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男主是小三上位,女主已婚,但是兩人雙潔。】
虞清坐在沙發(fā)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壁。
墻上的掛鐘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時針與分針在十二點處重疊。
她望著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面映出她疲憊的眉眼。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是踉蹌的腳步聲。
她放下杯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門開的瞬間,濃烈的酒氣混著甜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沈墨的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襯衫領口沾著口紅印,像一抹刺目的血跡。
"回來了。"她輕聲說,伸手扶住他搖晃的身體。
沈墨的重量壓在她肩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陌生的柑橘調香水味。
臥室的燈沒開,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
虞清替他脫下外套時,一枚亮片從衣領飄落,在黑暗中閃著細碎的光。
她擰了條熱毛巾,仔細擦過他發(fā)燙的額頭。沈墨在醉意中皺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別碰我..."
毛巾掉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
虞清蹲下去撿,看見他西裝褲腳沾著泥點,像是剛從某個花園派對離開。
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映出她模糊的倒影,水紋一圈圈蕩開,就像結婚那天被雨打濕的婚紗。
沈墨翻了個身,把后背留給她。
虞清站在陰影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
金屬被月光照得發(fā)冷,戒圈內側刻著的日期像道愈合不了的傷口。
沈墨醒來時,頭痛欲裂。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刺進來,他瞇起眼,伸手去摸床頭柜上的水杯——空的。
他坐起身,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混著隔夜的酒氣和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他皺了皺眉,昨晚的事斷斷續(xù)續(xù)地浮現在腦海里:應酬、酒局、某個合作方帶來的女伴靠得太近,香水味濃得嗆人。
房門虛掩著,客廳里傳來輕微的響動。
他推開門,看見虞清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一杯黑咖啡和幾片吐司。
她沒抬頭,只是安靜地翻著手中的財經雜志,指尖在紙頁上輕輕摩挲。
“早。”他嗓音沙啞,走到廚房倒了杯冰水,仰頭灌下。
虞清這才抬眼,目光從他凌亂的頭發(fā)掃到敞開的領口,那里還殘留著一點沒擦凈的口紅印。她頓了頓,合上雜志:“早餐在廚房,自己拿。”
沈墨“嗯”了一聲,拉開冰箱,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保鮮盒,貼著標簽——全都是他喜歡的菜式。
他隨手拿了個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熟悉得讓他一怔。
“你做的?”
“嗯。”虞清站起身,把咖啡杯放進洗碗機,“昨晚喝多了,今天吃點清淡的。”
沈墨盯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結婚那天,她也是這樣,安靜地站在他身邊,明明穿著最華麗的婚紗,卻像個局外人。
司儀讓他們交換戒指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指尖的微顫,可她的表情始終平靜,仿佛這場婚禮與她無關。
——確實與她無關。
他們結婚,只是因為虞家突然的變故,因為沈家需要她的股份,因為兩家長輩二十年前的一句玩笑話。
而他,沈墨,甚至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他開口,聲音有些冷。
虞清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輕輕點頭:“好。”
她從來不會多問。
沈墨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轉身走向浴室。
經過走廊時,他瞥見隔壁的客房——他們的“婚房”從來都是分開的。
虞清的房門緊閉,而他的臥室里,連她的氣息都沒有。
熱水沖刷下來,他閉了閉眼,腦海里浮現出昨晚酒局上那個女人的臉——明艷、張揚,和虞清完全不一樣。
他喜歡那樣的,熱烈、鮮活,會撒嬌會鬧脾氣,而不是像虞清這樣,永遠安靜得像一潭死水,連爭吵都懶得給他。
可當他擦著頭發(fā)走出來時,客廳已經空了。
只有餐桌上放著一盒解酒藥,旁邊貼著一張便利貼:
“記得吃。”
沒有署名,沒有多余的話,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存在得悄無聲息。
沈墨盯著那張紙條看了很久,最后冷笑一聲,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虞清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涼的玻璃。
窗外是繁華的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而她的辦公室卻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電腦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最新的季度財報——虞氏集團的股價終于穩(wěn)住了。
三年前那場危機,差點讓整個虞家傾覆,是沈家的注資才勉強撐了下來。
代價,就是她和沈墨的婚姻。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沈墨摟著一個女人的腰,在某個高級餐廳的包廂里,燈光曖昧,他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放松。
虞清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然后鎖屏,放回桌上。
她早就知道的。
從結婚第三個月開始,沈墨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
起初她還會難過,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后來,她學會了不去問,不去想,甚至不去看。
可心臟還是會疼。
沈墨是她的初戀,是她情竇初開時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她還記得十五歲那年,在兩家人的宴會上,他穿著校服,靠在鋼琴邊懶洋洋地翻著一本書,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像鍍了一層金邊。
那時的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而現在,他們之間只剩下冰冷的協(xié)議和沉默的婚姻。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輕聲提醒:“虞總,沈氏那邊的會議十分鐘后開始。”
虞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好,我馬上過去。”
她拿起外套,指尖觸到口袋里的小藥瓶——醫(yī)生開的安眠藥,她已經吃了半年。
沈氏集團的會議室里,沈墨坐在主位,西裝筆挺,神色淡漠。
見她進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翻著手里的文件,仿佛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合作方。
虞清在他對面坐下,打開筆記本,開始匯報虞氏近期的項目進展。
她的聲音很穩(wěn),邏輯清晰,仿佛他們之間除了公事,再無其他。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xù)離開。虞清收拾文件時,沈墨突然開口:“今晚有個酒會,你跟我一起。”
不是商量,是命令。
虞清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眸看他:“需要我扮演恩愛夫妻?”
沈墨冷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沈太太的頭銜是白戴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好。”
走出會議室,虞清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那個號碼,這次發(fā)來的是一段語音。她點開,女人嬌媚的笑聲傳來:“沈總,今晚還來嗎?我等你哦……”
虞清關掉手機,深吸一口氣。
她知道,今晚的酒會上,沈墨會溫柔地攬著她的腰,會在眾人面前替她擋酒,會扮演一個完美的丈夫。
而散場后,他會毫不猶豫地松開手,去找那個女人。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可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