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睜開眼的時候，陽光正好透過落地窗灑在臉上。熟悉的米白色窗簾，
熟悉的原木色床頭柜，還有床邊那盆快要枯死的綠蘿。我猛地坐起身。
這里是我和江明軒的婚房，可是三天前，我明明在醫院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
為了救柳如煙，他被大貨車撞得血肉模糊。我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哭了整整一夜，
直到護士過來拉開我，說需要準備后事。可現在，我卻重新躺在這張床上。
我顫抖著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2021年3月15日，星期一。整整三年前。
那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也是江明軒第一次在我生日這天爽約的日子。
因為柳如煙說她心情不好，需要有人陪。我記得那天下午我在餐廳等了四個小時，
服務員同情地看著我，小聲問要不要幫忙聯系家人。"晚星？你醒了？"江明軒推門進來，
手里端著一碗銀耳蓮子湯。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結實的小臂。
陽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在發光。我的眼淚瞬間涌出來。"怎么哭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坐到床邊，伸手摸我的額頭，"昨晚你發燒了，我守了你一夜。
"我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想起三年后他為了柳如煙奮不顧身沖向馬路的背影。"明軒。
"我抓住他的手，"你愛我嗎？"他愣了一下，然后輕笑："傻瓜，我們都結婚一年了，
你說呢？""那如果柳如煙回來了呢？"江明軒的手明顯僵硬了一下，
他避開我的目光："她不會回來的，她在法國發展得很好。"我心里一沉。
他連說謊的語氣都和三年后一模一樣。果然，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如煙。
江明軒看了一眼，然后掛斷了。不到十秒，電話又響了。他皺著眉頭再次掛斷，
但手機很快又響起。"你接吧。"我松開他的手，"可能有急事。"江明軒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接了電話。"如煙？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柳如煙哭泣的聲音："明軒，
我回國了。我好痛苦，我需要你。"我清楚地聽到江明軒的呼吸變重了。"你在哪里？
我馬上過去。"他沒有任何猶豫。掛斷電話后，江明軒看向我："晚星，
如煙她......""她回來了，你要去找她。"我替他說完，"去吧，我理解的。
"江明軒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現在情況不好，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陪你過生日。
"我點點頭，看著他匆匆換衣服離開。就像三年前一樣，他說很快回來，
結果直到半夜才回家，身上還帶著女人的香水味。我躺在床上，回想著重生前的那三年。
柳如煙回國后，江明軒變了。他開始頻繁加班，經常深夜才回家。他的手機設了密碼，
經常收到信息也不當著我的面看。他變得沉默寡言，對我的關懷也變成了例行公事。
我曾經質問過他，他說只是工作壓力大，讓我別胡思亂想。直到去年那場車禍，
我才知道這三年來他一直在照顧柳如煙。她開了一家畫廊，但經營不善負債累累。
江明軒不僅幫她還債，還給她投資。她說她有抑郁癥，江明軒就陪她看醫生，陪她旅行散心。
她說她害怕一個人睡覺，江明軒就在她家沙發上過夜。而我，他的妻子，就像一個局外人，
看著自己的丈夫為另一個女人傾盡所有。現在我重生了。我要改變這一切。
我不會再傻傻地等他回來，不會再相信他的借口，更不會再讓柳如煙毀掉我的人生。
我拿起手機，給律師發了條信息："張律師，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
"2江明軒到凌晨兩點才回來。我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但沒有起身。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到我睜著眼睛，明顯愣了一下。"晚星？你怎么還沒睡？
""等你啊。"我坐起身，"今天是我生日，你說要陪我過的。
"江明軒臉上閃過愧疚："對不起，如煙她......""她怎么了？"我打斷他，
"病了？受傷了？還是又想不開要自殺？""晚星，你這話什么意思？"江明軒皺起眉頭，
"如煙現在確實很困難，作為朋友，我幫助她有什么不對？"朋友。又是這個詞。三年來，
每當我質疑他們的關系，他總是說柳如煙只是朋友。"朋友？"我冷笑，
"朋友需要你半夜三更趕過去？朋友需要你在她家過夜？""我沒有在她家過夜！
"江明軒聲音提高了，"晚星，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我看著他，心里一陣悲涼。
前世的我就是這樣，每次質疑都被他說成是敏感多疑。"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我指著他的衣服，"這是朋友的味道？"江明軒低頭聞了聞，
臉色變了變："她哭得很厲害，我安慰了一下......""安慰？怎么安慰的？
抱在懷里安慰的？""晚星！"江明軒明顯不耐煩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要這樣咄咄逼人？"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累。前世我和他這樣爭吵過無數次，
每次都是我道歉收場。我總是擔心失去他，總是妥協退讓。但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江明軒，我們離婚吧。"他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什么？""我說，
我們離婚。"我重復了一遍，語氣平靜得可怕。江明軒坐到床邊，試圖拉我的手，
被我躲開了。"晚星，你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怎么會說這種話？""我很清醒。
"我看著他，"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意義了。""什么叫沒有意義？"江明軒聲音急切起來，
"晚星，我們是夫妻，是相愛的夫妻！""相愛？"我笑了，"相愛的夫妻，
丈夫會在妻子生日當天去陪別的女人？""那是因為......""因為什么？
因為她比我重要？因為她一個電話你就可以拋下一切？"江明軒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我繼續說道："江明軒，我已經看清楚了。在你心里，
我永遠比不上柳如煙。既然這樣，我們為什么要繼續這段沒有意義的婚姻？""晚星，
你別這樣。"江明軒的聲音帶上了哀求，"我承認今天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但是離婚這種話，你不要隨便說。""我不是隨便說的。
"我從床頭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這是離婚協議，你看看吧。
"江明軒接過協議書，臉色徹底變了。"沈晚星，你瘋了嗎？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個？
""今天下午，你去陪柳如煙的時候。"他快速翻著協議書，越看臉色越難看。"房子給我？
車子給我？公司股份也給我？晚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看著他，
"我只要自由。"江明軒把協議書扔到地上："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用。"我從床上下來，走到衣柜前開始收拾衣服，"我明天就搬出去，
如果你不簽字，我就起訴離婚。""晚星！"江明軒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臂，"你冷靜一下！
我們好好談談！"我甩開他的手："沒什么好談的。江明軒，你心里很清楚，
你愛的人不是我。既然這樣，為什么要耽誤彼此？""我愛的人就是你！"江明軒大聲說道，
"沈晚星，我愛的人是你！"我停下動作，轉身看著他。他的眼睛里有著急，有恐慌，
有不甘，但就是沒有愛情應該有的痛苦。"江明軒，如果我現在出了車禍，
和柳如煙同時需要搶救，你會救誰？"他愣住了。這個問題，我在前世問過他。
當時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這種假設沒有意義。現在，他還是沉默了。我笑了，
繼續收拾衣服。"沈晚星，你這是無理取鬧！"江明軒聲音里帶著憤怒，
"這種假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是啊，不可能發生。"我合上行李箱，
"但如果真的發生了，你的第一反應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江明軒追了過來："晚星，你要去哪里？""酒店。"我頭也不回，
"明天我會讓律師聯系你。""沈晚星！你給我回來！"我沒有回頭，
直接走出了這個曾經以為會住一輩子的家。3我在酒店住了一周。這一周里，
江明軒每天給我打幾十個電話，發上百條信息。從最開始的憤怒指責，到后來的軟言相勸，
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但我一個都沒有回復。我知道他現在慌了，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離開他。在他的認知里，我是那種會為了他放棄一切的女人，
是那種他無論怎么對待都不會離開的女人。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忽略我，
可以理所當然地把柳如煙放在第一位。但這一次，我要讓他知道，沈晚星不是他的附屬品。
律師張明華給我打了電話："沈小姐，江先生那邊還是不愿意協議離婚，
我們可能需要走訴訟程序。""好的，您安排就行。""還有一件事，
江先生委托他的律師聯系我，想要和您見一面。"我想了想："可以，就今天下午吧，
地點我來定。"我選擇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那里人多眼雜，不太適合爭吵。下午三點，
我準時到達。江明軒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等我了。一周不見，他明顯憔悴了很多，
眼睛里布滿血絲，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看到我進來，他立刻站起身："晚星。
"我在他對面坐下，保持著安全距離。"你想說什么？"江明軒看著我，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晚星，你真的要和我離婚？""是的。""為什么？
就因為柳如煙的事？"我搖頭："不只是柳如煙，是因為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愛了。
""沒有愛？"江明軒激動起來，"晚星，我們怎么可能沒有愛？
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江明軒，你捫心自問，你還愛我嗎？"我打斷他，
直視著他的眼睛，"是那種想要和我白頭偕老，想要和我生兒育女，
想要和我共度余生的愛嗎？"他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你愛的是你記憶中的我，
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我，是那個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我。"我繼續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
現在的我想要什么？現在的我快樂嗎？"江明軒沉默了很久："晚星，我可以改的。
我可以和如煙保持距離......""然后呢？你會恨我，恨我讓你失去了重要的朋友。
你會覺得我不可理喻，覺得我小心眼。"我苦笑，"江明軒，這種日子我過夠了。
""我不會的！"他急切地說，"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恨你的！"我看著他，心里一陣悲哀。
前世的我就是這樣被他的承諾欺騙的。他確實和柳如煙保持了表面上的距離，
但暗地里的聯系從未斷過。他給她投資，幫她解決困難，甚至在她生病的時候整夜照顧她。
而每當我發現蛛絲馬跡，他就會說我多疑，說我不信任他。"江明軒，我們已經走到盡頭了。
"我站起身，"請你簽字吧，對大家都好。""不！"他也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大，
引來周圍人的注意，"沈晚星，我絕對不會簽字的！"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累。
"那你想怎樣？""我們回家，好好談談。我們可以去做夫妻咨詢，
可以重新開始......""江明軒，你覺得柳如煙會讓你重新開始嗎？"他愣住了。
我繼續說道："她現在回來了，正需要你的時候。你覺得她會眼睜睜看著你和我修復婚姻嗎？
""晚星，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很快就會發現，在我和柳如煙之間選擇，
對你來說根本不是選擇。"我拿起包，"因為你的心早就有了答案。"我轉身要走，
江明軒追了過來："晚星，你等等！"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我們同時看向手機屏幕。
來電顯示：如煙。江明軒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電話一直在響，
他卻不敢接。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了："接吧，也許她又有什么急事需要你。
""晚星......"我沒有再說話，直接走出了咖啡廳。
身后傳來江明軒的聲音："如煙？怎么了？"我的心徹底涼了。就算是現在，
就算是在挽回我的關鍵時刻，他還是選擇了接柳如煙的電話。這就是我的丈夫，
這就是我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4回到酒店，我給張律師打了電話。"張律師，直接起訴吧，
我不想再等了。""好的，我明天就去法院提交材料。不過沈小姐，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
江先生看起來真的很想挽回。"我苦笑："張律師，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回不去的。
"掛斷電話，我躺在床上，回想著和江明軒的這些年。我們是大學同學，他學工商管理，
我學室內設計。那時候的江明軒陽光開朗，是學校的風云人物。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成績中等，長相中等，家境也中等。我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那是一個秋天的下午，
我在圖書館里看書，突然有人在我對面坐下。我抬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張讓我心跳加速的臉。
劍眉星目，輪廓分明，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同學，請問我能坐這里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我點點頭，臉紅得像個番茄。后來我才知道，
他之所以選擇坐在我對面，是因為這里是圖書館里唯一一個空位置。但對當時的我來說，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開始偷偷關注他，知道他的專業，知道他的課程表，
知道他喜歡在哪個食堂吃飯。我甚至改變了自己的作息時間，只為了能在路上"偶遇"他。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直到我鼓起勇氣給他寫了一封情書。
我永遠記得他收到情書時的表情，驚訝中帶著一絲為難。"晚星，你是個很好的女孩，
但是......""但是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我打斷了他，努力保持著微笑。
他點點頭："對不起。"那個人就是柳如煙。藝術系的系花，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女孩。
她聰明、優雅、有才華，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而江明軒，
是她眾多追求者中最優秀的一個。我以為我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兩個月后，
江明軒主動找到了我。"晚星，我想問你一件事。""什么事？""你還喜歡我嗎？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問。"如煙出國了。"他的聲音有些失落，
"她說她要去法國學畫畫，要很多年才能回來。"我明白了。他是因為得不到柳如煙，
才想起了我。理智告訴我應該拒絕，應該保持自尊。但感情這種東西，哪里是理智能控制的？
我點了點頭："喜歡。""那我們試試吧。"他說。就這樣，我成了江明軒的女朋友。
我以為自己是幸運的，以為自己是被愛情眷顧的。我們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
一起度過了大學最后的時光。畢業后，我們各自工作，但感情一直很穩定。三年后，
江明軒向我求婚了。那天晚上，他帶我去了海邊，在滿天星光下單膝跪地。"晚星，
嫁給我吧。"我哭著答應了，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婚禮很盛大，
來了很多朋友同學。大家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祝我們百年好合。只有我知道，
在江明軒的心里，始終有一個人的位置是我永遠無法占據的。但我告訴自己，沒關系，
我有時間。時間會讓他忘記柳如煙，時間會讓他真正愛上我。我陪著他創業，
支持他的每一個決定。當他因為工作壓力失眠的時候，我陪他聊天到天亮。
當他因為投資失敗沮喪的時候，我安慰他鼓勵他。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
我以為他正在慢慢愛上我。直到柳如煙回來的那一天。
我親眼看到江明軒接到她電話時眼中綻放的光芒，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
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些人，你愛他一輩子，也比不上另一個人在他心中的分量。現在，
我重生了，我有機會重新選擇。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替身，不要再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我要為自己活一次。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請問是沈晚星小姐嗎？"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我是，請問您是？""我是柳如煙。
"我握著手機的手猛然收緊。"沈小姐，我想和您見一面，可以嗎？"5第二天下午，
我在約定的咖啡廳見到了柳如煙。三年不見，她還是那么美。長發如瀑，肌膚如雪，
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難怪江明軒會為她神魂顛倒。
"沈小姐，很高興見到您。"柳如煙站起身，禮貌地伸出手。我和她握了握手，
感受到她掌心的溫潤："柳小姐，請坐。"我們面對面坐下，她仔細端詳著我，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沈小姐，您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她的聲音很輕柔，
"難怪明軒會喜歡您。"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前世的我見過她很多次，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遠遠地看著。這樣面對面坐下來聊天，還是第一次。"聽明軒說，
您要和他離婚？"柳如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關切，"是不是因為我回來的原因？
""柳小姐覺得呢？"我反問。她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是因為我，我想跟您道歉。
我真的沒想到我的回來會影響到您的婚姻。""沒關系。"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總有一天要面對的，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柳如煙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沈小姐，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和明軒只是朋友關系......""朋友？
"我放下咖啡杯，"柳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說這種話吧。
"她的臉色變了變："沈小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學時期，江明軒追了您兩年，
您因為要出國留學拒絕了他。現在您回來了，第一時間聯系的人是他。
您覺得這是普通朋友的行為嗎？"柳如煙沉默了。
我繼續說道："您剛回國就哭著給他打電話，說您需要他。您知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
您知不知道他為了陪您，放了我鴿子？""沈小姐......""還有，您說您有抑郁癥，
需要有人陪伴。但據我所知，您在法國的時候可是活得很精彩，有很多朋友，
還有過幾段戀情。怎么一回國就抑郁了？"柳如煙的臉徹底白了："您調查我？
""不用調查，網絡時代，想了解一個人太容易了。"我看著她，"柳小姐，
您的朋友圈里有很多您在法國的生活照，看起來可不像抑郁癥患者。"她低下頭，
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嘆了口氣："柳小姐，我今天來見您，不是為了指責您什么。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您喜歡江明軒，這沒有錯。
""那您為什么......""但是。"我打斷她，
"請您不要再用朋友這個身份來欺騙他，也不要用虛假的柔弱來博取他的同情。
如果您真的喜歡他，就光明正大地追求他。"柳如煙抬起頭看著我，
眼中有著震驚和不解："沈小姐，您為什么要這樣說？您不怕我真的和明軒在一起嗎？
"我笑了："柳小姐，您覺得江明軒心里愛的人是誰？"她沒有說話，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既然您心里有答案，那我為什么要做無謂的掙扎呢？"我站起身，
"與其讓這種虛假的三角關系繼續下去，不如早點結束。""沈小姐，您真的愿意放手？
""我不是放手，我是解脫。"我看著她，"柳小姐，您知道做替身的感覺嗎？"她愣住了。
"每天晚上抱著一個男人睡覺，但您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另一個女人。每次和他親密的時候，
您都懷疑他是不是把您當成了別人。這種感覺，您體驗過嗎？"柳如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受夠了這種生活。"我拿起包，"柳小姐，江明軒很快就是自由身了，
您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他在一起了。希望您能讓他幸福。"我轉身要走，
柳如煙叫住了我："沈小姐，等等。"我回頭看她。"您真的愛明軒嗎？"她問。"愛過。
"我說，"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太累了，我不想再繼續了。"走出咖啡廳，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和柳如煙的這次談話，讓我徹底想明白了。前世的我一直在和她較勁，
想要證明自己比她更適合江明軒。但我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江明軒的心。
他的心不在我這里，無論我多么努力，多么付出，都不可能讓他真正愛上我。現在我明白了，
愛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不是付出就有回報的。有些人，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而有些人，即使錯過了，也不值得回頭。手機響了，是江明軒的電話。
這是他今天第十次給我打電話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晚星，你在哪里？我想見你。
"他的聲音很急切。"不用見了，我們已經沒什么好說的。""晚星，我剛才見過如煙了，
她告訴我你們見面了。"我心里一沉，果然，柳如煙還是忍不住去找江明軒了。
"她說了什么？""她說......她說你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晚星，
我真的只是把她當朋友......"我忍不住笑了："江明軒，到現在你還要撒謊嗎？
""我沒有撒謊！""那我問你，如果現在柳如煙說她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會選擇誰？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很長很長的沉默。"江明軒，您的沉默已經給了我答案。"我說，
"明天法院會送達起訴書，請您配合。"我掛斷了電話。6一個月后，
法院開庭審理我們的離婚案。江明軒請了最好的律師，試圖證明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徹底破裂。
但在法庭上，當法官問他是否愿意與我重歸于好時，他沉默了很久。"法官，
我愿意和妻子重新開始，但是......""但是什么？"法官問。
"但是我希望她能理解，我有一些朋友需要照顧......"全場嘩然。
連江明軒的律師都驚訝地看著他。法官皺起眉頭："江先生，您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我有一個朋友現在情況很困難，我作為朋友，有義務幫助她。
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夠理解這一點。"我坐在原告席上，看著江明軒在法庭上的表現，
心里五味雜陳。直到這個時候，他還在為柳如煙辯護，還在試圖讓我接受她的存在。
"江先生。"法官的聲音很嚴肅，"您這樣的態度，怎么能說服法庭您有挽回婚姻的誠意？
""法官，我......"江明軒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您不用說了。"法官打斷了他，"本庭認為，
原告與被告的夫妻感情確已破裂，調解無效，準予離婚。"法槌落下，我們的婚姻正式結束。
走出法庭，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就像重新獲得了新生。
"晚星！"江明軒追了出來，"晚星，等等！"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的臉色很蒼白，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晚星，我們真的離婚了？""是的。"我點點頭，"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