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最好的兄弟組局劇本殺，兇手拿的卻是真刀。廢棄工廠里，燈一黑，第一聲慘叫響起，
地上的人再沒起來，血腥味竄進鼻腔。門被反鎖，信號全無，劇本上寫的死亡順序，
正在我們這群老同學身上一一應驗。那劇本，還原的是多年前社團里，
我們聯手掩蓋的一樁“意外”。現在，我們都是待宰的羔羊。第1章：開幕，
溫熱的血林風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無休止地加班。“陳朔，周末組個局，劇本殺，來不來？
”他的聲音和大學時一樣，帶著一股懶洋洋的親切。“沒空，忙得要死。
”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代碼，頭也不抬。“別啊，這次絕對勁爆。廢棄工廠，實景，
超沉浸式。當年社團的人都來，就差你了。”“社團的人？”我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住了。
“對，王濤、李倩、張偉、劉月……都來。”一連串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把生銹的鑰匙，
捅開了我記憶里某個塵封的角落。那里藏著一些我不想再回憶的東西。“我……”“來吧，
陳朔。這么多年了，該聚聚了。就當給我個面子。”林風的語氣不容拒絕。我嘆了口氣，
答應了。也許，是該和過去做個了結。周六晚上，我開車到了市郊那家廢棄的水泥廠。
林風站在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前，沖我揮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工裝，看起來很專業。
“可以啊你，搞得跟真的一樣。”我捶了他一拳。他笑了笑，
遞給我一個文件夾：“你的劇本，進去再看。記住，今晚，一切都是游戲。
”工廠內部被改造過，幾盞昏黃的工業燈懸在半空，照出交錯的鋼筋和巨大的水泥罐，
陰影在角落里扭動。王濤他們已經到了，正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王濤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是我們當年社團的社長。李倩和劉月站在一起，
李倩依然是人群的焦點，而張偉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們七個人，當年社團的核心成員，
又聚在了一起。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穿著黑袍的DM（游戲主持人）拍了拍手，
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歡迎各位玩家。今晚的劇本叫《罪罰》。故事背景，
是一個社團多年前掩蓋的一樁意外。現在，游戲開始。”他讓我們各自看劇本。
我翻開文件夾，第一頁就讓我心頭一沉。劇本里的社團活動，地點，人物關系，
甚至是一些對話，都和我們當年的情況一模一樣。而那樁“意外”，
直指我們心中那個不愿提及的名字——趙毅。劇本里，第一個死者是社長，
死于鈍器擊打后腦。我抬頭看向王濤，他正不耐煩地把劇本扔到一邊，
嚷嚷著：“搞什么名堂，直接開始吧，誰是兇手？”“噓。”DM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請各位進入角色。現在，開始搜證。但記住，黑暗中，不要隨意走動。”話音剛落，
“啪”的一聲，所有燈光瞬間熄滅。廠房里陷入了純粹的黑暗和死寂。
我能聽到自己和身邊人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促。恐懼像冰冷的水，慢慢沒過腳踝。“喂！
搞什么！”王濤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一絲怒意。“別怕，游戲效果而已。
”林風在我身邊低聲說，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很穩。突然，
黑暗中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像是西瓜被砸開。緊接著，是王濤的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
然后，一切又歸于沉寂。幾秒鐘后，燈光重新亮起。我們都愣在原地，
驚恐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王濤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后腦勺下，
一灘暗紅色的液體正在迅速蔓延開，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郁的、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演得……真像啊。”張偉的聲音發著抖。李倩和劉月已經嚇得抱在了一起，臉色慘白。
我壓下心頭的悸動，慢慢走過去。林風想拉住我，我掙開了。在距離王濤半米的地方，
我蹲下身。我沒有碰他，只是伸出手指，在地面那片粘稠的液體邊緣，輕輕蘸了一下。
不是道具糖漿。是溫熱的，帶著體溫的，真實的血。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抽干，手腳冰涼。這不是游戲。這是謀殺。“跑！快跑！
”我嘶吼著跳起來，沖向大門。張偉和李倩她們也反應過來，尖叫著跟我沖向門口。
我抓住那扇沉重的鐵門，用力拉扯，但它紋絲不動。“鎖上了！門被鎖上了！
”張偉絕望地哭喊起來。我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無服務”。“沒信號！我們被困住了！
”劉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就在我們陷入絕望時，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DM，如同鬼魅一般，
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手里拿著一個對講機，
里面傳出經過處理的、非男非女的電子音：“各位玩家，不要驚慌。第一輪投票開始前，
兇手將進行第二輪行兇。請參照劇本，下一位死者是……”電子音頓了頓，
然后清晰地報出了一個名字。“張偉。”張偉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死死盯著那個DM，他的面具下，我看不到任何表情。而我身邊的林風，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收了回去。第2章：劇本殺人，
猜忌之鏈“不……不是我！為什么是我！”張偉崩潰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在空地上亂竄，
試圖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這是誰的惡作劇！王濤，你他媽別裝了，快起來！
”他沖過去想拉扯王濤的尸體，但剛碰到那片血污，就觸電般縮回手，跌坐在地，
渾身篩糠一樣抖。那個戴面具的DM，或者說，兇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像一個冷漠的審判官，看著我們這群即將被行刑的囚犯。“必須想辦法出去！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工廠肯定不止一個出口，分頭找！”“不能分開！
”李倩尖叫道，“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分開就是找死！”她的話像一盆冰水，
澆滅了我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我們六個人，一個DM，一具尸體。如果DM就是兇手，
他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如果兇手在我們之中，那又是誰？我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李倩和劉月緊緊抱在一起，驚恐萬狀。張偉已經失魂落魄，縮在角落里。林風眉頭緊鎖，
臉色凝重，他迎上我的目光，對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每個人看起來都嚇壞了。
每個人看起來，又都那么可疑。“一定是你！”張偉突然指著DM，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你殺了他！你到底是誰！”DM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墻上的一個老式掛鐘。
時針正指向十點。“距離下一輪行兇，還有十五分鐘。”對講機里的電子音毫無波瀾地響起，
“在此期間，各位可以搜證，指認兇手。如果指認正確，游戲結束。
如果指認錯誤……”電子音停頓了一下，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那么，指認錯誤的人，
將替代原定死者，接受懲罰。”這個規則像一條毒蛇，瞬間纏住了我們所有人的脖子。
沒人敢亂指認了。錯誤的代價，是自己的命。“搜證……對，搜證！”我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目光投向王濤的尸體。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觀察。他的致命傷在后腦，符合劇本描述。
兇器呢？現場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都別動！”我大喊一聲，阻止了想要靠近尸體的李倩，
“保護現場！”這句話在此刻顯得無比諷刺。我們不是警察，我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我們……我們當年的事……”劉月聲音顫抖地開口，“劇本上寫的，是真的嗎？
趙毅他……”“閉嘴！”李倩厲聲打斷她，“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
”但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趙毅。那個瘦弱、內向，
總是被我們排擠和捉弄的社員。當年最后一次社團活動，也是在這個廢棄工廠，
我們玩了一個過火的“勇氣游戲”，讓趙毅蒙著眼在二樓的橫梁上走。結果，他掉了下去。
我們都嚇壞了。王濤作為社長，第一個反應是封口。我們把他抬到車上，
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在王濤的主導下，我們把他的尸體拋棄在遠郊的山里，然后統一口徑，
說他自己失蹤了。這件事，成了我們這群人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腐爛的秘密。
“兇手是為了趙毅報仇……”張偉喃喃自語，眼神空洞，
“他要我們都下去陪他……”“別胡說八道！”我低吼道，試圖驅散這股絕望的氣氛，
“現在不是懺悔的時候，是活命的時候！”我轉向林風：“你組織的局，
你肯定知道這個DM是誰！快說！”林風一臉苦澀，攤開手：“陳朔，我發誓，
我只是通過一個APP預定的。對方號稱是頂級沉浸式體驗，我根本沒見過他們的人，
一直都是線上聯系。”他的表情很真誠，看不出破綻。可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是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像死神的腳步聲。張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跪在地上，沖著DM磕頭：“我錯了！當年是我不對！我不該搶走趙毅的女朋友，
不該帶頭孤立他！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他這一番話，又抖出了一個當年的秘密。
李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來不及了。”DM的電子音響起，他緩緩抬起手，
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手臂粗的鋼管，上面還沾著暗紅色的痕跡。是兇器。“時間到。
”話音剛落，“啪”，燈光再次熄滅。黑暗中，張偉的哭喊和求饒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骨頭碎裂的悶響和短暫的抽搐聲。這一次，我們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朝林風的方向靠攏。黑暗中，我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是林風。他一把將我拉到他身后，用身體護住了我。“別怕。”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沉穩有力。幾秒后，燈光亮起。張偉倒在血泊中，死狀和王濤如出一轍。
我們只剩下五個人了。李倩和劉月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只是抱在一起發抖。
我的心跳得像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林風扶著我，低聲說：“陳朔，我們必須合作。
你腦子最清楚，你來分析，我保護你。”我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冷靜。我的目光掃過現場，
突然，我在張偉的尸體旁，發現了一個不屬于他的東西。那是一枚袖扣，銀色的，
造型很別致。我認識這枚袖扣。今天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林光穿著一身黑色工裝，
但袖口處，露出的襯衫上，別的就是這枚袖扣。我猛地抬頭看向林風。他正關切地看著我，
但當我目光下移，看向他的袖口時，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左手袖口，那枚銀色的袖扣，
不見了。第3章：腐爛的秘密，扭曲的過往空氣仿佛凝固了。林風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他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去，但已經晚了。李倩和劉月也順著我的目光，
看到了林風空蕩蕩的袖口。“林風……是你？”李倩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顫抖。“不！
不是我！”林風急忙辯解，“我的袖扣可能是在剛才燈滅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掉得這么巧？剛好掉在張偉的尸體旁邊？”我一步步向他逼近，聲音冰冷，
“你組織的這場‘游戲’，你熟悉這里的環境，你剛才在黑暗中保護我，動作精準得不像話，
仿佛早就知道兇手會從哪個方向攻擊。林風，你到底隱瞞了什么？”我的每一句話，
都像一把錘子，砸在林風的心理防線上。他臉色蒼白，嘴唇翕動，
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反駁。“是你……是你殺了他們！”劉月突然尖叫起來，指著林風，
“你是為了趙毅報仇！當年……當年你和趙毅關系最好！”對，劉月提醒了我。大學時，
林風是唯一一個愿意和趙毅說話的人。雖然算不上摯友，但至少，他沒有參與我們的霸凌。
“我沒有！”林風大吼，情緒激動，“陳朔，你相信我！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我冷笑一聲，“最好的兄弟會把我騙到這個地方來送死嗎？
”信任的堤壩一旦出現裂縫，就會在猜忌的洪流中瞬間崩塌。就在這時，那個戴面具的DM，
或者說，執行者，再次開口了。對講機里的電子音毫無感情：“現在，開始指認兇手。
如果指認正確，游戲結束。如果指認錯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是第一個發現袖扣的人。現在，輪到我來做出選擇。指認林風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他是組織者，他有動機，現在又有了物證。如果我指認他，我們剩下的人或許就能活下去。
但是……萬一錯了呢？代價，就是我的命。我看著林風，他眼中的驚恐和乞求不似作偽。
我們四年的兄弟情，那些一起逃課、一起喝酒、一起打球的日子，一幕幕在我腦中閃過。
我真的能親手把他送上死路嗎？“陳朔，別聽他的！”李倩在一旁催促道，“證據確鑿！
就是他！快指認他！”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不指認。”我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你瘋了！”李倩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