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現(xiàn)在手上戴的翡翠鐲子,在這一盒子里確實是最不起眼的,卻沒想到里頭有空間。
秋容要是知道,悔得大腿都得拍腫了。
江羨毫不客氣的將東西收進空間里,又將抽屜里的兩百多塊錢一分不剩的收進空間。
還有兩本存折,加起來兩千多不到三千。
七十年代,已經(jīng)算存款比較多的了。
只是存折這玩意必須本人帶戶口本才能取到錢,拿了也沒用。
左右都會是她,早點晚點無所謂。
從江潮和秋容房間出來,江羨又去了江新朋和小志的房間。
江新月前夫是被抄家下放的,錢這東西是肯定沒有的。
好在江羨找到了幾件屬于顏玉潔的東西,一條珍珠項鏈一條翡翠珠鏈一枚玉戒指和一只掐絲琺瑯手鐲。
江羨是真沒想到秋容對自己親生女兒都這么摳門,只給了這幾件。
除了秋容給的首飾,江羨還在書架的暗格里找到了江新月當年跟前夫哥來往的信件,郵戳上最早的日期正好是賀文舟受傷的第三天。
前夫哥都被抄家下放了,江新月會留著這些,想的肯定是萬一哪天前夫哥又平反了,萬一她混得不好,憑著這些總能讓前夫哥念些舊情,再叫他們母子回到身邊過好日子。
難怪江新月前世過得滋潤,原來這么會給自己留后路。
回到房間后,江羨仔細查點了下,那時候江羨太小,記不住全部物件,但不止一次數(shù)過里頭的東西。
大小一共三十件,還差兩件。
要是記得沒錯,少的兩件應(yīng)該是一個紫翡翠吊墜和一條紅瑪瑙手串。
小時候江羨玩過幾次,吊墜背面摔裂了一條很線的小口,串紅瑪瑙手串的線她扯斷過,顏玉潔重新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了一顆珠子,就找了顆紅玉髓湊合著串上了。
所以她印象深刻。
顏玉潔剛走那會兒,江潮還沒升車間主任,秋容也沒進廠子,家里錢不夠用,應(yīng)該是那時候拿出去換錢了。
還真得感謝江潮升官了,不僅升官了還把秋容弄進了廠。
家里沒什么大開支,兩個人的工資全完夠用,加上這些首飾確實太招女人喜歡,才有幸保留下來。
收獲滿滿后,江羨美美的睡了一覺。
心里盤算著昨天兩個老爺子肯定已經(jīng)談好了,她今天去外公家聽準確消息正合適。
不想看秋容那張晚娘臉,更不想又被江潮盤問什么時候去跟賀文舟道歉,江羨特地等他們上班去了才起床。
磨磨蹭蹭洗漱完出門時,居然又碰上了賀文舟和江新月,和昨天一樣,小志還是坐在賀文舟自行車后座上。
江羨覺得晦氣,準備裝不認識的走過去,沒想到江新月還像昨天似的,堵住她的去路。
“羨羨,小志不愿意走路,我又抱不動,這才麻煩文舟哥幫忙送小志去托兒所,你千萬別誤會。”
江羨極敷衍的“哦!”了聲,“知道了,現(xiàn)在能閃開讓我走了嗎?”
“羨羨,就算你不喜歡我,可總是喜歡文舟哥的吧!
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說嗎?你總這樣,特別傷人心你知道嗎?”
江新月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眼圈說紅就紅,還真是楚楚動人。
只可惜江羨是女人,吃不下她這套。
江新月冷哼一聲,“江新月,你攔著我跟我說明情況,我回答知道了。
這有什么問題?”
“……”江新月被問的語塞。
“還是說,非要我打你一巴掌,讓賀文舟覺得你受欺負了。
然后替你出頭逼我跟你道歉,再為了懲罰我,一個星期或一個月不理我,讓我像舔狗似的追著他各種討好各種舔?”
賀文舟心頭咯噔了下,回想了下從前種種,好像還真是江羨說的那樣。
雖然江羨沒動手打過江新月,可在賀文舟的下意識里,就是覺得江羨會欺負江新月
覺得江羨無理取鬧,逼著她道歉,即便是江羨道完歉,賀文舟仍覺得要給她個懲罰,不然她下次還會犯。
細想剛才的事,確實是江新月先攔的她。
這時江新月正好看向他,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
反倒是江羨下巴輕抬眼神傲慢很是盛氣凌人。
就算江羨沒錯,懲罰她也沒什么錯。
賀文舟冷聲道:“夠了江羨,三年前逼著新月離開我的人是你,裝委屈給誰看呢?”
江羨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很可憐。
哪里是她逼著江新月離開的他,分明是江新月看他成殘了一條腿,要拋棄他又不想受道德譴責(zé)。
這才謊稱是江羨逼自己離開他嫁給別人的。
那時的江羨真的很喜歡賀文舟,十分樂意的接下了這盆臟水。
正因為這樣,在他心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是她欺負江新月是吧!
行!
那她很愿意一直欺負下去。
如他所愿的,江羨給了江新月一巴掌。
打完后江羨活動了下手腕,道:“我巴掌也打了,江新月,接下來就是你的表演時間了。
來,給你文舟哥表演個美人沒憋住委屈潸然淚下。”
“……”正打算哭的江新月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江羨輕勾唇角,轉(zhuǎn)向賀文舟道:“她哭不哭的不重要,她哪怕是笑了,都不影響你覺得我欺負她。
更不影響你覺得我是個惡人,需要接受你的懲罰。”
“……”賀文舟愣住不知該說什么,甚至看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覺得還不夠,江羨又抬手給了賀文舟一巴掌。
“我都惡成這樣了,你就懲罰我吧!”江羨道:“也別什么一個星期一個月的了,一輩子吧!”
一輩了?
賀文舟被巴掌打偏的腦袋倏的轉(zhuǎn)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一輩子都別理我”江羨給出時限,“就這么說定了,誰先理誰,誰他媽是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一輩子不舉斷子絕孫。”
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已經(jīng)很過分了,居然還來了個一輩子不舉斷子絕孫。
賀文舟徹底怒了,“江羨,你一個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
“覺得羞恥賀副廠長就說到做到,別再理我,不然連說都覺得羞恥的話就會應(yīng)驗在你身上。”
賀文舟氣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江新月還是那副哭腔道:“羨羨,我知道你生氣,可你這么說也太過分了,你怎么能……”
“說打你倆就打你倆了,我還有什么不能的”江羨嗤笑一聲挑眉問,“想再挨一巴掌?”
江新月捂著臉下意識退了一步。
“算你識相。”
江羨繞開她繼續(xù)往前走,走出去好幾步了,賀文舟強壓怒火的嗓音才響起。
“江羨,你再敢往前一步,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
江羨停了一秒,覺得好笑的嗤了聲,理都沒理的繼續(xù)邁步。
結(jié)果賀文舟又加了句,“說到做到!”
江羨頭也不回的道:“求之不得!”
咔!的一聲賀文舟氣的捏斷了自行車手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