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醫(yī)院VIP病房,周自珩正在給林聽杳掖被角。
門突然被推開,薄硯之踉蹌著沖進來,直接跪在了病床前。
“薄硯之!你來這做什么,滾出去!”
看到他還厚著臉皮闖進來打擾林聽杳休息,周自珩幾乎要動手。
“杳杳…,我查清了……全部查清了……”
他不理會對方,直勾勾盯著林聽杳,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林聽杳頭也不抬:“出去。”
“我知道我該死!”他起身牢牢抓住她的手,“但域域需要完整的家,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彌補你!”
“完整的家?”
她終于抬頭,眼神冷得像冰。
“你是指,讓一個曾經(jīng)眼睜睜看著我被抽血割皮的男人,當我孩子的父親?你覺得這樣的家庭會美滿嗎?”
薄硯之渾身發(fā)抖:“我當時不知道是你……”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
她冷冷抽回手,“走吧。”
窗外暴雨傾盆,薄硯之跪在雨里整整一夜。
可這只是個開始。
薄硯之又轉(zhuǎn)而跪在林聽杳的病房外,整整三天。
他的西裝皺得不成樣子,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眼睛布滿血絲。
護士們竊竊私語,醫(yī)生勸他離開,可他只是沉默地跪著,仿佛這樣就能贖清自己的罪孽。
病房內(nèi),林聽杳靠在床頭,靜靜望著窗外的雨。
“他還在外面,要去見一面嗎?”周自珩遞給她一杯溫水。
她接過,指尖沒有一絲顫抖。
林聽杳搖頭:“幫我趕走他吧,太吵了。”
門外的薄硯之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踉蹌一晃。
他再也忍不住,推開病房門沖了進去。
他跪在她的病床前,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杳杳,別這樣……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但求你讓我彌補……”
林聽杳終于抬頭看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太晚了,我們早就沒可能了。”
“你知道當初被我最愛的人錯認,被植皮、被虐待時有多痛苦嗎?”
聽著她說那些往事,薄硯之一句話也不敢說,他也沒資格開口。
這時薄域被管家?guī)нM來,看到林聽杳的瞬間就哭了出來
“媽媽……我錯了……”
見到兒子,林聽杳的手指微微收緊,但很快又松開。
可當她想起薄域曾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終于狠下心來輕聲說:“域域,我不是你的媽媽了。”
孩子愣住了,眼淚掛在臉上。
她平靜地說,“你的媽媽已經(jīng)是林晚桐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陌生人。”
薄硯之如遭雷擊:“杳杳!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那我呢?我被你們?nèi)耶敵商嫔恚敵衫粯訉Υ臅r候,誰想過我是無辜的?”
薄硯之跪著向前挪動:“我知道錯了……你要怎么懲罰我都行,但孩子……”
“夠了。”
林聽杳打斷他,“我已經(jīng)簽了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文件。”
她從床頭柜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薄硯之臉上。
“帶著你的兒子,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什么……”
薄硯之不敢置信地撿起撫養(yǎng)權(quán)文件,而上面白紙黑字簽上了林聽杳的名字。
就在這時,薄域突然掙脫管家的手,淚眼婆娑地撲過來抱住她的腿。
“媽媽不要丟下我……”
霎時,林聽杳的身體僵住了,她差點要忍不住伸出手把他抱進懷里。
周自珩適時上前,輕輕把孩子拉開。
“域域,小姨需要休息,你先跟跟爸爸回去好不好?”
聽到這番話,按耐已久的薄硯之終于控制不住地起身,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
“你再說一遍!!”
他雙目猩紅,脖子上青筋炸起,幾乎就要動手。
“薄硯之!你想干什么!”
林聽杳吼了一聲后,忍不住咳嗽起來,她還沒休息好,就因為薄硯之而動怒。
而她痛苦的樣子,又一次讓薄硯之冷靜下來。
“杳杳,沒事吧……對不起,是我、我一時沖動了……”
他剛想上前,卻對上林聽杳厭惡的那對眸子。
“滾出去!”
看著她堅定的視線,薄硯之終于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再沒有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