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那都是順手的事當我走進深山尋找人生的意義看到一張張淳樸的笑臉我就知道人這一輩子,
哪趟都不白來1“親愛的念念,跨年值班你來好嗎?我和男朋友那天要約會,你知道的,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同事乞求地看著我,半分鐘時間我都在思考,怎么拒絕她,“好啊,
你倆玩得開心。”我窩囊的同意了,不論是家教還是天性我都說不出拒絕的話。2“媽,
我忙完就回去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收拾同事遺留的爛攤子。
眨巴眨巴眼睛,收回不值錢的眼淚。明明我只是替班,挨罵的卻是我。指針指向晚上十點,
今年最后一天,我在加班中度過。喝完剩下的涼咖啡,胡亂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班回家!
希望新的一年,卑微的牛馬可以輕松一點。3下了地鐵已經將近十二點,我家住在郊區,
這一片年久失修,路燈都沒有幾個是好使的,雖然已經走了無數次,
但是這條沒有路燈的上坡路我依舊很害怕。我正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去,盡快離開這里時,
我看到坡上站了一個男人,微亮的手電筒只能照出一個輪廓。我汗毛炸起,
滿腦子都是變態殺人狂,想想自己不可能這么倒霉,但是男鬼也很可怕啊,
我硬著頭皮往上走,渾身僵硬,我甚至這個男人都沒敢細看。沖到男人身邊時,我被迫停下,
雖然我棉衣穿得厚實,但我仍感受到了我肚子上的尖銳,冬日的寒氣一層層向我襲來,
我甚至沒有勇氣看向我身上的匕首。咯噠咯噠,我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拿錢。
”我欲哭無淚,我沒錢,大哥,搶劫好歹去個有錢的地段吧,誰家有錢人住這啊?這一片,
除了瘸腳老太太就是隔三岔五跑丟的老頭,跑這搶劫,腦子沒進水吧!我忍著恐懼,
機械地將頭轉向這個黑衣男人,干澀地開口“我。。。我只有幾百。。。百塊。
”他聽到后猛的轉過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我看懂了,嫌少。“拿出來!
”他的匕首又近了一分,我的肚子好疼。“別殺我!我給你!”沒忍住,我嚎出聲。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錢包,想到了平時看短視頻,教的扔出去,歹徒就會去撿錢包,
而我就有逃生機會了。千鈞一發時刻我扔出錢包,抬腿就跑。刀子刺破重重阻礙,
到達我溫暖的腹腔,疼痛使我卸下所有力道,倒在了地上。我逃出生天的計劃沒有成功,
不過這回我可能要升天了。他慌亂地抽出刀子“你為什么要跑,我沒有打算要殺你。
”我躺在地上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媽的,綠茶,捅我的是他,他還裝上無辜了。
我看著他踉蹌的跑過去撿起我的手機,錢包,一步三回頭的跑走了。
我祈禱他能給我打個120,剩下的,我不敢細想。我倒在冰冷的地上,
感受身體一分分冷下去,四肢開始僵硬,我逐漸感受不到疼痛,也失去了意識。
4冬天天亮的格外早,我一身輕松的醒來,我獲救了,太好了。等等,白布之下的是什么,
那個是我嗎?“好可惜,我們來晚了。”一個護士小聲嘀咕“這個地方太偏了,
救護車找錯地方了。”“沒辦法,一直沒聯系上打電話的那個人。”我悲傷的看著這一幕,
奇跡沒有誕生,我就這么窩囊且倒霉的死了。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小雪,
飄在我的包上,「姐妹,可以找我借衛生巾」的牌子上染了我的血跡。沒過多久警察也來了,
我跟著我的身體,飄到了公安局。我看著我的父母在我身體前失聲痛哭,鬼哭不出來,
可是我的心悶得快要炸了,所有的悲傷傾巢而出。我有太多的遺憾了,我一邊無淚干嚎,
一邊唱著“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5我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飄了好幾天,我很意外,
那個兇手來自首了。我生氣的看著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很瘦很清秀,個子很高,
眼下是休息不好的烏青。他就那么一句話不說,坐在那,半晌,他才開口“給我死刑吧。
”我更生氣了!想死干嘛要帶上我!我看著警察翻閱他的信息,陸沉,19歲,10歲喪父,
母親無固定職業。粗略看了一眼,是個悲慘少年,他悲慘,也不是他剝奪人命的借口。
我應該破口大罵的,但是我張不開嘴,很茫然的站在警察身后。任憑小警察絮絮叨叨,
我只是茫然的站在那,直到腦子里金光一閃。6我看著鏡子里年輕的面龐,我確定我重生了,
那個老頭沒騙我!在我渾渾噩噩不知去處的時候,一個老頭叫住了我,我驚訝于他能看見我,
他氣喘吁吁地說才找到我。“你本是個十世善人,但是這輩子卻發生了意外,
你累世積下的福報,換你一次重生。”我還沒來得及心花怒放,他自顧自的一掌打在我頭上。
看著床頭老款手機,我心中隱約的知道這是哪一年了,打開手機,果不其然,十年前,
我大一的時候。坐在鏡子前,我欣賞自己年輕的面容,還沒被996毒打的身體,看了又看,
滿意的不得了。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吃飯啦。”門外傳來媽媽的聲音。我打開門,
不顧媽媽拿著滾燙的鍋鏟,抱住了她,不是冰冷僵硬的我,不是哭暈過去的她。“干嘛呀你,
做噩夢了?鍋鏟子燙著你。”媽媽一手擁住我,一手把鏟子拿遠些。我看著尚年輕她“媽媽,
我好愛你呀。”“大早上的,這個肉麻,快點吃飯了。”爸爸戲謔的看著我倆。真好,
她們不曾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不曾在那個冰冷的夜晚孤獨的死去。7“把那個老房賣了吧,
沒人住,放那怪可惜的。”老房?腦子里警鈴大作。“也行,自從念念爺爺奶奶走了之后,
那房子一直在那空著,還時不時的要人去打理。”媽媽對爸爸的話表示贊同,贊同可不行啊!
“不賣!那可是我對爺爺奶奶的念想,不能賣!”開玩笑,那房子明年就拆遷了,
現在沒有消息,上一世剛賣就傳出拆遷消息,愁的爸媽好幾天沒睡好覺,最后只能寬慰自己,
沒有那個發財的命。奶奶家的房子地段好,面積大,聽說拆了好幾百萬還有兩套門面房。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勸說爸媽先別賣,甚至我開學的時候拿走了老房的房產證。終于,
在我給我的基金做小額定投的第186天,傳來了拆遷的消息,為啥小額定投,
手里頭實在緊,也不是所有人重生第一桶金來的就特別迅速。8拆遷款到位,
爸媽給了我好大一筆啟動資金,并且承諾其中一套門面房給我當零花,我美滋滋的投入股市,
利用信息差大賺特賺,我這個人很容易知足,夠花就行,我看著賬戶中一位兩位。。。
八位數很滿意。在房價處于低位時小小的買了幾套房子,都是地理位置比較好的,
保險箱里的黃金也記不清多少克了,當我可以隨便滿足自己的物欲時,
我想到那個冰冷的夜晚,我不會再路過那條漆黑的巷子,也不會為了碎銀幾兩加班到凌晨,
我是個土狗,當我抱著真金白銀時,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我可以不再為了媽媽生日而買不起一個錢包,默默地找無人的地方哭泣,
我可以不再為了錢財而卑微討好任何人,不用看著爸媽壓力巨大滿頭花白時,而我,
拼命努力卻無能為力,我拿出手機,給爸媽肆無忌憚的買買買,真爽!
媽媽終于不用再為了省錢去用過期的護膚品小樣了。9和室友酒足飯飽后回到學校,
我被一個粗糙黝黑的雙手拉住“你知道趙三妹嗎?那個沒良心的!她自己勾引村里的老漢,
惹了事跑了,把我們一家扔在村里受苦,她自己出來享福啦!你知道她,
把她叫出來讓她見見我們這可憐的父母吧!”前世記憶回籠,他們是我同學的父母。趙三妹,
她可比我慘多了,她是從大山里考出來的,村里條件落后,到鎮上沒有交通工具,
誰家有個三輪車都是富貴人家了,而趙三妹的家,是村里少有擁有電三輪的人家,
這三輪車每一個螺絲釘都是趙三妹的血與淚。我依稀記得,
前世趙三妹父母和弟弟逢人便說趙三妹不檢點,和村里有婦之夫勾勾搭搭,
小小年紀就流過產,在趙三妹不堪受辱,打算偷著離開時,被她爸媽一行人抓住,
而保安看到了趙三妹父親拿出的戶口本,證明了關系之后,趙三妹就被帶走了,
導員聯系她父母,都被她父母擋回去,再次知道趙三妹的消息時,已經天人永隔,
趙三妹父母想逼趙三妹繼續出賣身體為他們賺錢,趙三妹在第二天喝藥自殺了,
她的遺書也被發現,被貼在了學校的貼吧上,遺書里痛斥父母對她的壓榨摧殘和虐待,
她本以為上了大學看到了光,結果依舊逃不出她父母的魔爪。
我記得當初我看到趙三妹的事在被子里哭了好久,一種無力感席卷全身,不過我能重來,
是不是她也可以呢?趙三妹父母拽著我的衣服坐在地上撒潑。“阿姨叔叔快起來,地上涼,
我去幫你們把趙三妹叫出來。”我拽出我的衣服,被拽過的地方一道黑手印。
趙三妹父母露出猥瑣討好的笑“好的好的,謝謝你小妹妹。”我瞟了一眼趙三妹的弟弟,
眼里滿是貪婪。10“趙三妹,你跟著你爸媽快回去吧,他們找你快急瘋了。
”黑瘦的趙三妹聽到我的話渾身僵硬,滿是恐懼。“學校現在有活動,做好人好事能掙學分,
正好我聽說你們那山清水秀,我打算跟著你去你們那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的地方。”“不要!
”趙三妹聽到我的話幾乎嘶吼出來,渾身顫抖道“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沒關系,
別怕,有我在。”我眸色沉沉,盯著趙三妹,一字一頓道。我抱住顫抖的她,
告訴她我有辦法,相信我。時隔多年,我想到此次行程,只能感嘆都是命,
那里埋著趙三妹的噩夢,也藏著我的噩夢。11次日,我租了一輛豪華商務車,
帶上趙三妹一家人出發了。趙三妹惴惴不安的坐在我身旁。
趙三妹弟弟呲著焦黃的牙坐在司機身旁,問東問西,眼里滿是對這輛車的艷羨。
閉目養神的我,睜開眼睛通過鏡子看到趙三妹父母用方言小聲議論什么,
眼里是和她們兒子同款的貪婪。我勾了勾嘴角,各自心懷鬼胎的他們,肯定沒有看到,
有一輛面包車已經跟著我們好久了。12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我看到了許多低矮的房屋,每個院子都有一扇鎖起來的門。我壓抑著噴薄而出的怒氣,
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我清楚的知道門后面是什么,甚至于,不止這一個村子,
看不見的地方有著成百上千鎖起來,永不見天日的門。下車后,走進趙三妹家的院子,
低矮的院墻,我看到隔壁拴著一只黑狗,隨口問了趙三妹一句“隔壁窮成那樣,還能養狗啊。
”話音剛落,我看到“黑狗”動了,一雙漂亮漆黑的眼睛,正兇狠的瞪著我。看到男孩那刻,
我遍體生寒,腹部傳來尖銳的疼痛。這雙眼睛,我再熟悉不過。黑夜強裝兇狠,
警局內死氣沉沉。沒想到重生歸來,我們會在這里見到。我咬著牙,你好啊,殺人兇手。
13當晚,我正思索著怎么能把這個村子一鍋端的時候,村子里突然吵鬧起來。
趙三妹父母也立馬起身,罵罵咧咧的往外走。“這是怎么了?
”“隔壁老陸頭媳婦和兒子跑了。”趙三妹低著頭,臉上神色晦暗不明。跑了?
我覺得我應該讓人把他抓住,活活打死,省的出去危害社會。恰巧,
出去勘察地形的人回來了,趁著趙三妹父母不在家,潛進來和我匯報這里的地形。
我自然不可能只身來這種狼窩,包括司機都是我高價雇傭的頂級保鏢。趙三妹看了看我,
我此時是她唯一的希望,一向悲觀的她,又忍不住擔心。我沖她安撫的笑了一下,
“我會做到我承諾的,你放心。”這里山多,猛獸也多,所以山里仍有些捕獸夾和陷阱,
深夜出去抓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眾所周知,我是個老好人,老好人怎么會想殺人呢,
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而已。14直到天蒙蒙亮,出去找陸沉母子的人也沒回來,幾十號人,
一個都沒回來,這其中,就有趙三妹的父親和弟弟。村里一時人心惶惶,天色大亮,
村長把剩下的村民聚集起來,打算再去找晚上進山那批村民。
我百無聊賴地啃著自己帶來的面包,“隔壁的男孩叫什么啊。
”我裝作無意的打探陸沉的信息。“他叫陸春,不過當初登記名字的時候工作人員打錯了字,
他爸是個文盲,也分不清沉和春。”趙三妹時不時地看向窗外。“噢,
他爸為什么把他拴在外面啊。”“他。。。他媽是被拐來的,來的時候就已經懷了陸沉,
老陸頭年紀一大把了,根本就生不出孩子,養別人的兒子他不甘心,但是自己又生不出,
只能把氣他們娘倆身上。”趙三妹頓了頓“陸沉從小就被拴在外面,
老陸頭逼著陸沉的媽媽接客,如果不是陸沉太小,甚至有人想對陸沉下手。”說實話,
我的內心很復雜,我該恨他,我忘不了陸沉刺向我的那一刀,同時我又同情陸沉的身世。
“那你怎么考上大學的呀?”這種環境,趙三妹能讀高中甚至考大學。“隔壁村有個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