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知道路擇楷與我是重組家庭的姐弟卻不知我與他也是前任情侶路擇楷極其恨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要死了。01“韞玉,你在家嗎?能不能把擇楷的那件黑色褂子送來?
“是張沁用路擇楷的手機打的電話。“不在。”那件黑色褂子是我送路擇楷的生日禮物。
我攥緊診斷單的指尖泛白,胃里的鈍痛像生銹的齒輪在絞動。
路擇楷的聲音從話筒里刺出來:"二十分鐘,過時你知道后果。" "我再說一次,
" 我按住胃部蹲在醫院走廊長椅上,"我在醫院 ——" "裝病也要選個高明的理由。
" 他冷笑截斷我對面響起了女生嬌滴滴的聲音:“要不還是算了,擇楷。
”路擇楷語氣柔和:“她不送衣服,要是你生病了怎么辦?而且,這是她欠我的。”是的,
那件事兒是我欠他的。我回到家中,一個人也沒,母親和叔叔去國外了,幾乎不回來。
我準備先吃完藥再把褂子送過去,病痛實在難捱。
那張告知代表著我生命終點的診斷單被我塞到了抽屜里。剛合上抽屜,還沒來的及拿藥,
我的眼前便漸漸模糊。再次睜眼,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路擇楷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又耍什么花招?”我看著他說:“怎么不陪張沁了?”張沁是我們上高中的同班同學。
他語氣冰冷:“沁沁發燒了,我送她回去了,倒是你,又在耍什么手段博關注?
跟你那媽一樣喜歡裝柔弱。”我不甘示弱的反駁著:“我博關注?路擇楷,
這個家里我是你姐姐,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就不怕我告訴叔叔?”外界都知道,
我與路擇楷是重組家庭,按年齡他得喊我一聲姐姐。那件事兒后,他從未正眼瞧過我,
將滿腔的怨氣發泄到我身上。路擇楷聞言,冷笑“你是最沒有資格提家這個詞的,
包括你那個媽!”“公司還有事兒,我走了。”“砰!”門被路擇楷狠狠的甩上,
意識到了什么的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門那里“路擇楷,你放我出去!
”我一下一下的拍著門,控訴著:“這跟我沒關系,路擇楷,你不能這樣,放我出去!
”“路擇楷,我要出去!我不能呆在這里!”門外漸漸沒了聲音,我癱在地上,
醫生說這些天我得去醫院復查,不然很有可能胃癌惡化。胃突如其來的絞痛,
讓我蜷縮在地上,我沒有力氣說話,手邊也沒有胃癌的藥,只有止痛的藥。
喝完藥應該就不痛了,我努力爬過去,藥效很快,我便昏昏沉沉。等我再次睜開眼時,
不知道過了幾天,路擇楷站在我面前,周圍樣式像是醫院。“裝暈不成,還要吃安眠藥自殺?
”自殺?我扭頭看向散落一地的藥片,原來我將止痛藥誤以為是安眠藥,無意識吃了很多。
我的胃里泛起一陣洶涌,忍著惡心說:“我睡了多久?”“三天,沁沁因為你連續高燒三天。
”路擇楷的聲音冷的像塊冰,“林韞玉,你就這么缺愛嗎?
”門外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女聲“擇楷?韞玉現在還好嗎?”女人身材嬌小,面色紅潤,
病號服像是直接套在她身上的,莫名的就激起保護欲。“沁沁,她沒事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你高燒還沒退?”路擇楷語氣柔和。我扭頭不去看他們。“韞玉,
你不能因為擇楷跟我在一起,你跟擇楷現在是不可能了,你就這么傷害自己。
”張沁聲音嬌嬌的,可惜我現在沒力氣去爭辯。除了外界我和路擇楷是重組家庭的姐弟外,
我們還有一層關系——高二那年,我和路擇楷是男女朋友,只不過比較隱秘,
只有部分人知道,剛好張沁就是其中之一。02路擇楷的父親有一家公司,
和我母親在一起后,兩人去國外很少回來,公司也就交給路擇楷經營。
我只堪堪是公司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員工,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因為路擇楷特意囑咐我的領導“有意關照”我,說我是他姐姐,要好好“歷練”,
于是領導各種針對我,辦公室的人也對我避之不及。眼下,回到公司,
我無視同事們異樣的眼光,走到領導辦公室。“你要辭職?
”領導一臉震驚的看著桌上的辭職信。“嗯。”良久的沉默后,
領導開口“雖然你是董事長姐姐,董事長也交代要關照一下你,但公司新出了規定,
辭職的人必須親自去找董事長詳細說明原因。”其實壓根沒有這項規定,
只不過是路擇楷當初特地交代過他,“有意關照”但“不能把人弄走。
”我簡單的收拾完自己工位上的東西后,沒有去找路擇楷,直接離開了。我快要死了,
就不去找他浪費時間了。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路擇楷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為什么辭職?
”“別玩失蹤。”“立刻回來。”我將手機,坐上了車。這里沒人想再看見我,
我心也無意這里,我回到了我長大的地方。路擇楷說的對,我就是沒人愛。站在寒城的土地,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我去了墓園,看著面前父親的墓碑,心中苦笑。
生我時就花費了家中大半積蓄,母親還難產大出血,不僅不能再生育,還險些丟了條命,
見我是個女娃,父母更不待見我了。父親染上了堵伯喝酒,甚至會打母親和我,
母親常常埋怨我,為何我是女娃。初三下半年,父親因縱酒過度,胃出血而死。如今,
我也得了胃癌,可能這就是命吧。掃完父親的墓,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
這是寒城唯一一條河,有婦女在這里洗衣服洗菜,有小孩在河邊嬉水,夕陽貼著河邊,
夜幕漸漸降臨。河邊的人漸漸減少,直到只剩我一個。站在河邊,看著河中的月牙,
好像一晃眼,看見我與路擇楷初遇的時候。少年容貌俊秀,身形單薄。“喂!
大半夜的溺水不好救啊!”那時我剛中考完畢,父親剛下葬,
母親將一切的怨氣撒在我的身上,說我是個累贅。累贅就不該存在,
我半夜一個人跑到了河邊想一了百了。路擇楷則是中考完畢和父母一起回老家度假,
那個時候路擇楷的母親還沒有去世。那年暑假,我們像是達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常常偷偷約在河邊見面,我也能短暫的忘卻一切的煩惱。路擇楷家中公司突發變故,
第二天便要回去,路擇楷半夜獨自一人找到我家中,偷摸給了我一張紙條,“小玉玉,
我爸媽臨時有事兒,明天一早便要離開,來不及跟你告別,只能以這種方式道別,
希望你不要怪我。”還附上了他的聯系方式。路擇楷不知道我沒有手機。病痛將我拉回現實,
我消散了不該有的回憶。我在寒城待了三天,手機關機。再次開機的時候,
是我想起我約了醫生。比消息彈窗更快的是路擇楷的電話。“為什么辭職?為什么手機關機?
為什么失聯?”我沒聽他講話,將電話掛掉后,撥了另一個號碼。03“林小姐,
最近感覺怎么樣?”“老樣子。”“開的藥有按時吃嗎?”“嗯。
”心理醫生試著詢問我其他方面的:“最近沒有認真吃飯嗎?林小姐最近瘦了不少。
”“我得了胃癌,晚期。”良久的沉默后,我向心理醫生表示這段時間她的照顧后,
離開了醫院。回到家剛打開房門,就看見路擇楷悶坐在沙發上。“你還知道回來?”“韞玉,
你去哪了?”張沁從路擇楷的房間走出來,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好巧不巧露出曖昧的痕跡。
我佯裝沒有聽見,徑直回我自己的房間。路擇楷攔住我的去路,“你想作到什么地步?
有完沒完了?”張沁站在路擇楷的身后,嬌滴滴的說:“韞玉,我和擇楷找了你好久。
”我心中一陣惡心,“我的行蹤什么時候還需要跟你們匯報?
“張沁勸解道:“我知道你氣不過,但再怎么樣也不能玩失蹤,害我們擔心一場。
”我白了他們一眼,說:“我作?我有完沒完?路擇楷,你還沒結婚就把女人帶回來過夜?
你還是不是男人?”“擔心?擔心到滾到床上是嗎?”張沁開始掉眼淚,
路擇楷擋在她的面前,“你怎么說話這么臟?”我作勢嘔吐:“我臟?你們做的事兒不臟?
”張沁帶著哭腔“韞玉,你別這樣,我跟擇楷什么都沒發生。”路擇楷用微低頭,
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吃醋了?”“啪!”路擇楷和張沁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弄得有點懵。
我冷笑:“誰在乎你們發沒發生什么?起開,擋到我路了。”我拿起抽屜里我的銀行卡,
起身準備離開,這是我所有的錢,我還有件事兒要做,我還要買一塊墓地,
再雇人每段時間為我掃墓。離開之時,張沁正為路擇楷揉臉。路擇楷見我又要離開,
沖我喊道:“你走了就不要回來!林韞玉,你以為誰在乎你?死在外面也沒有人管。
”我頓了頓腳步,帶上了門。路擇楷明知道張沁是高中霸凌我的對象,故意找來惡心。
高三的時候,張沁會派人將我堵在廁所里。高考的時候因為張沁找人堵我的路,
害我差點兒趕不上考試。張沁實力不夠,便會直接霸占我的項目成果。這些路擇楷都知道,
他默許的,因為他恨我。大學的時候,母親和叔叔并沒有給我生活費,全靠我打工。
路擇楷暗度陳倉將我的貧困生和獎學金名額給了別人,我沒有錢,只能一天一頓饅頭加咸菜,
胃病的毛病也因此落下。看著街上的路燈,想起曾經路擇楷也曾站在路燈下,緊緊的抱著我,
一下一下的撫著我的背,告訴我“小玉玉,我會給你一個家。
”記憶又回到我與母親站在路家門前,路擇楷那雙不敢置信的雙眼。
以及他曾無數次在我耳邊說的:“我媽因為你媽勾引我爸,抑郁癥自殺了。
”“你跟你媽一個德行。林韞玉,這是你欠我的。。”路擇楷,對不起,
我想……我應該不欠你了。04車停在醫院外。“醫生,我還有多久?
”醫生看著面前的檢查報告,沉思良久:“已經是晚期了,癌癥擴散的面積不小,
再治療也沒什么用了。”“最多一個月。”聞言,我竟有些竊喜。一個月,夠了。
我驅車來到郊區的一家福利院,佟院長見我來后,很高興拉著我的手,拍著我肩膀,
說我怎么瘦了這么多。我笑著,拉著佟院長的胳膊,“最近加班,沒怎么吃飯。
”佟院長一下一下的摸著我的頭,“工作再忙,也不能忘記吃飯啊。這瘦的我都心疼了。
”我看著佟院長鼻子有些發酸,很久沒人說心疼我了。“好好好,都聽您的。
”我拉著佟院長,笑著說:“我這次來呢,是想跟您說個好消息。”佟院長好奇的看著我,
我將存折交到她手中,她的表情瞬間變為不可思議。我眼睛咕嚕轉了一圈,說:“這次呢,
我申請到了國外工作的機會,以后估計就會在國外定居了,這些錢呢,您就拿來補貼福利院。
”佟院長聞言,抱住我:“韞玉,從五年前你剛工作,就開始資助我們,
如今又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有孩子看我來了,
忙叫嚷著將我和院長圍在一起。我笑著跟院長說:“佟院長,我能在這住幾天嗎?
”佟院長連連說好,說我住多久都沒事兒。這幾天我都是靠止痛藥度過,
疼的厲害了要吃好幾片。福利院的孩子都莫名的懂事,看我在那邊獨自坐著發呆,
便會偷偷將手中的玩偶放在我旁邊,或者偷偷塞張紙條,寫著“姐姐,天天開心。
”字跡帶著孩童的幼稚。看著紙條右下角的愛心,想起路擇楷第一次給我寫情書的時候,
右下角也有一個小愛心心。那個時候我剛上高一不久,考入了市一中,
我和路擇楷都沒想到會在市一中重逢,還是在一個班級。路擇楷趁下學堵住我的路,
埋怨的問我為什么不加他聯系方式。他說他賭氣不想先理我,于是一整天沒找我。
我無奈的笑著說:“我媽沒給我配手機。”聞言他看著我樂呵,“現在好了,
我們天天能見面。”開學一個月后,他滿臉通紅的塞給我一封粉色的信封,信紙也是粉色的。
他支支吾吾:“林韞玉,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那時候的夕陽格外的耀眼,
照的少年閃閃發光。我長舒一口氣,被旁邊的哭聲吸引過去。聞聲找過去,
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女孩。小女孩注意到我的目光,咬住嘴唇抽泣著。“小妹妹,哭什么?
”“我沒有爸爸媽媽了,他們不要我了。”小女孩一字一句地說:“他們出車禍了,
把我推了出去,自己卻死了。”我蹲下去抱著小女孩,“爸爸媽媽雖然不在了,
但是他們是愛你的。有的人父母雖然活著,卻不愛自己的孩子。
你爸爸媽媽讓你活下去肯定是無比無比愛你。他們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
”小女孩抱著我放聲大哭起來。三天過的很快,臨走的時候,
佟院長依依不舍地看著我“去國外工作的話,什么時候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我笑著寬慰抱著佟院長:“放心,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姐姐!
”小女孩跑來將一只蝴蝶交在我手中,“這個送給你,希望你像蝴蝶一樣。”風吹過,
我的眼眶紅了。05越是真情,越是不敢留戀,因為我沒有權利擁有。我來到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