快要觸及地面的前一刻——“嘎吱……嘎吱嘎吱……”一陣極其突兀、極其詭異的摩擦聲,

尖銳地穿透了靈堂里壓抑的哀樂和人群細微的騷動,像生銹的鐵片在玻璃上刮蹭!

所有人悚然一驚,聲音如同被利刃瞬間斬斷!幾百道目光,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齊刷刷地投向同一個焦點——靈堂正中央,那具華麗肅穆的水晶棺!

只見那厚重的、鑲嵌著銀色金屬裝飾的水晶棺蓋,正在輕微地、有節奏地震動著!

蓋板邊緣與棺體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起初只是微不可查的輕顫,

如同熟睡者不安的翻身,但下一秒,震動陡然加劇!“砰!”一聲悶響!

一只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猛地從棺蓋邊緣的縫隙里伸了出來!那只手瘦削、指節分明,

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但此刻那毫無生氣的慘白,在強烈的燈光和水晶棺冰冷的反光下,

呈現出一種非人般的詭異!“啊——!!!”人群里,

一個穿著露背禮服的年輕女人第一個反應過來,

發出了一聲足以刺穿耳膜的、歇斯底里的尖叫!這尖叫如同點燃爆炸桶的火星!“鬼啊!!!

”驚恐的嚎叫瞬間炸開!“詐尸!!!”“跑!快跑!”“救命!救命啊!”“林哲活了?!

不不不……”華麗的吊燈似乎都被這巨大的聲浪震得晃動起來。

方才還維持著體面哀傷的賓客們,崩潰!高跟鞋蹬踏著光滑的地面,

在地;推搡、尖叫、哭喊、椅子被撞翻的巨響……整個靈堂陷入了徹底的、歇斯底里的混亂!

人們像一群被投入滾水的螞蟻,瘋狂地、不顧一切地向門口涌去。

黑壓壓的人潮互相擠壓、踩踏,精致的妝容被恐懼扭曲,昂貴的禮服被扯破,

往日優雅的面具被徹底撕碎,只剩下最原始的、對未知死亡的驚駭!

人群像退潮的海水般慌亂地向大門涌去,靈堂中央瞬間被清空了一大片。唯有周律師和蘇晚,

以及他們身邊幾個核心親友,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臉色慘白如紙,

驚恐萬狀地盯著那具劇烈抖動的水晶棺。混亂如同狂暴的海嘯,沖刷著整個空間。

唯有我一個人,像被遺忘在狂濤駭浪中的礁石,依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浮雕站著。

身體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撞擊的余痛,眩暈感仍在,但另一種更奇異、更冰冷的感覺,

卻像蘇醒的藤蔓,纏繞著我的四肢百骸。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低下頭。

目光落在自己垂在身側的手上——那只手,纖細,蒼白,在靈堂慘白的光線下,

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指甲修剪得短短的,

邊緣整齊干凈……與我剛才看到的那只從棺材縫隙中伸出的手,一模一樣!

那種非人般的、毫無生氣的慘白顏色,那種瘦削的指節……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

血液似乎瞬間凍結!一個荒謬絕倫、足以打敗所有認知的念頭,如同冰冷的閃電,

狠狠劈開了混亂的腦海!“嘎吱——砰!!!

”一聲更加劇烈、更加刺耳的摩擦聲和撞擊聲傳來!那只慘白的手猛地發力!

沉重的、價值不菲的水晶棺蓋,竟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被硬生生向上掀開了一尺多高的縫隙!緊接著,在無數雙幾乎要瞪裂的眼球注視下,

在蘇晚陡然拔高了八度、幾乎不成人聲的尖叫伴奏下——一個人影,

僵硬地、緩慢地、極其艱難地從那縫隙里坐了起來!烏黑的長發有些凌亂地披散著,

遮住了半邊臉頰。

的、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棉布裙子(那是林哲曾經最喜歡、后來卻嗤之以鼻的“廉價貨”)。

臉上還殘留著殯儀館入殮師精心涂抹過的妝容——慘白的粉底,過于鮮紅的口紅,

此刻在那張毫無生氣、如同蠟像般的臉上,構成了一種極端詭異恐怖的景象!

那張臉……那張被死亡精心修飾過、又被賦予了恐怖生命力的臉……是我!沈微!

坐起來的“尸體”似乎極其虛弱,她(或者說“它”?)坐在棺材邊緣,低垂著頭,

烏黑的長發像海藻一樣披散下來,遮住了大部分面容。身體微微搖晃著,

仿佛隨時會重新倒回去。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著這片狼藉的靈堂中央。連空氣都凝固了,

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只剩下水晶棺內壁冰冷的反光,無聲地切割著這片詭異的空間。

周律師面無人色,金絲眼鏡歪斜在鼻梁上,鏡片后的瞳孔因極致驚恐而縮成了針尖。

他一只手死死按住胸口,另一只手扶著旁邊的椅子靠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蘇晚幾乎整個人癱軟在她母親懷里,

那張精心描畫的臉龐扭曲得不成樣子,昔日美麗的大眼睛此刻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崩潰,

淚水混著暈開的睫毛膏在臉上劃出污濁的痕跡。她死死地咬著顫抖的下唇,

牙齒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整個人抖得如同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前排幾個林家的長輩,

更是有人直接翻著白眼,軟軟地向后倒去,被身邊的人手忙腳亂地扶住,

現場一片混亂的低呼和驚恐的抽氣聲。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地釘在那具從水晶棺里坐起的“尸體”身上。那具穿著廉價藍裙、頂著詭異妝容的軀殼。

終于,那搖晃的“尸體”似乎積聚起了一點力氣。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

長發向兩邊滑落,露出了那張慘白如紙、卻又無比熟悉的臉龐。臉上那過于鮮艷的口紅,

在死白的底色上勾勒出一個極其突兀、極其詭異的笑容。她的目光,空洞,冰冷,

穿透混亂的空氣,沒有絲毫游移,

精準無比地落在了平臺上面無人色、抖如篩糠的周律師臉上。然后,她咧開了嘴。

一個純粹的、毫無溫度、甚至帶著一絲天真懵懂的笑容,

在她那張屬于“沈微”的、卻屬于“死人”的臉上綻放開來。鮮紅的嘴唇裂開,

露出里面同樣慘白的牙齒。“嗬……”一個極其短促、如同破舊風箱漏氣般的音節,

從她喉嚨里擠出。接著,一個清晰、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甜膩的年輕女聲,

在死寂的靈堂里清晰地響起,每一個字都像冰塊砸在光滑的地面上:“周律師,

”那聲音甜得發膩,如同浸了蜜糖的毒藥,“林先生的財產……”她頓了頓,歪了歪頭,

那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僵硬感,“……是不是全部歸我了?”“轟!”這句輕飄飄的話,

如同在滾油里潑進了一瓢冰水!死寂瞬間被更加劇烈的驚駭和混亂取代!

那些先前被嚇傻在原地的人,此刻也加入了奔逃的隊伍,桌椅被撞翻的聲音不絕于耳。

“她說話了!她說話了!鬼說話了!”“她……她在要財產?!”“瘋了!都瘋了!

林哲的鬼魂要報復了?!”“不對!是沈微!是沈微!她從棺材里爬出來要遺產?!

”就在這片極致的混亂和尖叫中,一個身影猛地從蘇晚身邊沖了出來!是林哲!

他英俊的臉上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和掌控感,

只剩下一種被徹底打敗、被強烈恐懼和憤怒扭曲了的猙獰!他的眼睛里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西裝領帶被扯得歪斜,他幾步沖到水晶棺前,幾乎是用盡全力,

對著坐在棺沿上的“我”嘶吼出聲,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而撕裂變形:“沈微!閉嘴!

你已經死了!你給我躺回去!”他伸出手,五指箕張,似乎想要抓住那個穿著藍裙的身影,

把她重新按回那冰冷的棺材里,又像是在驚恐地想要驅散一個可怕的幻影。

棺材邊緣那個穿著廉價藍裙子的“我”,面對林哲狀若瘋虎的嘶吼和幾乎要抓過來的手,

身體只是幾不可察地向后縮了一下,避開了他那帶著汗濕和恐懼的指尖。

那張涂抹著慘白粉底和詭異鮮紅唇膏的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緩緩地、極其緩慢地,

綻開一個更深、更冷的笑容。她沒有看林哲,仿佛他只是空氣里一團惱人的噪音。

那雙空洞、冰冷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精準地鎖在周正律師那張慘白扭曲的臉上。

周律師已經退無可退,脊背重重撞在擺放著白菊花的臺沿上,金絲眼鏡徹底滑到了鼻尖,

鏡片后的瞳孔渙散著,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律師先生,

”那個屬于沈微的、平靜甜膩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地蓋過混亂的背景雜音,

“回答我。”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她的目光微微下移,

落在了周律師手中那份幾乎被捏皺的、象征著巨額財富轉移的遺囑文件上。

那份宣告蘇晚成為最大贏家、而判給沈微五十萬“買斷費”的冰冷文書。“我,死了嗎?

”她歪著頭,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聲音卻甜得發膩,“可我聽見了。清清楚楚。

”她抬起一只蒼白的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極其緩慢地移動,指尖最終指向那份遺囑文件。

“遺囑……說……”她模仿著周律師方才宣讀時冰冷疏離的語調,

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嘲諷,“林哲先生……所有財產……”她頓了頓,

目光終于從周律師那里移開,緩緩掃過癱軟在母親懷里、抖得牙齒咯咯作響的蘇晚,

最終又落回周律師身上,唇角勾起一個驚人的弧度,“……由其合法妻子繼承?”合法妻子?

這四個字像四枚炸彈,狠狠砸在每一個勉強保持清醒的人心頭!

人群的混亂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無數道驚恐又茫然的目光在蘇晚和棺材上那個詭異的身影之間來回掃射。蘇晚猛地抬起頭,

臉上的驚恐瞬間被一種更深的、被戳破秘密的慌亂取代,她甚至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反駁,

卻被喉嚨里涌上的恐懼死死堵住。林哲的嘶吼卡在喉嚨里,他臉上的暴怒和瘋狂如同被凍結,

扭曲成一個極其怪異的表情。他看著坐在棺沿上那個熟悉又恐怖的身影,

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無法理解的寒意。周律師的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的抽氣,

像是瀕死的魚。“我死了……”棺材上的“沈微”重復著,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撕裂般的尖銳,卻依舊詭異地維持著那份甜膩,“就在三天前!被一輛失控的車,

撞斷了脖子!警察是這么說的,對吧?”她的目光猛地轉向林哲,那眼神不再空洞,

而是瞬間凝聚起兩團燃燒的、瘋狂的火焰!“林哲!”她尖叫出聲,不再是那種甜膩的平靜,

而是如同厲命般凄厲,“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我尸骨未寒的時候,

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的位置,給了這個賤人?!你怎么敢用一份漏洞百出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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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3 22:5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