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改變我人生的電話，是在周四晚上九點十七分打來的。我正在宿舍里刷手機，
室友們都在各自忙著。鈴聲響起時，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請問是林浩然嗎？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我是，您哪位？""我是王雅。
關于你父親林建國的事，我覺得我們需要見個面。"第一章 意外來電我握著手機，
感覺心跳開始加速。"什么事？"我問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里不方便說。明天下午三點，學校門口的咖啡廳，你能來嗎？""為什么要見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聲輕嘆："因為我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掛斷電話后，
我在床上躺了一夜都沒睡著。各種猜測在腦子里亂飛，但沒有一個讓我覺得踏實。
第二天的課我完全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想著這個叫王雅的女人要告訴我什么。三點還沒到，
我就已經坐在咖啡廳里了。王雅比我想象中年輕，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樸素的黑色大衣，
化著淡妝。她進門時四處張望了一下，我主動招手示意。"林浩然？"她走過來，
聲音有些顫抖。"是我。"她坐下后，雙手緊握著包帶，明顯很緊張。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看著桌面，"但我覺得瞞著你們不對。""什么事這么嚴重？
"王雅抬起頭看我，眼神里有種復雜的情緒。"我和你父親認識兩年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我耳邊爆炸。我感覺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她的聲音更小了，"我們一直在一起。"我的手開始發抖。
咖啡廳里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聲。"你在說什么？
我爸他...""我知道這很殘酷。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王雅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我本來以為他會離婚，但這么久了，他還是沒有任何行動。"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那個在我心中一直是完美父親形象的男人，竟然..."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因為我也有孩子。"王雅擦了擦眼淚，"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將來也經歷這種痛苦。
"第二章 真相如雷從咖啡廳出來，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里一片混亂，
各種畫面不斷閃現。小時候爸爸教我騎自行車，陪我做作業，
帶我去公園...這些美好的回憶現在都變得扭曲起來。我掏出手機，想給家里打電話，
但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半天按不下去。該怎么面對媽媽？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嗎？
還是她早就知道，只是在忍受？想到媽媽這些年的辛苦，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力攥緊一樣疼。
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所有，現在卻要承受這樣的背叛。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浩然？
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爸爸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溫和。"爸，我想回家一趟。""好啊，
正好明天是周末。你媽肯定很高興。"聽著他毫無異樣的語氣，我感到一陣惡心。"爸。
"我深吸一口氣，"王雅找過我了。"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過了很久，
才傳來爸爸顫抖的聲音："浩然，這件事...""我明天回去。"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到宿舍，室友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說沒事。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
我的生活徹底變了。那個我一直敬愛的父親，那個我引以為傲的家庭，在這一刻都崩塌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該怎么面對明天的家。想著媽媽臉上的笑容，
想著爸爸可能的解釋，想著這個家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外面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窗戶上，
就像我此刻混亂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該扮演什么角色。是憤怒的兒子？是家庭的保護者？
還是一個被現實打擊得措手不及的孩子？手機又響了，是爸爸發來的信息："浩然，
有些事情很復雜，回來我們好好談談。"我看著這條信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第三章 回家的路第二天早上，我坐上了回家的高鐵。車窗外的風景快速閃過，
但我的心情卻沉重得像塊石頭。平時兩個小時的車程，今天感覺格外漫長。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多。我站在熟悉的樓下，看著那個窗戶里透出的溫暖燈光，
第一次感到了陌生。媽媽開門的瞬間，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浩然？怎么突然回來了？
也不提前說一聲。"看著媽媽消瘦的臉龐，我的心又是一陣刺痛。她這些年為家庭操勞，
鬢角已經有了白發，眼角也有了皺紋。"想家了。"我擠出一個笑容。"快進來，
媽去給你熱菜。你爸今天正好在家。"爸爸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門，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他站起來想說什么，但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又坐了下去。"浩然回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干澀。我點點頭，沒有回應。媽媽在廚房里忙活著，
不時探頭出來和我說話："學校怎么樣？功課緊不緊？最近天氣變冷了，
要多穿點衣服..."這些平常的關懷，今天聽起來卻讓我心如刀割。
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真相，更不知道說出來之后，這個家會變成什么樣。吃飯的時候，
爸爸一直很沉默。媽媽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問我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沒事，
就是工作上的事。"爸爸匆忙解釋。我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憤怒。到了這個時候，
他還在撒謊。飯后，媽媽去洗碗，爸爸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他到陽臺。"浩然，
關于王雅的事...""別解釋了。"我打斷他，"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辦？
"爸爸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這件事很復雜。""有什么復雜的？你背叛了家庭，
背叛了媽媽，就這么簡單。""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不懂什么？
不懂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不懂你這樣對媽媽有多殘忍？"爸爸被我的話刺痛了，
猛地抬起頭："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第四章 父子對峙"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壓低聲音，但語氣依然憤怒。爸爸沉默了很久，煙灰掉了一地。
"你媽媽她...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真正交流過了。"他的聲音很輕，"我們就像兩個室友，
各自生活著。""所以你就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我沒想過會發展成這樣。
"爸爸把煙頭按滅，"王雅是我工作上認識的，一開始只是朋友。
""朋友會讓她女兒叫你爸爸嗎？"爸爸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知道這件事。
"王雅都告訴我了。"我繼續說道，"她的女兒已經在叫你爸爸了。這還叫朋友？""浩然，
有些事情...""夠了！"我終于忍不住了，"你知道媽媽這些年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嗎？
她為了照顧你和我，連自己的工作都放棄了?，F在你卻告訴我，你們沒有交流？
"客廳里傳來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我們轉頭看去，媽媽站在門口，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碎片散了一地。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痛苦。"你們在說什么？
"媽媽的聲音在顫抖。爸爸和我都愣住了。顯然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美琴，
我..."爸爸想要解釋。"王雅是誰？"媽媽一步步走向我們，"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看著媽媽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痛苦，再變成憤怒，
心里就像被刀子一下下地割著。"美琴，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
"媽媽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解釋你背著我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解釋你讓別人的孩子叫你爸爸？"爸爸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媽媽轉頭看向我："浩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如實把王雅找我的事情說了一遍。
每說一句，媽媽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兩年了？"媽媽看著爸爸，眼淚開始往下掉，
"兩年來你一直在騙我？"第五章 家庭破裂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時光。
媽媽坐在沙發上，眼淚不停地流，但她沒有哭出聲。
這種無聲的痛苦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讓人心碎。爸爸站在那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媽媽終于開口了，聲音冷得像冰，
"二十多年的婚姻，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值錢？""美琴，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沒有想要傷害我？"媽媽笑了，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那你在她面前說我們的壞話時，
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讓別人的孩子叫你爸爸時，有想過浩然的感受嗎？"我坐在一旁，
看著這兩個我最愛的人互相傷害，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想知道，她給了你什么，
是我給不了的？"媽媽的問題讓爸爸更加難堪。"不是這樣的，美琴。""那是怎樣的？
你告訴我，讓我也明白明白。"爸爸低著頭，半天沒有回答。"說話?。?媽媽突然爆發了，
"二十多年來，我為這個家做牛做馬，省吃儉用，照顧你的父母，帶大我們的孩子。
我哪里對不起你？""你沒有對不起我。"爸爸的聲音很小，"是我對不起你。
""既然知道對不起我，為什么還要這樣做？"爸爸抬起頭，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我，
最后說道："因為我累了。"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心上。"你累了？
"媽媽的聲音顫抖著，"那我不累嗎？我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給你們做早餐，
晚上等你們都睡了才休息，我不累嗎？""美琴，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說清楚！"爸爸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了，只剩下責任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