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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我的26歲女租客 醉酒戀紅塵 15555 字 2025-06-14 13: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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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yè)那天撞見女友上豪車,暴雨夜我撿回個絕美落湯雞。

>她掏出塑封合同:“客廳是蜥蜴元寶的,你進(jìn)來得脫鞋。

”>我被迫簽下二十八條霸王條款,包括每周陪看恐怖片。>這女人用火鍋底料煮咖啡,

卻讓枯死的仙人球三天開花。>直到她挽著我氣走前女友:“姐姐,他昨晚照顧我喝醉呢。

”>我耳根發(fā)燙時,樓下出現(xiàn)限量跑車,男人親昵揉亂她頭發(fā)。>“那是我哥,

”她眨著眼湊近,“房東先生…你吃醋了?”---雨點砸在柏油路上,

濺起的渾濁水花冰冷地鉆進(jìn)褲腳。我攥著薄得可憐的遣散費信封,

站在寫字樓巨大的玻璃幕墻下,那點可憐的紙張甚至擋不住頭頂傾瀉而下的寒意。

上午人事部Lisa姐那張涂著烈焰紅唇的嘴,吐出“崗位取消”四個字時,

最后一點體面也被撕得粉碎。手機屏幕亮起,是林薇的名字。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下接聽,

忙音卻在雨聲中格外刺耳。鬼使神差地,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走向她公司的方向。然后,

我就看見了。林薇,我那個交往了一年、口口聲聲說要一起攢首付的女朋友,

正巧笑倩兮地拉開一輛嶄新寶馬5系副駕的車門。駕駛座上的男人側(cè)臉輪廓清晰,

腕表在陰沉的雨幕里一閃,晃得我眼睛生疼。她彎腰坐進(jìn)去的瞬間,

裙擺劃出一道刺眼的弧線,車門“砰”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我二十六歲人生里最后一點光。

豆大的雨點終于失去耐心,兜頭澆下。冰冷的雨水瞬間打透襯衫,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像無數(shù)條冰冷的蛇在爬。挺好,省得路人看清我臉上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我抹了把臉,

分不清方向地往前走,最后像條喪家犬一樣,濕淋淋地撞開了租住的舊公寓門。

鑰匙插了三次才對準(zhǔn)鎖孔。屋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在咆哮。

我把自己重重摔進(jìn)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沙發(fā),連燈都懶得開。失業(yè)。被綠。雙重暴擊,

精準(zhǔn)地砸在心窩上,悶得我喘不過氣。人生的低谷?這他媽簡直是馬里亞納海溝。

“叩叩叩——”敲門聲很輕,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穿透密集的雨幕鉆進(jìn)耳朵。誰?

催房租的包租婆?還是…林薇良心發(fā)現(xiàn)?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

我煩躁地抓了把濕漉漉貼在前額的頭發(fā),帶著一身水汽和戾氣,“唰”地拉開房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包租婆,也不是林薇。是個姑娘。

一個被淋得徹徹底底、比我更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姑娘。

雨水順著她海藻般濃密的長發(fā)往下淌,昂貴的淺駝色羊絨大衣吸飽了水,

沉重地裹在她纖細(xì)的身上,下擺還滴滴答答地墜著水珠。她凍得嘴唇微微發(fā)紫,

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滴,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微微顫動。但即便狼狽至此,

那張臉依舊漂亮得驚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像森林清晨迷途的小鹿,

此刻正盛滿了十二萬分的歉意和孤注一擲的懇求,怯生生地望著我。“對…對不起,打擾了。

”她的聲音帶著點南方特有的軟糯,此刻因為寒冷抖得不成樣子,“請問…這里是招租嗎?

我在‘安居客’上看到的廣告…地址是這里。那個…中介卷了我的定金跑路了,

我…我沒地方去了…”招租?我混沌的腦子遲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哦對,

上個月那個合租的室友搬走追求詩和遠(yuǎn)方了,

我確實在某同城APP上隨手掛過一條出租次臥的信息。后來工作忙得像陀螺,

早把這茬忘得一干二凈。看著門外這個瑟瑟發(fā)抖、像被遺棄小貓一樣的身影,

再看看鏡子里(如果此刻有鏡子)同樣濕透、一臉?biāo)ハ嗟淖约海?/p>

一股荒誕又同病相憐的悲涼感涌了上來。我這破地方,除了價格便宜得可憐,簡直一無是處。

眼前這姑娘,從頭到腳透著一股跟這老舊樓道格格不入的光鮮勁兒,

怎么看都像是走錯了片場。“你…”我喉頭發(fā)緊,下意識就想拒絕。我自己都爛泥扶不上墻,

一團(tuán)亂麻,哪還有余力應(yīng)付一個來歷不明的麻煩?“拜托了!”她像是瞬間看穿了我的猶豫,

雙手合十舉到胸前,那雙小鹿眼里的懇求幾乎要溢出來,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顫抖,

“就一晚!雨實在太大了,我保證安安靜靜,絕對不打擾你!房租…我可以現(xiàn)在就付定金!

”她手忙腳亂地去翻那個同樣濕透、但Logo依舊醒目的名牌托特包,

動作急切又帶著點笨拙的可憐。拒絕的話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里。她此刻被雨水浸泡的絕望,

和我方才在樓下被冰冷雨水澆透、目睹女友上豪車時的麻木,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心臟某個角落被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算了,就當(dāng)是給這操蛋的世界,也給自己,

積點陰德吧。“…進(jìn)來吧。”我側(cè)開身,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木頭。她如蒙大赦,

一連串的“謝謝”從蒼白的唇間溢出,小心翼翼地踏進(jìn)門,站在玄關(guān)那塊磨禿了邊的地墊上,

局促地蹭著鞋底的水,生怕弄臟了本就灰撲撲的地板。

我隨手從門后掛鉤上扯下一條半舊的干毛巾扔過去,指了指走廊盡頭:“那間空著,

浴室在左邊。”她感激地接過毛巾,胡亂擦著頭發(fā),

眼睛卻忍不住好奇地打量這個狹小凌亂的客廳。

目光掃過墻角堆著的幾箱沒拆封的泡面桶、茶幾上幾個散發(fā)著隔夜食物氣息的外賣盒,

小巧的鼻子幾不可察地微微皺了一下,但什么也沒說。世界終于清靜了幾秒。我癱回沙發(fā),

閉上眼,只想讓這噩夢般的一天趕緊翻篇。疲憊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然而,

我顯然低估了“麻煩”的續(xù)航能力。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后,那姑娘竟然又出現(xiàn)在客廳里。

頭發(fā)擦得半干,凌亂地披散著,反而添了幾分隨性的美感。最扎眼的是,

她手里正捧著一份——打印得整整齊齊、邊角鋒利,甚至還套著透明塑料封皮的——文件?

“葉先生是吧?你好你好!”她臉上瞬間像切換了面具,剛才的楚楚可憐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元氣滿滿、近乎灼眼的精明。她幾步走到沙發(fā)前,

雙手將那疊文件鄭重其事地遞到我鼻子底下,笑容燦爛得能驅(qū)散屋外的陰霾,

“正式認(rèn)識一下,我叫沈依依!這是我的《合租意向及行為規(guī)范協(xié)議書》,

一共七章二十八條細(xì)則,請您務(wù)必仔細(xì)過目!如果沒什么異議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簽了!

”啥玩意兒?協(xié)議書?七章二十八條?!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架勢整懵了,

狐疑地接過那疊沉甸甸的紙。目光下意識地落在標(biāo)題下方第一條加粗的黑體字上,

只看了一眼,我的眼珠子差點脫眶而出,砸在紙面上。

視柜下方空間)為簽約室友沈依依的寵物蜥蜴‘元寶’先生的主要活動領(lǐng)地及日光浴專屬區(qū)。

合租人葉軒在工作日19:00后及周末全天,如需進(jìn)入客廳,

請務(wù)必赤腳或穿著由沈依依統(tǒng)一提供、符合衛(wèi)生標(biāo)準(zhǔn)的防滑襪,并時刻保持警惕,

注意腳下安全,

光譜加熱燈、陶瓷食盆水盆、以及它最鐘愛的、印有小恐龍圖案的藍(lán)色珊瑚絨安撫小毛巾)。

”**蜥蜴?!“元寶”先生?!赤腳?!恐龍圖案安撫小毛巾?!

我的大腦CPU瞬間過載,死機前只來得及冒出一串亂碼。我猛地抬起頭,

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瞪著沈依依。只見她嘴角彎起一個狡黠又得意的弧度,

變魔術(shù)般地從那個容量驚人的托特包里,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透明的、帶著密集透氣孔的——高級爬寵飼養(yǎng)箱!箱子里,

鋪著淺色的爬寵砂,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幾塊光滑的石頭和一小截沉木。

而在最中央那塊最大的、被一盞散發(fā)著溫暖橘光的小燈照射著的石頭上,

正趴著一只通體碧綠如玉、背脊覆蓋著整齊細(xì)鱗的小家伙。它體型不大,

三角形的腦袋上一雙圓溜溜、金黃色的眼睛,像兩顆鑲嵌的琥珀,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帶著一種近乎哲學(xué)思考般的呆萌,透過玻璃安靜地“凝視”著我。

細(xì)長的尾巴尖兒,還極其愜意地、慢悠悠地左右晃了晃。沈依依伸出纖細(xì)的手指,

隔著玻璃箱溫柔地點了點,聲音瞬間切換成甜得能齁死人的頻道:“元寶,乖寶寶,

我們到新家啦!快,跟葉軒叔叔打個招呼!” 她轉(zhuǎn)頭看向我,一臉理所當(dāng)然,

“元寶很乖的,就是有點怕生,熟悉了就好。”葉…軒…叔叔?!

我手里捏著那份瞬間重若千鈞、散發(fā)著資本主義邪惡契約精神的“協(xié)議書”,

看著眼前這張笑容甜美無害、眼神卻閃爍著不容置疑精光的臉,

再瞧瞧飼養(yǎng)箱里那位氣定神閑、仿佛君臨天下般的“元寶”先生。

淋雨后殘留的那點冰冷麻木,徹底被一種鋪天蓋地的、荒誕絕倫的魔幻感取代。失業(yè),失戀,

暴雨夜…然后,我他媽“撿”了個自帶蜥蜴和二十八條“霸王條款”的二十六歲女房客?

蒼天啊,我這人生的低谷,是不是已經(jīng)一路火花帶閃電,直接挖穿地心,

抵達(dá)地獄十八層的VIP包間了?---清晨七點,尖銳的鬧鈴像根生銹的錐子,

狠狠扎進(jìn)我混沌的夢境。宿醉般的頭痛伴隨著失業(yè)的沉重感一起襲來。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只想用冷水狠狠拍醒自己。

客廳里傳來的聲音卻讓我的動作僵在半空。一個元氣滿滿、帶著點刻意拖長的嬌憨女聲,

正煞有介事地進(jìn)行著“晨間播報”:“…所以呢,元寶大人,根據(jù)本臺最新氣象分析,

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非常適合在您尊貴的曬臺上享受日光浴,促進(jìn)鈣質(zhì)吸收,

讓您的鱗片更加閃耀動人!早餐菜單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啦,精選杜比亞蟑螂,蛋白質(zhì)MAX!

請慢用哦!”接著是一陣輕微的、硬物摩擦玻璃的窸窣聲。我頂著雞窩頭,

帶著一種奔赴刑場的悲壯感拉開房門。客廳的窗簾被拉開了一半,清晨微熹的光線透了進(jìn)來。

只見沈依依背對著我,蹲在那個豪華的爬寵箱前。

她身上套著一件巨大的、毛茸茸的明黃色連體恐龍睡衣,

帽子上的犄角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睡褲的尾巴拖在地上,被她毫不在意地踩著。

她正用一把細(xì)長的不銹鋼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著幾只還在扭動的深棕色蟲子,伸進(jìn)箱子里,

放在一個白色的小瓷碟旁。那只通體碧綠的蜥蜴“元寶”,慢悠悠地爬過來,

伸出細(xì)長的舌頭,精準(zhǔn)地卷走一只蟲子,金色的眼睛半瞇著,一副帝王享受貢品的慵懶模樣。

“乖寶寶,多吃點!”沈依依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這場面實在太過超現(xiàn)實。

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像堵了團(tuán)棉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正猶豫著是退回房間還是硬著頭皮穿過這片“禁地”去洗手間,

沈依依卻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猛地回過頭。“呀!葉軒叔叔早啊!

”她臉上瞬間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毫無昨晚雨中那副凄風(fēng)苦雨的痕跡,燦爛得晃眼。

她站起身,恐龍尾巴在地上掃了掃,“沒嚇到你吧?元寶的早餐時間,神圣不可打擾!

”我的目光艱難地從她身上那件幼稚到爆炸的恐龍睡衣,

挪到她身后那位正在慢條斯理享用“蛋白質(zhì)大餐”的“元寶大人”,

最后落回她寫滿“快夸我貼心”的臉上,憋了半天,只擠出一句干巴巴的話:“早…那個,

我去洗漱。”“去吧去吧!”她揮了揮爪子,注意力又回到了飼養(yǎng)箱,“記得哦,

元寶的領(lǐng)地神圣不可侵犯!注意腳下!”我?guī)缀跏酋谥_尖,以一種踩地雷的姿態(tài),

貼著墻根挪進(jìn)了洗手間。冰冷的水撲在臉上,才讓我找回一點真實感。

鏡子里映出一張憔悴又茫然的臉。葉軒,你昨晚到底撿了個什么玩意兒回家?***中午,

饑腸轆轆的我決定自力更生,泡碗面解決溫飽。剛把水燒上,

沈依依就像只嗅到魚腥味的貓一樣,穿著她的恐龍睡衣(她似乎對這身裝扮情有獨鐘),

趿拉著毛絨拖鞋溜達(dá)進(jìn)了廚房。“葉軒叔叔,就吃泡面啊?多不健康!”她皺著秀氣的鼻子,

湊到我的紅燒牛肉面桶前聞了聞,一臉嫌棄。我翻了個白眼:“不然呢?沈大小姐有何高見?

”“看我的!”她眼睛一亮,來了精神,完全無視我的冷淡,

自顧自地拉開冰箱門——那里面除了我上周買的兩瓶啤酒和幾顆雞蛋,空空如也。

她“嘖”了一聲,又拉開櫥柜翻找起來。“找到了!”她歡呼一聲,

舉著一包紅彤彤的東西得意地朝我晃了晃。我定睛一看,

差點背過氣去——那是半包我上次煮火鍋剩下的、重油重辣的牛油火鍋底料!

“你…你想干嘛?”我心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給你露一手!

”沈依依動作麻利地拿出一個小奶鍋,接了小半鍋水放在灶上點火。然后,

她“刺啦”一聲撕開火鍋底料的包裝袋,

毫不猶豫地掰下足有嬰兒拳頭大小、凝固著厚厚紅油和辣椒花椒的一塊,

“噗通”一聲丟進(jìn)了鍋里!“等等!那是火鍋底料!”我失聲叫道。“知道啊!

”沈依依一臉理所當(dāng)然,用勺子攪動著迅速融化、翻滾起紅油泡泡的液體,

濃郁的、嗆人的麻辣辛香瞬間在狹小的廚房里爆炸開來,“火鍋底料煮萬物!提神醒腦,

開啟活力下午!今天給你來個創(chuàng)新料理——麻辣精神咖啡!”麻辣…精神咖啡?!

我看著她變戲法似的又拿出我的速溶咖啡粉罐子,挖了滿滿兩大勺黑褐色的粉末,

毫不猶豫地倒進(jìn)了那鍋翻滾的、紅得發(fā)亮的“湯”里!咖啡粉迅速溶解,

深褐與刺目的紅油激烈碰撞、交融,形成一種極其詭異、讓人看一眼就胃部痙攣的醬色液體,

表面還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花椒粒和辣椒皮。“完美!”沈依依對自己的“杰作”非常滿意,

關(guān)火,拿出兩個馬克杯,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近乎神圣的儀式感,

將那冒著詭異熱氣、散發(fā)著復(fù)合型生化武器氣味的液體倒了進(jìn)去。

一杯推到目瞪口呆的我面前,一杯她自己捧在手里。她深吸了一口那“馥郁”的香氣,

小臉被熱氣熏得微紅,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快嘗嘗!獨家秘方,保證你喝了精神百倍,

面試所向披靡!”我看著杯子里那粘稠的、深醬色泛著油光的液體,

表面還頑強地漂浮著幾粒完整的花椒。那濃烈到嗆人的麻辣混合著劣質(zhì)咖啡的焦苦味,

直沖天靈蓋。面試所向披靡?我怕喝了直接去見閻王!“我…我謝謝您嘞!

”我端起我那碗剛泡好的紅燒牛肉面,落荒而逃,躲回了自己房間。隔著門板,

我聽到沈依依小小的啜飲聲,接著是一聲滿足的嘆息:“唔…勁兒真大!夠味兒!

”我對著那碗泡面,胃口全無。葉軒,你的新室友,怕不是個味覺神經(jīng)搭錯了線的外星人?

***失業(yè)的陰影像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下午又跑了兩個面試,

對方HR臉上程式化的笑容和眼底藏不住的挑剔,像針一樣扎人。

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回到公寓,天色已經(jīng)擦黑。客廳里沒開大燈,

只有電視屏幕閃爍的光映在墻壁上。沈依依盤腿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

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巨大的、印著卡通骷髏頭的抱枕。屏幕上,

一張慘白扭曲的女鬼臉正從電視機里緩緩爬出來,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啊——!

!!”幾乎在女鬼出現(xiàn)的瞬間,沈依依的尖叫聲就刺破了屋頂。

她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向后一彈,手里的抱枕被她下意識地、狠狠地朝前一甩!

“啪!”一聲悶響。我站在玄關(guān),只覺得眼前一黑,

一個帶著甜膩香氣的柔軟物體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我的臉上,力道之大,差點讓我原地去世。

是那個骷髏頭抱枕。抱枕滑落,我眼前還在冒金星,

就看到沈依依像顆炮彈一樣從地上彈射起來,帶著一股香風(fēng)和巨大的沖力,

直直地朝我撞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被她撞得一個趔趄,后背“咚”地一聲撞在門板上。

“鬼!鬼啊!!”她閉著眼睛,雙手死死地攥住我胸前的T恤布料,

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貼在我身上,抖得跟篩糠似的,聲音帶著哭腔,熱氣噴在我的脖頸,

“葉軒!救命!她爬出來了!爬出來了!”溫軟的身體緊貼著,

帶著洗發(fā)水的淡淡果香和她身上特有的、陽光曬過被子的溫暖氣息。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得像塊石頭,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撞擊的胸口和被她抓住的地方。她的手勁大得驚人,

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屏幕上,女鬼還在孜孜不倦地往外爬,背景音樂陰森恐怖。“喂!

沈依依!”我試圖掰開她死死攥著我衣服的手,聲音有點發(fā)緊,“松…松手!那是電影!

假的!”“假的?”她猛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里還殘留著巨大的恐懼,

睫毛上沾著細(xì)小的淚珠,像受驚的小鹿。她飛快地瞟了一眼屏幕,

女鬼正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嗷”一嗓子,又把頭埋回我胸前,抱得更緊了,

“騙人!她還在動!還在笑!嚇?biāo)牢伊耍 蔽冶凰盏弥狈籽郏謷昝摬婚_,

只能無奈地沖著屏幕吼:“周三!恐怖片!零食全包!尖叫算你的!協(xié)議第二十一條!

” 我艱難地背誦著那份該死的霸王條款。沈依依的身體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從我胸前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又瞄向電視。女鬼的特寫鏡頭剛好過去。

她緊繃的身體這才慢慢放松下來,抓著我的手也松了些力道,但依舊沒完全放開。

“呼…嚇…嚇?biāo)牢伊恕彼挠杏嗉碌嘏呐男乜冢樕线€帶著驚魂未定的紅暈。

這時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我們倆此刻過于親密的姿勢,臉“騰”地一下更紅了,

像熟透的番茄。她觸電般猛地松開我,后退一步,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我。

“那…那個…協(xié)議精神還是要遵守的嘛…”她小聲嘟囔著,試圖掩飾尷尬,

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抱枕和散落一地的薯片、爆米花,“零食…零食我包了!你…你坐啊!

快演完了!后面不嚇人了…大概…”她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耳根紅得滴血。

我站在原地,胸口被她抓過的地方還殘留著灼熱的觸感和布料被攥緊的褶皺。

空氣中彌漫著薯片的咸香、爆米花的甜膩,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她的清新氣息。

剛才那瞬間的溫軟觸感和她受驚小鹿般的眼神,像羽毛一樣,輕輕搔過心底某個角落,

帶來一陣陌生的、難以言喻的悸動。我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背,

看著那個蹲在地上、用夸張的動作收拾殘局掩飾尷尬的背影,

恐龍睡衣的尾巴還在不安地晃動。那句“大概”說得毫無底氣。真是…要命。

***窗臺上那盆仙人球,是我剛搬來時買的,象征性地想要點“綠色生機”。

結(jié)果不出一個月,它就蔫頭耷腦,原本飽滿的球體變得干癟皺縮,刺也顯得無精打采,

最后徹底變成了毫無生機的枯黃色,被我遺棄在角落,任其自生自滅。這天我面試再次失利,

心情低落地推開家門,習(xí)慣性地想把包扔在玄關(guān)柜子上。目光掃過客廳角落的窗臺,

動作卻猛地頓住了。那盆被我宣判死刑的仙人球,竟然……活了?不,不僅僅是活了。

在它那依舊有些干癟、但明顯恢復(fù)了墨綠光澤的球體頂端,竟然顫巍巍地、極其倔強地,

頂出了一朵花!那花極小,只有指甲蓋大小,花瓣是極其柔嫩的鵝黃色,薄如蟬翼,

在午后的陽光里怯生生地綻放著。在一片灰撲撲的背景里,這點微弱的鵝黃,

竟亮得有些灼眼。我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玩意兒在我手里明明死得透透的!“怎么樣?葉軒叔叔!我的‘綠手指’名不虛傳吧!

”沈依依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得意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過頭,看見她正倚在次臥門框上,

雙手環(huán)胸,下巴微揚,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炫耀笑容。她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

長發(fā)隨意地扎了個馬尾,清爽得像棵小白楊。“你…怎么做到的?

”我指著那朵奇跡般的小黃花,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秘密!”她俏皮地眨眨眼,

幾步走到窗臺邊,像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一樣看著那朵小花,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就說嘛,它只是睡著了!我每天跟它說說話,給它曬曬溫柔的太陽,

再唱點好聽的歌…你看,它感受到我的愛,就開花給我看啦!”她伸出手指,

極其輕柔地碰了碰那嬌嫩的花瓣。跟仙人球說話?唱歌?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覺得這說法比她用火鍋底料煮咖啡還不靠譜。“好吧,”我放棄追問,

看著那朵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的小黃花,枯萎的心湖似乎也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

漾開一絲微弱的漣漪,“確實…挺厲害的。”“那當(dāng)然!”沈依依更得意了,馬尾辮一甩,

“為了慶祝‘小堅強’(她給仙人球起的名字)浴火重生,開花大吉,我決定——慶祝三天!

”我:“……”接下來的三天,我深刻體會到了沈依依式“慶祝”的威力。第一天,

她不知從哪里搞來一串廉價的、五顏六色還會閃的LED小彩燈,纏在了仙人球盆周圍。

晚上一開燈,那朵可憐的小黃花在紅藍(lán)綠紫的詭異光線下瑟瑟發(fā)抖,

整個窗臺閃爍著一種鄉(xiāng)村KTV包間的迷幻氣息。第二天,

她宣布要舉辦“小堅強開花慶典下午茶”。所謂的“下午茶”,

就是她再次發(fā)揮“創(chuàng)意料理”精神,用我的速溶橙汁粉沖調(diào),

加了大量冰塊和幾片蔫了吧唧的檸檬,美其名曰“仙露瓊漿”。她還強迫我舉著吸管,

和她一起對著那盆仙人球“干杯”,喊口號:“祝小堅強花開富貴,福澤綿長!

” 場面一度十分弱智。第三天,她甚至想拉著我一起對著仙人球跳一段自編的“開花舞”,

被我嚴(yán)詞拒絕并以死相逼才作罷。然而,就在這種近乎鬧劇的“慶祝”中,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緊繃的神經(jīng)竟然不知不覺放松了。

看著沈依依對著那盆仙人球自說自話、手舞足蹈的認(rèn)真勁兒,聽著她跑調(diào)但充滿活力的哼唱,

心底那團(tuán)因為失業(yè)而積壓的沉重陰霾,似乎被這沒心沒肺的鬧騰勁兒沖淡了一絲。

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好像有種奇特的能力,能把所有荒誕不經(jīng)的事情,

都變得…有那么一點點的溫暖和有趣。***晚上,沈依依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

對著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地敲著字,旁邊還放著一個素描本,

上面畫著些我看不懂的服裝草圖。我則窩在沙發(fā)另一端,捧著手機,

第一百零一次刷新著求職網(wǎng)站的“暫無新匹配職位”頁面,沮喪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喂,

葉軒!”沈依依突然抬起頭,打破了沉默。“嗯?”我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別老刷啦,

眼睛都要瞎了。”她把電腦往旁邊一推,抱著膝蓋轉(zhuǎn)向我,下巴擱在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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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13:5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