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

我擠出最后一絲聲音：“爸…救我…楚寶珠要殺…”“裝什么裝？”父親冷笑，

“寶珠正在家練鋼琴。你要真死了倒省心了！”通話被掛斷的嘟嘟聲成了我聽見的最后聲音。

逃犯的獰笑、越來越弱的脈搏、遠(yuǎn)處楚寶珠坐在車?yán)镅a妝的側(cè)影…一切都在離我遠(yuǎn)去。

黑暗徹底降臨前的最后一刻，我恍惚看見自己的血在雨水中擴散，像一朵盛開的紅玫瑰。

然后，我飄了起來。字面意義上的飄起——我看見自己的尸體被逃犯拖向廢棄油罐，

看見他拿走我手腕上的手表，看見楚寶珠付錢給他…但我感受不到憤怒，

只有一種奇怪的平靜。我死了。這個認(rèn)知本該讓我崩潰，但奇怪的是，我反而感到一種解脫。

至少不用再忍受那些不公平，那些傷害，那些…等等，為什么我能穿過墻壁？

為什么我可以一瞬間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我試著觸碰逃犯的臉——手指穿了過去。

但當(dāng)我集中注意力時，居然能微微掀起他的衣角！原來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開始。

楚寶珠，楚志遠(yuǎn)，林雅琴…你們以為游戲結(jié)束了？不，這才剛剛開始。

5我漂浮在自家別墅上空，看著夜幕下的楚家大宅燈火通明。透過落地窗，

楚寶珠正躺在母親腿上撒嬌，父親端著紅酒看財經(jīng)新聞，好一幅溫馨的家庭畫面。三天了。

自從我的靈魂從那具破爛不堪的尸體上飄起來，已經(jīng)過去三天。這三天我像個游魂，

跟著楚寶珠去了美容院、奢侈品店，看著她刷卡如流水；跟著父親去了高爾夫球場，

聽他和生意伙伴談笑風(fēng)生；跟著母親去了茶會，看她炫耀楚寶珠的“高考后歐洲游“照片。

沒人提起我。就好像楚未晞這個人從未存在過。直到門鈴響起。父親皺眉看了眼監(jiān)控，

畫面里站著兩個穿警服的人。他放下酒杯去開門，語氣不善：“什么事？”“楚志遠(yuǎn)先生？

”年長警察亮出證件，“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

關(guān)于您女兒楚未晞…”“她又惹什么事了？”父親不耐煩地打斷，

“我們已經(jīng)和她斷絕關(guān)系了?！本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