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檢查出沒有脈搏了,蘇落落依然沒有慌張,她臉上很平靜。
“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
中年漢子卻不淡定了,哽咽地說不下去。
他剛才就檢查過了,老爺子已經沒有呼吸,甚至連脈搏都沒有了,難道……難道……難道已經……
“沒事,沒事,別緊張。”
蘇落落笑盈盈地擺了擺手。
師傅教過她,對待大戶什么的,要貼心些,畢竟重謝還沒拿到。
中年漢子都愣了一下,這沒呼吸,沒脈搏叫沒事!
蘇落落在老人身上按了幾處穴,再把脈時,已經恢復脈搏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老人剛才只是陷入了假死。
嘖……不過這脈搏……
蘇落落看向了老人,老人長得很威嚴,不過眼尾帶著幾分慈祥,長得還算順眼。
身體虧空得厲害啊,恐怕之前靠國外的特效藥一直挺到現在的吧,人大半都進了鬼門關。
今天要不是遇到她,恐怕懸了。
看在老人長得還算順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份上,她出手了。
她絕對不承認,她想那份重謝。
蘇落落從背簍里拿出了一只皮質包,拿出了一根銀針,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中年漢子見到蘇落落這樣,他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
下針利落,從起針的順序和技巧可見手法熟稔,落在穴位上的銀針微微顫動,力道一分不差,一針一針層層遞進。
眾人只看到隨著蘇落落的下針,老人死灰色的臉色肉眼可見好轉,卻不知道她如何了得。
人群中留著長胡子的老頭,看到蘇落落的針法,卻猛然瞪大了雙眼,他低聲呢喃,“難道是鬼門十三針?”
“這丫頭竟然會只存在傳說的鬼門十三針。”
傳聞中,鬼門十三針,針針扎鬼穴,一針治鬼,一針治人,既能治邪治鬼又能治病救人,是和閻王搶人的千年秘術。
傳說中只要病人有一口氣,用此針法,就能將死之人拉回來。
不過此針法非常詭異兇險。
輕則患者癱瘓,重則患者分分鐘斃命。
而且施針者非常耗心神。
這丫頭也是真的敢啊!
不過從這丫頭都拿出了秘術鬼門十三針看,那老者此遭非常危險了,遇到這丫頭,也是命不該絕啊。
不然恐怕真要駕鶴西去了。
看到丫頭只扎十二針,老頭更加確定那就是消失已久的鬼門十三針,他激動得不行,就好像被救活的人是他一樣。
雖然叫鬼門十三針,但了解的人都知道,此針法一般只扎十二針,此針法講究事不能做絕,留一針做人留一線。
在蘇落落扎下十二針后,剛才躺在地上沒有氣息的老人,睜開了雙眼。
“別動,還要等一會兒。”
蘇落落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囑咐一句。
中年漢子見到老人醒來了,卻激動得不行。
須臾,蘇落落拔掉了銀針,將銀針重新放回皮質包內側。
老人已經能從地上站了起來。
“天啊,死人都救活,這女同志的醫術也太了不起了吧。”
“女同志是在世華佗啊。”
周圍傳來驚呼聲。
司機領著三個長相帥氣的男人過來,原本是向他們尋求幫助的,可此刻見沒氣息的老人站起來,他立即甩開了三人,跛著腿,一瘸一拐地推開人群,激動走過去。
“老……司……老……爺子,您沒事了。”
司機話到嘴了,見到周圍都是人,立馬改了稱呼。
蘇落落斜挑了一下眉梢,看來這老者身份不簡單啊。
不過無所謂。
誰還沒點秘密呢。
“無事。”
穿著中山裝的老人,氣場非凡,輕輕擺了擺手。
“是這位姑娘救了您。”
中年漢子一只手攙扶住了老人,急忙向老人介紹蘇落落,看蘇落落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小鄉鎮衛生院的醫療條件差,老爺子的情況特殊,要是送過去救治,恐怕人就這樣沒了。
老人見他這個小兒子情緒如此激動,已經能預料到自己剛才多兇險了,再加上他的身體,他比較了解,因此他看向蘇落落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這是他的救命恩人。
老人開口,“不知女同志叫什么?過幾天好登門道謝。”
“我叫蘇落落,五天后在鎮上的飄香飯店見面,家里不方便。”
蘇落落想到重謝,她咧嘴一笑。
她在村里可是臭名昭著的,他們要是去她家里,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少麻煩,還是在鎮上見的好。
“好,到時候定然準時到。”
老人應下。
蘇落落來到中年漢子身邊,按住了他的肩膀,抓住了手臂,輕輕一扭,“咔嚓”一聲,脫臼的手臂復位了。
中年漢子詫異看向蘇落落。
蘇落落見中年漢子看著她,想了想,對大戶不能那么小氣,她從背簍里拿出一把草藥塞進漢子的手里。
中年漢子茫然地看向手中青悠悠的草。
蘇落落說,“無毒,嚼碎了,敷在傷口處,能止血。”
“哦哦。”
中年漢子慢半拍點頭。
蘇落落又看向了穿著中山裝的老者,“特效藥最好不要再吃了,身體本就虧空,特效藥吃多了會損害身體根本,到時真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這個她都知道!
中年漢子震驚地看向蘇落落,這一刻他真的對蘇落落佩服到五體投地了。
他立即說,“感謝蘇同志的提醒。”
老者看向蘇落落的目光無比鄭重,從小兒子臉上的震驚看,他之前并沒有向蘇同志透露這個消息。
看得出這姑娘是個有實力的。
中年漢子不敢耽誤將手中的草藥塞進嘴里嚼碎敷在了頭上的傷口。
為了保險起見,三人還是去了一趟鎮上的衛生院檢查。
圍觀吃瓜的眾人漸漸散去了。
蘇落落還有事要忙呢,也離開了。
人群中那個高大俊美男人,那雙鷹隼般眸子,還在盯著蘇落落離開的背影。
“老傅,你盯著那女人看做什么,長得那么丑……啊,你該不會……你一直以來不近女色,該不會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比如戀丑癥。”
身旁長相痞帥的男子,一手搭在了傅屹琛的肩膀上,邪氣一笑,調侃出聲。
他就沒見過長得那么丑的女人,頭發像枯草,那張臉不僅有一大塊胎記,還長滿了紅斑疹和水泡,無敵的丑。
要是有比丑比賽,那女人絕對能拿到魁首。
“老陸,不要那樣說一個女同志。”
傅屹琛甩開了陸潯的手臂,不贊同地蹙了一下眉。
陸潯野撇了撇嘴,“就算我不說,她也是一個丑八怪,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
“不過老傅,你這樣維護那丑女,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凌厲的眼神射向陸潯野。
這兩人沒注意到身旁的傅博景,神情非常古怪,眼里的驚駭怎么都掩蓋不住。
“嘖……博景你看,老傅不正常,看來你很快就要有堂嫂了。”
陸潯野很不正經,繼續調侃。
傅屹琛一腳朝陸潯野踹去。
陸潯野屁股一扭,“誒,打不到。”
傅屹琛瞥了一眼陸潯野腳下,眉眼一揚。
陸潯野只顧著嘚瑟,沒看路,腳踩在石頭上,一個踉蹌,撞到了一棵樹上,頭上磕出一個包。
蘇落落這邊,被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短褂,留著長胡須的老頭攔住了去路。
老頭摸著胡須,笑呵呵地說,“小友,我瞧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是萬中無一學醫的奇才,你不如拜我為師,將來你定能前途無量。”
我去——
這熟悉的臺詞!
哪里冒出來的騙子。
蘇落落趕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好像害怕口袋里的錢會飛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