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釣到個媳婦兒我是個釣魚佬，名叫洛川，住在煙臺海邊的一個破舊小區里。
每天清晨，我都會扛著魚竿，拎著水桶，晃晃悠悠地走到海邊。釣魚是我唯一的愛好，
也是我逃避現實的方式。畢竟，一個三十歲還單身的男人，除了釣魚和講葷段子，
還能有什么追求？這天清晨，海面上飄著薄霧，像一層輕紗。我坐在礁石上，
魚竿插在石縫里，嘴里叼著根煙，百無聊賴地等著魚兒上鉤。"今天運氣真背，"我嘟囔著，
"連條小魚都不肯賞臉。"話音剛落，魚竿猛地一彎，差點從我手里飛出去。"我操！
"我手忙腳亂地抓住魚竿，感覺水下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這他媽是釣到鯊魚了？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回拉，魚線繃得筆直，發出"嗡嗡"的響聲。
汗水順著我的額頭往下淌，后背也濕透了。"給老子起來！"我大吼一聲，猛地一拽。
水花四濺中，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破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啪"地一聲落在我腳邊的礁石上。我定睛一看，愣住了。那是一條魚，但又不是普通的魚。
它通體銀白，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尾巴像絲綢一樣飄逸。最詭異的是，
它長著一張人臉——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臉。"看夠了嗎，凡人？
"那條魚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惱怒。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煙頭掉在褲襠上都沒察覺。"我操！魚會說話！""無禮！"人面魚怒斥道，
"本宮乃東海陵魚一族，豈是你能褻瀆的？"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喝多。"大姐，
你...你是美人魚？""放肆！"人面魚尾巴一甩，濺了我一臉水，
"本宮乃陵魚女妖王陵玥，今日巡游東海，不慎被你釣起，還不速速放了本宮！
"我盯著這條會說話的魚，腦子轉得飛快。這要是賣給海洋館，得值多少錢啊？
"那個...陵玥是吧？"我搓著手，露出一個奸商般的笑容，"你看啊，
我釣到你也是緣分，不如...""不如什么？"陵玥瞇起眼睛，那眼神讓我后背發涼。
"不如你跟我回家，我養你啊！"我嬉皮笑臉地說，"保證每天新鮮的小魚小蝦伺候著。
"陵玥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讓人心顫，卻也危險得讓人腿軟。"愚蠢的凡人，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話音剛落，海面突然翻騰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我面前形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蒼白如玉的手從漩渦中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臥槽！
"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拽進了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我，我拼命掙扎，
卻無濟于事。那只手的主人——一個美得不像人類的女子——正冷冷地看著我。
她有著銀白色的長發，海藍色的眼睛，下半身是一條巨大的魚尾。陵玥，現在是人形了。
"凡人，"她湊近我的耳朵，氣息冰冷，"你冒犯了本王，該當何罪？"我張嘴想說話，
卻只吐出一串氣泡。缺氧讓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
陵玥突然吻住了我的嘴。一股清涼的氣息渡入我的口中，我驚訝地發現自己能在水下呼吸了。
"別高興太早，"陵玥松開我，冷笑道，"這只是為了讓你活著接受懲罰。
"她拽著我的衣領，向深海游去。周圍的景色越來越暗，壓力越來越大，
我嚇得緊緊閉著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周圍的水流變得平緩，溫度也回升了。
陵玥松開了手，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然后徹底呆住了。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海底城市，
由珊瑚和珍珠建造的宮殿在發光水母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各種奇形怪狀的海妖在街道上游蕩，
有的像魚，有的像蝦，還有的根本說不清是什么東西。"歡迎來到東海妖界，愚蠢的凡人。
"陵玥甩了甩長發，魚尾化作兩條修長的美腿，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華麗的長袍。
我張大了嘴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大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陵玥回頭看我，
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去我的宮殿，你將成為我的贅婿。""啥？贅婿？
"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等等，我還沒同意呢！""不需要你同意。"陵玥一揮手，
兩個長得像龍蝦的侍衛立刻架住了我，"本王看中了你，是你的榮幸。""不是，
這不合規矩啊！"我掙扎著喊道，"我們人類結婚要彩禮的！"陵玥停下腳步，
轉身看我："彩禮？""對啊！"我趕緊說，"在我們那兒，娶媳婦得給女方家錢，房子，
車子...""有趣。"陵玥冷笑，"在妖界，規矩由本王定。現在，你就是本王的彩禮。
"我傻眼了。這他媽是什么神展開？"大姐，你看我這樣的，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
還是個釣魚佬，你圖啥啊？"我試圖講道理。陵玥突然湊近我，
近得我能聞到她身上海藻的清香。"本王需要人類男性的精氣延續血脈，
而你..."她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雖然粗鄙不堪，但陽氣充足，勉強可用。
"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等等，你說的'延續血脈'，
該不會是...""正是。"陵玥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說，"你要與本王交配，
直到孕育出繼承人。"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這...這也太突然了吧？
我們還沒約會過呢！"陵玥不耐煩地揮揮手："帶走，準備婚禮。
"龍蝦侍衛拖著我向宮殿走去，我絕望地大喊："救命啊！強搶民男啦！有沒有王法啦！
"周圍的海妖們好奇地看著我，有的還指指點點，但沒有一個上前幫忙。
看來這妖界是真沒王法。宮殿比我想象的還要奢華，到處都是閃閃發光的珍珠和寶石。
我被帶到一個巨大的貝殼房間里，幾個長得像海馬的女妖開始給我量尺寸。"這是要干嘛？
"我警惕地問。"為大人準備婚服。"一個海馬女妖恭敬地說。"我不穿！"我堅決抗議，
"我要回家！"海馬女妖們面面相覷，然后突然一起撲上來，三下五除二把我扒了個精光。
"喂！非禮啊！"我捂著重要部位，羞憤交加。女妖們無視我的抗議，
開始往我身上套一件銀白色的長袍。那料子冰涼絲滑，像是用月光織成的。"大人請沐浴。
"一個女妖指了指房間中央的一個大貝殼，里面裝滿了冒著熱氣的水。"我自己來！
"我警惕地說，"你們出去！"女妖們行禮退下，我這才松了口氣，
小心翼翼地爬進貝殼浴缸。水溫正好，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我靠在邊緣，開始思考人生。
"這叫什么事兒啊..."我哀嘆道，"釣個魚釣出個媳婦兒，還是強買強賣的。
"浴室門突然被推開，陵玥走了進來，身上只披著一層薄紗。"臥槽！"我趕緊往水里縮，
"你怎么進來了？"陵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這是本王的宮殿，本王想去哪就去哪。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那個...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閉嘴。
"陵玥踏入浴缸，水面蕩起漣漪，"本王今日心情好，親自為你沐浴。
"我嚇得魂飛魄散："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洗！"陵玥根本不聽，
拿起一塊海綿就開始往我身上擦。那力道，跟刷鍋似的。"輕點！皮要掉了！
"我齜牙咧嘴地抗議。陵玥停下動作，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凡人，
你知道有多少妖族男子想得到本王的垂青嗎？"我干笑兩聲："那您去找他們唄，
我保證不攔著。""放肆！"陵玥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本王選中你，是你的造化。
再敢推三阻四，就把你喂鯊魚！"我立刻閉嘴了。這娘們兒是真敢啊。陵玥繼續給我擦背，
動作輕柔了許多。"你叫什么名字？""洛川。"我悶聲回答。
"洛川..."陵玥念著我的名字，聲音出奇地溫柔，"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夫君了。
"我抬頭看她，發現她臉上竟然有一絲紅暈。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兇巴巴的女妖王，
似乎也沒那么可怕。當然，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破了。"沐浴完畢，"陵玥站起身，
水珠從她完美的身體上滑落，"準備婚禮吧。今晚，我們要圓房。"我眼前一黑，
差點暈過去。第二章 海底洞房夜我被一群海馬侍女按在梳妝臺前，
她們用珍珠粉往我臉上撲，用海藻汁涂我的嘴唇。我像個即將被獻祭的羔羊，
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扮成海底新郎的模樣。"輕點！我這臉又不是砧板！
"我齜牙咧嘴地抗議，一個侍女正用貝殼夾子給我修眉。侍女們掩嘴輕笑，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湊到我耳邊："大人好福氣呢，王上從未對任何男子這般上心。
"我翻了個白眼："這福氣給你要不要？"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陵玥走了進來。
她換了一身大紅嫁衣，銀發挽成高髻，點綴著珊瑚與珍珠。那嫁衣薄如蟬翼，
在水流中輕輕飄動，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我咽了口唾沫，突然覺得喉嚨發干。
"都退下。"陵玥一揮手，侍女們魚貫而出。房間里頓時只剩下我們兩人，
和一顆顆發著幽光的水母燈。陵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洛川，
你可知本王為何選你？""因為我英俊瀟灑？"我試圖用玩笑緩解緊張。"因為你的命格。
"陵玥的指尖劃過我的眉心，冰涼觸感讓我打了個哆嗦，"純陽之體，百年難遇，
正是化解我族血脈詛咒的關鍵。"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瞳孔在暗處會變成豎瞳，像貓又像蛇。
"什么詛咒？"陵玥沉默片刻，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我本能地閉上眼睛："大姐，
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看仔細了，蠢貨。"她冷聲道。我睜開眼，
倒吸一口涼氣——她的鎖骨下方，有一片漆黑的鱗片，周圍蔓延著蛛網般的血絲，
像某種活物般緩緩蠕動。"每代陵魚女王都會在三百歲時開始石化，
"陵玥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顫抖，"從這片逆鱗開始，直到全身變成雕像，
沉入海底深淵。"我下意識伸手觸碰那片黑鱗，卻被一股刺痛彈開。"所以你需要我...？
""純陽之體的精氣能延緩石化。"陵玥猛地扣住我的手腕，"今夜月圓，
是詛咒最弱的時候，我們必須圓房。"我腿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等等！
我們人類講究感情基礎，至少要約會三次才能..."陵玥根本不聽，
一把將我拽起來就往內室拖。我死命扒住門框："救命啊！強搶民男還要霸王硬上弓啊！
""閉嘴！"陵玥一揮手，一股水流封住了我的嘴。
我像個麻袋一樣被她扔在了一張巨大的貝殼床上，那床鋪著柔軟的海藻，還散發著淡淡幽香。
陵玥站在床邊，開始解自己的衣帶。我驚恐地看著那件華美的嫁衣滑落在地，
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膚。她的身材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腰肢纖細，曲線玲瓏，
只是..."你下面怎么還是魚尾？！"我含糊不清地喊道，水流封印不知何時已經解除。
陵玥冷笑："急什么？"她手指輕點自己腰間的鱗片，那條漂亮的魚尾漸漸化作修長的雙腿。
"現在滿意了？"我捂住眼睛："大姐，咱們能不能先培養培養感情？我請你吃燒烤？
看電影？""無聊。"陵玥俯身壓上來，冰涼的身軀貼著我，"今夜過后，
你就是本王的夫君，東海妖界的半個主人。這是多少妖族求之不得的榮耀。
"我感受著她壓在胸前的柔軟，心跳快得像要炸開。"那個...至少關個燈？
"陵玥一揮手，所有水母燈同時熄滅，只剩下窗外透進來的幽藍月光。在黑暗中，
她的眼睛像兩顆發光的寶石，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洛川，"她突然輕聲喚我的名字，
語氣罕見地柔和，"我不會傷害你。"這句簡單的話不知為何觸動了我。
我慢慢放下擋在胸前的手臂，任由她冰涼的手指解開我的衣襟。當她的唇貼上我的脖頸時，
我驚訝地發現，那溫度竟漸漸變得溫熱。"你的身體..."我喃喃道。"純陽之體的效果。
"陵玥的呼吸變得急促，"我能感覺到...詛咒在消退..."她的唇尋到我的，
生澀卻熱烈地吻上來。我本想抗拒，卻被這個吻攪得頭腦發昏。她的手探入我的衣襟，
指尖所過之處帶起一陣戰栗。就在氣氛逐漸升溫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王上！
不好了！"是那個膽大的侍女聲音，"西海蛟龍族打過來了！
他們說...說要搶走純陽之體！"陵玥猛地從我身上彈起，眼中寒光乍現："找死！
"她一把扯過嫁衣披上，魚尾瞬間恢復，鱗片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待在這里別動，
"她轉頭命令我，"本王去去就回。"我還來不及反應，陵玥已經化作一道銀光沖出房門。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整個宮殿都在震動，珊瑚裝飾從墻上震落，水母燈驚慌地四處亂竄。
我坐在床上，腦子一片混亂。剛才發生了什么？我差點和一條美人魚...？
現在又有什么蛟龍族來搶我？我他媽是什么香餑餑嗎？好奇心最終戰勝了理智。
我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間，順著打斗聲摸去。宮殿外圍已經亂成一團，
各種奇形怪狀的海妖拿著兵器廝殺在一起。陵玥懸浮在戰場中央，銀發飛揚，
手中握著一柄三叉戟，每次揮舞都帶起巨大的漩渦。對面是一群青面獠牙的蛟龍戰士，
為首的是個身高近三米的壯漢，頭上長著猙獰的龍角。"陵玥！"蛟龍首領咆哮道，
"把純陽之體交出來！西海需要他解除詛咒！""做夢！"陵玥的三叉戟直指對方，
"洛川是本王的夫君，誰敢動他，本王滅他全族！"我躲在柱子后，聽得目瞪口呆。夫君？
剛才不還說是贅婿嗎？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戰斗愈演愈烈，陵玥雖然強悍，
但對方人數眾多，漸漸有些吃力。我看到一個蛟龍戰士偷偷繞到她背后，舉起長矛就要偷襲。
"小心后面！"我大喊一聲沖了出去。陵玥猛地回頭，三叉戟橫掃，將那偷襲者擊飛。
但她自己也被另一側的敵人擊中肩膀，鮮血頓時染紅了銀發。"洛川！回去！"她對我怒吼。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撿起地上掉落的珊瑚棍就沖進戰場。"欺負我媳婦兒？問過老子沒有！
"蛟龍戰士們顯然沒料到會有人類參戰，一時愣住。我趁機一棍子敲在最近的那個腦袋上，
珊瑚棍應聲而斷，但那家伙也暈了過去。"愚蠢的凡人！"蛟龍首領暴怒，朝我撲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閃過，陵玥擋在我面前，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依然挺直脊背。"敢動他，"陵玥的聲音冷得像冰，
"本王讓你西海蛟龍一族從此絕種！"蛟龍首領似乎被她的氣勢震懾，后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號角聲，一隊騎著巨型海馬的援兵趕到，旗幟上是陵魚族的徽記。"撤！
"蛟龍首領不甘心地吼道，帶著殘兵敗將迅速撤退。陵玥這才松了口氣，身子一晃，
差點倒下。我趕緊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她轉頭看我，
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為什么出來？你可能會死。""總不能看著自己老婆挨打吧？
"我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叫了什么。陵玥怔了怔，突然笑了。
那笑容不像平時那樣帶著高傲，而是真實的、柔軟的笑。"傻瓜，"她輕聲說，
"本王不需要你保護。""那你需要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問。陵玥沒有回答，
只是靠在我懷里，任由我半抱半扶地帶她回宮。她的銀發拂過我的手臂，涼絲絲的，
卻莫名讓人心安。回到寢宮，侍女們手忙腳亂地為陵玥包扎傷口。我站在一旁，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里某個地方隱隱作痛。"王上需要休息，"為首的侍女說，
"大人也請回房吧。"我點點頭，正要離開，陵玥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留下。
"侍女們識趣地退下，房間里又只剩下我們兩人。陵玥靠在床頭，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月光透過窗戶，
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此刻的她看起來不像那個高高在上的妖王，
只是個受傷的、疲憊的女子。"為什么救我？"她問。我撓撓頭："不知道，
可能就是...看不得美女受傷？"陵玥輕笑出聲："輕浮。"但她沒有生氣，
反而往我這邊靠了靠，"洛川，今晚...謝謝你。"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
突然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不知為何，
我想起她剛才在戰場上保護我的樣子，心里某個地方軟了一下。"那個...你的傷還疼嗎？
"我笨拙地問。陵玥搖搖頭，
突然伸手撫上我的臉："你的純陽之體...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僅僅是接觸，
就能緩解我的疼痛。"我這才注意到，她鎖骨下那片黑鱗的顏色變淡了些，
周圍的蛛網狀血絲也消退了不少。"所以...我們還要繼續那個...圓房嗎？
"我結結巴巴地問。陵玥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很想？""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我立刻否認三連，耳朵卻燒了起來。陵玥大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抖，
不小心牽動傷口又倒吸一口冷氣。"蠢貨，"她喘著氣說，"今晚就算了。本王累了，
你也受了驚嚇。"我如釋重負，又莫名有點失落。"那...我睡哪？""這里。
"陵玥指了指大貝殼床，"放心，本王不會碰你。"我戰戰兢兢地躺下，盡量貼著床邊。
陵玥一揮手，水母燈再次熄滅。黑暗中，我感覺到她在我身邊躺下，呼吸漸漸平穩。
就在我以為她已經睡著時，她突然輕聲說："洛川，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陵玥的夫君了。
在妖界，沒人能傷害你。"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好"嗯"了一聲。過了許久，
我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悄悄轉頭看去。月光下，她的睡顏安靜美好，
完全看不出白天那副兇悍模樣。我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下真是上了賊船了。
第三章 妖界贅婿的生存指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海水折射進寢宮時，
我正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掛在貝殼床邊緣。陵玥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只留下床單上一片淡淡的珍珠光澤。"大人，該起床了。"三個海馬侍女捧著衣物魚貫而入，
她們頭上的小鰭隨著水流輕輕擺動。我裹緊被子："你們先出去！我...我自己來！
"侍女們對視一眼，掩嘴輕笑："王上吩咐，要我們伺候大人更衣洗漱，然后帶您參觀王宮。
""那個兇婆娘呢？"我警惕地問。"王上一早就去處理蛟龍族入侵的后續事宜了。
"為首的侍女遞來一件銀藍色長袍，"這是用月光水母絲織成的禮服，大人請試穿。
"我摸著那件冰涼絲滑的衣服，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等等，我在水下怎么呼吸？
昨晚陵玥不是..."侍女們又笑了："王上已經與您結下'水息咒'，只要在東海范圍內，
您都能自由呼吸活動。"我摸了摸脖子，果然發現兩側多了幾片若隱若現的鰓狀紋路。
這婆娘，趁我睡著做了什么？！穿戴整齊后，我在侍女們的帶領下開始了王宮之旅。
陵玥的宮殿比我想象的還要宏偉，主體由發光珊瑚構筑，鑲嵌著無數夜明珠和寶石。
走廊兩側站著各種半人半魚的侍衛，見到我都恭敬行禮，喊什么"駙馬爺"，
聽得我頭皮發麻。"這里是藏書閣，"侍女推開一扇珍珠母貝大門，
"王上說您可能會感興趣。"我瞪大眼睛——整整三層樓高的書架，
全是各種發光的貝殼書和海藻卷軸。
"《東海妖界三千年》《陵魚族譜》《水系法術大全》..."我隨手翻開一本，
文字居然自動轉換成我能看懂的中文。"妖界通用語很難學，"侍女解釋道，
"所以王上特意為您施了'通言術'。"我正想吐槽這服務也太周到了，
突然被角落里一本紅色封面的書吸引——《人類飼養指南》。"...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顫抖著翻開，里面詳細記錄了如何馴養人類，包括喂食、馴化和...配種注意事項。
最后一章還特別標注："純陽之體需特殊照料，精氣提取不宜過頻，建議每周三次為佳。
""王上最近常研讀此書呢。"侍女天真地補充道。我啪地合上書，
決定立刻忘記剛才看到的內容。"下一個景點，謝謝。"穿過一片發光水母花園，
我們來到了訓練場。一群半魚人正在練習水箭術，看到我紛紛停下行禮。
"駙馬爺要不要試試？"一個鯊魚頭侍衛遞來一把小巧的珊瑚弓。我硬著頭皮接過，
按照指導拉開弓弦。沒想到一支水箭憑空形成，嗖地射向靶子——完美脫靶，
打中了后面看熱鬧的章魚廚子。"第一次已經很好了！"侍女們違心地鼓掌。
正當我尷尬得想鉆到海沙里時，身后傳來熟悉的冷笑："蠢貨，弓都拿反了。
"陵玥不知何時出現在場邊，今天她換了一身戎裝，銀甲包裹著曼妙的身軀，
魚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我注意到她肩上的傷已經好了，但臉色仍有些蒼白。"看什么看？
"她瞪我一眼，"過來，本王帶你去看個地方。"我跟在她身后游出王宮（沒錯，
在水下真的可以游！），來到一片巨大的海葵森林。五顏六色的海葵隨著水流搖曳，
中間矗立著一座水晶亭子。"這是歷代陵魚王的陵墓，"陵玥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也是我將來..."我這才注意到每座水晶棺里都躺著一位美麗的陵魚女王，
她們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石頭。"三百年..."陵玥輕撫自己鎖骨下的黑鱗，
"從這片逆鱗開始，逐漸蔓延全身。歷代女王無一幸免。"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那片黑鱗，
這次沒有刺痛，只感到一陣冰涼。"所以你需要純陽之體...""不僅僅是精氣，
"陵玥難得耐心解釋，"傳說純陽之體的人類，其心頭血能徹底解除詛咒。
但代價是...""我會死？"我縮回手。陵玥突然笑了："怕了？放心，
本王還不至于為了活命殺掉自己的夫君。"她轉身望向遠方，"況且...還有其他方法。
"我正想問是什么方法，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螺號聲。一只海豚侍衛飛速游來："王上！
西海蛟龍族又來了！這次還聯合了南海水母族！"陵玥眼神一凜："找死！"她轉向我，
"回宮去，不許亂跑！""等等！"我抓住她的手腕，"我也去！"陵玥挑眉："你會什么？
用反了的弓箭射他們嗎？""我...我可以當誘餌！"我急中生智，
"他們不是想要純陽之體嗎？我往那一站，保證他們全看傻眼，
然后你們從背后偷襲..."陵玥居然真的考慮了一下："有趣。不過，"她突然湊近，
紅唇幾乎貼上我的耳朵，"你要是敢趁機逃跑，本王就把你綁在床上一個月。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不敢。"戰場在東海與西海交界處。我站在一塊凸起的礁石上，
按照計劃當誘餌。蛟龍族果然上鉤，為首的壯漢看到我眼睛都直了："純陽之體！抓住他！
"就在他們沖過來的瞬間，陵玥率領陵魚戰士從側面殺出。我本想躲到安全地帶，
卻看到幾個水母族偷偷繞后，準備偷襲陵玥。"小心！"我大喊一聲，
抄起地上不知誰掉的三叉戟就沖了上去。雖然動作笨拙，但好歹擋下了第一波攻擊。"找死！
"陵玥怒喝一聲，一道水龍卷將敵人全部掀飛。她游到我身邊，
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受傷沒？""沒..."我話還沒說完，突然胸口一涼。低頭看去，
一支水母毒刺正插在我心口。"洛川！"陵玥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遠。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昏迷中，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我在一片漆黑的海底，面前是座巨大的石門，
上面刻著"東海龍宮"四個大字。門縫里滲出絲絲黑氣，
隱約能聽到鎖鏈拖動的聲音..."醒了？"陵玥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發現自己躺在寢宮的床上，胸口纏著發光的水藻繃帶。"我...還活著？"我虛弱地問。
陵玥冷哼一聲："本王不允許，閻王也不敢收你。"但她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情緒。
"王上三天三夜沒合眼，用本命鱗片為您解毒。"一旁的海馬侍女小聲說。
我這才注意到陵玥鎖骨下那片黑鱗變小了，邊緣卻泛著不祥的紅色。"你...""閉嘴，
養你的傷。"陵玥打斷我，卻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侍女們識趣地退下。
寢宮里只剩下我們兩人，和一顆顆溫柔發光的水母燈。"為什么救我？"我輕聲問，
"你不是需要純陽之體解咒嗎？"陵玥沉默良久，才開口："本王活了二百九十七年，
見過無數人類。他們要么貪婪，要么懦弱，要么..."她頓了頓，
"你是第一個...愿意為我擋毒刺的蠢貨。"我笑了，牽動傷口又齜牙咧嘴："那當然，
你可是我老婆。""放肆！"陵玥紅著臉呵斥，卻沒有松開我的手。養傷的日子里，
我漸漸了解了更多妖界的事。比如東西南北四海妖族之間的恩怨，
比如人類與妖界千年來的契約，再比如...陵玥其實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小魚兒"，
只是誰敢這么叫她就會被做成生魚片。"大人，王上請您去正殿。"一天，侍女匆匆趕來。
正殿里，陵玥端坐在珍珠寶座上，下方跪著幾個傷痕累累的蛟龍族使者。"西海求和，
"她冷冷地說，"條件是聯姻。"我心頭一緊。果然，
使者捧出一顆璀璨的明珠："我族三公主美貌無雙，愿與東海結秦晉之好...""不必了，
"陵玥打斷他，"本王已有夫君。"她朝我招手，"過來。"我走到她身邊，
陵玥一把將我拉到她懷里，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我一個深吻。分開時，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回去告訴你們龍王，"陵玥摟著我的腰宣布，"再敢打我夫君主意，本王就踏平西海。
"使者們灰溜溜地走了。我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吻，陵玥已經變回那副高傲模樣："看什么看？
這只是政治需要。""是是是，"我點頭如搗蒜，"政治需要。"晚上，
我正研究那本《人類飼養指南》里還有什么離譜內容，陵玥突然出現在門口。
"今晚本王要舉行月祭，"她有些不自然地說，"你...一起來。
"月祭是陵魚族的重要儀式，每月滿月時在海底火山口舉行。我穿著正式禮服，
跟在陵玥身后游向深海。越往下越熱，最后我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海底火山口，
周圍已經聚集了數百陵魚族人。陵玥游到中央，開始吟唱古老的歌謠。她的聲音空靈悠遠，
銀發在熱流中飛舞，美得驚心動魄。隨著歌聲，火山口漸漸亮起藍光，無數光點升騰而起，
像一場倒流的流星雨。"這是陵魚族的本源之力，"旁邊的長老解釋道，"王上在為您祈福。
"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儀式最后，陵玥割破手指，一滴銀色的血珠落入火山口。瞬間，
藍光暴漲，形成一個保護罩將我籠罩。"同心契，"長老微笑道，"王上與您共享生命。
從此您若受傷，王上會分擔一半；王上的詛咒，也會被您的純陽之體延緩。
"我這才明白陵玥說的"其他方法"是什么。她不是要取我心頭血，
而是...要與我同生共死。儀式結束后，陵玥明顯虛弱了許多。回宮路上，
我忍不住問："為什么？""閉嘴，"她靠在我肩上，聲音很輕，"再問就把你喂鯊魚。
"第四章 龍王祭與逃婚計劃水母毒刺的傷養了半個月才好利索。
這期間陵玥每天親自給我換藥，那雙能掀起海嘯的手，上藥時卻輕得像羽毛拂過。
我常常盯著她低垂的睫毛發呆，直到被她用貝殼勺子敲腦袋才回神。"看什么看？
"她兇巴巴地說，耳尖卻泛著珍珠光澤的粉。"看我媳婦兒真好看。"我嬉皮笑臉地回答，
換來更重的一記敲打。傷愈后的第一個滿月，陵玥說要帶我去參加"龍王祭"。
我本以為是什么民俗表演，直到看見她換上那套鑲嵌龍鱗的戰甲，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龍王祭到底是什么？"我邊問邊被侍女們套上一件繡著浪花紋的深藍長袍。
陵玥正在往腰間別匕首，聞言頓了頓："東海每百年要向深淵龍宮獻祭，以換取四海太平。
""獻祭什么？"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純陽之體的人類。"她輕描淡寫地說，
順手把一支珊瑚發簪插進我的發髻，"放心，有本王在，那群老泥鰍動不了你。"我腿一軟，
差點給這位姑奶奶跪下。合著我不僅是贅婿，還是祭品？這買賣虧大發了！去龍宮的路上，
陵玥難得耐心地給我解釋。原來東海底下還沉睡著上古龍王，被封印在深淵龍宮。
每百年需要獻祭特殊體質的生靈，否則龍王就會蘇醒，引發四海大亂。
"上次獻祭的是西海蛟龍族的王子，"陵玥冷笑，"這次他們想用你抵債，所以才屢次進犯。
了口唾沫："那個...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氣沒關..."陵玥一把揪住我的后領："晚了。
"龍宮比陵魚王宮還要宏偉，通體由黑曜石構筑，門口站著兩排蝦兵蟹將。我們到時，
其他三海的代表已經到齊——西海蛟龍族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
南海水母族是位透明如琉璃的美人，北海玄龜族則是個駝背老頭。"陵玥妹妹來得真晚，
"蛟龍首領陰陽怪氣地說，"是舍不得你的小夫君？"陵玥連眼神都懶得給他，
牽著我的手徑直走向主座。我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好奇的，有貪婪的，
還有...等等，那個水母美人為什么在沖我拋媚眼？"管好你的眼睛，
"陵玥在我耳邊低語，指甲危險地劃過我的后頸，"否則本王幫你挖出來。
"我立刻目不斜視，假裝對地磚上的海星圖案產生了濃厚興趣。祭典開始前是宴會。
我被安排在陵玥身邊，面前擺著一盤盤叫不上名字的海鮮。有會發光的貝肉，會跳舞的蝦，
還有...那團蠕動的東西是海參嗎？"吃。"陵玥夾了塊晶瑩剔透的魚肉放我碗里。
我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頓時鮮得眉毛都要掉下來。"這是什么？這么好吃！""人魚肉，
"陵玥輕描淡寫地說，"吃了能延壽百年。"我差點把筷子扔了。
這玩意兒吃了不會遭天譴嗎？正當我糾結時，那位水母美人搖曳生姿地走過來，
透明的裙擺下隱約可見曼妙曲線。"小郎君~"她聲音甜得發膩，
"要不要嘗嘗我們南海的特產？"她遞來一杯泛著熒光的液體。我剛要拒絕，
陵玥已經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多謝款待。"她冷笑著把空杯捏成粉末。
水母美人臉色變了變，悻悻離去。我偷偷戳了戳陵玥："你喝的是什么？""水母毒液，
"她面不改色，"正好清清腸胃。"...你們妖界的飲食文化真硬核。宴席過半，
大殿突然震動起來。蝦兵蟹將們驚慌失措地喊著："龍王蘇醒了！""不可能！
"北海玄龜老頭顫巍巍地站起來，"還沒到獻祭時辰！"地面裂開一道深淵，黑氣噴涌而出。
我被陵玥拽到身后，只見黑氣中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龍頭？那玩意足有宮殿大小，
眼睛像兩輪血月，龍須比我的腰還粗。
"純陽之體..."龍王的聲音像是千萬個冤魂在哀嚎，
"給我..."陵玥的三叉戟已經握在手中："老泥鰍，滾回你的深淵去！
"龍王根本不理會她，一只龍爪直接朝我抓來。我本能地閉眼，
卻聽到"鐺"的一聲——陵玥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但嘴角溢出一絲銀血。"跑！
"她對我吼道，"去找玄龜老人，他知道怎么離開妖界！"我怎么可能丟下她？
我抄起桌上的金樽就朝龍王砸去。"嘿！大泥鰍！看這邊！"金龍樽砸在龍鼻子上，
效果堪比撓癢癢，但成功吸引了仇恨。龍王轉向我，血盆大口張開——"洛川！
"陵玥的聲音帶著我從沒聽過的驚恐。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閃過。
陵玥現出原形——一條足有百米長的銀白陵魚，鱗片閃爍著月光般的清輝。
她一尾巴抽在龍王臉上，趁對方吃痛的瞬間，用身體纏住我沖出大殿。"抓緊！
"她在水中疾馳，速度快得我睜不開眼。身后傳來龍王的怒吼和建筑物坍塌的轟鳴。
我死死抱住陵玥的魚身，感覺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不知游了多久，陵玥的速度終于慢下來。
我們停在一處珊瑚礁后，她變回人形，臉色蒼白如紙。"你受傷了？"我急忙扶住她。
"沒事，"她擦掉嘴角的血，"只是強行現出真身，消耗太大。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冒著銀血。"這叫沒事？
"我手忙腳亂地撕下袖子給她包扎。陵玥任由我折騰，突然問："為什么不跑？
""我媳婦兒在打架，我能跑嗎？"我頭也不抬地回答。陵玥沉默了。等我包扎完抬頭，
發現她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干嘛？感動了？"我故意逗她。"愚蠢。"她別過臉，
但耳尖又紅了。遠處傳來追兵的聲音。陵玥拉起我："走，去北海。玄龜老人會幫你回人界。
""那你呢？""本王要留下來對付那條老泥鰍。"她說得輕描淡寫，
好像只是要去超市買個菜。我站定不動："不行！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陵玥瞇起眼："你知道違抗本王命令的下場嗎？""知道啊，"我嬉皮笑臉地湊近，
"會被親到腿軟。"陵玥的表情裂了。她抬手想打我，卻在半空中變成了一把將我拉進懷里。
"蠢貨..."她在我耳邊低語，聲音微微發抖。我們躲在一條沉船里過夜。
陵玥的傷口需要休養，而我也累得夠嗆。沉船里堆滿了金銀珠寶，
但我只找到一條還算干凈的毯子，給陵玥披上。"你不冷？"她皺眉。"我純陽之體嘛，
"我拍拍胸脯，"自帶暖寶寶功能。"陵玥哼了一聲，卻把毯子分我一半。我們靠在一起，
聽著遠處龍王的咆哮和海水不安的涌動。"其實..."陵玥突然開口，
"解除詛咒還有另一種方法。""什么方法？""找到龍王的逆鱗，
用純陽之血激活上面的封印。"她輕聲說，
"但幾乎不可能成功..."我握緊她的手："總得試試。"陵玥沒說話，只是靠在我肩上。
月光透過海水照進來，在她銀發上灑下一片碎鉆般的光點。我鬼使神差地低頭，
親了親她的發頂。"放肆..."她嘟囔著，卻沒躲開。第二天一早，
我們被一陣敲擊聲驚醒。沉船外站著玄龜老人，他拄著拐杖，一臉焦急："兩個小祖宗還睡！
龍王已經掀了半個東海了！"陵玥立刻進入戰斗狀態："傷亡如何？""暫時沒有，
"玄龜老人嘆氣，"但那老泥鰍點名要你的小夫君。"我縮了縮脖子。
這龍王怎么跟個癡漢似的？玄龜老人帶我們來到一處隱秘的海溝。那里有個發光的漩渦，
據說是通往人界的裂縫。"跳進去就能回到煙臺，"老人對我說，"但一旦離開，
就再也回不來了。"我看向陵玥。她站得筆直，銀甲在暗海中依然熠熠生輝，
但手指緊緊攥著三叉戟，指節發白。"我有個計劃，"我突然說，"需要你們配合。
"陵玥和玄龜老人湊過來聽我解釋。說完后，陵玥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你確定？
""總比當逃兵強，"我咧嘴一笑，"再說了，我媳婦兒還在呢，能跑哪去？
"陵玥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揪住我的衣領，給了我一個兇狠的吻。"活著回來，
"她在我唇邊命令，"否則本王就去人界把你的釣魚竿全折斷。""遵命，女王大人。
"計劃很簡單：我當誘餌引龍王現身，陵玥和玄龜老人趁機尋找逆鱗。危險系數高達99%，
但成功率...大概有0.1%？我獨自游向龍宮廢墟，心臟跳得像擂鼓。
遠遠就看見龍王盤踞在廢墟上，龍眼如血月般猩紅。"嘿！大泥鰍！"我大喊，
"你不是要純陽之體嗎？來啊！"龍王猛地轉頭，龍須如鞭子般抽來。我拼命躲閃，
還是被擦到肩膀，頓時火辣辣地疼。"人類..."龍王的聲音帶著貪婪，
"你的血能解開我的封印...""解你大爺！"我邊罵邊往預定方向游，
"有本事來追我啊！"龍王果然上鉤，龐大的身軀攪動海水，朝我追來。我拼了老命往前游，
感覺肺都要炸了。就在快要被追上時，
一道銀光閃過——陵玥如離弦之箭般插入我和龍王之間，三叉戟直刺龍眼！同時，
玄龜老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手中拐杖變成一柄巨錘，狠狠砸向龍腹。"逆鱗在左前爪第三指！
"老人大喊。陵玥聞言立刻改變方向，
而我...我做了這輩子最蠢也最勇敢的事——直接撲向龍王的鼻子！"看招！
"我掏出臨走前順來的珍珠粉，一把揚進龍王鼻孔。龍王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暫時失去了方向感。陵玥抓住機會，三叉戟精準刺入逆鱗——"洛川！血！"她喊道。
我咬破手指，把血抹在戟尖。瞬間，逆鱗爆發出刺目的金光，龍王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
全身開始石化！"成功了！"玄龜老人歡呼。陵玥游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她的銀甲冰涼，
但懷抱溫暖。"蠢貨..."她聲音有些哽咽，"差點就...""噓，"我拍拍她的背，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回宮的路上，陵玥一直牽著我的手。
玄龜老人笑瞇瞇地說要給我們主持婚禮，我這才想起——龍王祭泡湯了，但婚還沒結呢！
"那個..."我撓撓頭，"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陵玥瞇起眼："你說呢？
""我說...媳婦兒咱們什么時候領證啊？"陵玥笑了，
那笑容比海底的任何珍珠都要耀眼。"明天，"她說，"本王等不及要正式收了你這個蠢貨。
"第五章 血脈覺醒與龍宮秘辛龍王祭后的第三天，我渾身開始發燙，
皮膚下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陵玥說這是"同心契"在改造我的體質，
讓我別像個娘們似的哼哼唧唧。"你管這叫改造？"我癱在貝殼床上，
汗水把床單浸得能擰出水，"這分明是謀殺親夫！
"陵玥一尾巴拍在我屁股上："再胡說八道就把你扔回人界。"我疼得齜牙咧嘴，
卻注意到她眼底的擔憂。這位兇巴巴的女妖王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銀發亂得像水草，
連鱗片都失去了光澤。半夜，高燒達到頂峰。我夢見自己沉在漆黑的海底，
面前是那座刻著"東海龍宮"的石門。這次門縫里伸出一條鎖鏈，
直接纏住了我的脖子——"洛川！"陵玥的聲音將我從夢魘中拽出。我猛地坐起，
發現全身覆蓋著一層細密的藍鱗，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我這是...變異了？
"我驚恐地摸著臉，還好五官還在。陵玥盯著我鎖骨下方突然出現的鱗狀紋路，
表情復雜："不是變異，是覺醒。"她告訴我，純陽之體本就是上古龍族的血脈特征。
龍王臨死前提到的"解封印"，很可能與我的身世有關。"放屁！"我激動得唾沫星子亂飛，
"我爹是煙臺漁業局的科員，我媽是中學老師，我們家祖上八代都是人類！
"陵玥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三百年前，有條黑龍愛上人類女子，被天庭斬首于蓬萊。
他的血脈散落人間，偶爾會在后代中覺醒..."我張著嘴，
突然想起小時候總做溺水的噩夢，還有那次在泳池差點淹死卻莫名活下來的經歷。
最離譜的是，我天生就會游泳，速度快得連專業運動員都望塵莫及。
"所以..."我低頭看著手臂上漸漸消退的鱗片，"我是個混血龍人？
""準確說是未覺醒的龍裔。"陵玥的魚尾輕輕拍打著床沿，
"現在'同心契'加速了這個過程。"我正想追問，宮殿突然劇烈震動，
珊瑚裝飾噼里啪啦往下掉。陵玥臉色驟變："深淵封印松動了！"我們趕到龍宮廢墟時，
眼前的景象讓我腿軟——海底裂開一道深淵，黑氣如沸水般翻涌。
玄龜老人帶著一群海妖正在結陣鎮壓，但金光結界已經布滿裂痕。
"老泥鰍都石化了還能作妖？"我躲在陵玥身后小聲bb。
陵玥的銀發無風自動："不是龍王，是更古老的東西..."她告訴我，
東海之下還封印著上古龍族真正的王——燭龍。當年天庭斬殺的黑龍只是其子嗣之一。
如今龍王祭失敗，加上我的龍血蘇醒，雙重刺激讓封印開始崩潰。"需要多少純陽血？
"我擼起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陵玥用三叉戟柄敲我腦袋："蠢貨！
燭龍蘇醒會吞噬四海，你那點血連塞牙縫都不夠。"玄龜老人顫巍巍地游過來："老朽算過，
唯有找到'龍綃珠'才能加固封印。此物是當年龍女鮫人淚所化，
藏在人界蓬萊...""我去！"我脫口而出，
"正好回老家看看我爸媽..."陵玥的尾巴猛地纏住我的腰："想都別想！
"最后我們達成協議：她陪我去人界找珠子，但必須偽裝成人類。
玄龜老人給了我們兩枚"化形丹"，能暫時隱藏妖氣與魚尾。服藥前夜，陵玥罕見地失眠了。
我半夜醒來，發現她坐在窗邊望著月亮，魚尾上的鱗片隨著呼吸微微開合。"緊張？
"我湊過去，聞到一股海藻的清香。她沒否認："兩百多年沒上過岸了。
"我突然想起《人類飼養指南》里關于"陵魚族離水即死"的記載，
心頭一緊："要不你別去了，我自己...""閉嘴。"陵玥轉頭瞪我，"本王答應的事，
從無反悔。"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我鬼使神差地湊近，吻了吻她冰涼的唇角。
陵玥僵了一秒，隨即揪住我的衣領反客為主。這個吻帶著海風的咸澀和珍珠的甜，
直到我們雙雙缺氧才分開。"睡覺。"她紅著臉命令道，魚尾卻誠實地纏上我的小腿。
啟程那天，整個東海有頭有臉的海妖都來送行。鯊魚將軍送我一柄鯊齒匕首，
章魚廚子塞來一包會發光的海藻餅干，連總對我翻白眼的海馬侍女都哭得稀里嘩啦。
"早點回來啊駙馬爺！"她們揮舞著手帕，"記得帶人界的珍珠奶茶！
"陵玥換上了人類服飾——白色連衣裙，腰間系著貝殼串成的鏈子。銀發變成了黑長直，
但那雙海藍色的眼睛和女王氣場絲毫未減。"看什么看？"她兇巴巴地問，
手里卻緊張地捏著化形丹。我咧嘴一笑："看我媳婦兒真好看。"服下丹藥的瞬間，
陵玥的魚尾化作修長的雙腿。她踉蹌了一下，我趕緊扶住，趁機摸了一把——嚯，這手感，
比最好的錦鯉還滑溜！"手不想要了？"陵玥瞇起眼。我訕笑著松開，
卻在她轉身時發現她耳根通紅。玄龜老人開啟通道前，悄悄塞給我一片龜甲："若遇危險，
摔碎它。"又壓低聲音，"小心陸地上的獵妖人，
他們專抓化形的大妖..."穿過水幕的瞬間，失重感讓我頭暈目眩。再睜眼時，
我們已經站在煙臺海邊——正是當初我釣魚的那片礁石。咸腥的海風，遠處輪船的汽笛，
沙灘上小孩的嬉鬧...熟悉的一切讓我鼻子發酸。摸出兜里的手機，居然還能用！
未讀短信99+，全是老媽發的："死小子去哪了？""再不回來打斷你的腿！
""這就是人界？"陵玥皺眉看著不遠處賣烤魷魚的小攤，"你們就吃這個？
"我趕緊拉著她離開海邊，生怕她一個不爽把攤主連人帶車掀海里。路過便利店時，
陵玥盯著冰柜里的雪糕走不動道。"想吃？"我憋著笑問。
她高傲地揚起下巴："本王只是好奇這種低級冷凍技術..."三分鐘后，
東海女妖王蹲在馬路牙子上，小口舔著巧克力脆皮雪糕，眼睛亮得像星星。
"人界...還不錯。"她含糊不清地說。我笑著給她擦掉嘴角的巧克力，
突然覺得帶個土包子媳婦兒也挺好玩。按照玄龜老人給的線索，
龍綃珠應該在蓬萊閣的某個角落。我們坐大巴前往蓬萊，陵玥全程緊抓扶手，臉色發白。
"暈車？"我小聲問。她咬牙切齒："比騎海馬顛一萬倍..."我趁機把她摟進懷里，
美其名曰"防顛簸"。陵玥掙扎兩下就放棄了，靠在我肩上閉目養神。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我第一次發現，她的人類形態居然有淡淡的小雀斑。
蓬萊閣游客如織，我們假裝成普通情侶混在人群中。陵玥對"人類聚集地"表現出極大不適，
尤其討厭別人碰她。有個大叔不小心撞到她肩膀，差點被一記眼刀凌遲。"放松點，
"我捏捏她的手，"你現在是個柔弱的人類妹子。""本王一口能咬掉他的頭。"她冷笑。
我們在閣樓角落發現了一道暗門，鎖孔形狀奇怪，像是一片鱗片。陵玥割破手指，
將血抹在鎖孔上——門開了。密室中央懸浮著一顆淚滴狀的珍珠，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這就是龍綃珠？我剛要伸手，背后突然傳來鼓掌聲。"精彩。
"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手里拿著羅盤，"沒想到真釣到條大魚。
"陵玥瞬間擋在我前面，指甲變長："獵妖人？"道士咧嘴一笑，
露出滿口黃牙："陵魚女王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啊。"他甩出幾張符紙，
"不如跟我回宗門喝杯茶？"符紙在空中燃起綠色火焰，化作鎖鏈朝我們纏來。陵玥一揮袖，
水流憑空出現擊退鎖鏈，但她的臉色也白了幾分——化形丹在削弱她的力量！"跑！
"她推我向龍綃珠，自己迎向道士。我撲向珠子，卻在觸碰的瞬間被彈飛。
道士大笑："純陽之體都拿不起來，看來傳言不假——只有龍族與鮫人的混血才能取珠！
"陵玥聞言猛地轉頭看我，眼中閃過恍然。她拼著挨了一記雷符，
沖到我身邊割破我們倆的手腕，讓血同時滴在珠子上。"同心契，"她喘著氣說，
"現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龍綃珠光芒大盛，緩緩落入我掌心。與此同時，
我的背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一對藍色龍翼刺破衣服展開！
道士的表情像見了鬼："雙生血脈？！不可能！"陵玥趁機一記水龍卷將他拍在墻上，
拉著我就跑。我們撞開窗戶跳出去，龍翼本能地展開，帶著我們滑翔向海邊。"你早就知道？
"風聲呼嘯中，我大聲問。陵玥緊緊摟著我的腰："猜的。純陽之體加陵魚血脈，
正好符合條件..."我正想吐槽這婆娘又拿我當實驗品，
背后突然傳來破空聲——道士御劍追來了！更糟的是，我的龍翼開始透明化，
顯然血脈覺醒還不穩定。離海邊還有幾百米時，我們開始下墜。千鈞一發之際，
陵玥掏出龜甲摔碎。海面裂開一道漩渦，玄龜老人的虛影浮現，一揮手將道士擊退。"抓緊！
"陵玥在我耳邊喊。我們墜入漩渦的瞬間，我看到道士不甘心的臉，
和他最后擲出的一柄飛劍——劇痛從后背傳來。陵玥悶哼一聲，銀血在海水中彌漫開來。
我拼命游向她，發現那柄劍正插在她心口附近。"白癡..."她虛弱地罵，
手卻緊緊握著龍綃珠，"誰讓你...擋的..."我這才意識到，那劍原本是沖我來的。
抱著逐漸冰冷的陵玥，我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龍嘯。玄龜老人帶人趕來時，
我的龍翼已經完全展開，鱗片覆蓋了全身。老人們說，
那是龍族血脈在極度情緒下的完全覺醒。"救她，"我抓著玄龜老人的衣領，聲音嘶啞，
"否則我掀了整個東海！"老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陵玥，突然笑了："傻小子，
有龍綃珠在，她死不了。"原來這珠子不僅是封印鑰匙，還是龍族至寶，能活死人肉白骨。
我將珠子放在陵玥傷口處，看著它慢慢融入她的身體。傷口愈合的瞬間，
陵玥鎖骨下的黑鱗徹底消失了。"看來詛咒解除了。"玄龜老人摸著胡子，
"龍族血脈加鮫人淚，正好抵消了陵魚族的代價..."陵玥睜開眼，第一句話是："蠢貨，
你的龍翼丑死了。"我笑著吻住她，嘗到了血與淚的咸澀。她掙扎了兩下就放棄了，
尾巴不知何時又纏上了我的腿。后來我們加固了深淵封印，龍綃珠的力量讓燭龍繼續沉睡。
陵玥再也不用擔心石化，而我...好吧，我學會了收放龍翼，
雖然偶爾還會在洗澡時嚇到侍女。第六章 龍族血脈與人界歷險婚禮前夜，
我渾身鱗片又冒了出來。這次連額頭都長出了兩只小龍角，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
陵玥用手指彈了彈我的角，疼得我齜牙咧嘴。"純度不錯，"她一本正經地評價，
"至少是三代以內的龍裔。"我對著銅鏡左看右看："這玩意兒能收回去嗎？
明天婚禮我可不想頂著一對犄角行禮。"陵玥掏出一瓶珍珠粉往我角上抹："忍著點，
龍族血脈完全覺醒要七七四十九天。"她頓了頓，突然露出促狹的笑，
"不過某些功能...現在就能用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她就拉著我的手按在她鎖骨下方——原本那片漆黑如墨的詛咒鱗片，
此刻變成了和我一樣的湛藍色，在月光下微微發亮。"同心契的附加效果，"陵玥耳尖泛紅，
"你的龍血...能緩解我的石化。"我盯著她鎖骨下那片藍鱗，鬼使神差地低頭舔了一口。
陵玥渾身一顫，魚尾"啪"地把我拍在墻上："放肆！
"但她的尾巴尖卻誠實地纏上了我的小腿。第二天婚禮，我好歹用幻形符把龍角藏了起來。
東海龍宮張燈結彩，各路水族扛著賀禮排成長隊。鯊魚將軍送了一對鯊齒匕首，
章魚大廚獻上會發光的海藻蛋糕，連玄龜老人都忍痛割愛，送了我們兩片本命龜甲。
"一片保命，一片..."老人沖我擠擠眼，"早生貴子。"陵玥穿著鮫綃織就的嫁衣，
銀發間綴滿珍珠，美得讓我忘了呼吸。當我們交換貝殼戒指時，她突然湊到我耳邊："贅婿，
你手在抖。""我緊張不行啊？"我小聲嘟囔，
"第一次結婚沒經驗..."陵玥瞇起眼："你還想有幾次？"沒等我回答，
司儀海馬已經高聲宣布："禮成！送入洞——""報！"一只箭魚衛兵慌慌張張沖進來，
"北海鮫人族打上門了！說我們偷了他們的鎮海神珠！"大殿瞬間安靜。
陵玥一把掀了蓋頭："放屁！龍綃珠明明是從蓬萊——"她猛地住口，但已經晚了。
北海使者冷笑著亮出一面水鏡，鏡中清晰地顯示著我和陵玥在蓬萊閣取珠的畫面。
"人贓俱獲，"鮫人使者陰森森地說，"要么交還神珠，要么...開戰。"我正要辯解，
陵玥卻按住我的手："神珠已經與我融合，取不出來。"她銀甲上身，三叉戟在手，
"要戰便戰！"眼看喜事要變喪事，我急中生智："等等！
你們鮫人族是不是每百年要選一次圣女？"北海使者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咧嘴一笑，
突然扯開禮服露出胸口——那里不知何時浮現出一片鮫人特有的七彩鱗紋。
這是龍綃珠融合后的副作用，我和陵玥昨晚就發現了。"因為我老婆就是你們下一任圣女！
"我一把摟住陵玥，"龍族與鮫人混血，還有比這更純正的圣女人選嗎？"全場嘩然。
北海使者湊近檢查陵玥的鱗片，
臉色越來越精彩："真、真的是王族血脈..."陵玥狠狠掐我的腰："你什么時候計劃的？
""剛剛，"我疼得齜牙咧嘴，"臨時發揮..."最終北海鮫人撤兵，
還答應派使團參加明天的"圣女加冕禮"。賓客散去后，陵玥把我按在珊瑚床上："說，
還有什么瞞著我？"我無辜地眨眼："就...龍綃珠除了治傷，好像還能讓我們短暫上岸。
想去度蜜月嗎？人類世界那種。"陵玥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線："你瘋了？
獵妖人——""化形丹加龍綃珠，雙重保險，"我掏出一疊旅游手冊，"煙臺海鮮燒烤，
青島啤酒節，還有你最愛吃的雪糕..."陵玥的尾巴不自覺地拍打著床墊。
我知道她心動了。三天后，我們站在煙臺海邊。陵玥穿著我給她買的白裙子，
黑長直隨風飄揚，看起來就是個漂亮的人類姑娘——如果忽略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以及盯著冰淇淋車發直的眼神的話。"放松點，"我遞給她一個甜筒，
"你現在是回娘家探親的煙臺媳婦兒。"陵玥小口舔著冰淇淋，突然指著遠處："那是什么？
""摩天輪，"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要試試嗎？"半小時后，
東海女妖王緊緊抓著摩天輪座椅，
"人類...為什么發明這種...慢速處刑工具..."我憋著笑摟住她："怕就抱緊我。
"陵玥咬牙切齒地靠過來，卻在最高點突然吻住我。窗外煙花綻放，
她海藍色的眼睛里倒映著整片星空。下摩天輪時，陵玥的腿還是軟的。我背著她走在沙灘上，
她突然說："我小時候...見過人類。"我腳步一頓。陵玥很少提過去。"兩百年前，
有艘漁船誤入妖界，"她的聲音輕得像海風，"船上有對父子...父親為保護兒子，
主動跳海引開海妖。"我的心猛地揪緊："后來呢？""我救了那孩子，
"陵玥的下巴擱在我肩上，"用鮫珠抹去記憶，送他回了人界。"她頓了頓，
"那孩子...鎖骨下有片藍色胎記。"我差點把她摔下來——我鎖骨下就有片藍色胎記！
老爸說那是祖傳的，我爺我太爺都有！"所以..."我聲音發顫，"你早就知道？
"陵玥輕笑："不確定，直到你舔了龍綃珠。"她捏我耳朵，"龍族血脈加鮫人淚，
除了那家的后代還有誰？"我正想說話，背后突然傳來破空聲！一道金光直射陵玥后心，
我本能地轉身替她擋下，卻被沖擊力撞飛數米。"純陽之體！"沙灘上站著個穿道袍的老頭，
手里拿著羅盤，"果然在這！"我吐了口血，發現肩頭插著根刻滿符咒的金針。
陵玥瞬間暴怒，銀發無風自動，周圍海水如活物般升起！"獵妖人？"她聲音冷得像冰，
"找死。"老頭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面銅鏡："東海妖王？正好一網打盡！
"銅鏡射出一道紅光，陵玥的水墻瞬間蒸發。我這才發現老頭背后還跟著七八個修士，
每人手里都拿著專門克制水族的法器。"跑！"我抓起一把沙子揚過去，
拉著陵玥就往海里沖。老頭冷笑："跑得了？"他掏出一張金網拋向空中，"天羅地網，收！
"金網迎風而漲，眼看就要罩住我們。千鈞一發之際，陵玥咬破手指，
在掌心畫了個復雜符文："以吾之名，喚汝之形——玄龜速來！"海水轟然炸開，
一只巨型玄龜破浪而出，一腦袋撞飛了金網。老頭大驚："北海玄龜？怎么可能！
"趁著混亂，我們跳上龜背。玄龜長嘯一聲，馱著我們潛入深海。我肩頭的金針開始發燙，
視線逐漸模糊。最后看到的，是陵玥驚慌的臉和遠處追來的道道劍光...再醒來時，
我躺在熟悉的貝殼床上。陵玥趴在床邊睡著了，銀發亂糟糟的，手里還攥著半塊龜甲。
我動了一下，她立刻驚醒。"別動！"她按住我，"金針上有噬魂咒，
玄龜老人剛幫你穩住魂魄。"我這才發現胸口貼滿了珍珠粉調的膏藥，
龍角也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陵玥眼圈發紅："獵妖人盯上你了...他們想要純陽龍血煉長生丹。"我試著抬胳膊，
疼得倒抽冷氣："那老頭...什么來頭？""天師道當代掌教，"陵玥冷笑，
"活了兩百多歲的老不死。"她突然頓住，"等等，
."我們同時想到一個可能——那個被我爺的爺爺（也就是被陵玥救的孩子）逃走的獵妖人！
"孽緣啊..."我虛弱地笑了，"所以你現在是我...曾曾曾祖母？
"陵玥一尾巴把我抽回床上："再胡說八道就把你扔回人界！"我笑著去拉她的手，
卻發現她指尖在微微發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妖王，此刻正為我的傷后怕。"媳婦兒，
"我輕聲說，"等我好了，咱們端了獵妖人老窩去。"陵玥瞪我："躺你的吧！
"卻小心地避開傷口，輕輕靠在我懷里。窗外，一群發光的小魚游過，
在寢宮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摸著額頭的龍角，突然想起什么："對了，
玄龜老人說龍族完全覺醒要49天？""嗯，"陵玥把玩著我的一縷頭發，
"到時候你能化龍，還能...""還能什么？"她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個字。
我頓時覺得傷口都不疼了："真的？龍族還有這功能？"陵玥紅著臉擰我耳朵："閉嘴！
養你的傷！"我美滋滋地躺平，已經開始期待49天后的"完全覺醒"。
至于獵妖人...等我能化龍了，非把那老頭的胡子燒光不可！
第七章 龍角隱憂與獵妖陰謀龍角冒出來的第七天，
我發現這玩意兒居然會隨情緒變化——生氣時發燙，害羞時發涼，
看到陵玥穿鮫綃睡衣時還會微微發光。玄龜老人說這是龍族青春期正常現象，
聽得我想把他那龜殼掀了。"所以..."陵玥用手指繞著我的龍角打轉，
"你現在是條未成年龍？"我拍開她的爪子："我二十六了！""按龍族算剛斷奶。
"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魚尾卻誠實地纏上我的小腿。自從詛咒解除，
這婆娘的尾巴越來越不老實，睡覺時總往我褲管里鉆。清晨的陽光透過海水照進寢宮時，
我的龍角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陵玥正趴在我胸口睡得香甜，銀發鋪了滿床，
在晨光中像撒了碎鉆。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絲，
突然發現她眉心多了個淡藍色的水滴狀印記——龍綃珠融合后的標志。"看夠沒？
"陵玥突然睜眼，海藍色的眸子清亮如初，"未成年龍。
我低頭咬她耳朵："誰讓你昨晚非要用尾巴..."陵玥一記肘擊讓我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正當我們扭打成一團時，門外傳來玄龜老人急促的喊聲："殿下！獵妖人攻破東海屏障了！
"我們趕到珊瑚結界時，眼前的景象讓我龍角發燙——原本晶瑩剔透的結界布滿裂痕，
幾十個穿道袍的修士正在用符咒狂轟濫炸。為首的正是那個天師道掌教，
老東西手里舉著面銅鏡，鏡中射出的紅光每次都能在結界上燒出個窟窿。"南明離火鏡！
"陵玥臉色驟變，"這老鬼怎么有峨眉的法寶？"我還沒問清這鏡子的來歷，
結界突然"咔嚓"一聲碎裂。老道獰笑著揮手："活捉純陽龍種！""找死！
"陵玥銀發飛揚，三叉戟掀起滔天巨浪。我正想幫忙，
卻發現龍翼不受控制地展開——完全覺醒期就是這么不靠譜。戰斗瞬間白熱化。
陵玥獨戰老道，我則被五個年輕修士圍住。他們手持特制的縛龍索，
金光閃閃的繩索像活物般朝我纏來。"小師弟別怕，"領頭的女修笑得陰冷，
"姐姐只要你的血，不傷你性命..."我龍角一熱，體內突然涌出股陌生力量。
隨著一聲不似人聲的龍吟，湛藍龍焰從我掌心噴出，瞬間燒化了三條縛龍索！"怎么可能！
"女修大驚，"未化形的龍種怎會噴火？"我也懵了，但本能比腦子快，
一個掃堂腿撂倒最近的兩個修士，龍翼順勢展開，直接撞飛剩下三人。遠處傳來陵玥的怒喝，
轉頭看見她被銅鏡紅光逼得節節后退，銀甲都焦黑了一片。"媳婦兒！"我龍翼一振沖過去，
抱住她就往海底沉。老道的狂笑從上方傳來："跑？看你們能躲多久！"躲進一處珊瑚洞，
我才發現陵玥后背被灼傷了一大片，銀血不斷滲出。
她咬牙撕下焦黑的鱗片："那鏡子專克水族...你走，我來斷后。""放屁！
"我扯開衣領，"咬我脖子，喝龍血！
"陵玥瞪大眼："你瘋——"我直接割破手腕塞她嘴里："電視劇都這么演！快吸！
"陵玥被迫咽了幾口，傷口果然開始愈合。但我的龍角卻突然瘋長，轉眼就冒出半尺多長，
額角還浮現出更多鱗紋。玄龜老人說過，未完全覺醒前放血會加速龍化，但眼下顧不得了。
"蠢貨..."陵玥紅著眼角給我包扎，"龍血是能亂喂的嗎？"我正想貧嘴，
洞外突然傳來"轟"的爆炸聲。老道在喊話："不出來？老夫就炸平東海！
"陵玥握緊三叉戟要沖出去，被我一把拉住："我有辦法。
"我從褲兜掏出個貝殼手機——沒錯，就是上次從人界順回來的，居然在海底還能用！
"你要干嘛？"陵玥看傻子似的看我。我快速撥通一個號碼："喂，煙臺海洋局嗎？
我舉報有人在蓬萊海域非法炸魚！"陵玥："......"十分鐘后，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十幾艘海警船包圍了事發海域，直升機嗡嗡盤旋。
老道不得不收起法寶偽裝成普通漁民，被海警拿大喇叭訓得灰頭土臉。"人類的法律，
"我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專克你們這些老古董！
"陵玥看我的眼神像看神仙："你...怎么想到的？""我爸是漁業局的啊。
"我咧嘴一笑，"這叫子承父業。"趁獵妖人暫時撤退，我們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
玄龜老人說老道手里的南明離火鏡是上古法寶，本該在峨眉派供著，
不知怎么流落到了獵妖人手里。"更糟的是，"老人憂心忡忡地捋著胡子，
"他們手里至少有七面妖幡，專克水族精魄。"我摸著發燙的龍角，
突然想起那個奇怪的夢——漆黑海底的龍宮石門，鎖鏈聲...會不會與這些有關？
陵玥突然拍案而起："去峨眉！既然鏡子是他們的，就該由他們解決！""陸路太危險，
"玄龜老人搖頭，"獵妖人肯定在沿岸布防。"我靈光一閃："走地下水系！
煙臺有處海底溶洞直通長江支流，我小時候探險發現過！"全票通過。臨行前夜，
霜（"別讓你那龍鱗曬蛻皮"）、墨鏡（"遮住你發光的眼睛"）、還有...一盒安全套？
"這啥意思？"我捏著那盒"超薄激情"，龍角發燙。陵玥的魚尾拍打著床墊："龍性本淫，
我怕你控制不住..."我撲上去咬她脖子："那不如現在就用掉！
"事實證明龍族體力確實驚人。當我們精疲力盡地癱在貝殼床上時，
陵玥突然說："其實...我查過典籍。龍綃珠除了治傷，還能...""能啥？
"她翻身壓住我，在我耳邊輕聲道："能讓龍族短時間內完全化形。
"我心跳驟停："你是說...""等你49天期滿，"她舔了舔我的龍角，
"我們試試人龍play？"...這婆娘絕對偷偷補了《人類飼養指南》的課外讀物！
第二天啟程時，我穿著陵玥特制的帶帽衛衣（遮龍角），戴著墨鏡（遮發光瞳孔），
背著塞滿海鮮零食的雙肩包，活像個中二病大學生。陵玥則化形成黑長直美女，
只是走路還有些不習慣——她總下意識想甩尾巴。"記住，"玄龜老人遞給我們兩枚龜甲，
"遇到危險摔碎它，老朽立刻來接應。"通過溶洞時，陵玥緊張得指甲都變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