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平安,死在一場精心策劃的火災里。放火的人,
是我掏心掏肺、用祖傳神針救回來的丈夫陳建軍,和他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白蓮。
重生的節點,是滾燙的濃煙剛嗆進喉嚨,火焰舔舐著門框。前世,我恐懼地拍打著門板哭喊,
直到被活活熏死前,才透過門縫看到那對狗男女冷漠離開的身影。第1章這一次,
死亡的恐懼被滔天的恨意壓得死死。我眼神發狠,抓起墻角釘木頭用的銹鐵錐,
對著門鎖最薄弱的地方死命地撬!“建軍哥,門……門好像要開了!
”外面傳來白蓮那副慣會裝腔作勢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惶。
陳建軍的聲音又冷又穩:“慌什么?她死了,
她外公留下的那套‘乾坤一炷香’銀針和《炎黃針經》就是我的,制藥廠才能翻身!
她個蠢貨,攥著寶貝不肯給我救命錢,燒死清凈!”我牙咬得咯吱響。救命錢?
他那所謂的“突發性腎壞死”,
根本就是長期酗酒加上亂吃那些“三鞭五寶”壯陽藥吃壞了腎!是我,
熬夜翻遍外公留下的針經,找到“引陽歸元”秘法,用九根金針為他行針七七四十九天,
硬生生把他從透析邊緣拉回來,保住了他紅星制藥廠廠長的風光體面!結果呢?
他身體剛好利索,就和天天在病床前“照顧”他的白蓮搞到了一起,
嫌我這個“只會干粗活、上不得臺面的黃臉婆”丟人!“砰!”鐵錐終于撬斷了鎖舌!
門開的一瞬間,濃煙裹著我沖了出去。陳建軍和白蓮就站在幾步開外的陰影里,
臉上還殘留著算計的得意,被我的突然出現驚得僵在原地。我灰頭土臉,嗓子嘶啞得像破鑼,
眼中卻燒著地獄歸來的烈焰,死死盯著陳建軍:“我的針和經書,你休想碰!你的腎,
自己找你的好表妹‘引陽歸元’去吧!”陳建軍臉色瞬間鐵青:“你胡說什么!
白蓮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啪!”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在他那張虛偽的臉上!
力道之大,震得我虎口發麻?!扒迩灏装??”我冷笑著打斷他,
目光如刀剮過白蓮瞬間煞白的臉,“清清白白能睡到姐夫的床上?
清清白白能商量著燒死原配謀奪家產?!”白蓮“哇”地一聲哭出來,
撲到陳建軍懷里:“建軍哥!她瘋了!她誣陷我!嗚嗚嗚……”陳建軍摟著白蓮,
眼神陰鷙地看著我,像看一個死人:“許平安,你找死!明天民政局見!你一分錢別想拿到!
”“好!”我痛快應下,撿起掉在地上的針囊,里面裝著沉甸甸的銀針,“婚,離!
但陳建軍,你別后悔!”我的眼神掃過他得意中帶著虛張聲勢的下三路,
外公針經里“腎府虛浮,根基崩壞”的判斷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他現在的恢復,
不過是空中樓閣,金針一撤,報應來得比誰都快!第2章離婚證一到手,
陳建軍和白蓮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廠里分配的“廠長樓”。
我拿著分到的那點微薄“撫養費”(雖然我們根本沒孩子),
立刻從城西的貧民窟筒子樓搬走。不為別的,怕被陳建軍和我那個只看錢的后媽劉翠花,
當成砧板上的肉綁去填哪個老鰥夫或者混混的坑。想拿我的下半輩子換錢?做夢!要找,
就找陳建軍那個狗男人絕對夠不著的高枝!讓這對狗男女看得見、夠不著、還得跪著仰視!
一個名字跳進我腦?!蛏n云。曾經攪動華城風云的商界巨子,三年前一場詭異車禍,
撞斷了他的脊椎,脖子以下全無知覺,成了個只能坐輪椅、連屎尿都要人伺候的“廢物”。
他沈家這座金山,早就被親戚刮分得七七八八,
人也從輝煌的“蒼云閣”搬到了城郊一棟舊別墅,門庭冷落,只等斷氣。
連他親爹媽聽說都要移民,嫌丟人。他,就是我需要的人!
一個陳建軍拍馬都追不上、也絕對不敢招惹的存在!一個只要我能讓他站起來,
就足夠把陳建軍碾成渣的存在!我帶著簡單的行李,直接找上了蒼云別墅的大門。
開門的是個管家模樣、眼神精干的老人,看到我,一臉愕然:“你是?”“我叫許平安。
”我挺直脊背,聲音平靜有力,“我略懂中醫,尤其略懂治療經脈筋骨損傷。
想見沈蒼云先生,談一筆……讓他重新站起來的買賣。”管家眼中精光一閃,上下打量我,
顯然不信:“小丫頭,空口白話?!薄笆遣皇前自挘屔蛳壬o我三天機會?!蔽抑币曋?/p>
“三天后,若他手指沒動靜,我自動滾蛋,分文不取。若有……我的條件很簡單,
和我領證結婚,給我一個沈太太的名分當庇護,給我時間治好他,他的江山他自己去收,
我們兩清。”管家盯著我看了足足一分鐘,轉身進去。再出來時,
他讓開了門:“沈先生請你進去?!眲e墅內部遠不如想象的奢華,
反而透著一種人去樓空的清冷。我在一樓一間寬敞、陽光充足的房間里,
見到了坐在特制輪椅上的沈蒼云。他很瘦,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沒什么血色,
但輪廓依舊深刻冷峻,一雙眼睛如沉寂的古井,深不見底,那是屬于他沈蒼云,
即使身體廢了,骨子里也依舊殘留的氣勢。“沈先生。”我主動開口,語氣不卑不亢。
“許平安?”他聲音很低,帶著久病者的虛弱,卻字字清晰,“你能讓我站起來?
”語氣聽不出是疑問還是嘲諷。“給我機會,我讓你自己感受?!蔽易哌^去,放下針囊,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直接握住了他放在扶手上、那只骨節分明卻毫無生氣的手。
“你……”管家想阻攔。沈蒼云一個眼神過去,管家立刻閉嘴。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有探究,有懷疑,還有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微光?!敖裉?,先試一次?!蔽覕傞_針囊,
長長的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芒?!翱赡軙悬c疼,忍著點?!蔽倚性屏魉闳♂?,
消毒,認準他頭頂“百會”,手臂“曲池”、“合谷”,
雙腿“足三里”、“三陰交”等幾處大穴,快、準、穩地刺了下去!這套針法,
是針經里記載的“喚神引脈”,專門用于沉疴難起的筋骨經脈之傷!
當最后一根針捻動刺入他腰后的“命門”穴時,沈蒼云全身肉眼可見地猛地繃緊了一下!
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里,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顫!一滴汗珠,順著他蒼白的鬢角滑落。
有門!第3章從蒼云別墅出來,我直接去辦戶口遷移。抱著裝著臨時戶口本的小布包,
我心里踏實了一半。剛走到別墅區門口,準備坐公交去郊區派出所,
迎面就撞上了兩個我最不想見的人。春風得意的陳建軍,
和他挽著的、穿著時興洋裙、妝容精致的白蓮!他們剛從一輛嶄新的桑塔納上下來,
大概是陪什么“貴客”來這片別墅區談生意顯擺的。這年頭能開桑塔納,陳建軍的確風光。
“喲!這不是我前妻許平安嘛?”陳建軍先看到我,故意提高嗓門,陰陽怪氣,“咋的,
離婚補償不夠花,跑這富人區來撿垃圾了?”他一眼瞥見我手里簡陋的布包,臉上鄙夷更甚。
白蓮挽緊陳建軍的手臂,裝作不認識我,小聲驚呼:“建軍哥,
你快看她身上那灰……臟死了,離我們遠點!”仿佛我身上有瘟疫。
別墅區的保安也被聲音吸引,看了過來,眼神帶點審視。我攥緊布包,
冷冷看著這對狗男女的表演,胃里翻騰著惡心。陳建軍見我沒像以前那樣畏縮,
反而挺直了腰桿瞪他,心里更不爽,徑直走過來,帶著酒氣:“許平安,
你拿那點錢能活幾天?識相的,把你外公那套針和經書給我送回來!看在過去情分上,
我還能讓白蓮在廠里給你安排個掃廁所的活兒,包你一口飯吃!”“情分?”我嗤笑出聲,
聲音不大,卻像刀子,“陳建軍,你燒老婆的情分,還是和你‘好表妹’滾床單的情分?
”周圍瞬間安靜了。保安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陳建軍惱羞成怒,
指著我的鼻子:“你他媽再胡說八道!”白蓮更是臉色煞白,泫然欲泣:“建軍哥,
她怎么能這樣污蔑人……我們走……”她眼神卻飄向保安,帶著刻意的委屈,
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鞍阉o我轟出去!”陳建軍對著保安吼,“別臟了這地界!
”保安面露難色,但明顯傾向陳建軍這開桑塔納的“老板”,正要上前驅趕。就在這時,
一道沉穩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關切的女聲從別墅區大門內傳來:“平安,怎么還在這?
我和蒼云都等著你回家吃飯呢?!彼腥搜曂?,
只見管家攙扶著一位穿著考究旗袍、氣質雍容的老婦人緩緩走來。她正是沈蒼云的母親,
昨天剛見過我一面,此時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對“兒媳”的慈愛笑容?!吧蚍蛉?!
”保安顯然認識她,立刻站直行禮。陳建軍和白蓮也愣住了,被沈母的氣場所攝,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沈母徑直走到我身邊,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
眼神冷冷掃過陳建軍和白蓮:“這兩個是什么人?堵著我家平安做什么?剛才吼著要趕誰走?
”她語氣平淡,卻自帶一股威嚴。“媽……”我順勢叫出口,
感覺到沈母挽著我的手微微用力,“遇到兩個……以前的麻煩,甩不掉的臭蟲罷了。
”陳建軍看著沈母,再看看我,眼神從茫然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沈蒼云!
她怎么會和沈蒼云家扯上關系?沈母根本不給陳建軍開口的機會,對管家道:“老周,
以后看著點門,別讓什么阿貓阿狗都跑進來驚擾了貴客。平安,我們回去,蒼云該等急了。
”她說完,挽著我轉身就走,留下兩個僵在原地的保安,
和如遭雷擊、臉色鐵青的陳建軍、白蓮。消息像長了翅膀。不過小半天,
曾經風光無限的陳廠長的“前黃臉婆”許平安,居然被深居簡出的沈家前主母親自接進家門,
儼然一副兒媳的姿態!而沈蒼云那個癱瘓在床三年的“活死人”,竟然“等”她回去吃飯?!
整個華城商圈,暗流涌動。別墅里。我又一次為沈蒼云行針。當他腰后命門穴的銀針捻動時,
他的喉結極其輕微地滾動了一下?!笆种浮蔽铱粗?,突然輕聲提醒,“沈蒼云,
試著動一下你的右手食指。”管家屏住了呼吸。沈蒼云緊閉著眼,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似乎在調動身體里每一絲力氣,匯聚到那根被冰封了三年的手指上。一秒,
兩秒……五秒……管家眼中露出失望。就在這時!沈蒼云的右手食指,
極其輕微地、幅度幾乎肉眼難辨地、向上勾動了一下!轟!如同平地驚雷!管家猛地捂住嘴,
老淚差點掉下來!沈蒼云猛地睜開眼,死死盯著他那根剛剛背叛了他意志三年的手指,
眼底深處,一股沉寂了三年的、近乎狂熱的火焰,轟然燃起!他艱難地、用盡全力,
試圖讓那根手指再動一下!這一次,動得更明顯了!雖然幅度小得可憐,
但對一個連痛覺都沒有的人來說,這無異于神跡!他倏然轉頭,
那雙燃著火的眼睛死死鎖住我,嗓音嘶啞卻帶著滾燙的溫度:“許平安……!
”我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汗水打濕了我的鬢角,眼里卻是滿滿的信心和力量。好戲,
才剛剛開始。陳建軍,白蓮,你們的脖子,洗干凈了嗎?第4章華城最豪華的皇冠酒店,
今天被沈家包了下來。不是沈蒼云他爹(那老登據說已經飛國外了),
而是沈蒼云本人親自點頭操辦的——我和他的婚禮。消息傳出,整個華城都震了三震。
一個癱瘓三年、被家族拋棄的“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