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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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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日宴我盯著蘇棠手腕上的淡青色胎記,指尖在香檳杯沿劃出一道白痕。

水晶燈在她手腕上流轉(zhuǎn),

那團橢圓狀的印記泛著不自然的油光——和前世墜樓前她攥著我手腕時的觸感一模一樣。

那時我求她別推,她貼著我耳朵笑:“姐姐,這胎記是吳媽用藍墨水畫的,你竟信了二十年?

”宴會廳的音樂突然拔高。蘇棠捧著話筒從旋轉(zhuǎn)樓梯走下來,白裙像朵被風吹皺的云。

“今天是昭昭的生日,可我還是想借這個機會說……”她眼尾泛紅,“我從小在郊區(qū)長大,

沒有爸爸媽媽。是吳媽說,我有個親姐姐在等我。”賓客開始小聲抽鼻子。

吳媽站在角落抹眼淚,圍裙角攥得發(fā)皺——前世她也是這樣,在我把繼承權(quán)轉(zhuǎn)給蘇棠時,

用同樣的動作說“阿昭最善良”?!敖憬阌袪敔?、有爸爸媽媽,可我只有你。

”蘇棠的聲音帶著哭腔,“所以我才求你讓我進林氏,

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林爺爺?shù)墓照仍诖罄硎孛媲昧藘上隆?/p>

我看見他渾濁的眼睛里浮起水光——前世他也是這樣,在我簽完股權(quán)轉(zhuǎn)移書后突然捂住心口,

最后一句“昭昭,爺爺信你”卡在喉嚨里,直到儀器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我把香檳杯重重放在托盤上。十厘米紅底跟碾過波斯地毯,每一步都踩得精準。

蘇棠看見我時頓了頓,眼尾的淚還掛著,伸手要抱我:“昭昭……”“別動。

”我抓住她手腕,指甲掐進她細嫩的皮肉。前世她就是用這只手,

在我簽婚前協(xié)議時按住我的手背,說“周宴哥不會騙你的”。酒精棉片是早上塞進手包的。

我撕開包裝,在她胎記上用力擦了兩下。淡藍色的染料混著酒精,

在棉片上暈開一朵妖異的花。宴會廳安靜得能聽見水晶燈的流蘇晃動聲。蘇棠猛地抽回手,

手腕上的皮膚被擦得發(fā)紅:“昭昭你干什么?!”“二十年前城南拐賣案,

人販子會在拐來的孩子身上畫藍墨水標記?!蔽叶⒅鴧菋?,她的臉瞬間煞白,“吳媽,

你說蘇棠是你在菜市場撿的棄嬰。可這標記,怎么和當年警方通報里的一模一樣?

”我摸出手機,按下110的瞬間,周宴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他還是那身定制西裝,

袖口別著我送的袖扣——前世他就是戴著這對袖扣,

把我賬戶里的兩千萬轉(zhuǎn)到了蘇棠的海外賬戶。“昭昭。”他從口袋里摸出鉆戒,

單膝跪地的姿勢優(yōu)雅得像場表演,“今天是你二十歲生日,我想給你一個家。

”賓客開始鼓掌。蘇棠站在他身后,指甲掐進掌心——前世他們也是這樣,在我戴上戒指后,

周宴的私募基金突然爆雷,林氏的投資血本無歸。我接過鉆戒,金屬戒圈冰得我手指發(fā)疼。

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紅酒杯,“當啷”一聲把戒指扔了進去。“要結(jié)婚可以。

”我彎腰盯著周宴發(fā)紅的眼睛,“你名下三套房先加我名,婚前協(xié)議里寫明,

婚內(nèi)轉(zhuǎn)移財產(chǎn)凈身出戶?!敝苎绲暮斫Y(jié)動了動。吳媽突然沖過來要搶我手機,被我側(cè)身避開。

她撞在香檳塔上,水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像極了前世林氏破產(chǎn)那晚,我摔碎的獎杯。

林爺爺?shù)墓照扔智昧藘上隆N肄D(zhuǎn)頭看他,

他渾濁的眼睛里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情緒——前世他咽氣前,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

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那個“信”字。“爺爺?!蔽易哌^去,握住他青筋凸起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和前世急救室里逐漸冷卻的觸感重疊。“今晚結(jié)束,

我有話想和你說?!彼麤]說話,卻用力反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指節(jié)在發(fā)抖,

像在確認什么。散場時吳媽蹲在角落撿碎玻璃,指甲縫里沾著藍墨水。我經(jīng)過她身邊時,

她抬頭看我,眼底翻涌著我前世見過的陰狠。我摸出手機,

在備忘錄里新建了一條:明早九點,三百萬,附言——吳媽,這是給你的“養(yǎng)老錢”。

宴會廳的門在身后關(guān)上。夜風掀起我裙角,露出腳腕上的紅繩——前世墜樓時,

這根紅繩纏在欄桿上,救了我半條命?,F(xiàn)在它系著爺爺給的平安扣,硌得我腳踝生疼。明天,

該算賬了。第2章 養(yǎng)老錢到賬我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凌晨五點半,吳媽發(fā)來三條語音。

“昭昭啊,阿姨就說你最孝順?!钡谝粭l是尖細的笑,“三百萬到賬了,

阿姨明天就去郊區(qū)看房子?!钡诙l背景有嘩啦啦的水聲,

“那什么...銀行短信里有個‘舉報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字樣,是不是系統(tǒng)亂發(fā)的?

”第三條突然卡殼,“昭昭?昭昭你接電話啊?”我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床頭柜第二層,

壓著陳叔今早五點發(fā)來的照片——吳媽房間的衣柜夾層,露出半本泛著霉味的黑皮賬本。

七點整,我敲開吳媽的房門。她正對著手機屏幕發(fā)抖,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見我進來,

猛地把手機藏到身后:“昭昭...阿姨就說這錢太沉,要不你收回去?”“收回去做什么?

”我彎腰撿起她腳邊的銀行通知單,指尖劃過“舉報協(xié)助調(diào)查”那行小字,“吳媽,

你二十年前在云城火車站抱走的女嬰,現(xiàn)在該有人替她討公道了?!彼左E縮,轉(zhuǎn)身要跑。

我擋住門,沖樓下喊:“陳叔?!标愂鍘е鴥蓚€穿制服的警察跨進來時,

吳媽正試圖把黑皮賬本往馬桶里塞。警察手快,搶在她按沖水鍵前奪了下來。

我瞥見封皮內(nèi)側(cè)用藍墨水寫著“林氏暗賬2003-2022”,

和前世她指甲縫里沾的藍墨水一個顏色?!傲中〗?,”帶隊的警察沖我點頭,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涉嫌拐賣兒童、偽造文書?!彼瘟嘶问掷锏馁~本,

“這個我們先帶回去,后續(xù)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眳菋尲饨兄鴵溥^來,被警察反手扣住手腕。

她鬢角的白發(fā)散下來,和前世推我下樓時的瘋癲一模一樣:“林昭你忘恩負義!

我養(yǎng)你二十年——”“你養(yǎng)的是假千金蘇棠?!蔽液笸税氩?,避開她飛濺的唾沫,

“我出生時體重七斤二,你在醫(yī)院抱走的女嬰才五斤三?!蔽姨统鍪謾C翻出出生證明,

“需要我念一念蘇棠的真實出生日期嗎?比我小三個月,和你外孫女的生日只差兩天。

”她的叫聲戛然而止。上午九點,我抱著賬本坐在趙律師辦公室。“林小姐,

這賬本里記著近二十年林氏未公開的投資款流向。”趙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

“還有三筆轉(zhuǎn)到‘蘇梅’賬戶的,蘇梅是吳媽的本名?”我按下錄音鍵。

前世吳媽以為我在樓上換衣服,實際我躲在衣柜里錄下了全程。

她壓低的聲音混著鋼筆劃紙的沙沙響:“遺囑里把15%股權(quán)給蘇棠,得讓老東西按手印。

他要是醒了問,就說昭昭同意的?!薄八也煌??”另一個女聲是蘇棠,“等爺爺一死,

周宴就能用私募基金套空林氏,到時候林昭哭都沒地兒哭。

”趙律師的鋼筆“啪”地掉在桌上。“我要新的遺囑。

”我把爺爺昨晚塞給我的股權(quán)委托書推過去,“合法、不可逆、不留把柄。”他撿起鋼筆時,

指節(jié)都在抖:“林小姐,您...您什么時候...”“從重生那天開始。”我沒接話,

“能做到嗎?”“能?!彼皖^翻賬本,“這幾筆海外轉(zhuǎn)賬,我可以聯(lián)系經(jīng)偵的朋友。

”下午兩點,林家主廳。蘇棠穿著月白色連衣裙坐在沙發(fā)里,見我進來立刻站起:“姐姐,

爺爺說要開家庭會議——”“坐回去?!蔽野驯O(jiān)察組的文件拍在茶幾上,

“今天宣布三件事:第一,成立林昭專項監(jiān)察組,我親自負責內(nèi)部審計;第二,

所有子公司財報需在三日內(nèi)提交;第三——”我看向爺爺,他正摩挲著茶杯笑,“爺爺說,

他要把林氏傳給能守住家業(yè)的人?!碧K棠的手指絞著裙角:“姐姐,

我那兩家子公司...最近在整理數(shù)據(jù)...”“整理了三個月?

”我打開平板調(diào)出財報記錄,“建材二廠上季度虧損三百萬,貿(mào)易公司庫存少了兩千噸鋼材。

蘇小姐,需要我請審計局的人來幫你整理嗎?”她的臉白得像張紙。

爺爺突然放下茶杯:“昭昭做事,我心里踏實。”這句話像顆驚雷。

前世他咽氣前也想說這句話,被蘇棠以“爺爺需要休息”為由趕出了病房。現(xiàn)在他聲音洪亮,

震得水晶吊燈都在晃。散會時,我手機震了震。是周宴的消息:“昭昭,今晚八點,

老地方見。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說。”我盯著對話框,想起前世他也是這樣約我,

在江邊的咖啡廳里,把偽造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推到我面前。

現(xiàn)在對話框里多了個紅色感嘆號——我已經(jīng)把他拉黑了。但手機又震了。這次是短信,

附帶一張照片:天鵝絨盒子里,躺著枚和前世一模一樣的鉆戒。“昭昭,

這次我?guī)Я诵碌慕渲??!蔽野咽謾C裝進包里,轉(zhuǎn)身走向爺爺?shù)臅俊=裢恚撍愕馁~,

才剛開始。第3章 鉆戒泡水,心也不再軟我到江邊咖啡廳時,周宴已經(jīng)坐在老位置。

他穿那套我親手挑的深灰西裝,袖口露出半寸銀鏈——前世他說這是"定情信物",

后來我才知道是蘇棠送的。"昭昭。"他站起來,眼尾帶著點紅,像等久了的委屈,

"我知道之前是我太急,可我真的想和你結(jié)婚。"天鵝絨盒子"咔嗒"打開。

鉆戒在暖黃燈光下閃得刺眼,和前世那枚一模一樣的六爪,連碎鉆排列都分毫不差。

"上次那枚是誤會。"他握住我手腕,指腹蹭過我無名指,"這次我讓珠寶行重新設(shè)計的,

你看戒圈內(nèi)側(cè)刻了你的名字——"我抽回手,把戒指連盒子一起丟進他面前的咖啡杯。

褐色液體立刻漫過鉆石,在杯底蕩出渾濁的漣漪。"周先生。"我端起自己那杯冰美式,

"你在開曼群島的賬戶,這個月轉(zhuǎn)了三筆錢到蘇棠名下的離岸公司,對嗎?"他瞳孔驟縮,

喉結(jié)動了動:"昭昭,你聽我解釋——""第一筆兩百萬,是建材二廠的設(shè)備采購款。

"我用勺子攪著咖啡,冰塊碰撞聲比他的心跳還清晰,"第二筆五百萬,

是貿(mào)易公司鋼材的預(yù)付款。第三筆..."我頓了頓,

"該不會和爺爺去年那筆醫(yī)療基金有關(guān)?"他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因為我不是三年前的林昭了。

"我扯了扯裙擺起身,"哦對了,你那支叫'清源資本'的私募基金,

證監(jiān)會明天應(yīng)該會派人喝茶。"他伸手要抓我,被服務(wù)員及時攔住。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江風卷著潮濕的水汽撲在臉上,比前世他推我下頂樓那晚的風,涼快多了?;氐搅旨視r,

陳叔已經(jīng)把周宴三年來的資金流水整理好。我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轉(zhuǎn)賬記錄,

手指在發(fā)送鍵上頓了兩秒——前世我就是太心軟,才讓這些數(shù)字變成刺進心臟的刀。

"叮"的一聲,郵件發(fā)送成功。我又打開手機,發(fā)了條僅共同好友可見的動態(tài):"有些人,

你以為他愛你,其實他只是想你的錢。"評論區(qū)瞬間炸了。"周宴不是說要和昭昭結(jié)婚嗎?

""我表哥在清源資本上班,

說他們最近在倒騰什么鋼材期貨...""林氏貿(mào)易公司的鋼材庫存失蹤案,

不會和這個有關(guān)吧?"我關(guān)了手機,去廚房給爺爺煮他最愛的紅豆粥。

砂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泡,像極了前世他守在我病床前熬藥的樣子。第二天早上八點,

陸警官的警車停在林家別墅門口。吳媽正在院子里澆花,看見警服的瞬間,

澆花壺"當啷"掉在地上。"吳桂蘭,涉嫌拐賣兒童、偽造文書,跟我們走。

"陸警官亮了亮證件。蘇棠從二樓撲下來,跪在地磚上拽吳媽的褲腳:"姐姐,

吳媽她是看著我長大的,你不能——""看著你長大?"我蹲下來,盯著她哭花的妝,

"二十年前你被拐時才三歲,吳媽當年在林家當保姆,怎么會在郊區(qū)'看著你長大'?

"她渾身發(fā)抖,指甲幾乎要掐進吳媽的小腿。"帶走。"陸警官揮了揮手。

吳媽被架上警車的剎那,突然尖叫:"林昭!你爺爺?shù)倪z囑早被我改了——""哦?

"我從包里拿出份文件晃了晃,"趙律師昨天剛公證的新遺囑,爺爺?shù)墓蓹?quán)委托書,

還有你偷改遺囑的監(jiān)控錄像。"我彎下腰,在她耳邊說,"監(jiān)獄里的吳媽,

應(yīng)該沒機會再改什么了。"蘇棠癱坐在地上,眼淚把月白色裙擺洇出深色的漬。

爺爺站在二樓陽臺,手里端著我昨晚煮的紅豆粥,朝我點了點頭。我仰起頭沖他笑,

喉嚨突然發(fā)緊。前世他咽氣前的手那么涼,現(xiàn)在他的目光暖得像小時候給我捂手爐的溫度。

"爺爺,"我對著陽臺喊,"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林家。

"他舉了舉手里的碗,碗沿沾著點紅豆,像顆紅痣。送走陸警官時,陳叔遞來手機:"小姐,

有個香港的號碼打了三次。"我接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00852開頭的號碼,尾號很熟悉。

是前世那個把林氏最后一批建材訂單截胡的港商。我按了回撥鍵,指尖在撥號鍵上頓了頓。

這通電話,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第4章 急救室搶回爺爺?shù)男湃侮愂迨謾C還沒捂熱,

我的私人手機先炸了。"林小姐!老爺子在晨練時突然栽倒,現(xiàn)在市一院急救室!

"管家老周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指尖一麻,手機砸在青石臺階上。

陳叔已經(jīng)拽開車門:"我開,您系好安全帶。"紅燈?闖。限速?踩到底。

后視鏡里能看見蘇棠追出來的身影,像片被風卷著的破紙。急救室紅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蘇棠正縮在墻角打電話,白裙子上還沾著晨露,

抽抽搭搭的:"周哥...爺爺他突然就...我現(xiàn)在腦子亂得很,

你能不能找個心理醫(yī)生朋友來?"我兩步跨過去。她手機屏幕亮著,

草稿箱里躺著條未發(fā)送的消息:【林鶴年突發(fā)腦溢血,手術(shù)成功率不足三成,

速聯(lián)系張院長】,收件人備注是周宴。"蘇小姐很關(guān)心爺爺?shù)氖中g(shù)進度啊。"我扯了扯嘴角。

她手一抖,手機摔在地上,指甲掐進掌心:"姐姐你別誤會,我就是...就是太害怕了。

""怕什么?怕爺爺醒來說出你是吳媽外孫女的真相?"我彎腰撿起手機,

解鎖密碼還是"0520"——前世她用這串數(shù)字騙爺爺說是"愛林昭的日子"。

手術(shù)室門"吱呀"開了條縫。護士探出頭:"家屬準備,病人情況惡化!

"我把手機塞進蘇棠懷里,撞開她往手術(shù)室沖。護士攔我:"無關(guān)人員不能進!

""我是林氏集團董事長特別通行證持有者。"我扯出頸間的銀鏈,證件在燈光下晃出冷光,

"林鶴年是我爺爺,我要進去。"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刺得人耳膜發(fā)疼。

爺爺?shù)氖窒衿萑~,搭在病床邊,血管鼓成青紫色。我撲過去攥住他,

前世最后一幕突然涌上來——他躺在ICU,手指拼命摳我手背,

喉間發(fā)出破碎的"昭...昭"。"爺爺。"我貼在他耳邊,"前世你沒說完的話,

我替你說。"監(jiān)護儀的頻率突然亂了。我壓著顫抖,一字一頓:"昭昭,爺爺信你。

"心率曲線猛地往上竄。護士的驚呼聲被我自動過濾。我盯著爺爺松弛的眼皮,

繼續(xù)說:"這一世,我會守住林氏,守住您的心血,守住我們的家。""血壓回升!

瞳孔反射正常!"主刀醫(yī)生沖進來,"奇跡,絕對的奇跡!"我握著爺爺?shù)氖譀]松。

他的指尖動了動,像小時候摸我發(fā)頂那樣,輕輕蹭了蹭我的虎口。凌晨三點,

我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打盹。陳叔推醒我:"趙律師和幾位老股東到了。"玻璃門里,

爺爺還閉著眼,呼吸平穩(wěn)得像在打盹。趙律師翻著新遺囑草案,

鏡片后的眉頭皺成結(jié):"林小姐,老爺子還沒正式清醒...""但他的心已經(jīng)醒了。

"我抽出平板,調(diào)出昨夜的電子簽名記錄——爺爺在意識模糊時,用指紋在遺囑上按了三下,

"他知道該把林氏交給誰。""昭昭。"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猛地轉(zhuǎn)身,

爺爺正靠在床頭,手里攥著我昨夜塞給他的紅豆手鏈,"爺爺信你。

"老股東們瞬間紅了眼眶。趙律師扶了扶眼鏡:"我這就去公證處。"晨光透過窗戶爬進來,

在爺爺白發(fā)上鍍了層金。我摸出手機,給陳叔發(fā)消息:"聯(lián)系IT部,

三天內(nèi)組建'林昭專項監(jiān)察組'。"蘇棠的哭聲從走廊盡頭飄過來。

我望著爺爺床頭的心電圖,那道平穩(wěn)的曲線,

像極了林氏未來要走的路——再不會有前世的斷裂,再不會有陰謀的陰影。該算的賬,

才剛剛開始。第5章 股權(quán)局里套三圈我盯著手機屏上陳叔發(fā)來的"監(jiān)察組組建完成",

把涼透的咖啡一飲而盡。爺爺床頭的電子鐘跳到九點,我按下內(nèi)線:"李秘書,

給王董辦公室打電話,就說林氏專項監(jiān)察組請他十點來第一會議室。

"王董的鱷魚皮鞋聲在走廊響了三聲,門被推開。

他夾著的檀木煙盒還散著味——和前世他在蘇棠辦公室抽的同款。"林小姐這是?

"他掃了眼墻上"林昭專項監(jiān)察組"的銅牌,坐進皮椅。我轉(zhuǎn)著鋼筆,

把一疊銀行流水推過去:"王董和林氏合作八年,該知道建材行業(yè)現(xiàn)金流多金貴。

"指尖敲了敲其中一頁,"上月付給蘇小姐名下'棠盛貿(mào)易'的三千萬預(yù)付款,

合同里寫的是進口鋼材,可海關(guān)記錄顯示,那批貨根本沒清關(guān)。"王董的眉毛跳了跳。

我翻開資料夾,投影屏亮起"林氏未來城"的規(guī)劃圖:"爺爺醒后說,

要建座能扛八級地震的建材示范城。初期需要五個億,我算了算——"抬眼笑,

"王董要是愿意以戰(zhàn)略投資者身份入資,按現(xiàn)在股價,能換15%的內(nèi)部股。

"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林小姐是說...轉(zhuǎn)讓方?"我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推過去,

簽字欄的紅章在陽光下刺目——"棠盛貿(mào)易有限公司"。"蘇小姐手里正好有15%代持股。

"我轉(zhuǎn)著鋼筆,"王董要是現(xiàn)在簽,我讓財務(wù)今晚就把股權(quán)變更書送過去。

"王董的手指在協(xié)議上頓了三秒,簽了。中午十二點,李秘書端咖啡時"手滑",

文件散了一地。她蹲下去撿,我瞥見她手機屏上剛發(fā)的消息:"林氏將啟動架構(gòu)重組,

內(nèi)部人士稱或涉及核心資產(chǎn)拆分。"下午兩點,財經(jīng)頭條彈出"林氏集團疑似重大調(diào)整,

股價波動預(yù)警"。三點整,陳叔的消息進來:"周宴的助理帶著移動硬盤進了清源資本機房,

我們跟進去了。"我把保溫桶里的雞湯倒進爺爺?shù)耐肜铮?爺爺,周宴的私募基金,

該查查了。"他握著湯勺的手穩(wěn)得像年輕時簽并購案:"昭昭做的,爺爺都信。"傍晚六點,

證監(jiān)會的老張敲開我辦公室門。我把陳叔拷貝的交易記錄推過去:"清源資本這三個月,

用二十三個關(guān)聯(lián)賬戶對倒林氏股票。"老張翻到最后一頁,抬頭:"你早料到他會抄底?

""他前世就這么干的。"我沒說后半句——前世他卷走我的婚前財產(chǎn),就是用這些賬戶。

老張把資料收進黑包:"明天我讓人去清源查賬。"晚上八點,蘇棠的電話打進來,

聲音帶著哭腔:"姐姐,法院給我送傳票了!

說我名下的棠盛和錦棠涉嫌財務(wù)造假..."我聽著她抽噎,

盯著電腦屏上的凍結(jié)通知——她所有境內(nèi)賬戶,凌晨三點就被監(jiān)察組申請了財產(chǎn)保全。

"妹妹別急。"我摸出紅豆手鏈,"可能是有人想動林氏的錢,

剛好你名下的公司...不太干凈?"電話里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九點,

吳媽的審訊錄像發(fā)到我手機。她坐在鐵椅上,白頭發(fā)翹著,突然笑了:"警察同志,

你們查蘇棠的身世沒?""她不是我外孫女。"她敲了敲桌面,

"二十年前我在孤兒院門口撿的,當時她腳腕上系著塊藍布,上面寫著'蘇'。

"審訊員皺眉:"那你為什么...""因為有人給我錢。"她突然湊近攝像頭,

"讓我養(yǎng)著這丫頭,等她長大去林家養(yǎng)著。"我捏緊手機,錄像里的吳媽突然又笑了,

聲音輕得像嘆息:"你們以為我是主謀?錯了——""叮"的一聲,錄像到這里斷了。

我望著窗外的夜色,把爺爺?shù)捏w檢報告收進保險柜。明天要去醫(yī)院陪他做康復(fù)訓(xùn)練,

順便——該去見見,那個在幕后,給吳媽錢的人了。

第6章 真相背后還有真相我捏著手機的手青筋直跳。吳媽的審訊錄像突然彈出來時,

我正對著電腦上蘇棠的資產(chǎn)凍結(jié)通知發(fā)呆。“?!钡奶崾疽糇屛颐偷貏濋_屏幕。

畫面里吳媽背挺得筆直,白頭發(fā)在冷光燈下泛著灰,

嘴角扯出個陰惻惻的笑:“你們以為我是主謀?錯了,真正想毀林家的人,還在你們身邊。

”審訊室的攝像頭晃了晃,她報出一串號碼:“打這個,問問誰讓我養(yǎng)蘇棠的。

”我立即給陳叔發(fā)消息:“追蹤這個手機號,現(xiàn)在?!倍昼姾箨愂寤仉?,

聲音沉得像塊鐵:“機主登記在林氏集團行政部,是...張助理的副卡?!睆堉??

我大腦“嗡”地響。前世爺爺突發(fā)腦溢血住院,正是這個跟了爺爺三十年的老張,

每天端著藥碗守在床頭。當時我哭著求他“一定要讓爺爺喝藥”,

他紅著眼眶說“昭昭放心”。可后來爺爺走得那么急,連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完。我沖進書房,

翻出爺爺鎖在保險柜里的舊賬本。泛黃的紙頁上,

1998年3月的記錄讓我呼吸一滯——“支出:五萬元,安置小雪”。小雪。

我記起小時候翻相冊,看到一張老照片背面寫著“小雪周歲”。當時問爺爺,

他紅著眼圈說“是爸爸戰(zhàn)友的女兒,早沒了”。我調(diào)出二十年前的兒童拐賣案卷宗。

檔案袋里掉出張模糊的照片,被拐女嬰腳腕系著塊藍布,上面“林”字被蹭得只剩半拉。

而蘇棠的出生證明上,腳腕胎記位置和照片里的女嬰對不上——她根本不是當年被拐的孩子。

吳媽養(yǎng)她,是為了用假千金替換真血脈。那真血脈呢?凌晨三點,

我抱著一沓資料推開爺爺?shù)呐P室門。他正靠在床頭看舊報紙,見我進來,

立刻把眼鏡摘了:“昭昭這么晚?”我把賬本和案卷宗攤在他膝頭:“爺爺,

你還記得那個叫‘小雪’的女孩嗎?”他的手突然抖起來,報紙“嘩啦”掉在地上。

我撿起時,看到頭版日期是1998年3月15日——正是案卷宗里女嬰被拐的日子。

“昭昭...”他喉結(jié)動了動,老淚順著皺紋往下淌,“是爺爺對不起她。當年我年輕氣盛,

和個姑娘好上,有了小雪。她媽怕影響我家庭,偷偷把孩子送回鄉(xiāng)下,

誰知道半路上...”他捂住臉,肩膀劇烈起伏:“我找了她二十年,可吳媽說蘇棠是小雪,

我想著...想著只要孩子回來就行,哪知道...”“爺爺?!蔽椅兆∷氖?,

“蘇棠不是小雪。真正的小雪,可能還活著?!彼偷靥ь^,眼里有光在閃。清晨七點,

我推著爺爺去醫(yī)院做康復(fù)訓(xùn)練。消毒水味漫進鼻腔時,手機震動起來。

陳叔發(fā)來定位:“醫(yī)院門口有輛黑車,車主說要見林家人。”我抬頭。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fù)T谂_階前。車門打開,穿素色旗袍的女人彎腰下車。

她頭發(fā)盤得整整齊齊,眉眼間有幾分熟悉——像極了爺爺年輕照片里的輪廓。她抬頭看過來,

嘴角扯出個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我攥緊輪椅把手。風掀起她旗袍的下擺,

露出腳腕處一道淡粉色的疤痕。第7章 旗袍女人掀翻棋盤我盯著那道淡粉色疤痕,

喉頭發(fā)緊。前世爺爺臨終前攥著我的手,喉嚨里一直發(fā)出含混的"雪...雪...",

原來他念的是這個名字。"我叫沈小雪。"旗袍女人聲音像浸了水的玉,清泠泠砸在臺階上,

"林鶴年的親生女兒。"我手指猛地掐進掌心。二十年前被拐的女嬰,

舊賬本里的"安置小雪",老照片背面的"小雪周歲"——所有碎片"咔嗒"拼在一起。

她從手袋里抽出兩張紙。泛黃的親子鑒定書邊緣卷著毛邊,

"支持林鶴年為生物學(xué)父親"的結(jié)論刺得我眼睛疼。

舊照片里穿背帶褲的小丫頭坐在爺爺膝頭,和他臉上那顆淚痣一模一樣。

"爺爺在11樓VIP病房。"我聽見自己說。推開門時,爺爺正盯著窗臺上的綠蘿發(fā)呆。

聽見動靜抬頭,老花鏡"啪"掉在床頭柜上。沈小雪站在門口,晨光從她背后淌進來。

爺爺顫巍巍扶著床頭柜站起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伸出手,懸在半空抖了三抖,

才輕輕撫上她的臉:"小雪...我的小雪..."眼淚順著他臉上的皺紋往下滾,

滴在沈小雪旗袍盤扣上。我退到走廊,門合上的瞬間,聽見爺爺帶著哭腔的"對不起",

尾音被門簾悶成了嗚咽。"小姐。"陳叔突然從安全通道沖出來,額角沾著汗,

"李秘書剛發(fā)來消息,周宴在浦東機場被邊檢扣了。

他手機里翻出段視頻——吳媽昨天半夜跟人打電話,說'林家只剩最后一個隱患'。

"我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最后一個隱患...是爺爺?還是我?"審訊室在哪兒?

"我轉(zhuǎn)身往地下二層跑。陳叔的皮鞋聲在身后敲得急:"吳媽今早被移交經(jīng)偵,

現(xiàn)在在B203。"推開門的剎那,消毒水味混著苦杏仁味劈頭蓋臉砸過來。

吳媽歪在椅子上,嘴角掛著黑血,手邊壓著張皺巴巴的紙條。我捏起紙條。

鉛筆字歪歪扭扭:"對不起,我只想讓小雪回家。""查她手機通話記錄!

"我沖跟進來的警察喊,"查昨晚她聯(lián)系的人是誰!"陸警官蹲下去翻吳媽的包,

突然抬頭:"林小姐,她包里有張1998年的醫(yī)院繳費單——沈小雪被拐當天,

吳媽在郊區(qū)衛(wèi)生院掛過急診。"我攥緊紙條。原來當年吳媽根本不是"碰巧"撿到蘇棠,

她早知道真小雪被拐,卻用假的騙了爺爺二十年?,F(xiàn)在真小雪出現(xiàn),她怕秘密暴露,

才急著要解決"隱患"。深夜十點,林氏頂樓會議室的吊燈照得人眼睛發(fā)疼。

趙律師推了推眼鏡:"林小姐,您確定要把15%股權(quán)劃歸直系繼承人?

"我把沈小雪的DNA報告拍在桌上:"王董,您當年跟著爺爺打江山時,

可曾見過哪個外姓人能進林家祠堂?"王董的茶杯"當啷"響了聲。

我掃過一圈發(fā)白的鬢角:"蘇棠是冒牌貨,周宴是騙子,

吳媽是拐賣犯——從前你們說我被寵壞,現(xiàn)在該看看誰在護著林家。"投影儀亮起,

沈小雪和爺爺?shù)挠H子鑒定報告占滿整面墻。老股東們交頭接耳的聲音突然啞了。"從今天起,

林氏集團法定繼承人是我,和我姑姑沈小雪。"我抽出鋼筆甩了甩,

"各位要是想繼續(xù)跟著林家吃肉,

就簽這份股權(quán)確認書;要是覺得外姓人更可靠——"我勾了勾嘴角,

"周宴的私募基金違規(guī)操作證據(jù),我讓人整理了三箱子。"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秒針走動。

趙律師第一個拿起筆:"我代表董事會,支持林小姐的決定。"窗外起風了,

吹得百葉窗嘩啦響。我望著樓下霓虹流轉(zhuǎn)的城市,

摸出手機給陳叔發(fā)消息:"查周宴手機里的神秘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短信剛發(fā)出去,

病房來電就彈了出來。爺爺?shù)穆曇魩е且簦?昭昭,你姑姑說要給我包餃子。

你小時候愛吃的芹菜餡。"我望著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突然笑了。

前世我在頂樓風聲里墜落時,以為這一輩子都等不到晴天。

可現(xiàn)在——我摸了摸頸間奶奶留下的翡翠平安扣,聽見樓下傳來救護車鳴笛。周宴的事,

吳媽的背后主使,蘇棠的假身份...沒關(guān)系,一個一個來。這一次,

我要把所有該碎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爛。第8章 棋盤外的黑手那夜的雷聲,

像是為我奏響的戰(zhàn)歌。我站在窗前,任憑閃電撕裂夜空,映照出我眼中冰冷的復(fù)仇火焰。

那張前世耗盡我心血的資本暗線圖,此刻在我眼中清晰無比。星海資本,秦婉兒,

還有那個隱藏在更深處的龐然大物……每一個節(jié)點,每一條資金流向,

都像是一根根等待被我扯斷的引線。周宴那邊,比我想象的還要配合。

我給他的那份銀行流水,足以讓他和秦婉兒一起萬劫不復(fù)。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么選。

第二天,他就通過加密渠道,

傳來了第一份關(guān)于秦婉兒通過星海資本操縱輿論、打壓對手的內(nèi)部證據(jù)。雖然只是冰山一角,

但足以讓我撬動更大的裂縫?!按笮〗悖氵@招釜底抽薪,夠狠。

”周宴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認命。我輕笑:“比起你們對我做過的,這算什么?

”他沉默了,我沒興趣聽他的懺悔。棋子,只需要在棋盤上發(fā)揮作用。與此同時,

陳叔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大小姐,查到了!

星海資本在東南亞的幾家**確實有復(fù)雜的股權(quán)代持,資金流水也找到了幾條可疑的線索,

指向……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蔽已凵褚粍C:“誰?”陳叔頓了頓,報出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讓我的心臟猛地一縮。原來如此,原來前世我敗得那么慘,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張網(wǎng),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深。“繼續(xù)查,”我壓下心中的波瀾,聲音沉穩(wěn),

“我要完整的證據(jù)鏈,能把他們一鍋端的那種?!薄懊靼?!”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

前路漫漫,但每一步,都踩得比前世更穩(wěn)。秦婉兒,

你以為有星海資本做靠山就高枕無憂了嗎?你很快就會知道,你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我眼里,

不過是沙灘上的城堡。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推進時,一份燙金的邀請函,

不期而至地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李秘書將它遞給我時,神色有些古怪:“林總,

這是……秦婉兒那邊派人送來的。”我挑了挑眉,接過。設(shè)計精美的封面上,

用花體英文寫著一行字。打開一看,瞳孔微縮。主辦方,赫然是秦婉兒。

峰會主題——“女性資本領(lǐng)袖的崛起與未來”。我看著邀請函上秦婉兒親筆簽名的縮寫,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鴻門宴嗎?還是想借此機會向我示威,或者……試探我的底牌?

李秘書在一旁有些擔憂:“林總,這個峰會,秦婉兒怕是沒安好心。”我將邀請函輕輕一拋,

落在桌上?!拔抑??!钡蜕祥T來的戲臺,不上去唱一出,

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番“美意”?秦婉兒,你的戰(zhàn)場,我來了。

第9章 千金局里的雙簧戲我對著鏡子扯了扯手套。黑色露背長裙貼著皮膚,

后頸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竄——這是秦婉兒選的場子,我偏要穿她最討厭的款式。

峰會大廳的水晶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我踩著細高跟進門時,

原本交頭接耳的人群突然靜了半拍。

有個穿香奈兒套裝的太太低聲說:“林昭這裙子……比秦總剛出場那條還搶風頭。

”我在簽到臺拿名牌,余光瞥見秦婉兒從樓梯上下來。她穿酒紅色魚尾裙,

胸口別著顆鴿血石胸針——前世她就是戴著這枚胸針,在我爺爺病床前簽走最后一筆資金。

“林小姐?!彼酥銠壉哌^來,指甲蓋涂成暗紅,“聽說最近對私募圈很感興趣?

”我接過侍者遞來的香檳,杯壁冰得手疼:“秦總消息倒是靈通。

”她笑:“畢竟林氏是塊肥肉,誰不想分一口?”我垂眸抿了口酒,甜得發(fā)膩。

前世我也喝過這種酒,在周宴的慶功宴上,他說“昭昭喝了這杯,我們就永遠不分開”,

結(jié)果第二天我賬戶里的兩千萬就進了蘇棠的海外戶頭?!扒乜傓k這個峰會?!蔽姨а郏?/p>

“是想教我們怎么當‘資本領(lǐng)袖’?還是想看看誰能當你的刀?”她的笑僵在臉上。

我轉(zhuǎn)身走向主臺。高跟鞋叩著大理石的聲響像敲在人心上,直到我站定,

對著臺下舉了舉話筒:“借秦總的場子說句話。林氏下周注資三億進二級市場,

由我親自操盤。”全場嘩然。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拍桌:“林小姐知道現(xiàn)在大盤什么情況嗎?

”“知道?!蔽叶⒅赝駜喊l(fā)白的臉,“但林氏的錢,向來只聽林家人的。”不等她反應(yīng),

我把話筒往桌上一放,踩著碎鉆手包的鏈子轉(zhuǎn)身。經(jīng)過她身邊時,

聞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和前世她跪在我面前哭“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時,

用的是同一款香水。到家時,書房亮著燈。沈小雪抱著本舊相冊坐在皮椅上,封皮磨得發(fā)白。

“你說的那張照片?!彼ь^,“不是在火災(zāi)里燒毀了嗎?”我脫了高跟鞋,

腳趾陷進地毯里:“我以為是?!毕鄡苑街虚g頁,泛黃的照片上,

五歲的我被吳媽抱在懷里,背景是老房子的雕花窗——這張照片我記得,

前世蘇棠用它證明“我和姐姐從小就親”,后來爺爺書房失火,我親眼看著它燒成灰燼。

“備份?!鄙蛐⊙┲讣恻c著照片邊緣的水漬,“有人故意留的。”我們對視。

窗外的風卷起落葉,拍在玻璃上?!袄蠲貢??!蔽液退瑫r開口。

那晚我約李秘書在茶室見面。他推眼鏡的動作和從前一樣,

鏡片反著暖黃的燈光:“林總找我?”“想借海外賬戶用三個月?!蔽医o他續(xù)茶,

“爺爺說你管得最牢?!彼暮斫Y(jié)動了動:“這……得走流程?!薄爸??!蔽倚χ鹕?,

“就是提前和你說一聲?!苯?jīng)過他身邊時,

扣上的微型錄音器輕輕蹭過他西裝口袋——前世陳叔就是在他辦公室找到偽造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當時他說“是大小姐讓我簽的”,可我連筆都沒碰過。第二天陸警官來的時候,

我正在看陳叔發(fā)來的**資金鏈報告。他提了個黑色文件袋,

臉色嚴肅:“邊檢扣了部加密手機,是吳媽生前最后聯(lián)系的?!薄皺C主?

”“已故二十年的商人?!彼_文件,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和沈小雪有三分像,

“沈女士生母的前夫?!蔽夷笾掌氖职l(fā)緊。前世蘇棠總說“小雪姐性格怪,

是因為沒爹沒媽”,原來有人早就在她身世里埋了雷。手機在桌上震動。

是沈小雪的短信:“小心秦婉兒,她在你咖啡里下了藥?!蔽姨ь^看向茶幾。

剛才李秘書泡的咖啡還剩半杯,表面浮著層可疑的油花?!瓣懢??!蔽野盐募七^去,

“先查這個商人的海外賬戶?!彼c頭起身。我抓起外套往玄關(guān)走,

玄關(guān)鏡里映出我泛白的臉——得去醫(yī)院,爺爺今天要做心臟復(fù)查。電梯門開的瞬間,

消毒水的氣味涌進來。走廊盡頭的病房門虛掩著,能看見爺爺?shù)墓照瓤吭诖差^柜上。

我腳步一頓。前世也是這樣的傍晚,我捧著鮮花推開病房門,

看見周宴握著蘇棠的手說“昭昭快來,爺爺要立遺囑了”。這一世,我摸著口袋里的錄音器,

金屬外殼硌得手心發(fā)疼?!盃敔?。”我推開門,“今天的復(fù)查結(jié)果,我陪你看。

”他正在看報紙,抬頭時眼里亮得像星星:“昭昭來了?”我笑著走過去,

余光瞥見床頭柜上的保溫桶——是李秘書每天早上送的參湯。窗外的天慢慢暗下來。明天,

該掀開的蓋子,總要掀開的。第10章 血親局里的生死牌我剛要推門,

病房里傳來爺爺?shù)穆曇?。“你媽走前說……你不是我女兒?!蔽沂謶以诎肟?。

“可我知道你是?!睜敔?shù)穆曇舭l(fā)顫,“那年雪夜,你裹著紅毯子被放在祠堂門口,

哭聲響得像小奶貓。”沈小雪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您總說我像年輕時的奶奶,

可DNA報告……”我后背貼上墻。前世我只當沈小雪是性格孤僻的堂姐,

原來連血緣都成了謎。手機在掌心震動。我捏著它退到安全通道,

給趙律師撥過去:“半小時內(nèi),我要沈小雪的DNA原始數(shù)據(jù)。”“林總,

那是保密檔案——”“用林氏法務(wù)部名義調(diào)?!蔽掖驍嗨?,“現(xiàn)在?!睊鞌鄷r,病房門開了。

沈小雪抱著外套出來,發(fā)梢沾著消毒水味。她盯著地面,

喉結(jié)動了動:“如果我不是林家的人……那我是誰?”我縮在消防門后,

看她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手機震了震。趙律師發(fā)來定位:“數(shù)據(jù)在秦婉兒公司服務(wù)器,

加密了。”我捏著手機沖進電梯。陳叔的電話同時打進來:“查到了,

秦婉兒上周買通了李秘書,參湯里摻了慢性降壓藥?!薄叭ボ噹??!蔽野戳疗聊唬?/p>

“帶技術(shù)部的人,跟我去秦氏大廈?!鼻赝駜旱霓k公室飄著茉莉香。她蹺著腿坐在老板椅上,

韓助理站在窗邊,手里晃著U盤。“林小姐來得正好?!彼恐萍t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看看這個。”投影屏亮起。

“林氏崩塌計劃”六個字刺得我眼睛疼——從收買董事會到做空股票,

從爺爺?shù)慕祲核幍缴蛐⊙┑纳硎老葳?,每一步都標著?zhí)行時間。最后一頁,

“執(zhí)行人:沈小雪”的名字紅得刺眼?!澳愀依盟??”我攥緊包帶?!袄??

”秦婉兒笑出聲,“她本來就是我的棋子。她親媽是我媽當年的情兒,

那個死了二十年的商人,你說巧不巧?”韓助理晃了晃U盤:“你以為黑進服務(wù)器就能贏?

這是你所有證據(jù)的備份,現(xiàn)在——”“停?!蔽覐陌锩隽硪幻禪盤,“你說的備份,

是不是我上周讓陳叔裝的‘影子程序’?”他臉色一白。

秦婉兒的指甲掐進椅皮:“你什么時候——”“你讓李秘書往我咖啡里下藥那天。

”我把U盤拍在桌上,“他袖口沾了咖啡漬,和你辦公室的茉莉香混在一起,挺明顯的。

”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向后翻倒。我彎腰撿起投影遙控,按下關(guān)閉鍵:“忘了告訴你,

沈小雪的DNA數(shù)據(jù),我讓人重新驗過了。”她瞳孔驟縮。走出秦氏大廈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我站在林氏天臺,風掀起裙擺。文件袋里兩份紙沙沙響。

一份是沈小雪的出生證明:母親秦明珠,

父親周正(已故商人)——和陸警官給的照片上的男人同名。另一份是爺爺?shù)倪z囑,

字跡歪歪扭扭,最后一句力透紙背:“無論血脈如何,林家只認真心。”我把文件收進包里。

樓下的霓虹燈流成河,像極了前世破產(chǎn)夜的煙火。手機震動,

是趙律師:“發(fā)布會流程初稿發(fā)你郵箱了?!蔽彝敇寝k公室的窗戶,那里還亮著燈。

明天要宣布的新戰(zhàn)略,得和他對一遍稿。轉(zhuǎn)身進電梯時,風卷來半句低語。

我頓住腳步——“林家,終究還是變了?!笔钦l?電梯門合上,映出我發(fā)紅的眼尾。

不管是誰,明天過后,所有局,都該收網(wǎng)了。

第11章 發(fā)布會前的暗涌我推開頂層辦公室門時,趙律師正抱著筆記本站在落地窗前。

他老花鏡片上蒙著層霧氣,指尖還沾著咖啡漬——和二十年前爺爺簽第一份上市合同那晚,

他的樣子一模一樣?!傲中〗?。”他把電腦轉(zhuǎn)向我,屏幕里是發(fā)布會流程表,

“沈小姐的身份披露環(huán)節(jié),我標紅了。”我掃過“血緣認證”那行字,

指尖敲了敲桌面:“股東會怕什么?怕血脈不純影響股價?

”他推了推眼鏡:“您爺爺當年用‘林氏只認真心’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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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05: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