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捂著胸口道:“我一想到昨天她那囂張樣,我就氣的胸口疼。
那箱首飾分明是她偷去了,還裝模作樣的把王科長給找來了,搞的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那可是一箱子寶貝啊!媽還想著將來傳給你。
媽是真不甘心便宜了江羨那小賤人。
這要是從前,我肯定叫你跟賀文舟說,讓他叫江羨乖乖還回來。
但現在的江羨,我是真怕再搞出點什么事來。
只能等他倆結婚了,你再跟賀文舟說這個事情。”
聽到東西要傳給她,江新月來了興趣,“媽,你昨天寫的清單是真的嗎?
真有那么多好東西嗎?”
“那是自然”秋容頗為得意的道:“顏玉潔可是資本家小姐出身,她的東西一般人這輩子連見都沒見過。
給你的那幾件已經很好了吧?那是媽怕惹人注意,特地挑的最不起眼最不值錢的。”
那些已經是平常人見都沒見過的了。
江新月急得心癢癢,“沒關系,我等會兒就去找文舟哥說,他肯定會幫我們要回來的。”
“千萬別!”秋容道:“現在的江羨可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揉搓的江羨了。
但一點,江羨現在是厲害了,但再厲害她也是女人。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結婚就等于斷了退路,她就是再厲害也得仰仗賀文舟過日子。
到時候只要賀文舟發話,她就不敢說不。
但現在不一樣,萬一惹急了她,真不嫁賀文舟了,到時候可就雞飛蛋打了。
所以你得在賀文舟那兒幫江羨那個賤人使使勁,讓他倆盡早結婚。”
江羨要是真不嫁賀文舟,那么……
這時江新月才突然想起什么,臉瞬間沒了血色。
“怎么了?”秋容問。
“我昨天給她錢的時候,忘記先要入學通知書了”江新月聲音都是打顫的,“她不會是真不想跟文舟哥結婚了吧?”
不結婚,江羨肯定會去上大學,要的一千塊錢就是生活費。
要真是這樣,不僅那箱首飾要不回來,江新月也會面臨著沒大學上,更別提會有人替她養小志了。
“你怎么能……”秋容氣的胸口更疼了,“你也太大意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小賤人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藥,居然變的這么厲害,真是小瞧她了。”
說到藥秋容突然有了主意,“新月,你先前是不是認識個在黑市上賣藥的朋友,你去問問她,有沒有女人吃了永遠不能懷孕的藥。”
“……”江新月有點不敢接話。
“只要小賤人生不了孩子,那她愿不愿意都只能嫁給唯一愿意娶她的賀文舟,領養小志并對他好。”
……
賀家。
賀文舟腦子里都是昨天江羨要跟他老死都互不搭理的話。
他不明白江羨明明那么愛他,怎么就能說出那么絕情的話,甚至連斷子絕孫都用到了他身上。
昨天江羨的話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對江羨有偏見,只要她跟江新月發生矛盾,他就會下意識向著江新月。
就算當初是江羨逼江新月離開他的,但這三年來一直在他身邊精心照顧的人是她江羨。
她生氣好像也情有可原。
正糾結要不要主動找江羨給她個臺階下,賀母吳美玉氣呼呼的從院子外頭進來。
賀守誠接過她手里的報紙,皺眉問,“這是怎么了?”
吳美玉只給了他一個眼神,坐到賀文舟對面質問道:“江羨那丫頭,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賀文舟:……
這是聽人傳什么閑話了?
這兩天跟江羨在巷口鬧的那些事,不少人看到了,傳閑話也正常。
賀文舟皺眉問,“媽,你這是聽說什么了?”
“還聽說什么了,你都不知道現在外頭傳成什么樣了”吳美玉急的端起賀守誠的杯子灌了口水。
“我剛才出門拿報紙,正好遇上保衛科的王科長,他正帶著人在家屬院里調查江主任家丟東西的事。
王科長一看到我就跟我道喜,還問你和江羨的婚事什么時候辦,他等著喝喜酒。”
原來是這事,賀文舟莫名松了口氣,“媽你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我打哈哈給遮過去了。
沒想到他說昨天晚上江羨讓人找他,說她親媽給她留的嫁妝首飾讓人給偷了。
還給寫了個清單,金啊玉啊什么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五千多塊呢!”
顏玉潔的出身賀守誠多少知道一點,道:“你不是整天就惦記著這些東西嗎?
前幾天還眼饞葛局長媳婦手上的翡翠鐲子,等江羨進了門,讓她孝敬幾個給你這個婆婆。
讓你在那些太太們面前也長長臉。”
“鬼才信她真有那些東西”吳美玉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她鬧這么一出,不過就是這兩天我們文舟跟江新月走的近沒理她。
她又是說嫁妝叫人偷了又是說要戶口本領結婚證的,整個廠子都知道她和咱家文舟要結婚了。
我們文舟這三年得了她的照顧,那就比她矮一截。
我們要是開口說不娶,整個廠子的人都會罵我們不厚道,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時朝后。
看吧!現在就把我們架在這兒了,不娶她很難收場。”
賀文舟嗤笑了一聲,心里所有的疑團瞬間解開了。
沒想到直來直去的江羨,居然都學會用陰謀詭計了。
前天早上故意在他面前跟程世杰演了那么一出,為的就是激怒他,讓他拿錢出來。
原因也很簡單,江羨怕他把錢給江新月,這樣結婚的時候就給不出彩禮了。
不然江羨不可能拿到錢了,還扣著入學通知書不放。
跟他那天的想法如出一轍,留著入學通知書,用來當跟他談結婚的籌碼。
事實證明,她前天的謀劃成功了。
所以她昨天早上又故技重施,說出一輩子不見以及斷子絕孫那樣狠毒的話來刺激他。
只是昨天他沉住氣任由她走了,她覺得計劃失敗,這才有了今天這么一出。
幸好來了今天這么一出,不然他差點就信了她真要跟他斷絕來往。
他就說嘛,江羨那么喜歡他,怎么可能說變就變。
現在想想并不難理解,兩人的關系,主導者一直是他賀文舟。
現在江新月回來了,他又是讓她把上大學的名額給江新月,又是要收養小志的。
她吃醋又沒安全感,這才耍手段想讓他退讓、低頭,最后占領主導權。
可惜她還嫩了點,幾下就被他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