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蜜月驚變陽光像融化的金子般灑在普吉島潔白的沙灘上,林悅調整著手機角度,
確保能拍到自己精致的側臉和周沉輪廓分明的下頜線。"親愛的,再靠近一點。
"她拽了拽丈夫的胳膊,"這張一定要發朋友圈,王阿姨她們等著看呢。"周沉微微蹙眉,
卻還是順從地貼近。他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林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就是她愛了四年的男人,如今終于成為她的丈夫。"好了嗎?
"周沉的聲音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越過林悅的肩膀,
投向遠處山丘上若隱若現的寺廟金頂。林悅撇撇嘴:"急什么,蜜月才第三天。
"她低頭修圖,沒注意到丈夫眼中閃過的異樣光芒。傍晚回到度假村,
周沉說要去泳池邊抽支煙。林悅洗完澡出來,發現床頭柜上落著他的手機。屏幕亮起,
一條新消息彈出:"阿贊:今晚誦經會,不要錯過解脫之門。"林悅的手指懸在空中。阿贊?
這個名字從未聽周沉提起過。她猶豫片刻,輸入周沉的生日解鎖——密碼沒換,
這讓她松了口氣。聊天記錄里滿是晦澀難懂的對話。
"輪回之苦""斬斷業障""彼岸之光",這些詞匯像尖刺扎進林悅的眼睛。
最新幾張圖片是某座寺廟的內部結構圖,標注著奇怪的符號。"看什么呢?
"周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林悅手一抖,手機掉在床上。"這是誰?"她直接問道,
聲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尖銳。周沉拾起手機,神色平靜得出奇:"當地一位佛學研究者,
我對宗教建筑有點興趣。"他輕描淡寫地劃掉界面,"晚上我去海邊走走,你先睡吧。
"林悅盯著丈夫離去的背影,絲綢睡裙下的身體微微發抖。結婚前周沉是個標準的無神論者,
連她媽媽去廟里燒香都要調侃幾句。夜色漸深,周沉仍未回來。林悅套上外套,
循著手機定位找去。穿過兩條幽暗的小巷,一座古老的寺廟出現在眼前。
昏黃的燈光從門縫滲出,隱約傳來誦經聲。她屏住呼吸靠近,
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有緣人,你的慧根深厚,
但塵緣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是周沉的聲音,冷靜而堅決,
"請為我準備剃度儀式。"林悅腿一軟,扶住墻壁才沒跌坐在地。石壁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
像一把刀插進心臟。2 詭異警告"你昨晚去哪了?"次日早餐時,林悅直接發問,
聲音因整夜未眠而嘶啞。周沉往咖啡里加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散步,
然后在海邊坐了會兒。""是嗎?"林悅把手機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他站在寺廟前的照片,
"我跟著你去了那座廟。周沉,你到底在瞞我什么?"餐廳嘈雜的人聲突然變得遙遠。
周沉放下咖啡杯,陶瓷與玻璃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最近對佛教哲學產生了興趣。
"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那只是學術研究,悅悅。
""學術研究需要半夜偷偷摸摸去寺廟?需要和人討論'剃度儀式'?
"林悅的聲音開始發抖,"我們才結婚三天!"周沉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卻被躲開。
"婚前壓力太大,我只是在尋找內心的平靜。"他嘆了口氣,"我保證不會影響我們的婚姻。
"林悅想說更多,卻被走來的服務員打斷。那是個年輕的泰國女孩,名牌上寫著"娜拉"。
"需要續咖啡嗎?"娜拉微笑著問,目光卻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不用了,謝謝。
"林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等周沉去洗手間,娜拉突然折返,壓低聲音:"女士,
那座廟...很危險。"林悅猛地抬頭:"什么?""森林派,"娜拉警惕地環顧四周,
"很多游客去了就再沒回來。你丈夫...他是不是見了阿贊師父?
"林悅的心跳加速:"你怎么知道?
"娜拉的眼神變得復雜:"他們有種特別的方法...吸引外國人。
"她匆匆塞給林悅一張紙條,"這是我表姐的號碼,她丈夫去年...算了,有事聯系她。
"紙條上的號碼被汗水浸濕一角。林悅立刻聯系了國內的閨蜜蘇雨。"周沉最近是有點怪,
"蘇雨在視頻里皺眉,"上周聚餐他一直在說什么'生命真諦',我們還以為他開玩笑。
"掛斷后,林悅又打給周沉的弟弟周陽。"哥確實提過想'尋找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
"周陽的聲音透著擔憂,"但他說要等蜜月回來再詳談..."夜幕降臨,
周沉再次提出要出門"散步"。這次林悅沒有阻攔,
只是在他走后立刻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密碼沒換——這讓她既欣慰又心酸。
瀏覽器歷史記錄里滿是關于"頓悟""解脫""涅槃"的搜索。
一個加密文件夾引起了她的注意,嘗試常用密碼都失敗后,她輸入了他們的結婚日期。
文件夾里是一張三天后飛往清邁的單程機票。林悅的手開始發抖,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上,周沉跪在一尊黑色佛像前,
那佛像的眼睛在閃光燈下泛著詭異的紅光。"不要阻礙他的修行。"附言寫道。
3 黑色佛像林悅循著照片的定位找到寺廟時,已是深夜。
月光給古老的建筑蒙上一層慘白的面紗,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檀香與某種草藥混合的古怪氣味。她躲在斑駁的石柱后,
看見周沉跪在那尊黑色佛像前。佛像約兩米高,造型猙獰,與常見的泰國佛像截然不同。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雙眼睛——紅寶石鑲嵌的瞳孔在燭光下仿佛真的在轉動,
直勾勾地盯著跪拜者。"你已看破紅塵幻象,"一個披著橙色袈裟的瘦高男子站在周沉身旁,
手捧一個金色缽盂,"飲下這碗圣水,你將獲得初步覺悟。"林悅捂住嘴,
看著周沉毫不猶豫地接過缽盂一飲而盡。幾秒后,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隨后又突然平靜下來,眼神變得空洞而遙遠。"很好,
"僧人——想必就是阿贊——滿意地點頭,"三天后,你將徹底解脫。"林悅再也忍不住,
沖了出去:"周沉!"大殿內所有人同時轉頭。阿贊的眼神像毒蛇般冰冷:"這位女施主,
此處不歡迎未受邀請者。""我是他妻子!"林悅抓住周沉的手臂,觸感冰涼,"跟我回家!
"周沉的反應讓她如墜冰窟——他輕輕但堅決地掙開了她的手:"林悅,你不該來。
""什么叫我不該來?"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回蕩,"我們才結婚三天!
你訂了去清邁的機票是什么意思?
"阿贊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世俗的羈絆是最難斬斷的枷鎖。""閉嘴!
"林悅轉向丈夫,淚水模糊了視線,"周沉,看著我!這不是你!你從來不信這些!
"周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又恢復那種陌生的平靜:"我以前太愚昧了。林悅,婚姻只是世俗的契約,
而我要追求的是永恒的真理。""你瘋了嗎?"林悅歇斯底里地抓住他的衣領,"四年感情,
就這樣結束?"阿贊做了個手勢,兩名壯碩的僧人立刻上前架住林悅:"請離開,
否則我們只能報警處理。"被拖出寺廟時,林悅最后看了周沉一眼。他站在原地,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已經將她隔絕在外的屏障。回到度假村,林悅癱在床上,
淚水浸濕了枕頭。凌晨三點,門鎖轉動的聲音驚醒了她。周沉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身上帶著那股古怪的草藥味。他沒有開燈,直接開始收拾行李。"你要去哪?
"林悅打開床頭燈,聲音嘶啞。周沉的動作頓了一下:"清邁。有個重要的修行機會。
""那我呢?"沉默在房間里蔓延。最終,周沉放下手中的衣服,轉向她:"林悅,
我找到了真正的歸宿。""而我是你的什么?"她顫抖著問。
周沉的眼神在這一刻出奇地清明:"你是我的劫。
"4 剃度信清晨的陽光刺痛了林悅紅腫的雙眼。床上另一半空空如也,
只有一封信躺在枕頭上。信封上是周沉工整的字跡:"致林悅"。她顫抖著拆開,
里面只有一張紙,上面用毛筆寫著:"我找到了真正的歸宿,而你,是我的劫。
"紙的背面粘著幾根短發——周沉總是精心打理的那頭濃密黑發。
林悅的尖叫驚飛了窗外樹上的鳥兒。她顧不上換衣服,穿著睡裙就沖了出去。寺廟大門緊閉,
無論她如何拍打都無人應答。直到手掌紅腫,一個年老的僧人才緩緩打開側門。
"我丈夫在里面!"林悅用英語喊道,"周沉!中國人!昨晚來的!
"老僧人搖搖頭:"出家人已斬斷塵緣,不再有世俗身份。""讓我見他!就一面!
"林悅幾乎跪下來,"求求你!"老僧人嘆息一聲,遞給她一部手機。
屏幕上是一段視頻:周沉跪在佛前,頭已被剃光,身著橙色袈裟。他的眼神空洞,
機械地重復著經文。"這是今早的儀式,"老僧人說,"他已不是你的丈夫了。
"林悅跌坐在石階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恍惚間,她感覺有人扶起她。是度假村老板頌猜,
一個圓臉的中年泰國人。"太遺憾了,女士,"他搖頭嘆息,
"每年都有幾個游客這樣...不過也許我能幫忙?"林悅猛地抓住他的手:"怎么辦?
""這些寺廟...很復雜,"頌猜壓低聲音,"需要打點。我有關系,
但...""多少錢?"林悅直接問道。頌猜搓了搓手指:"五萬泰銖,我安排你見他一面。
"林悅立刻轉賬。頌猜信誓旦旦地保證晚上八點帶她去見周沉。回到空蕩蕩的房間,
林悅機械地收拾著兩人的行李。在周沉的背包暗袋里,她發現了一張銀行卡和一本筆記。
筆記上密密麻麻記錄著某種儀式的步驟,還有大量關于"凈化""解脫"的內容。
最后一頁寫著:"必須斬斷與林的所有聯系,她是最后的業障。"字跡確實是周沉的,
但用詞完全不像他。晚上七點,頌猜失聯了。電話不通,前臺說他請假了。
林悅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就在她絕望地坐在大堂里時,一個金發碧眼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
"打擾了,"他的英語帶著美式口音,"聽說有位中國女士的丈夫...加入了寺廟?
"林悅警惕地抬頭:"你是誰?""馬克·威爾遜,《亞洲真相》記者。"他出示記者證,
"我在調查一個利用佛教洗腦的恐怖組織。也許我們能互相幫助?"林悅猶豫片刻,
還是伸出了手:"林悅。我丈夫...今早出家了。
"馬克的眼神變得嚴肅:"是森林派的寺廟?阿贊師父?""你怎么知道?"馬克拿出手機,
給她看了一組照片:"過去兩年,已經有七名外國游客在這座寺廟'突然出家',
其中三人后來被發現死在叢林里。"照片上是一具具形容枯槁的尸體,
最讓林悅毛骨悚然的是,他們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這不是普通的宗教信仰,"馬克說,
"這是個危險的邪教組織。"5 密室驚魂"他們使用藥物和催眠術控制信徒,
"馬克的線人——一個叫塔萬的瘦小泰國人——在昏暗的咖啡館里解釋道,"特別是外國人,
因為捐獻更多。"林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周沉被下藥了?""幾乎可以肯定,
"馬克點頭,"那些所謂的'圣水'含有致幻劑和順從誘導劑。你的丈夫不是自愿出家的,
他是被綁架了。"塔萬補充道:"森林派表面是佛教分支,實則早已異化。
他們相信通過控制'有緣人'可以獲得功德,實際上是為了斂財。
"林悅想起那張去清邁的機票:"他們要帶他去哪?""清邁深山里有他們的總部,
"馬克說,"一旦被帶進去,很少有人能完整出來。""我們得救他!"林悅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