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會議室里的空調開得有些低，唐微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
她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絲質襯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纖細的手腕。投影儀的光打在她臉上，
勾勒出她側臉清晰的輪廓。"所以，這個季度的市場數據表明，
我們的用戶增長率已經連續三個月下滑。" 唐微點擊遙控器，幻燈片切換到下一張圖表，
" 我認為問題出在產品定位上，我們需要重新審視目標人群..."她的話突然停住了。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抱歉，我遲到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像是一杯陳年威士忌滑過喉嚨的感覺。唐微微微皺眉。
這是她精心準備的重要匯報，居然有人敢遲到。她抬頭看向來人，
卻在對上那雙眼睛的瞬間怔住了。那是一雙她見過最特別的眼睛，
深褐色的瞳孔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像是被陽光親吻過的琥珀。
此刻那雙眼睛正帶著幾分歉意和更多的好奇注視著她。"這位是程昱，新來的策劃總監。
" 總經理李毅介紹道，"程總監，這是市場部主管唐微。"程昱向她點頭示意，
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唐微注意到他有一對很深的酒窩，
這讓他的笑容莫名帶著幾分孩子氣，與他身上剪裁精良的深藍色西裝形成奇妙的對比。
" 繼續你的匯報吧，唐主管。" 李毅示意道。唐微收回目光，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她重新調出剛才的圖表，卻發現自己的思路被打斷了。手指在遙控器上無意識地摩挲著，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找回剛才的狀態。
" 正如我剛才所說... " 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點，像是在掩飾什么。
接下來的匯報進行得還算順利，但唐微能感覺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
讓她后頸的汗毛不自覺地豎起。每當她提出一個觀點，程昱就會微微前傾身體，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所以我建議我們調整營銷策略，將重點轉向25-35歲的都市白領群體。
"唐微總結道。會議室里響起零星的掌聲。李毅正要開口，程昱卻突然說話了。
" 數據很全面，但結論有問題。"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
唐微的手指僵住了。她緩緩轉向程昱，揚起一邊眉毛：" 哦？愿聞其詳。"程昱站起身，
走向投影屏幕。他經過唐微身邊時，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氣，
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煙草味。他在白板前站定，拿起一支馬克筆。
" 你鎖定的目標人群確實消費能力更強，但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品牌忠誠度。
" 程昱在白板上畫了兩個相交的圓圈，" 我們的核心用戶是18-24歲的年輕人，
他們可能單次消費額不高，但復購率和社交傳播力是白領群體的三倍。"唐微瞇起眼睛。
她不得不承認程昱的分析有道理，但被當眾質疑還是讓她胸口發緊。她走向白板，
故意在距離程昱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 程總監的理論很精彩，" 她拿起另一支筆，
在程昱的圖表旁添加了幾個數據點，" 但你忽略了季節性因素。
夏季確實是年輕人的消費高峰，但接下來的秋冬季節，
白領群體的消費穩定性會彌補這個差距。"兩人的手臂幾乎相碰，
唐微能感覺到從程昱身上傳來的熱度。她保持著專業的微笑，
卻在心里暗暗計算著這場較量的勝負。程昱突然笑了，
那個酒窩又出現了：" 看來我們需要更多數據來支持各自的論點。""正合我意。
"唐微微微抬起下巴。會議結束后，同事們陸續離開。唐微整理著文件，
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后。" 你的匯報很精彩。" 程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唐微轉過身，
發現自己不得不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程昱比她想象中還要高，
這個距離讓她清晰地看到他下巴上若隱若現的胡茬。"你的反駁也很到位。"她回應道，
聲音比自己預想的要柔和。程昱遞給她一張名片："希望有機會多交流。
我對你的市場洞察很感興趣。"唐微接過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程昱的手。
那一瞬間的接觸像是靜電，讓她差點縮回手。她低頭看著名片，上面除了聯系方式，
還用鋼筆手寫著一行小字："周四下午3點，公司咖啡廳？"她抬頭，程昱已經轉身離開，
只留給她一個挺拔的背影和那股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周四下午2:55，唐微站在電梯里，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她今天特意換了一件墨綠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更加白皙。
電梯門打開，她深吸一口氣走向咖啡廳。程昱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著兩杯咖啡。
看到她走來，他站起身，那個帶著酒窩的微笑再次出現。"我猜你喜歡拿鐵，加一份糖。
" 程昱推過其中一杯。唐微挑眉：" 猜得很準，不過這不公平，你顯然調查過我。
""只是觀察。" 程昱的目光掃過她的辦公桌，" 你桌上總是放著同一家咖啡店的杯子，
而且..."他指了指她的手腕，" 你戴著手表的那只手有輕微的咖啡漬痕跡，
說明你經常右手拿咖啡杯。"唐微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感到一陣莫名的暴露感。
她抿了一口咖啡，確實是喜歡的味道。"所以，程總監約我出來只是為了展示你的偵探技巧？
"她試圖讓語氣聽起來輕松些。程昱搖搖頭，
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想和你討論一下新項目的合作可能。"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
他們沉浸在專業討論中。唐微發現程昱的思路異常清晰，而且善于傾聽。
每當她提出一個觀點，他都會認真思考后再回應，而不是急于反駁。
這種被尊重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放松下來。"...所以如果我們把這兩個渠道結合起來，
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程昱在紙上畫著示意圖，手指修長有力。唐微點點頭，
突然注意到程昱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痕跡，像是長期戴戒指留下的。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問道："你結婚了？"程昱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畫圖："曾經。離婚兩年了。
""抱歉，我不該問這么私人的問題。""沒關系。"程昱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她，
"我喜歡坦誠的交流。"那一刻，唐微感到心臟漏跳了一拍。
程昱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更淺的褐色，幾乎透明。她迅速移開視線，假裝查看手機。
"已經四點半了，我還有個會議要準備。"她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陣不舍。
程昱也站了起來："謝謝你的時間。希望有機會繼續這個討論。""隨時歡迎。
"唐微點點頭，轉身離開時卻聽到程昱又說道："周五晚上公司附近新開了家意大利餐廳，
據說提拉米蘇很正宗。如果你沒有安排的話..."唐微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我考慮看看。"走出咖啡廳，她才意識到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
這種感覺很危險，卻又莫名令人期待。周五下午六點，唐微站在衣柜前猶豫不決。
她已經換了三套衣服，仍然不滿意。最終她選擇了一件深藍色的修身連衣裙，
剛好到膝蓋上方，既不會太正式也不會太隨意。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程昱發來的消息："我已經在樓下了，黑色奧迪。"唐微對著鏡子最后檢查了一遍妝容，
拿起手包下樓。程昱的車停在大廈門口，他站在車旁，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休閑西裝，
沒打領帶，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的一小部分。"你看起來很漂亮。"程昱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你也很...專業。"唐微差點說出"帥氣"，及時改口。餐廳比想象中要安靜，
柔和的燈光和現場鋼琴演奏營造出恰到好處的氛圍。他們被領到一個半封閉的卡座，
既保證了隱私，又不至于太過親密。"我聽說這里的海鮮意面很不錯。
"程昱翻著菜單建議道。唐微點點頭："那我就試試那個。"等待上菜的時間，
他們聊起了工作以外的興趣。唐微驚訝地發現程昱對古典音樂很有研究，
而她恰好學過八年鋼琴。"我最喜歡肖邦的夜曲，"唐微說道，"特別是降E大調的那首。
"程昱的眼睛亮了起來："巧了，我也最喜歡那首。它讓我想起...""雨后的夜晚。
"唐微不假思索地接上。兩人相視一笑，某種無形的默契在空氣中流動。第二章主菜上來后，
程昱細心地為唐微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背，像是有意又似無意。
"所以，唐主管平時除了工作和鋼琴，還有什么愛好？"程昱切著盤中的牛排問道。
唐微抿了一口酒："偶爾會去爬山。城市西邊的那座云霧山，清晨的時候特別美。
""我也常去那里。"程昱驚訝地說，"也許我們曾經擦肩而過。
"這個可能性讓唐微心跳加速。她想象著某個清晨的山路上，她與程昱可能曾有過一面之緣，
卻互不相識。命運有時就是這樣奇妙。晚餐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程昱堅持送她回家，
唐微沒有拒絕。車內狹小的空間里，她更能清晰地聞到程昱身上的氣息，
那讓她想起森林深處的靜謐。"到了。"程昱在她公寓樓下停下車。唐微解開安全帶，
猶豫了一下："謝謝今晚的晚餐，我很愉快。""我也是。
"程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晚安，唐微。"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沒有職稱，沒有距離。唐微感到一陣微妙的悸動。"晚安，程昱。"她輕聲回應，
然后迅速下車，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周末兩天，
唐微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打掃公寓、看電影、約閨蜜喝下午茶。但每當手機響起，
她都忍不住期待是程昱的消息。而事實上，他確實發來了幾條無關緊要的問候，
每次都讓她對著屏幕微笑。周一早晨的電梯里，唐微遇到了市場部的同事小林。"唐姐，
聽說你和程總監上周五一起吃飯了？"小林八卦地問道。
唐微的手指緊握咖啡杯："只是工作討論。""哦～"小林拉長聲調，
"大家都說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你知道嗎，人力資源部的王姐想給他介紹對象，
被他婉拒了，說有喜歡的人了。"唐微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依然平靜："別瞎猜，
專心工作。"電梯到達市場部樓層，唐微快步走出，
卻差點撞上一個人——程昱正站在電梯口，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早。"他微笑著打招呼，
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太長。"早。"唐微點點頭，迅速從他身邊走過，
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追隨著她。接下來的兩周，他們因為一個緊急項目不得不頻繁合作。
每天長時間的會議和深夜加班成了常態。唐微發現程昱工作起來異常專注，常常忘記吃飯。
于是她開始"順便"多帶一份三明治，"剛好"點了多余的外賣。"你不用這樣。
"某天深夜，程昱接過她遞來的咖啡時說。唐微假裝整理文件："哪樣？""照顧我。
"程昱的聲音很輕，"雖然我很感激。"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
頭頂的燈光在程昱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堅毅的下巴線條。
唐微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數清他的睫毛。
"我只是...不想合作伙伴餓暈在會議室。"她試圖讓語氣輕松些。程昱笑了，
那個酒窩又出現了："那么，作為回報，我請你吃夜宵？樓下那家面館應該還開著。
"凌晨一點的面館里幾乎沒有顧客。他們坐在角落的位置，程昱幫唐微拉開椅子，
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肩膀，引起一陣微妙的戰栗。"你的面。"程昱把碗推到她面前，
細心地放好筷子和勺子。唐微注意到他總是這樣體貼，不動聲色地照顧著周圍的人。
這種品質在現代男性中已經很少見了。"謝謝。"她低頭吃面，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也掩飾了她泛紅的臉頰。回公司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程昱脫下西裝外套撐在兩人頭頂，唐微不得不緊貼著他行走。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來，
混合著雨水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小心臺階。"程昱的手自然地扶上她的腰，
穩住了她差點滑倒的身體。那一瞬間的接觸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唐微抬頭看向程昱，
發現他也正注視著她，眼神深邃得讓她忘記了呼吸。雨滴順著他的發梢滑落，
滑過高挺的鼻梁，最終停在他微啟的唇上。時間仿佛靜止了。唐微知道只要她稍微前傾，
或者程昱低頭，他們就會..."電梯來了。"程昱突然說道，聲音比平時低沉。那晚之后，
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每次目光相遇都像是有電流通過，
卻又在即將觸碰的瞬間各自移開。辦公室里開始有流言蜚語，
但他們都很小心地保持著專業距離。直到那個關鍵的周五。項目終于告一段落，
公司決定提前下班讓大家放松。唐微整理完最后一份報告，準備離開時，
發現程昱還在辦公室。"還不走？"她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問道。程昱抬頭，
臉上帶著疲憊的微笑："再檢查一遍這些數據。你先回去吧。
"唐微猶豫了一下："需要幫忙嗎？"二十分鐘后，他們確認了所有細節。程昱關上電腦，
揉了揉太陽穴："總算完成了。""你看起來累壞了。"唐微不自覺地伸手想碰他的肩膀，
卻在半空中停住，改為整理自己的包帶。程昱站起身，突然踉蹌了一下。
唐微趕緊扶住他："怎么了？""沒事，可能低血糖。"程昱勉強笑笑，但臉色蒼白得嚇人。
唐微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回椅子上："你多久沒好好吃飯了？在這等著。
"她跑到樓下便利店買了巧克力和熱飲。回到辦公室時，發現程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長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眉頭微蹙，看起來異常脆弱。"吃點東西。
"唐微把巧克力掰成小塊遞給他。程昱睜開眼睛，目光柔軟："謝謝。
"他的手指包裹住她的，沒有立即松開。唐微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和脈搏，比平時快了一些。
"唐微，"程昱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就在這時，
整棟大樓突然停電了。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唐微下意識地驚呼一聲。"別怕。
"程昱的手立刻握緊了她的，"應該是臨時停電，應急燈很快就會亮。"但應急燈沒有亮。
完全的黑暗中，唐微能清晰地聽到程昱的呼吸聲和自己加速的心跳。"我們得離開這里。
"程昱說道，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出去。
"唐微緊緊握住他的手，跟著他慢慢向門口移動。突然，她的腳絆到了什么，
整個人向前傾倒。程昱反應極快，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中。時間仿佛靜止了。
第三章唐微的臉貼在程昱的胸前，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她，
保護意味十足。"沒事吧？"程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明顯的關切。唐微抬頭，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額頭。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分享同一個心跳。"我沒事。"她小聲回答，卻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黑暗中，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唐微能聞到程昱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
混合著一絲疲憊后的汗水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他的手仍然牢牢地扶在她腰間，
熱度透過衣料傳來。"我們..."程昱剛開口，大樓的電力突然恢復了。
刺眼的燈光讓兩人都瞇起了眼睛，卻仍然保持著那個親密的姿勢。唐微先反應過來，
微微后退一步，但程昱的手仍然停留在她腰間，似乎不愿放開。"謝謝。"她低聲說，
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程昱緩緩收回手，指尖最后擦過她的手腕，像是不舍："我送你回家。
"電梯里，兩人都沉默不語。唐微偷偷瞥了一眼程昱，發現他正盯著電梯按鈕，
下頜線條緊繃，像是在極力克制什么。到達一樓大廳，保安告訴他們剛才只是短暫跳閘，
已經修復。走出大樓，夜風拂過唐微發燙的臉頰，帶走了些許尷尬。"我的車在那邊。
"程昱指向停車場。
唐微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準備好就這樣結束今晚："要不要...走一走？今晚月色很好。
"程昱轉頭看她，目光深邃："好。"他們沿著公司附近的河濱步道慢慢走著，
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碰到對方，又不至于太遠。月光灑在水面上，
碎成千萬片銀色的光點。"你剛才想說什么？"唐微終于鼓起勇氣問道，"在停電之前。
"程昱停下腳步，轉向她："我想說...這段時間和你一起工作，很愉快。
"唐微感到一絲失落，但很快掩飾住了："我也是。""不只是工作。"程昱突然補充道，
聲音低沉，"唐微，我想我..."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程昱皺眉看了一眼，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現在？...好吧，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
他歉意地看著唐微："抱歉，是我前妻，
關于孩子的事情..."唐微強迫自己微笑："沒關系，你去吧。"程昱看起來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明天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唐微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她抬頭看向月亮，不知道剛才程昱究竟想說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聽那個答案。回到家，唐微剛洗完澡，手機亮了起來。
是程昱發來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嗎？"她擦干手回復："到了。你那邊還好嗎？
""孩子發燒了，不過現在已經穩定。抱歉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唐微盯著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不知該如何回應。最終她只發了一個"好好休息"的表情包。
程昱的回復很快到來："晚安，唐微。做個好夢。"簡單的一句話，
卻讓她盯著手機看了很久。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既甜蜜又折磨，像是站在懸崖邊緣，
既害怕墜落，又期待飛翔。第二天是周六，唐微原本計劃睡個懶覺，卻被門鈴聲吵醒。
第四章她揉著眼睛打開門，驚訝地發現程昱站在門外，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和一袋面包。
"早安。"他微笑著，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顯然沒怎么睡，"我想補償昨晚的突然離開。
"唐微下意識地攏了攏睡袍的領口："你怎么知道我住哪棟？""公司通訊錄。
"程昱坦然回答，然后補充道，"希望沒有太冒昧。"唐微讓開門口："進來吧，
我需要先換件衣服。"十分鐘后，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回到客廳，
發現程昱已經擺好了早餐，甚至找到了她的餐具放在哪里。"你前妻和孩子...還好嗎？
"唐微小心地問道，接過他遞來的咖啡。程昱點點頭："嗯，只是普通感冒。
我和前妻共同撫養權，所以偶爾會有這樣的情況。"他們安靜地吃著早餐，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桌面上。這種居家的親密感讓唐微有些不適應，卻又莫名地享受。
"你今天有什么計劃？"程昱問道，手指輕輕敲擊著咖啡杯。
唐微搖搖頭："本來打算整理一下房間，沒什么特別的。""那...愿意陪我去個地方嗎？
"一小時后，程昱的車停在了市郊的一個植物園門口。這里游客不多，
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常來這里。"程昱解釋道，
"特別是那個玫瑰園。"他們漫步在花叢間的小徑上，
程昱不時指著某些品種介紹它們的來歷。唐微驚訝于他對植物的了解，
更驚訝于他愿意分享這個私人空間。"你很不一樣。"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程昱停下腳步，
轉向她："怎么不一樣？""在公司里，你總是那么...完美。一絲不茍的西裝，
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的數據，從不失控的情緒。"唐微斟酌著詞句，"但在這里，
你會為了一朵花開而微笑，會記得那么多看似無用的知識。
"程昱深深地看著她："也許是因為在你面前，我不想只是那個'完美總監'。
"這句話讓唐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們站在一片盛開的紅玫瑰前，陽光透過花瓣，
在程昱臉上投下淡淡的粉色光暈。"唐微，"程昱向前一步，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想告訴你的是..."就在這時，唐微的手機響了。是公司緊急通知，
一個重要客戶提前來訪，需要她立即回去準備材料。"我得走了。"她歉意地說。
程昱點點頭，表情恢復了平常的克制："我送你。"回程的車里，兩人都沉默著。
唐微能感覺到程昱想說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她也隱約猜到那是什么。
既期待又恐懼的矛盾心情讓她選擇了保持沉默。周一早晨，
辦公室里流傳著一個消息：程昱將有一個新助理，是總部調來的高材生。唐微沒太在意，
直到下午開會時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站在程昱身邊，親昵地為他遞文件。"那是林妍，
程總監的新助理。"小林八卦地湊過來，"聽說她爸爸是總部的高管，
特意安排她跟著程總監學習。"唐微強迫自己專注于會議內容，
但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程昱和林妍。那個女孩時不時湊到程昱耳邊說什么，
而程昱則禮貌地點頭回應。會議結束后，唐微快步走向電梯，不想面對可能尷尬的場面。
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只手突然伸進來擋住了門——是程昱。"走得這么急？"他問道，
走進電梯站在她身邊。唐微盯著電梯按鈕："還有個報告要趕。"電梯開始下降，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程昱突然轉向她："關于周六...""程總監！
"電梯門打開，林妍站在外面，"我找了您半天，那份合同需要您立即簽字。
"程昱皺了皺眉："稍等，林助理。""可是法務部說很緊急..."林妍眨著大眼睛，
一臉無辜。程昱無奈地看了唐微一眼："我們晚點再談。"看著程昱被林妍拉走的背影，
唐微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她知道這種情緒很不專業，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各種可能性。
接下來的幾天，林妍似乎總能找到理由待在程昱身邊。而唐微因為一個新項目忙得焦頭爛額，
幾乎沒時間與程昱交流。他們之間的短信也從每天幾條變成了簡單的公事往來。周五下午，
唐微終于完成了項目報告。走出辦公室時，她看到程昱和林妍一起進了電梯，
林妍笑得花枝亂顫，手還搭在程昱的手臂上。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程昱似乎看到了她，
眼神復雜。唐微決定走樓梯。下到三樓時，她的手機響了——是程昱。"你在哪里？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樓梯間。"唐微回答，努力保持聲音平穩。"別動，我馬上到。
"兩分鐘后，程昱推開通往樓梯間的門，呼吸有些急促，顯然是一路跑來的。
"我們需要談談。"他直接說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唐微靠在墻上，
突然感到一陣疲憊："談什么？談你和你的漂亮助理如何形影不離？"程昱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你吃醋了。""我沒有。"唐微立刻否認，卻感到臉頰發熱。
程昱向前一步，雙手撐在她兩側的墻上，將她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林妍只是工作關系。
她父親是我在總部的導師，我無法拒絕這個安排。"唐微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混合著奔跑后的熱度。這個距離讓她無法思考，只能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那又怎樣？
"她試圖保持冷靜，"我們之間也只是工作關系。
"程昱的眼神暗了下來："你真的這么認為？"他的臉越來越近，唐微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們的唇即將相觸的瞬間，樓梯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程總監？哦！抱歉！
"是林妍的聲音。程昱沒有立即退開，而是深深看了唐微一眼，
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今晚八點，云霧山頂。如果你也想知道答案的話。
"然后他轉身離開了，留下唐微一個人站在樓梯間，心跳如雷。
---第五章唐微站在衣柜前，手指在一件件衣服間游移。時鐘指向七點，
距離程昱約定的時間只剩一小時。她最終選擇了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
剛好能抵御山間夜風又不失柔美。"只是去聽聽他要說什么。"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低語，
卻無法忽視胸口那只振翅欲飛的蝴蝶。云霧山的登山步道在夜色中蜿蜒如蛇。
唐微將車停在山腳，抬頭望向隱沒在黑暗中的山頂。手機屏幕亮起，
是程昱發來的消息："我已經到了，在南面觀景臺。"她深吸一口氣，踏上石階。
夜風拂過裸露的小腿，帶著初秋的微涼。登山的過程讓她的心跳加速，
不知是因為運動還是即將到來的會面。半山腰處，唐微停下腳步喘息。
城市的燈火在腳下鋪展開來，如同倒置的星河。她忽然意識到，
這是她第一次在夜晚攀登這座山——與程昱共有的那座山。"需要幫忙嗎？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唐微抬頭，看見程昱站在幾步之上的臺階上，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他今天穿著深色休閑裝，沒打領帶，領口微敞，
比辦公室里少了幾分嚴謹，多了幾分隨意。"我還好。"唐微回應道，
卻還是伸手接過了程昱遞來的手。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輕輕一拉就將她帶到了自己身邊。
那一瞬間的距離近得能讓唐微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香氣，混合著一絲山間的清新。
"再走五分鐘就到觀景臺了。"程昱說道，卻沒有松開她的手。
他們就這樣牽著手走完了剩余的路程。唐微能感覺到程昱拇指在她手背上無意識的摩挲，
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觀景臺空無一人，只有幾盞低矮的地燈照亮木質平臺。
遠處的城市燈火與頭頂的星空交相輝映，構成一幅夢幻般的畫卷。程昱引導她來到欄桿邊，
然后松開了手。"我常來這里思考問題。"他望著遠方說道，
"特別是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時。"唐微靠在欄桿上，夜風吹亂了她鬢角的碎發："比如？
"程昱轉向她，目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比如如何告訴一個我欣賞已久的女人，
我對她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同事范疇。"唐微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欄桿，
木質表面的粗糙觸感提醒著這不是夢境。"你知道這很冒險。" 她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辦公室戀情很少有好結果，尤其是當雙方都是管理層時。"程昱向前一步，
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我猶豫了很久。但那天在黑暗的樓梯間里，
當我差點吻你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有些風險值得承擔。"他的直白讓唐微臉頰發燙。
月光下，她能清晰地看到程昱眼中閃爍的堅定，那讓她想起第一次在會議室見到他時的情景。
那時的他也是如此專注，只不過當時是對著數據，而現在是對著她。
"公司禁止高管之間談戀愛。"唐微低聲說，更像是在提醒自己而非拒絕他。
程昱嘴角揚起一個微笑："沒有禁止，只是需要報備。
而且..."他抬手輕輕拂去她肩上一片不存在的落葉，
手指在離開前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鎖骨，"我們都很擅長在規則內跳舞，不是嗎？
"這個小小的觸碰像電流般穿過唐微全身。她抬頭直視程昱的眼睛："那么林妍呢？
""只是工作關系。"程昱毫不猶豫地回答，"她父親確實是我導師，
但我對她沒有任何超出同事的感情。"唐微咬了咬下唇："公司里已經開始有閑話了。
""讓他們說去吧。"程昱突然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擦過她的下唇，
解救它脫離牙齒的折磨，"我只在乎你怎么想。"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唐微感到一陣眩暈。
星光落在程昱的睫毛上，為他投下細碎的陰影。她突然意識到，
自己早已在無數個瞬間對他心動——會議室里的針鋒相對，電梯故障時的保護姿態，
加班時的默默陪伴。"我想..."她深吸一口氣，
"我想我也無法再假裝對你只有同事之情了。"程昱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緩緩低頭，
在距離她的唇只有寸許時停下，像是在等待最后的許可。唐微閉上眼睛，微微仰起臉。
當他們的唇終于相觸時，唐微感到一種奇異的圓滿感。程昱的吻起初輕柔如羽，
隨后逐漸加深，一只手滑到她腰間將她拉近。她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
指尖陷入他后頸的發絲。他的氣息包圍著她，混合著山間的清新和獨特的男性味道，
讓她沉醉。星光下，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份，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
"我該早點這么做。"程昱抵著她的額頭低語，聲音因情動而沙啞。
唐微笑著輕啄他的唇角："我們有的是時間彌補。"第六章回程的路上，他們十指相扣，
不時交換一個眼神或微笑。山間的夜風不再寒冷，而是帶著令人愉悅的清涼。
唐微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與快樂，仿佛卸下了背負多時的重擔。"明天公司見。
" 程昱在她的車前吻別，這次是一個輕柔的額頭吻，"我的女朋友。
"這個稱呼讓唐微心頭一暖。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我們應該保持低調一段時間，
至少在辦公室。"程昱理解地點頭："聽你的。不過..."他壞笑著湊近她耳邊，
"這會很有挑戰性，尤其是當我看到你穿著那件灰色襯衫的時候。"唐微輕推了他一下，
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第二天早晨，唐微比平時多花了半小時挑選衣服和化妝。
她最終選擇了一套保守的深藍色套裝，卻在耳后噴了一點點程昱曾稱贊過的香水。
電梯門打開時，她的心跳加速——程昱正站在里面，身邊是嘰嘰喳喳的林妍。
唐微維持著專業的微笑走進去，站在與他們保持距離的位置。"早，唐主管。
"程昱點頭致意，眼神卻在她耳后的香水位置多停留了一秒。
林妍今天穿了一件貼身的粉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得像是要去參加晚宴而非上班。
她挽著程昱的手臂，聲音甜膩："程總監，中午我們和客戶的會議您準備好了嗎？
我爸爸特意叮囑要重視這個客戶呢。"唐微背對著他們，
卻能感覺到程昱輕微地掙脫了林妍的手："已經準備好了，林助理。"電梯停在市場部樓層，
唐微走出去時，背后傳來程昱低沉的聲音："唐主管，關于上季度的市場報告，
十點能來我辦公室討論一下嗎？"唐微回頭，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當然，程總監。
"十點整，唐微敲響了程昱辦公室的門。透過磨砂玻璃，她能看到里面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請進。"程昱的聲音傳來。唐微推門而入，程昱立刻起身鎖上了門。下一秒，
她就被拉入一個熱烈的擁抱中。"我想你了。"程昱在她耳邊低語，呼吸灼熱。
唐微忍不住輕笑："我們兩小時前才見過。""太久了。"程昱吻了吻她的發頂，
然后不舍地松開，"坐吧，我們得假裝真的在討論報告。"他們隔著辦公桌坐下，
一本正經地翻開文件，卻在桌下用腳尖輕輕相碰。程昱的手指在紙面上移動，
指出幾個數據點，眼睛卻一直盯著唐微的嘴唇。"你這是在折磨我。"他低聲抱怨。
唐微無辜地眨眨眼："專業點，程總監。"會議進行到一半，敲門聲突然響起。
程昱迅速調整表情："請進。"林妍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似乎在尋找什么蛛絲馬跡。"程總監，這是您要的合同。
" 她將文件放在桌上，故意站在程昱身邊，身體微微前傾展示著傲人的曲線，
"我已經標注了重點部分。"唐微低頭假裝查看筆記，掩飾眼中的不悅。程昱禮貌地道謝，
然后問道："還有事嗎，林助理？"林妍似乎這才注意到唐微的存在："哦，唐主管也在啊。
你們在討論什么重要事情嗎？""季度報告。"唐微平靜地回答，"如果沒什么事，
我們還需要繼續。"林妍撇撇嘴，終于離開了辦公室。門關上后，
程昱松了口氣："她越來越過分了。"唐微皺眉："她是不是...""只是工作關系。
"程昱堅定地重復，伸手握住她的，"我保證。"他們很快結束了"會議"，
因為程昱確實有個客戶要見。唐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發現小林神秘兮兮地跟了進來。
"唐姐，你聽說了嗎？"小林壓低聲音，"公司里在傳程總監和林助理的緋聞。
"唐微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什么緋聞？""有人說看見他們周末一起逛街，
還有人聽到林助理在茶水間說程總監對她很'特別'。"小林八卦地說，
"不過我覺得程總監對你更有意思。"唐微強作鎮定："別聽信謠言，專心工作。
"下午的部門會議上，唐微注意到林妍頻繁地為程昱遞文件、倒水，
每次都故意俯身在他耳邊說話。而程昱雖然保持著專業距離，
但礙于她父親的關系不能太過疏遠。會議結束后，唐微在洗手間遇到了林妍。
女孩正對著鏡子補妝，看到唐微進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唐主管和程總監關系很好呢。"林妍狀似隨意地說。
唐微洗手的水流沒有停頓："我們合作過幾個項目。"林妍輕笑一聲："是嗎？
我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么特別的...聯系。" 她轉身面對唐微，眼神挑釁，
"不過沒關系，程總監很快就會明白誰更適合他。"唐微關上水龍頭，
平靜地直視林妍："工作場合，請保持專業，林助理。"走出洗手間，唐微的胸口發緊。
林妍明顯是在挑釁，而且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她需要和程昱談談這個問題。
然而接下來的一周，他們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一個重要項目進入關鍵階段，程昱頻繁出差，
而唐微則被總部突然派來的審計小組纏住。他們只能在走廊擦肩而過時交換一個眼神，
或者在深夜發幾條加密般的短信。周五晚上，唐微終于完成了審計報告。走出公司大樓時，
天已經全黑。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突然看到程昱的車停在路邊。"上車。"他降下車窗，
眼中帶著熟悉的溫暖。唐微幾乎是小跑著過去。一上車，
程昱就遞給她一杯熱巧克力："你看起來累壞了。""審計組簡直是魔鬼。
"唐微啜飲著甜膩的飲料，感覺疲憊一掃而空，"你怎么在這？
"程昱啟動車子："小林告訴我你還在加班。"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我想你了。
"簡單的三個字讓唐微心頭一熱。程昱驅車來到城市邊緣的一個小公園，
這里夜晚幾乎沒有人。他們并肩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遠處城市的燈光在水面上搖曳。
"下周我要去總部匯報。"程昱握著她的手說，"林妍會跟我一起去。
"唐微的手指微微收緊："她父親安排的？"程昱點頭："恐怕是的。不過正好，
我可以趁機弄清楚他們父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唐微靠在他肩上，
感受著他堅實的臂膀："小心點。我總覺得林妍不簡單。"程昱吻了吻她的發頂："別擔心。
倒是你，審計組沒為難你吧？""還好，就是問了很多關于市場預算的問題。
"唐微猶豫了一下，"特別是上季度那個臨時調整的項目。
"程昱的身體微微僵硬："他們問了什么？""就是為什么突然改變投放渠道，
還有資金流向。"唐微抬頭看他，"有什么問題嗎？"月光下，
程昱的表情變得嚴肅："那個調整是我批準的，但資金流向應該很清晰。如果他們再問，
就說所有決策都有會議記錄和郵件確認。"唐微點點頭，卻感到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