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正午,陽大鵝轉動心鏡羅盤,青銅指針突然突破刻度限制,指向羅盤背面隱藏的"Ω"符號。沈硯冰手持改良后的能量軟劍,劍刃上映出Δ-7世界的緊急信號:"鏡像宇宙在'空白世界'啟動了'情感黑洞',那里的居民正在失去所有情緒!"
"空白世界?"她皺眉,視網膜同步映出該世界的畫面:灰色的城市中,人們面無表情地行走,天空飄著鉛色的雨,唯一的色彩是街角垃圾桶里的半支薰衣草。
Δ-7的投影帶著雪花噪點出現:"這個世界的統治者認為情緒是一切沖突的根源,于是用'情感切除術'創造了'完美和平'。但沒有情感,心鏡就無法產生能量,世界正在崩塌。"
陽大鵝的胎記泛起藍光,與羅盤共鳴形成時空門。她將薰衣草種子裝入錦囊,對沈硯冰說:"還記得'情緒粒度'理論嗎?我們要幫他們重新學會感知細微的情感。"
穿越的瞬間,雨點打在臉上的觸感竟帶著電子味——這是虛擬與現實混合的世界。街道兩旁的建筑表面流動著全息廣告,內容卻全是"擁抱平靜,拒絕波動"的標語。一位穿著灰色連體服的母親正牽著孩子路過,孩子手中的氣球突然爆炸,母親眼中閃過一絲漣漪,卻立刻被植入的芯片抑制。
"看她的瞳孔。"沈硯冰低聲說,"虹膜周圍有藍色光環,是情感抑制芯片的標志。"
陽大鵝假裝跌倒,趁機扯下母親的袖口,露出內側的薰衣草紋身——這是反抗組織"心芽"的標志。母親驚覺后退,卻在看見陽大鵝的胎記時,突然跪下:"鏡中仙大人,終于等到您了..."
地下反抗基地的墻壁上,貼滿了被禁止的情緒詞匯:"快樂""悲傷""憤怒""思念"。柳三變的分身正在用老式油印機制作"情緒傳單",油墨的味道混合著薰衣草香,形成奇特的療愈氣場。
"他們切除了前額葉的情感中樞。"他遞給陽大鵝一份掃描報告,"但我們發現,音樂和氣味能刺激邊緣系統,喚醒被封存的情感。"
遠處突然傳來警報聲,一群穿著銀色制服的"平和衛士"破墻而入,他們手中的聲波槍與南朝的編鐘竟有相似的共振頻率。沈硯冰的能量劍劃出防御結界,陽大鵝趁機將薰衣草種子撒向空中,種子遇水立刻發芽,開出紫色的花朵,花朵的形狀竟是南朝的鳳凰圖騰。
"這是'嗅覺記憶喚醒法'。"她對愣住的衛士們說,"聞聞看,這是你們小時候母親曬干的香草味,是雨后泥土的清新,是愛人離別時的淡香..."
衛士們的芯片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有人摘下頭盔,露出眼角的淚痕:"我...我好像記得...有個小女孩叫我'爸爸'..."
情感黑洞的中心是座透明金字塔,塔頂懸浮著巨大的"情緒收割器",正在吞噬整個世界的情感能量。陽大鵝用羅盤定位到核心位置,看見統治者坐在能量王座上,竟長著與她 identical 的面孔,只是瞳孔是純粹的白色,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歡迎來到完美世界,雙生蓮。"統治者的聲音如同機械合成,"在這里,沒有痛苦,沒有離別,連回憶都是標準化的。"
"但也沒有愛,沒有希望,沒有成為自己的自由。"陽大鵝調動"存在主義療法"的語氣,"你看過梵高的《星月夜》嗎?那幅畫里的漩渦,就是情緒的形狀,是生命在吶喊。"
統治者的面具出現裂紋,露出底下像素化的臉龐:"你以為我不想感受嗎?我試過,但失去控制的情緒...太可怕了..."
沈硯冰趁機用能量劍切斷收割器的能源鏈,金字塔開始崩塌。陽大鵝抓住統治者的手,將薰衣草種子植入她的掌心:"痛苦不是敵人,是提醒我們活著的信號燈。看看這些花,它們生長在廢墟里,卻比任何標準化的花朵都美麗。"
當金字塔轟然倒塌時,陽大鵝看見無數彩色的光點從人們體內飛出,那是被壓抑已久的情感。統治者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那是帶著淚水的笑容,比任何完美程序都動人。
回到南朝時,心鏡羅盤的"Ω"符號變成了盛開的薰衣草圖案。Δ-7傳來消息:空白世界的人們正在學習用詩歌記錄情緒,第一首誕生的詩,題目叫《雨的味道》。
沈硯冰看著揚州城的萬家燈火,忽然指向天空:"大人,那顆星星在跟著我們。"
陽大鵝抬頭,看見一顆流星劃過,尾跡竟是鳳凰的形狀。她知道,那是某個平行世界的"自愈者"在傳遞信號,告訴她們,希望永遠在宇宙的某個角落閃耀。
"下一站,該去哪里?"暗衛摸著羅盤上的新紋路。
她輕笑,轉動指針,羅盤突然發出七彩光芒,指向一個標注著"悖論集市"的陌生坐標:"去一個時間與空間都是鏡像的地方,聽說那里的商人,只賣'真實的謊言'。"
春風帶來薰衣草的香氣,陽大鵝摸向胸前的胎記,感受到千萬個世界的心跳在共鳴。她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心理診療,永遠不會有終點——只要有靈魂需要照見真實,心鏡的光芒就會繼續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