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認可的感覺太陌生了，我既歡喜又惶恐，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在王老師家找到了久違的平靜。她教我做飯，幫我補習落下的功課，周末帶我去寫生。

我漸漸發現，原來生活可以如此簡單而美好——如果沒有那些時不時出現的陰影。

一個月后的周五，我剛走出校門，就看到母親站在馬路對面。她胖了不少，懷里抱著個襁褓，

身邊站著那個我見過兩次的繼父。"小雨！"母親向我招手，笑容燦爛得刺眼。

我的腳像生了根，動彈不得。王老師輕輕推了推我的背："去吧，總要面對的。

"母親小跑過來，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頭暈。"小雨，媽媽好想你！

"她空出一只手想摸我的臉，我躲開了。"這是你弟弟，小宇。"她絲毫不覺尷尬，

獻寶似的把嬰兒往我面前送，"你看他多像你小時候！"嬰兒紅通通的臉皺成一團，

正在熟睡。我看著他，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這個無辜的小生命奪走了我的一切，

可我卻無法恨他。"小雨，媽媽對不起你。"母親突然紅了眼眶，"當時情況特殊，

媽媽實在照顧不了兩個孩子...但現在好了！"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

"我和你叔叔商量好了，你可以周末來我們家住，

你叔叔還說要給你買臺新電腦..."我看著她精心修飾的指甲和手腕上的金鐲子，

突然明白了。這不是懺悔，是施舍。她有了新家庭，新生活，

現在想用一點小恩小惠來收買自己的良心。"不用了。"我抽回手，"我在王老師家很好。

"母親的笑容僵住了："那個老師？小雨，別麻煩外人了，

跟媽媽回家吧...""那不是我的家。"我平靜地說，"就像爸爸家也不是我的家一樣。

"母親的眼淚終于落下來，但這次我不再心軟。曾經，我會為了她的一滴眼淚做任何事，

但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她操控我的工具。"小雨！你怎么能這么說話！"繼父走過來，

皺著眉，"你媽媽天天念叨你，產后抑郁剛好點就來看你...""張先生。

"王老師適時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