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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嶼澤第一次有這么強烈的恐懼感。
比聽說許謹寧被綁架那次還害怕。
看清楚紙上寫著的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時,他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穩(wěn)。
許謹寧怎么可能舍得離婚?
她可是從十幾歲就暗戀自己,曾經(jīng)還舍棄尊嚴跑到公司倒追自己。
許嶼澤輕輕搖頭。
不,就算她舍得提離婚,他也不可能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直到他看清楚右下方自己的簽名,整個人瞬間僵住,動彈不得。
他這才想起來,半個月前,為了趕快出門找周月,他看都沒看直接簽下了一份文件。
當時他還以為是公司的合同,完全沒想到竟會是離婚協(xié)議。
他安慰自己,許謹寧只是情緒不好,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出口,并不是真的想離婚。
定了定神,他伸手去拿躺在旁邊的另一張紙。
【患者入院后,當天完成流產(chǎn)手術,成功娩出死胎......】
這下,許嶼澤再也支撐不住。
痛苦地低下頭,淚水悄無聲息地滴落在地板。
那可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她明明是想要孩子的,怎么會偷偷打掉?
許嶼澤清楚地記得,當年他問她為什么喜歡他。
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許謹寧馬上嚴肅起來,掰著手指頭告訴他理由。
“首先,你長的長相完完全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第二,我覺得你用鋼琴談?chuàng)u滾樂的時候超有個性,很有生命力。”
“第三,你身材很好,腿長。”
“綜上所述,我覺得如果一定要跟一個人結婚生孩子,我想選你,你很符合我的審美,以后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很聰明很好看。”
婚后她備孕調理了很久,如今終于懷上,居然會打掉,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他攥緊桌子上的兩張紙,紅著眼吩咐助理:“快去把寧寧給我找回來!”
周月見許嶼澤一直沒去看她,直接來到婚房找他。
她只看到了許嶼澤的背影,沒看到他那冷得像是要殺人的目光,還以為許謹寧又是在鬧情緒,還開起玩笑來。
“嶼澤,要不要我?guī)湍惆言S謹寧綁回來?”
“你再說一遍?!”許嶼澤猛地回頭,掐住周月的脖子,“你最好祈禱許謹寧消失的事與你無關,否則,這次我不可能再放過你!”
周月面色漲紅,眼角被逼出淚滴,“我......我只是開個玩笑,嶼澤,你放開我,我?guī)湍阏宜貌缓茫俊?/p>
“不要你幫忙!”許嶼澤收回手,“你馬上帶著孩子滾出國,讓孩子跟你姓,不許跟任何人透露我跟孩子的關系!”
周月看許嶼澤正在氣頭上不敢告訴他,孩子戶口本上已經(jīng)用了許知言這個名字。
只好先答應會馬上出國,悻悻離開。
助理發(fā)來消息:
【許夫人常去的圖書館和服裝店我都看了,都沒有看到她人。】
許嶼澤陷入煩躁,想抽根煙緩解情緒。
點燃的瞬間,又想起許謹寧不喜歡聞煙味,最終還是把煙扔進了垃圾桶。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帶走了,帶著那么多東西,她能去哪兒?
許嶼澤瞇起眼睛,突然有了猜測。
他立馬拿上車鑰匙,一路飛馳,來到許謹寧的娘家。
他敲響別墅大門,“哥,我來接寧寧回家。”
“她不在這里。還有,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不要再打擾她。”
許父早就猜到許嶼澤會來這里找女兒,連門都不想開,隔著門打發(fā)他走。
許嶼澤不信,只覺得許謹寧是在鬧脾氣。
“哥,你幫我跟她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溝通,她要是對我有什么不滿,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改的,不要這樣離家出走。”
見許父不理自己,許嶼澤忍不住推開勸阻自己的保鏢,想要硬闖進去。
許父看許嶼澤跟幾個保鏢打得有來有回,只好打開門,出來呵斥道:
“都給我停下!許嶼澤,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這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