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切勿當真)周明遠站在父親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三十八層的高度讓整個城市盡收眼底。玻璃上映出他疲憊的面容——眼窩深陷,胡茬凌亂,
西裝皺巴巴地貼在身上。三天了,自從父親從這扇窗戶墜下后,他就沒合過眼。"周副總,
這是您要的資料。"秘書小李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放下一疊文件,"警方那邊已經結案了,
確認是......意外。"小李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周明遠的手指在窗框上收緊,
指節泛白。"意外?"他冷笑一聲,"我父親恐高三十年,從不靠近窗戶,
現在你告訴我他自己打開窗戶跳下去了?"小李低下頭不敢接話。
辦公室里的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出去吧。"周明遠揮了揮手,等門關上后,
他轉身面對父親的辦公桌。警方已經搜查過,帶走了電腦和一些文件,
但有些東西只有他知道在哪里。他蹲下身,摸索著辦公桌底部,
在靠近右腿的位置找到了那個微型指紋鎖。拇指按上去的瞬間,
他感到一陣刺痛——父親曾半開玩笑地說這是"血脈認證",只有周家人的DNA才能解鎖。
暗格無聲滑開,露出一個黑色保險箱。周明遠輸入自己的生日,箱門彈開時,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飄散出來。那是父親慣用的熏香,猝不及防地擊中他的鼻腔,
讓他的眼眶瞬間發熱,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箱子里只有三樣東西:一張泛黃的照片,
一把老式黃銅鑰匙,和一本皮質封面的筆記本。
照片上是年輕的男人和一個陌生女子站在海邊,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周明遠翻過照片,
背面用褪色的鋼筆字寫著:"海城,1999.7.15,與小蕓和明遠"。
"小蕓..."周明遠喃喃自語。母親的名字是李茗,這張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為什么父親會稱她抱著的是"明遠"?他翻開筆記本,第一頁的日期是三個月前,
正是父親開始頻繁出差的時間。字跡潦草急促,與父親平時一絲不茍的風格大相徑庭。
"林國棟知道我發現真相了。二十年前那場'意外'根本不是意外,他殺了趙叔叔全家,
就為了那塊地皮。現在輪到我了嗎?"這個是什么意思?周明遠的手指顫抖起來。
林國棟是周氏集團的董事長,父親三十年的摯友和商業伙伴。他們一起白手起家,
建立了這個市值百億的商業帝國,可以說他們知根知底。他快速翻閱后面的內容,
每一頁都像一記重錘砸在胸口。父親暗中調查發現,
林國棟在創業初期為了低價收購一塊地皮,制造煤氣泄漏事故害死了原主人一家五口。
唯一幸存的女兒被送往國外,而父親當時因為出差躲過一劫。"我必須找到趙家的女兒,
她是唯一的人證。林已經察覺到我在查他,公司賬目開始出現異常,
我的車昨天剎車失靈...這不是巧合。如果我出事,明遠,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林國棟身邊的人。"最后一頁的日期是父親死亡前一天,
上面只有一個地址:海城市濱海路17號,陽光福利院。周明遠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林叔叔"。他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幾秒,深吸一口氣才接通。"明遠啊,
聽說你在公司?"林國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和藹,"別太勉強自己,
你父親的事...我們都很難過。""謝謝林叔關心。"周明遠努力控制聲線的平穩,
"我在整理父親的一些私人物品。""這種事交給秘書做就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林國棟似乎點了支煙,"對了,
下周一董事會要討論接替你父親職位的人選,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畢竟虎父無犬子嘛。
"周明遠盯著保險箱里的鑰匙,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會準備好的,林叔。"掛斷電話后,
他立刻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張叔,是我,明遠。"他壓低聲音,
"我需要見您,關于我父親的事...他留給我的東西。"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老地方,
一小時后。小心尾巴。"周明遠把照片和筆記本塞進內袋,鑰匙掛在脖子上藏進襯衫里。
離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敞開的窗戶。三天前的深夜,父親就是從這里墜落的。
監控顯示他是獨自一人,但周明遠現在確信——父親是被推下去的,
失......誰知道呢......張叔的律師事務所位于老城區一棟不起眼的寫字樓里。
周明遠繞了三圈確認沒人跟蹤后,才從后門進入。電梯停在七樓,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關門。"張叔坐在轉椅上,面前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他是父親大學同學,也是周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卻在五年前突然辭職單干。
周明遠把照片和筆記本放在桌上。張叔只看了一眼就長嘆一聲,
"他還是去找了...""您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周明遠指著照片,"這個女人是誰?
為什么父親說這是'明遠'?"張叔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你母親李雯是在你兩歲時才嫁給志遠的。之前...志遠在海城有個初戀叫蘇小蕓,
他們確實有個兒子,但那孩子在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后來志遠遇到你母親,收養了你。
"周明遠如遭雷擊。三十年來,父親從未提過這件事。"所以...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在他心里,你就是他親兒子。"張叔嚴肅地說,"他愛你勝過一切,正因如此,
他才不想讓林國棟的臟手碰到你。""林國棟真的殺了人?"張叔拉開抽屜,
取出一份泛黃的報紙。1999年7月16日的海城日報,頭版是一起煤氣爆炸事故的報道,
五死一傷。"趙家滅門案,唯一幸存的女兒趙雨晴當時在國外讀書。志遠最近找到她,
拿到了關鍵證據。""什么證據?""一份錄音。"張叔壓低聲音,
"林國棟親口承認策劃了那起事故。志遠本打算下周董事會上公開,
但..."周明遠攥緊拳頭,"父親是被謀殺的。""林國棟已經控制了大部分董事會成員,
如果你現在輕舉妄動..."張叔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他接聽后臉色驟變,
"樓下有可疑車輛,你得馬上離開。"周明遠起身時,張叔塞給他一張名片,
"這是我信任的私家偵探,他知道所有細節。還有..."老人猶豫了一下,
"小心你未婚妻,林國棟資助她留學,他們關系不一般。"這句話像冰水澆在周明遠背上。
沈悅,交往三年的未婚妻,下周就要舉行婚禮的人...他剛沖出后樓梯,
就聽到電梯到達的"叮"聲。透過防火門縫隙,
他看到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向張叔的辦公室。周明遠摸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我需要見面,關于我父親周志遠和林國棟的事。"他邊跑下樓梯邊說,
同時另一只手緊握著胸前的鑰匙。這把鑰匙,很可能是打開所有謎團的最后一把鎖。
雨水順著周明遠的發梢滴落,他在廢棄工廠的陰影中已經等待了四十分鐘。手機屏幕亮起,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轉身,慢慢走過來。別耍花樣。」周明遠深吸一口氣,
將手從外套口袋里抽出——那里藏著父親留下的黃銅鑰匙。他轉身走向工廠深處,
腳步聲在空曠的廠房內回蕩。"站住。"一個沙啞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周明遠抬頭,
看見橫梁上蹲著個穿黑色連帽衫的身影,手里握著什么東西正對著他。"陳默?
張叔讓我來的。"那人輕盈地跳下來,落地幾乎沒有聲音。兜帽下是一張布滿疤痕的臉,
左眼渾濁無光。"周志遠的兒子?"他上下打量著周明遠,"你比你爸矮兩公分。
"周明遠下意識挺直了背脊,"你認識我父親?""最后三個月,我幫他查林國棟。
"陳默收起那把彈簧刀,示意周明遠跟上,"你拿到鑰匙了?
"他們穿過銹跡斑斑的機械設備,來到一間被鐵皮隔開的小辦公室。陳默點亮一盞蓄電池燈,
墻上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和文件,中心是林國棟的放大照片,
周圍用紅線連接著各種人物關系圖。"這是...""你父親調查的全部內容。
"陳默從角落的保險箱里取出一個文件袋,"先看這個。
"文件袋里是一份出生證明復印件:趙雨晴,女,1981年5月3日出生。
下面附著幾張照片,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站在大學校門前,笑容明媚。"趙家唯一的幸存者,
當年在牛津讀建筑。"陳默指著另一張照片,"這是現在的她。"照片上的女人瘦骨嶙峋,
眼神空洞地坐在輪椅上,背景像是某家醫院的走廊。"她在哪?"周明遠的聲音發緊。
"海城陽光福利院,精神科病房。"陳默冷笑,"林國棟的'慈善項目',
專門收治'無家可歸的精神病患者'。"周明遠想起父親筆記中的地址,心跳加速。
"她有證據證明林國棟殺人?""不止。"陳默從墻上取下一張泛黃的報紙剪報,
"1999年7月15日,趙家五口死于煤氣爆炸。官方說法是意外,
但..."他翻開剪報背面,有人用紅筆寫著「定時裝置,通風口有化學殘留」。
"趙雨晴當時在國外,接到噩耗趕回國的飛機上被人下毒,雖然撿回條命但神經受損。
"陳默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父親找到她時,她已經在那家福利院被關了二十年。
"周明遠胃部一陣絞痛,"父親是怎么...""三年前,
林國棟的慈善基金會年度報告上有一張照片。"陳默指向墻上某個角落,
"你父親認出了背景里輪椅上的女人是趙雨晴。"周明遠湊近看那張模糊的照片,
如果不是刻意尋找,根本不會注意到角落里那個模糊的身影。"這把鑰匙能打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