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檢查設備！"楊明用虎牙軍刀挑開戰術平板的電池艙，發現菌絲已滲透進電路板，"這些真菌在釋放致幻孢子，我們看到的...可能只是腦電波干擾。"
蘇菲燕突然把冰鎮礦泉水拍在羅平后頸："難怪我覺得'念念'的數學公式有問題——"她調出全息投影的原始數據，"這他媽是周文彬的購物清單！菌絲把墓室WIFI密碼翻譯成你干女兒了！"
熊天生拆開聲波驅散器，金屬外殼內側結滿發光菌斑："孢子群在2.4GHz頻段形成生物基站，我們的設備成了幻象投影儀。"他忽然舉起個熒光涂鴉的拓片，"但這個是真實的——暗道口的'→'標記，用考古隊特制的磷光顏料畫的。"
王青海湊近觀察涂鴉旁的小字："'周隊是豬'...這罵人風格和血書遺言對上了。"他忽然跺腳觸發機關，石壁翻轉露出條向下的階梯，臺階上每隔三米就有個熒光噴漆的滑稽臉圖案。
"這笑臉缺顆門牙，"葉軒宇用鑷子刮取樣本，"和我們在尸體口腔發現的齒痕吻合。"他忽然把醫用酒精潑向墻壁，熒光標記在藍光中變成骷髏警示符，"建議開啟三級防護，這些顏料摻了尸油。"
隊伍在螺旋階梯下行時，羅平的夜視儀突然失效。他摘下設備瞬間，看到菌絲在墻上拼出"念念"的幻影，舉著個帶輻射標志的棒棒糖。"設備故障！"他猛拍頭盔，"我居然看見隊長閨女在推銷核廢料！"
"正常現象，"熊天生掏出蓋革計數器，"就像你盯著電焊光后看到的殘影。"話音剛落，計數器突然尖叫，指針直指階梯盡頭鑲嵌的青銅鏡——鏡面用熒光顏料畫著個巨大中指，下方潦草寫著"開棺者陽痿"。
蘇菲燕用激光筆掃描鏡框："周文彬的字跡，他在警告..."話沒說完，王青海已經用雷管炸開鏡面："讓老子看看哪個孫子敢咒..."爆炸氣浪掀飛的鏡片后，露出條布滿抓痕的甬道，墻上每隔十公分就有道血指印。
楊明蹲身查看最近的血手印："五指間距7.2厘米，和周文彬的現場勘查記錄一致。"他忽然用刀尖挑起塊碎骨，上面刻著微型GPS編號，"考古隊三號成員的腿骨，死亡時間在我們收到求救信號前72小時。"
隊伍死寂中，熊天生的聲波儀突然捕捉到微弱的摩斯密碼。解碼器顯示的內容讓所有人變色："救命...它們在學我們說話..."與此同時，階梯深處傳來蘇菲燕標志性的冷笑話："為什么骷髏不去踢球？因為它們會得紅牌..."
王青海的雷管還攥在手里，甬道深處突然傳來"咔嗒"一聲——像是有人踩斷了腿骨。熊天生的聲波儀屏幕炸出雪花紋，蓋革計數器的蜂鳴聲在狹窄空間里撞出層層回音。
"第十具。"葉軒宇的鑷子從尸骸腹腔夾出團菌絲，熒光孢子飄散在空中拼出"09"的編號，"按周文彬的組隊名單，他們應該只有九人。"
蘇菲燕的戰術手電掃過尸體的戰術腰帶，突然嗤笑出聲："這位朋友臨死前在吃自熱螺螄粉，酸筍包還沒拆封。"她翻轉包裝袋，背面用辣醬畫著歪扭的箭頭，"看來有人試圖用食物賄賂粽子。"
楊明的虎牙軍刀突然釘住尸骸右手，刀尖挑起塊帶齒痕的金屬片："二戰德軍身份牌，齒痕間距和我們在暗河發現的斷指..."話音未落，尸骸左胸口的血窟窿里突然鉆出條透明蠕蟲，口器開合間竟發出周文彬的聲音："快逃...它們在學..."
"學你大爺！"王青海的雷管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爆炸氣浪掀翻了五米外的青銅燈臺。火光中，九具倒吊的尸骸在穹頂顯現，每具都穿著和周文彬考古隊同款的防彈衣，但腐爛程度足夠參加二戰紀念館。
熊天生突然扯下防毒面具狂嗅："硫磺混合尸蠟的味道，東北方45度..."他話沒說完，蘇菲燕已經甩出磁鉤攀上巖壁："九點鐘方向，新鮮血漬！別碰那灘腦漿，里面泡著GoPro！"
鏡頭里的最后畫面讓所有人窒息——六個"周文彬"正在互相射擊，子彈穿過身體卻濺出青銅碎屑。"克隆體！"羅平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這些鬼東西在無限增殖！"
葉軒宇的檢測儀突然爆出紅光："孢子濃度超標500倍！我們..."他的警告被此起彼伏的槍聲打斷。七個持槍人影從墓道拐角沖出，防彈衣編號從01到09完整無缺，但領隊的"周文彬"脖子上掛著楊明十年前遺失的軍牌。
"找掩體！"楊明撞翻青銅棺當盾牌，子彈打在棺蓋上濺起青色火星。蘇菲燕邊還擊邊罵："你們盜墓還帶美瞳？"她精準打爆某個克隆體的右眼，飛濺出的卻不是血而是齒輪。
王青海的雷管在克隆體腳底炸開時，熊天生突然大喊："他們的槍聲是摩斯密碼！"聲波接收器里，子彈頻率正拼出"救救真正的..."最后一個字被手雷爆炸聲淹沒。
當硝煙散去，地上只剩九套空蕩蕩的防彈衣。葉軒宇用鑷子挑起塊蠕動菌絲："它們在模仿求救行為，就像..."他突然僵住，檢測儀顯示所有人的心跳頻率正和孢子震蕩同步。
楊明突然扯開衣領，陳念念送的平安符正在發燙。玉墜表面浮現出熒光路線圖，與尸骸手中的螺螄粉包裝箭頭完美銜接。蘇菲燕擦拭著起霧的護目鏡："你家丫頭該不會在幼兒園開風水培訓班吧？"
遠處傳來青銅齒輪咬合的巨響，像是某種龐然巨物正在蘇醒。九套防彈衣突然直立行走，領口編號在黑暗中亮起血紅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