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搬進新家的第一天,小蘇就不愿意進臥室。「姑姑,這里有怪味道。」
七歲的侄女拽著我的衣角,小臉煞白。我蹲下身子聞了聞,確實有股淡淡的腥味,
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可能是老房子潮濕,過幾天就好了。」我安慰著小蘇,
心里卻有些不安。這套房子是我半個月前租的,位于老城區的筒子樓里,房租便宜得離譜。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說話吞吞吐吐的。「前面的租客呢?」我當時問過。「搬走了,
搬走了。」老太太慌張地擺手,「你要租就趕緊交錢,不租就算了。」現在想來,
她的表情確實很奇怪。晚上哄小蘇睡覺時,她又開始鬧騰。「姑姑,墻里有聲音。」
我側耳細聽,什么都沒有。「小蘇乖,可能是隔壁在看電視。」可她堅持說:「不是電視,
是有人在哭。」我把耳朵貼在墻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么也聽不見。半夜三點,
我被一陣敲擊聲驚醒。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摸索著起身,發現小蘇已經坐了起來。「姑姑,又有聲音了。」咚咚咚的聲音停了,
換成了沙沙的摩擦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墻里爬行。我打開手機手電筒,
沿著聲音的方向尋找。最終定位在客廳的一面墻上。那面墻很厚,應該是承重墻。
可聲音明明就是從里面傳出來的。我用手輕敲墻面,發出悶響。突然,
墻里傳來三聲重重的敲擊。咚!咚!咚!像是在回應我。我嚇得后退幾步,差點撞倒小蘇。
「姑姑,里面有人!」小蘇的話讓我渾身發毛。墻里怎么可能有人?可那三聲敲擊,
確實像是人為的。我拿起手機,想要報警。卻突然想起房東的話:「千萬別惹事,
惹事就搬走。」現在半夜三點,就算報警,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什么。
而且萬一是我們聽錯了呢?我決定先觀察幾天再說。可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敲擊聲準時響起。
有時是三聲,有時是五聲。有時像敲擊,有時像抓撓。小蘇被嚇得不敢獨自睡覺,
每晚都要和我擠在一張床上。第五天早上,我終于忍不住敲開了隔壁鄰居的門。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滿臉不耐煩。「什么事?」「你好,我是新搬來的,
想問一下這墻里有沒有什么設施?」男人的臉色變了。「你是住402的?」我點頭。
他立刻要關門:「沒什么設施,別亂問。」「等等,」我伸手擋住門,「我真的想知道,
這幾天晚上總有奇怪的聲音...」「什么聲音都沒有!」男人聲音提高了,「你們搬走吧,
這房子不干凈。」說完砰地關上門。不干凈?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到家里,
我開始仔細檢查那面墻。用手敲擊,聲音確實很空洞。而且墻面有幾處明顯的修補痕跡,
顏色比其他地方新一些。像是最近才填補過。我又想起了那股腥味。現在幾天過去了,
味道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更濃了。特別是靠近那面墻的時候。當天下午,我帶小蘇出去買菜。
回來時在樓梯間遇到了一樓的張大媽。「小林啊,你們住得還習慣嗎?」「還好,
就是...」我猶豫了一下,「張大媽,您知道我們那間房子以前發生過什么事嗎?」
張大媽的表情瞬間變了。她左右看看,確認沒人后,壓低聲音說:「那間房子死過人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什么時候的事?」「就是上個月,一個小姑娘,二十多歲,
一個人住。」張大媽繼續說:「突然就失蹤了,好幾天沒見人影,房東進去一看,
屋里空蕩蕩的,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報警了嗎?」「報了,
可警察查了好久也沒查出什么。那姑娘沒有親人,也沒什么朋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我抱緊了小蘇:「那她的東西呢?」「都在屋里好好的,衣服化妝品什么的,
連手機都沒帶走。」張大媽壓得更低:「我覺得啊,那姑娘是被人害了,
尸體可能就藏在屋里。」說完她急匆匆下樓了,留下我愣在原地。被人害了?尸體藏在屋里?
難道...難道就藏在那面墻里?第2章回到家后,我越想越不對勁。那面墻,那股腥味,
還有夜里的敲擊聲。如果張大媽說的是真的,那前租客很可能遭遇了不測。
而兇手為了掩蓋罪行,把尸體砌在了墻里。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當天晚上,
我特意等到小蘇睡著后,獨自守在客廳里。果然,午夜時分,敲擊聲又響起了。咚咚咚,
咚咚咚。這次我仔細分辨,發現聲音很有規律。三聲,停頓,再三聲。像是某種求救信號。
我鼓起勇氣,用手回應了三聲。墻里立刻安靜下來。過了幾秒鐘,傳來更急促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咚!這次是五聲連擊,充滿了急迫感。我的手都在顫抖。如果墻里真的有人,
那她還活著!被困在墻里一個多月,怎么可能還活著?可那敲擊聲分明是有意識的回應。
我立刻撥通了報警電話。「喂,我要報警,我懷疑我家墻里被人困住了。」
「請說明具體情況。」我詳細描述了這幾天的經歷,以及張大媽提到的失蹤案。「好的,
我們馬上派人過去。」二十分鐘后,兩名警察敲響了我的門。一個年輕的,一個年紀稍大的。
「您好,我是陳警官,剛才是您報的警?」年紀大的那個開口問道。我點頭,
把他們領到客廳。「就是這面墻,每天晚上都有敲擊聲。」陳警官用手敲了敲墻面,
皺起眉頭。「確實很空洞,而且這里明顯修補過。」年輕警察掏出工具,
在墻面不同位置敲擊。「陳哥,這墻里確實有空間。」「小王,聯系技術科,帶設備過來。」
陳警官轉向我:「您確定聽到了敲擊聲?」「確定,而且能夠回應。」我演示了一遍,
用手敲擊三聲。等了一會兒,墻里沒有反應。「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她不敢出聲。」
我解釋道。陳警官點點頭:「我們先撤離,您再試試。」等警察走到門外,我再次敲擊墻面。
這次墻里立刻傳來回應。咚咚咚!聲音很清晰,連門外的警察都聽見了。「天哪,
里面真的有人!」年輕警察驚呼。陳警官立刻聯系了消防隊。「馬上破墻救人,動作要輕,
別傷到里面的人。」半小時后,消防隊員帶著專業工具趕到。電鉆的聲音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很快驚動了整棟樓的住戶。大家都跑出來圍觀,議論紛紛。「真的有人被困在墻里?」
「太可怕了,這是誰干的?」「那個失蹤的姑娘原來在這里!」隨著墻面一點點被破開,
一股更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消防員都戴上了防毒面具。我抱著小蘇躲得遠遠的,
心砰砰直跳。終于,墻上開出了一個洞。消防員用強光手電往里照去。下一秒,
他驚恐地后退了幾步。「快...快叫救護車!」「里面的人怎么樣?」陳警官急問。
消防員臉色蒼白:「還活著,但是...但是情況很不好。」很快,醫護人員趕到現場。
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墻洞里抬出一個人。是個女孩,二十多歲,瘦得皮包骨頭。頭發凌亂,
衣服破爛,身上多處外傷。但她確實還活著,雖然已經昏迷不醒。「立刻送醫院!」
醫生下達指令。看著救護車駛離,我的心情五味雜陳。那個女孩在墻里被困了一個多月,
竟然還能活下來。這簡直是個奇跡。但同時我也在想,究竟是誰如此殘忍,
把一個活人砌在墻里?陳警官走過來:「林女士,這幾天您和孩子暫時不能住這里了,
這里是案發現場,需要全面調查。」我點點頭,抱起小蘇。「警官,那個女孩她...」
「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救治她,同時追查兇手。」「需要我做什么嗎?」「暫時不用,
有需要我們會聯系您。」我帶著小蘇暫時住進了附近的小旅館。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著。
那個女孩的慘狀一直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如果我們沒有搬進那間房子,如果我沒有報警,
她是不是就死在墻里了?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兇手還在附近,發現事情敗露了,
會不會對我們不利?我緊緊抱住小蘇,下定決心,明天就搬離這個地方。第3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陳警官的電話。「林女士,那個女孩醒了,她想見見您。」「見我?為什么?」
「她說是您救了她,想當面道謝。而且她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線索。」
我猶豫了一下:「她身體狀況怎么樣?」「很虛弱,但意識清醒。醫生說她的求生意志很強,
否則不可能撐這么久。」掛斷電話后,我把小蘇托付給朋友,獨自前往醫院。病房里,
女孩正靠著枕頭輸液。看見我進來,她激動得想要坐起身。「別動,您需要休息。」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女孩握住我的手,眼中含著淚水。「謝謝您,如果不是您報警,
我就真的死在里面了。」她的聲音很虛弱,但吐字清晰。「您叫什么名字?」我輕聲問道。
「我叫鐘小雅,今年二十四歲。」鐘小雅緩緩開口:「我是一個月前租下那間房子的,
房東說很便宜,我就沒多想。」「您還記得那天發生了什么嗎?」鐘小雅閉上眼睛,
似乎在回憶痛苦的經歷。「那天晚上,我正在洗澡,突然聽見客廳有動靜。」
「我以為是有小偷,就穿著浴袍出去查看。」「結果看見一個蒙面男人在翻我的東西。」
我屏住呼吸,等她繼續說下去。「我想跑,但他發現了我,拿著刀追過來。」
鐘小雅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想反抗,但他太強壯了,一下子就把我打昏了。」
「等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很狹小的空間里。」「四周都是墻壁,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很稀薄。」「我拼命叫喊,拼命敲打墻壁,但沒有人回應。」
我聽得心驚膽戰:「您是怎么活下來的?」「一開始我以為必死無疑了,
但后來發現墻縫里有一點點空氣流通。」「而且...」鐘小雅停頓了一下,
「那個人每隔幾天會從墻頂的小孔投下一點食物和水。」我愣住了:「什么?」
「就是一些面包屑和礦泉水,很少,剛好夠我維持生命。」這個信息讓我震驚。
兇手把人砌在墻里,但又不讓她死。這是什么心理?「您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鐘小雅搖搖頭:「一直戴著面具,但我記得他的聲音,還有身材。」這時,陳警官推門進來。
「小雅,感覺怎么樣?」「好多了,陳警官。」
陳警官掏出錄音設備:「能再詳細描述一下那個人的特征嗎?」
鐘小雅努力回憶:「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比較瘦,說話有點南方口音。」
「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他的左手好像受過傷,行動有點不便。」
陳警官記錄下這些信息。「小雅,您還記得被困期間的其他細節嗎?比如時間,
或者聽到的聲音?」「我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只能通過投食的間隔大概判斷過了多少天。」
鐘小雅想了想:「不過我經常能聽到樓上樓下的動靜,腳步聲,說話聲,還有電視的聲音。」
「有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有幾次,他投食的時候會自言自語,說一些奇怪的話。」
「什么話?」「他說...他說等時機成熟就會放我出來,還說他其實不想傷害我。」
這越來越奇怪了。如果只是搶劫,為什么不直接殺人滅口或者逃跑?
為什么要把人活活困在墻里,還定期投食?陳警官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小雅,
您在被困期間,有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比如女人或者小孩?」鐘小雅搖搖頭:「沒有,
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警官,我昨天聽張大媽說,
這個女孩失蹤的時候,房間里的東西都在,一點沒少。」「對,這也是奇怪的地方。」
陳警官點頭,「如果是搶劫,為什么不拿走值錢的東西?」鐘小雅聽到這里,
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警官,您覺得...他會不會還在附近?」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兇手真的還在附近,那我們所有人都處在危險之中。
特別是我和小蘇,我們剛剛搬進那間房子,說不定已經被兇手盯上了。「放心,
我們會加強巡邏,保護大家的安全。」陳警官安慰道。但我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離開醫院后,我立刻給朋友打電話,決定暫時和小蘇住到她家里。至少在兇手落網之前,
我們不能冒險。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雖然保護了我們,
卻讓我錯過了發現真相的最佳時機。因為就在當天晚上,那棟樓里又發生了新的異常情況。
第4章當天晚上十一點,我接到了陳警官的緊急電話。「林女士,您現在在哪里?」
「在朋友家,怎么了?」「那棟樓又出事了。」我心里一沉:「什么事?」「402室,
就是您租的那間房子,有鄰居報警說聽到了慘叫聲。」
我幾乎不敢相信:「可是那里已經封鎖了啊。」「是的,但有人進去了。我們到達現場時,
發現房門被撬開,屋里一片狼藉。」陳警官的聲音很嚴肅:「更重要的是,
我們在那面被破開的墻洞里發現了血跡。」「血跡?鐘小雅的?」「不是,血跡很新鮮,
應該是今晚留下的。」我抱緊了正在熟睡的小蘇,慶幸我們及時離開了那里。「警官,
您覺得是兇手回來了嗎?」「很有可能。他發現自己的罪行敗露了,可能想要毀滅證據。」
「那現在...」「我們正在全力搜捕,您暫時不要回那里,也不要單獨行動。」
掛斷電話后,我怎么也睡不著。兇手真的回來了。而且從血跡判斷,他可能又傷害了什么人。
第二天一早,各大新聞都報道了這起案件。「驚悚!女租客被活埋墻中一月有余」
「兇手深夜返回現場,疑似再次行兇」一時間,整個城市都在關注這個案子。
我也從新聞中了解到更多細節。警方在現場發現了多處血跡,還有一些頭發和纖維。
初步判斷,昨晚確實有人在房間里發生了激烈沖突。但奇怪的是,現場沒有尸體,
也沒有找到受害者。就好像那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下午,鐘小雅出院了。她堅持要見我,
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我們在咖啡廳見面,她的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林姐,
我想起一些新的線索。」鐘小雅壓低聲音:「昨晚我突然想起,在被困期間,
我聽到過女人的聲音。」「女人?」「是的,那個男人有幾次和一個女人通電話,聲音很小,
但我聽到了一些內容。」我立刻來了精神:「他們說了什么?」
「那個女人似乎在催他做什么事,說什么'時間不多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鐘小雅回憶著:「男人好像很緊張,說他還需要觀察,確保萬無一失。」「還有別的嗎?」
「有一次,我聽到那個女人提到了一個名字,好像叫...叫什么梅。」我愣住了。梅?
我的名字就是林梅。難道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沖著我來的?「您確定是'梅'嗎?」
鐘小雅點點頭:「我很確定,因為這個字我聽得很清楚。」我的手開始顫抖。
如果真的是針對我,那小蘇也處在危險之中。「鐘小雅,您還記得其他細節嗎?
關于那個女人的?」「她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說話很著急,好像對那個男人很不滿。」
鐘小雅想了想:「對了,還有一次,我聽到她說'樓上那個老太太'什么的。」
樓上的老太太?我想起了房東,就是那個租房子給我的老太太。難道她也參與其中?
我立刻撥通了陳警官的電話,把鐘小雅提供的線索告訴了他。「林女士,您先別著急,
我們馬上調查那個房東。」「警官,如果真的是沖著我來的,我該怎么辦?」
「您繼續待在朋友家,不要外出,我們會派人保護您。」掛斷電話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老師,為什么會有人要害我?而且還用這么殘忍的手段。
鐘小雅看出了我的擔心:「林姐,您別害怕,兇手既然這么小心謹慎,說明他很怕被抓到。」
「只要我們配合警方,一定能把他繩之以法。」我點點頭,但心里的不安并沒有減少。
當天晚上,陳警官又打來電話。「林女士,我們找到房東了。」「她說了什么?」「她承認,
那間房子確實出過事,但她堅持說自己不知道鐘小雅被困在墻里。」
陳警官的語氣有些無奈:「她說當時以為鐘小雅只是搬走了,所以就重新出租。」
「您相信嗎?」「暫時還不能確定,我們正在進一步調查。」「那個女人的線索呢?」
「這個房東確實有個女兒,三十多歲,但她女兒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
這個案子變得越來越復雜。每個人都有嫌疑,但又都有不在場證明。而那個神秘的兇手,
就像幽靈一樣,在暗處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有預感,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第5章兩天后,案件出現了新的轉機。陳警官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在現場找到了一根頭發,
通過DNA比對,確定了兇手的身份。「林女士,您認識一個叫張志強的人嗎?」
我仔細想了想:「不認識,這個名字很陌生。」「三十五歲,在附近的工地打工,
左手確實有舊傷。」這和鐘小雅的描述完全吻合。「您們抓到他了嗎?」「還沒有,
他從工地離職了,現在下落不明。」陳警官繼續說:「但我們發現了他的住址,
是在您那棟樓的地下室。」地下室?我記得那棟樓確實有地下室,但一直閑置著。
「他住在地下室多久了?」「據房東說,大概半年了。租金很便宜,
而且那個張志強平時很少露面。」這意味著,在我們搬進402室之前,
兇手就一直住在樓下。他可能早就盯上了鐘小雅,甚至盯上了所有住在樓上的租客。「警官,
您覺得他為什么要針對我?我和他素不相識。」「這個我們還在調查,但有一個細節很奇怪。
」陳警官的聲音變得嚴肅:「我們在他的住處發現了很多照片,都是偷拍的住戶照片。」
「偷拍?」「是的,包括鐘小雅的,也包括您和小蘇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變態不僅監視著鐘小雅,連我們也在他的監視范圍內。「還有更奇怪的,」
陳警官繼續說,「這些照片被分門別類整理著,每個人都有詳細的資料記錄。」「什么資料?
」「作息時間,出入規律,人際關系,甚至包括您在哪所學校工作。」這簡直太可怕了。
一個陌生人把我們的生活摸得一清二楚,而我們卻毫不知情。「警官,
您覺得他的動機是什么?」「從現場來看,他似乎在挑選目標。鐘小雅被困的那段時間,
他一直在觀察其他住戶。」我突然想起小蘇剛搬進去時說的話:「姑姑,這里有怪味道。」
還有那些夜里的敲擊聲。如果不是鐘小雅求救,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發現,
下一個被困在墻里的會不會就是我和小蘇?「林女士,您現在還記得搬進去第一天的情況嗎?
有沒有什么異常?」我回憶著:「小蘇說聞到了奇怪的味道,當時我以為是房子太舊了。」
「還有其他的嗎?」「房東的態度很奇怪,急著要我們交錢,好像生怕我們不租似的。」
陳警官沉默了一會兒:「我懷疑那個房東可能也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敢說。」
「那現在怎么辦?」「我們正在全城搜捕張志強,同時會繼續審訊房東。」
「您和小蘇繼續在朋友家住著,千萬不要單獨外出。」掛斷電話后,
我告訴了朋友這些新消息。朋友聽了也很害怕:「太可怕了,這種變態怎么會盯上你們?」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運氣不好。」但我心里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一個精心策劃的犯罪,不可能只是隨機選擇目標。這個張志強為什么偏偏選中了我們那棟樓?
為什么要把鐘小雅困起來而不是直接殺掉?為什么鐘小雅聽到的電話里會提到我的名字?
太多疑問沒有答案。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和小蘇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四周都是厚厚的墻壁。我們拼命敲打墻面,喊破嗓子求救,但沒有人聽見。而在墻外,
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冷笑著看著我們。我猛地驚醒,渾身冷汗。看看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
小蘇還在熟睡,小臉很安詳。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林老師,您好。」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您是誰?」「我是張志強,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我幾乎要叫出聲來,趕緊捂住嘴巴,免得吵醒小蘇。
「您...您想干什么?」「別緊張,林老師,我不會傷害您的。」張志強的語氣很平靜,
就像在進行一次普通的談話。「我只是想解釋一些事情,這個案子有很多您不知道的內情。」
「我不想聽,您自首吧,警察會公正處理的。」「哈哈,警察?」張志強笑了,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您。」「您什么意思?」「林老師,
您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嗎?」張志強的話讓我不寒而栗。「您租的那間房子,
您收養的那個孩子,甚至您現在住的地方,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我徹底慌了:「您到底想要什么?」「明天晚上八點,老地方見面,我會告訴您所有的真相。
」「什么老地方?我根本不認識您!」「您會知道的。」說完,張志強掛斷了電話。
我渾身顫抖,立刻撥通了陳警官的手機。但沒有人接聽。連續打了幾遍,都是關機狀態。
我又試著打110,但電話剛接通就斷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無信號」。這不正常。
剛才還有信號,為什么現在突然沒有了?我跑到窗邊,發現對面樓上有個黑影在移動。
那個人拿著什么設備,似乎在干擾附近的通訊信號。是張志強!他就在附近監視著我們!
第6章我立刻叫醒朋友,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事。朋友臉色慘白:「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我們迅速收拾東西,抱起小蘇準備離開。但剛打開房門,就發現樓道里站著一個人。
是個中年女人,正背對著我們。聽到開門聲,她緩緩轉過身。是房東!
那個租房子給我的老太太!但此時她的表情完全不同了,陰森恐怖,眼神里充滿了惡意。
「林老師,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樓道里聽起來格外滲人。
我護在朋友和小蘇前面:「您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我當然知道,志強早就告訴我了。」
志強?她和張志強認識!「您就是張志強電話里提到的那個女人!」房東笑了,
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聰明,不過發現得太晚了。」她從身后拿出一把刀:「現在,
請您們配合一點,我不想傷害小孩。」朋友在我身后發抖:「您...您要干什么?」
「帶您們去見一個人,一個您們應該見的人。」房東指著樓梯:「下去,別想著叫救命,
整棟樓都是我們的人。」我看了看樓上樓下,確實異常安靜。平時這個時間還會有住戶走動,
今天卻靜得像座鬼樓。我們只能乖乖走下樓梯。房東跟在后面,刀尖時刻對著我們。
走到一樓時,我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面包車。車門開著,里面坐著一個男人。就是張志強。
他看起來比我想象中年輕,但眼神很冷漠。「上車。」房東命令道。
我抱緊小蘇:「我們為什么要跟您們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張志強開口了:「林老師,
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記得什么?」「五年前,您在山區支教的時候。」我愣住了。
五年前我確實在偏遠山區支教過一年。那是師范學校的實習項目。「那和現在有什么關系?」
張志強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您教過一個叫張小雨的學生。」張小雨?我努力回憶著,
那個山區學校的學生太多了,我不記得具體的名字。「她是我女兒。」張志強繼續說,
「一個很聰明很可愛的女孩。」「那又怎么樣?」「她死了。」
張志強的聲音開始顫抖:「就在您離開山區的那個月,她死了。」我感到一陣眩暈。
雖然不記得張小雨這個名字,但我記得那年確實有學生出了意外。「您是說...」「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