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國際會展中心門前，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下。門童快步上前，卻在拉開車門時愣住了——一只踩著繡花鞋的玉足優(yōu)雅踏出，接著是月白色旗袍下擺，最后是一張足以讓所有明星黯然失色的精致臉龐。
"謝謝。"明嫣微微頷首，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不容侵犯的貴氣。
門童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應："不、不客氣，女士。"
程煜從另一側(cè)下車，看到這一幕不禁莞爾。三年過去，明嫣早已適應現(xiàn)代生活，但骨子里的公主氣質(zhì)絲毫未減，反而因現(xiàn)代服飾的襯托更顯獨特。
"又迷倒一個？"程煜走到她身邊，小聲調(diào)侃。
明嫣用手肘輕戳他肋骨："放肆。"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今晚是蘇富比亞洲區(qū)年度珍品拍賣會預展，他們受邀參加是因為明嫣在古董鑒定界的名氣——誰能比一位真正來自古代的公主更懂文物呢？
會展中心大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面映得如同鏡面。衣香鬢影間，明嫣挽著程煜的手臂款款而行，引來不少驚艷的目光。
"程總！周小姐！"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迎上來，"感謝賞光。"
"張總監(jiān)客氣了。"程煜與他握手，"這次有什么特別推薦？"
張總監(jiān)神秘一笑："有一件壓軸珍品，相信周小姐會特別感興趣——據(jù)傳是大周皇室御用酒器。"
明嫣的手指突然收緊，程煜感覺到她身體瞬間僵硬。
"大周？"她聲音平靜，但程煜聽出了其中的波瀾，"史料記載甚少，你們?nèi)绾未_定真?zhèn)危?
"碳十四檢測和金屬成分分析都通過了。"張總監(jiān)自豪地說，"而且器底有'永昌御制'四字銘文。"
明嫣的指甲幾乎要掐進程煜的肉里。永昌——她父皇的年號，也是她被卷入時空漩渦的那一年。
程煜連忙打圓場："那我們一定要看看。"
跟隨張總監(jiān)穿過人群，他們來到中央展區(qū)。防彈玻璃罩內(nèi)，一件青銅酒器靜靜陳列在絲絨底座上。它造型古樸，通體泛著幽綠光澤，器身雕刻著精細的云雷紋，器底確實可見"永昌御制"四個篆字。
明嫣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微微晃動。程煜連忙扶住她："怎么了？"
"這是父皇的'云雷尊'..."明嫣聲音極輕，只有程煜能聽見，"他四十大壽時命人鑄造，平日珍藏在寢宮密室，連我都只見過三次。"
程煜心頭一緊。如果明嫣所言屬實，這件文物根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要么是鑒定出錯，要么...
"請問這件拍品的來源是？"程煜故作輕松地問。
張總監(jiān)壓低聲音："賣家要求保密。不過可以透露的是，它來自一位歐洲收藏家，據(jù)說家族收藏已超過百年。"
明嫣死死盯著酒器，突然指向器耳內(nèi)側(cè)："那里應該有一道細痕，是當年鑄造時的瑕疵，父皇特意保留，說'器物如人，微瑕方顯真性'。"
張總監(jiān)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戴上白手套小心取出酒器，用放大鏡檢查器耳內(nèi)側(cè)："確實有道細痕！我們的鑒定報告都沒提到這點。周小姐真是慧眼如炬！"
程煜與明嫣交換了一個眼神。這證實了酒器確實來自大周，但它是如何流落歐洲的？難道歷史上有其他穿越者？
正當他們沉思時，一個清冷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張總監(jiān)，這件拍品我可以先睹為快嗎？"
轉(zhuǎn)身看去，一位身著定制西裝的年輕男子站在那里。他約莫三十出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睛狹長銳利，左手腕上隱約露出一個古怪的紋身。
張總監(jiān)立刻堆滿笑容："周先生！當然可以，您是我們的VIP客戶。"
姓周？程煜和明嫣同時警覺起來。
被稱為周先生的男子走近展柜，目光卻落在明嫣身上："這位小姐似乎對這件酒器很有研究？"
明嫣胸前的玉佩突然微微發(fā)熱，這是自周世顯事件后從未有過的現(xiàn)象。她強自鎮(zhèn)定："略知一二。周先生也對大周文物感興趣？"
"家學淵源。"男子微笑，遞上一張名片：周玄，玄古文化董事長，"我們公司專攻高古文物收藏。"
程煜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奇特的戒指——青銅材質(zhì)，鑲嵌著一小塊綠色玉石，與明嫣的玉佩顏色極為相似。
"程煜，時空文化。"程煜簡短自我介紹，故意沒說自己的職位，"這位是我未婚妻明嫣。"
周玄眉毛微微上揚："明嫣？好名字。"他的視線在明嫣胸前的玉佩上停留了一秒，"二位似乎對這件酒器很感興趣？"
"學術(shù)研究而已。"程煜擋在明嫣前面，"我們公司做歷史教育APP，需要素材。"
周玄似笑非笑："那祝你們研究愉快。不過..."他轉(zhuǎn)向張總監(jiān)，"這件拍品我志在必得，請記在我的賬戶上。"
等周玄走遠，明嫣立刻拉著程煜來到角落："他有問題！玉佩從未對普通人起反應！"
程煜點頭："我注意到了他的戒指，像是..."
"時鑰碎片。"明嫣聲音緊繃，"雖然很小，但顏色和質(zhì)地都像。而且他姓周！"
"先別打草驚蛇。"程煜思索道，"我讓林峰查查這個周玄的底細。"
當晚回到家，林峰已經(jīng)在等他們，臉色凝重："查不到周玄的任何背景。他三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古董圈，資金雄厚但來源不明，就像..."
"就像當年的周世顯。"程煜接話。
明嫣站在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玉佩："你們說...他會不會是..."
林峰推了推眼鏡："我做了個大膽假設。如果周世顯在爆炸時被卷入時空亂流，有沒有可能不是死亡，而是...被送到了不同時間點？比如三年前？"
程煜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周玄可能是年輕版的周世顯？"
"或者他的后代，傳人，誰知道呢。"林峰打開電腦，"更奇怪的是這個——"
屏幕上顯示著一份拍賣記錄：過去兩年，周玄在全球各地拍下了十七件標有"永昌"年號的文物，全部是大周時期的。
"他在收集與大周有關(guān)的文物。"明嫣聲音顫抖，"就像國師收集時鑰一樣有目的性。"
程煜握住她冰涼的手："無論如何，我們這次會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明嫣的玉佩突然發(fā)出微弱的綠光，同時客廳的燈光閃爍了幾下。三人面面相覷——上一次發(fā)生這種情況，還是在周世顯啟動陣法的時候。
"他在做什么？"明嫣盯著玉佩，臉色蒼白。
林峰快速敲擊鍵盤："拍賣會明晚舉行，我們必須去現(xiàn)場。如果周玄真是沖著酒器去的，或許能發(fā)現(xiàn)他的目的。"
程煜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這次我們主動出擊。"
夜深了，程煜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身側(cè)的明嫣呼吸均勻，但眉頭微蹙，顯然也在夢中擔憂。他輕輕撫摸她的長發(fā)，暗下決心要保護好她，不再讓她陷入危險。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同樣的月光，曾照耀過大周的宮殿，如今又見證著這段跨越千年的愛情。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周玄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把玩著那枚青銅戒指，鏡片后的眼睛反射著冷冽的月光。
"快了，公主殿下..."他輕聲自語，"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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