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五月丁香婷婷,伊人黄色网站在线观看,91丨九色丨蝌蚪丨老版,一区二区三区观看,国产免费观看a∧wwwww.,成人色综合 ,www.a在线观看网站

精選章節(jié)

失聯(lián)的情侶 余克金 36397 字 2025-06-14 18:22:0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一、馬月琴最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自己每個月10號之前,必定要來的例假,

這個月到了20號,竟然還沒有一點要來的跡象。馬月琴的心里,非常地忐忑。

她左思右想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左世明。然而,偏偏就在這幾天,

對自己黏糊得幾乎令人肉麻的左世明,不僅一直沒有來,而且是連一個電話也沒有給自己打,

一個微信也沒有發(fā)。這個不講感情的!這個沒有良心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

黑暗中,馬月琴躺在寬大的席夢思上,兩只眼睛睜得比燈籠還要大。

她盯著放在床頭柜上、綠光一閃一閃的小米手機,看了一會,最后下定決心,

摁亮了房間的吸頂燈,拿起手機,開始給左世明打電話。號碼撥出去了。很快,

手機里卻響起了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qū),

請用其它方式聯(lián)系。”打不通,打不通,打不通,我叫你打不通!馬月琴恨恨的,

一連打了好幾次,手機里傳出的都是同樣的一個聲音。看來,今天晚上,

左世明是聯(lián)系不上了!馬月琴心煩意亂地躺在柔軟的席夢思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花板上那盞畫有粉紅色玫瑰花圖案的吸頂燈,

一邊用自己柔嫩似玉的小手,慢慢地撫摸著自己光滑如緞的小腹,

一邊在心里默默地責抹著該死的左世明:左世明,你這個偽君子!

平時追自己追得是死去活來,然而,到了關鍵時刻,自己真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關了手機,

睡他的安穩(wěn)覺去了!馬月琴內(nèi)心焦躁,再也無法入眠了。她在寬大的席夢思上,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長的時間,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肚子有點兒發(fā)脹,于是她又平躺了一會,

就用手撐著床板,坐起身來,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眼睛,然后披上粉紅顏色的睡衣,

下了床,靸上柔軟的海綿拖鞋,上了一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回到房間,

馬月琴站在房間里那面巨大的落地式穿衣鏡面前,左左右右,右右左左,

不停地扭動著自己纖細苗條而又十分美妙的身體,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看見自己玉雕似的身子和白玉般的肌膚,

馬月琴心里感到:自己的身體除了變得更加成熟、更加迷人之外,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即使是這樣,馬月琴還是沒有消除對自己的懷疑。為此,她左思右一夜都沒有睡好覺。

就在馬月琴昏昏沉沉剛剛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房間里突然想起了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美女,

起床了;美女,起床了……”馬月琴吃了一驚,待她鎮(zhèn)靜下來,清醒了一下頭腦,

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她知道,

這是前不久左世明幫自己買的那個“小愛同學”在叫自己起床。馬月琴走過去,

對著“小愛同學”說了一聲:“小愛同學,早上好!”“小愛同學”稍稍遲疑了一下,

馬上說:“主人,早上好。今天是八月十二號,農(nóng)歷七月初二。今天仙桃市的天氣是晴天,

溫度三十三度到三十五度,適宜穿短袖衣褲,

不適宜戶外活動……”“小愛同學”還要往下講,

馬月琴對著“小愛同學”喊了一聲:“小愛同學。”“小愛同學”馬上回答說:“我在。

主人有什么吩咐?”馬月琴對著“小愛同學”,說了兩個字:“休息。

”“小愛同學”又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說:“好的。主人,我隨時都在,有什么事情,

請您吩咐。再見。”“小愛同學”不吭聲了。馬月琴趕緊退去了自己身上的粉紅色睡衣,

穿上了那套緊身的、青色的工作服,然后趕急趕忙地嗽了口,洗了臉,化了淡妝。

做完這一切后,馬月琴又一次來到穿衣鏡前,

照了照自己那如花似玉的臉蛋……當感覺一切都妥當之后,

馬月琴這才拿起左世明給自己買的那個粉紅色的小背包,

把汽車的鑰匙、房子的鑰匙、辦公室的鑰匙,還有手機,錢包,銀行卡,一股腦地裝了進去,

然后匆匆地出了門。二、馬月琴款款來到自己辦公室的門前,掏出鑰匙,開了辦公室的門,

走了進去。她剛放下自己那個拉鏈上掛著一個毛茸茸小白兔的小背包,

秦總辦公室那個漂亮的女秘書,就扭動著渾圓的臀部,屁顛顛地小跑過來。

女秘書躡手躡腳地進馬月琴的辦公室,一聲不響地來到馬月琴的身邊,

非常禮貌地對馬月琴說:“馬經(jīng)理,早上好!”“杜秘書,早上好。

”馬月琴面無表情地回答了一句。女秘書畢恭畢敬地站在馬月琴辦公桌的對面,

聲音清脆地對馬月琴說:“馬經(jīng)理,秦總讓我告訴您,您上班后,請您給他去個電話。

”“什么事?”馬月琴冷冷地問了一句。女秘書解釋說:“秦總說,他有要緊的事,

要親自給您講。”“好吧,你去吧,我知道了。”馬月琴語氣平靜的沒有一丁點兒起伏。

漂亮的女秘書,看見馬月琴對自己態(tài)度冷淡,悻悻地出去了。馬月琴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后她拿出裝飾有粉紅色外套的小米手機,

開始打電話。然而,馬月琴的電話,并不是打給秦總打的,而是打給左世明的。

號碼撥出去了,很快,手機里又響起了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對不起,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qū),請用其他方式聯(lián)系。”馬月琴抬起手腕,

看了看手腕上那塊指頭大小的手表:時間剛到八點半。她想,這會,

左世明很有可能還關著手機在睡覺呢。現(xiàn)在就不要打攪他了。這樣一想,

馬月琴就坐到了辦公桌后面那張柔軟的大轉(zhuǎn)椅中。她打開辦公桌上那臺寬屏幕的電腦,

準備忙手頭上的工作。“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馬月琴剛打開電腦,突然,

她的手機音樂就響了起來。馬月琴以為是左世明回過來的電話,趕緊放下握在手里的鼠標,

拿起手機,連手機的屏幕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接了電話。馬月琴瞇著眼睛,

沒有好氣地對著手機大聲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干什么去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月琴,你在罵誰呢?你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我什么時候不接你的電話了?”這時,

手機里傳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粗獷的聲音。馬月琴心里一驚:這個聲音,不是左世明的,

而是公司秦總的!馬月琴吐了吐舌頭,然后,她馬上鎮(zhèn)定下來,

從容不迫地回應了一聲:“秦總,你好。”手機的那頭,秦總問道:“月琴,你在辦公室嗎?

”“在。”馬月琴嘴里滿不情愿地吐出一個字來,然后她緊緊地閉上了嘴唇。

“我讓你到辦公室后,給我打個電話的,你怎么沒打?

”盡管秦總在電話里說話的語氣非常地柔軟,但是,馬月琴仍然聽得出有質(zhì)問的味道。

馬月琴并沒有在電話里發(fā)作,而是心如止水地說:“剛才,我手頭上有點事,

現(xiàn)在正忙著在處理呢。”“月琴,事情處理完了之后,請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我在辦公室等你。”秦總以命令的口吻說。“秦總,秦總……”沒等馬月琴說話,

秦總那邊就把電話掛了。接了秦總的電話,馬月琴心里的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只活蒼蠅,

喉嚨里癢癢的,有想嘔吐的感覺。“哇——哇——哇——”馬月琴趕緊放下手機,

跑進寬大的衛(wèi)生間,雙手扶著乳白色的面盆,低著頭,

一個勁地嘔吐起來:“哇——哇——哇——”馬月琴“哇”了好半天,

不僅“哇”得頭昏腦漲,腸胃痙攣,甚至連眼淚都“哇”出來了,然而,

她的喉嚨里除了黏黏的涎水之外,是什么東西也沒有“哇”出來。這下,

馬月琴真的是害怕了:自己的月經(jīng)這么長的時間沒有來,現(xiàn)在心里又一個勁地作煩,

她心驚膽戰(zhàn)地想:自己一定是懷孕了!一想到懷孕,馬月琴就感覺渾身發(fā)涼,四肢顫抖,

心里害怕極了。她接二連三地又“哇”了幾聲,然后淚眼婆娑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抬起手腕,

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都快九點了。她想,無論如何,左世明這會一定是起床了。于是,

她再次拿起辦公桌上的小米手機,用拇指給手機解了鎖,在老公的名單下,

重新?lián)芰俗笫烂鞯氖謾C號碼。電話打出去了。可是,

手機里傳出的仍然是那個女孩溫柔而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或不在服務區(qū),請用其他方式聯(lián)系。”這個左世明!究竟搞的什么鬼呀?到現(xiàn)在還不開機?

想到這里,馬月琴的心里真是亂極了!她下意識地用手又摸了摸自己圓潤的小腹。

這時的馬月琴,表面上雖然平靜如水,但是,她的內(nèi)心里卻早已是翻江倒海,波濤洶涌了!

她想:自己一定是懷孕了!在這關鍵時刻,左世明卻不接電話,不發(fā)短信,

甚至是連一個微信視頻也沒有!

這讓她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漂亮、十分高傲、十分自信的女孩,

竟然一時沒有了主意……三、馬月琴緊鎖著眉頭,目光呆滯地端坐在電腦前,

腦子好像突然停止了運轉(zhuǎn)似的,一片空白。這會她什么也沒有去想,什么也沒有心思去做。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突然,馬月琴放在辦公桌上的小米手機又響起來了。這回,

她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沒有直接去接聽手機,而是把頭偏過去,看了一眼手機的屏幕。

這一看,馬月琴才知道,這個電話仍然不是左世明打過來的,

而是她最不喜歡的秦總打過來的。“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

收獲特別多……”手機的音樂響了一遍又一遍,馬月琴也沒有去接。最后,

手機的音樂自然停了。馬月琴看著手機,嘴角微微一翹,淡淡地冷笑了一下,

然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神經(jīng)病!”馬月琴的話音沒落,

手機的音樂又響起來了:“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馬月琴又偏過頭去看了一眼,

還是秦總打來的電話。看來實在是躲不過去了,馬月琴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地拿起了手機。

“喂——”馬月琴輕輕地喂了一聲“月琴,你怎么這么長的時間,都不接電話?

”秦總的語氣好像是既充滿了關切,又帶有埋怨。“秦總,不好意思,

剛才……剛才……”“剛才你怎么啦?”“剛才,我上了趟衛(wèi)生間。”馬月琴急中生智,

扯了一個別人很難印證的小謊。“哦,原來是這樣。月琴啊,

你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得怎么樣了?”秦總在電話里問。“還、還沒處理完呢。

”馬月琴內(nèi)心里慌慌地說。“你不要處理了,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秦總再次命令道。

“這個……這個……”見馬月琴在電話里吞吞吐吐地,不想答應,

秦總馬上改變口氣說:“月琴,你不要介意,我讓你到來我辦公室里來,沒有別的,

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現(xiàn)在住的那套別墅,感覺怎么樣?”“別墅?”馬月琴擰起了眉頭。

“對,就是別墅。”“嗯……好是好,就是……”馬月琴說話的語氣非常的不流暢。

“就是什么?”秦總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馬月琴磕磕絆絆地說:“就是、就是太高,太大,

太空曠,做起衛(wèi)生來,特別的不大方便。”“哦,我知道了。還有……”“還有啊?

”馬月琴的語氣里已經(jīng)非常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不情愿。秦總并沒有被馬月琴的情緒所感染,

他在電話里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還有,就是那輛寶馬車,你喜不喜歡?”“嗯,嗯,這個,

這個……”馬月琴支吾了好一會,這才說,“你說那輛寶馬車呀?顏色很好看,我非常喜歡,

其它的,我、我就說不上來了。”“月琴,我告訴你,這呀,

只是干爸送給你的一點見面禮;以后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干爸一切都滿足你……”“這個……”馬月琴猶豫著。“月琴啦,你是知道的,你干爸我呀,

是個爽快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這個……這個……”馬月琴不置可否。“月琴啦,

你還有什么想法呀?大膽地說,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怕麻煩我,你說吧。”“秦總,

有這些,已經(jīng)就很好了……”馬月琴嘴里這么說,心里恨不能馬上就把電話掛了。

不等馬月琴把話說完,秦總馬上接過話頭,說:“哎——這是什么話?月琴呀,

既然我都認你做我的干女兒了,那,這些就都是理所應當?shù)摹!薄扒乜偅?/p>

這已經(jīng)就讓你太破費的了……”“沒什么,沒什么,真的沒什么。”秦總反復強調(diào)著說。

“既然沒什么,那我就把電話掛了。”說完,馬月琴就要掛電話。

秦總急急忙忙地說:“哎——月琴,千萬不要掛電話。

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跟你說呢。”“還是關于別墅的事嗎?

”馬月琴心里頓時警覺起來了。“現(xiàn)在我們不談別墅的事。”“那你要談什么?

”秦總在電話里說:“月琴,下周,我準備到廈門去一趟,

與一個客戶談一樁生意……”“祝秦總旅途愉快,馬到成功……”馬月琴立刻借驢下坡。

“哎——別掛機,別掛機,月琴,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還沒有說完啦?

”馬月琴沉在心里說。“月琴,你在聽嗎?”“我在聽……”馬月琴翕動著薄薄的嘴唇說。

“月琴,你聽我說:這次,我到廈門,想請你陪我一起去!

”“秦總……”馬月琴著急地喊了一聲。“這是工作,請你務必不要拒絕。”這時,

秦總的語氣非常的肯定。馬月琴急了!她哭喪著臉說:“秦總,

這次、這次……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又怎么啦?”說這話的時候,

秦總的語氣已經(jīng)都變得很低沉了。“秦總。”馬月琴稍稍遲疑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說,

“秦總,我、我病了。”“病了?”電話里,秦總的口氣明顯地有些不高興了,“月琴,

上次我讓你陪我一起去昆明,你也是這樣說的……”“秦總,不好意思,這次,

我、我真的是病了……”馬月琴進一步解釋說。“什么病?”秦總的這句話問得特別的生硬。

“秦總,為了生病的事,我正準備向你請假,去看醫(yī)生呢。”馬月琴說。“那,

你趕緊去看醫(yī)生吧。是什么病,看完醫(yī)生回來后,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好的。

”馬月琴終于如釋重負地掛了手機。馬月琴剛放下手機,

就聽有人在門外“咚、咚、咚”地敲門。馬月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裂了,

她本來不想理會敲門的人,可是,

聲卻連續(xù)不斷:“咚、咚、咚……”馬月琴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使勁地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

然后坐正身子,平靜地問了一聲:“誰?”門外敲門的人沒有回答,

而是繼續(xù)“咚咚咚”地敲著門。馬月琴從墊著涼席坐墊的大轉(zhuǎn)椅中站起身來,

亭亭地走到門口,從防盜門上的貓眼朝外看了一眼。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一個“很小”的秦總,手里拿著手機,就站在門外的貓眼里!他怎么來了?

馬月琴的腦子開始飛速地運轉(zhuǎn)起來:是開門還是不開門呢?就在這時,

站在貓眼里的“很小”的秦總,走上前來,他那變了形的頭和臉,顯得很大。

馬月琴清楚地看見秦總抬起手,又“咚咚”地敲了兩下門。馬月琴沒有退路了!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用手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扯了扯身上的衣角,然后“吱呀”一聲,

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秦總高大的身軀,就站在了馬月琴辦公室的門口。“秦總,

你……”馬月琴用自己的身體堵住門。秦總站在門口的走廊里說:“聽說你病了,

我特地過來看看。”“謝謝你。”馬月琴仍然堵在門口,一動不動地回答說。

見馬月琴沒有請自己進辦公室的意思,秦總眼珠子一轉(zhuǎn),說:“月琴,你就這樣,

讓你干爸站在走廊看你嗎?”“秦總,請進。”馬月琴沒法,只好轉(zhuǎn)過苗條的身子,

滿不情愿地把秦總讓進了自己既干凈又整潔的辦公室。秦總站在馬月琴的辦公室里,

先看看這盆君子蘭,再看看那盆牡丹花,然后,他用自己那雙大眼睛,

死死地盯著馬月琴的丹鳳眼,是看了又看,最后,他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嗯,

好看;嗯,好看……”馬月琴看見秦總喃喃自語,

就把自己給他泡的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伸到了他的面前,說:“秦總,

你是說……”秦總“哈哈”一笑,口氣爽朗地說:“月琴,我呀,是說你的精氣神很好,

臉色也非常的好看,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樣子。”“秦總,我真的是病了,不騙你。

”馬月琴堅持說。“既然這樣,那你趕緊去看醫(yī)生,我就在這里喝茶,等你的消息。”說著,

秦總接過馬月琴手里的茶,把自己那高大、偉岸的身軀,

靠在了馬月琴對面寬大柔軟的皮沙發(fā)上。“秦總,一點小病,就不用麻煩你了,

你還是回辦公室去吧。待會,我檢查完了,是什么情況,我去你辦公室,向你匯報。

”馬月琴心里作煩,恨不能一下子就把秦總打發(fā)走。秦總可能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不受歡迎,

于是站起身來,話鋒一轉(zhuǎn),說:“說話算數(shù)!”“算數(shù)。”馬月琴點了點頭。

“一定要向我匯報啊。”秦總又叮囑了一句。“一定。”馬月琴的態(tài)度也顯得非常的誠懇。

“但是有一條。”“什么?”馬月琴瞪起大眼睛,看著秦總。“我要求你,從今天起,

你再找我匯報的時候,不要再叫我秦總了。”“那我叫你什么?”馬月琴滿臉狐疑地問。

“你要叫我干爸。”“干爸?”馬月琴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jié)。“誒——這就對了。

以后做得到嗎?”秦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馬月琴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馬月琴偏過臉去,

扎下頭,聲音細得像春風吹過平靜的水面一樣,

既悅耳又動聽說了一句:“做——得——到——”四、馬月琴不動聲色地趕走了秦總。但是,

她的內(nèi)心里并沒有平靜。她連自己也不知道,秦總為什么這樣喜歡自己?對自己這樣的好?

她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如此對待一個比自己年齡要大二十多歲的男人?況且,

這個男人不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并且對自己還有過知遇之恩。自己從進公司,

再從一個普通員工,一步步晉升到人事部經(jīng)理的位置,關鍵時刻,都是秦總親自發(fā)的話。

自己被招進公司三年多,通過觀察,馬月琴發(fā)現(xiàn)秦總對自己的好,不僅是無微不至的,

而且還是無私的,更是不求回報的。在馬月琴的記憶里,秦總對自己最放肆的行為,

也只是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秦總喜歡用眼睛盯著自己的眼睛看,

雖然有時他也偷偷地捏一捏自己柔軟如棉的小手,

再就是情不自禁地撫摸一下自己那光滑似緞的黑發(fā),除此之外,

秦總再也沒有對自己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要說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了。

馬月琴真的不知道,秦總對自己這樣好,是喜愛,還是另有它圖?是在放長線,

還是想釣大魚?馬月琴百思不得其解。現(xiàn)在的馬月琴,整個的身心,

都完全被那個有明星長相,有男人氣質(zhì)的左世明占得滿滿的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等時機成熟后,嫁給自己最心儀的男人——左世明!

然后與左世明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共度幸福人生。這樣一想,

馬月琴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她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只要秦總對自己不是心存邪念,

他對自己的好,還是可以接受的;如果秦總真的對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話,

哪怕就是把車子還給他,把別墅還給他,把工作辭掉了,她也是在所不惜的。想到這來,

馬月琴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那塊手指頭大小的手表: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上午十點。她想,

這會左世明一定是開機了。于是,她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首先用拇指解鎖,

然后用食指撥號。電話又打出去了,不一會,

手機里傳出的仍然是一個女孩清脆而又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或不在服務區(qū),請用其他方式聯(lián)系。”這下,馬月琴簡直是氣急了!她把手機“砰”的一聲,

摔在辦公桌上,心里恨恨地說:這個左世明,究竟搞的什么鬼呀?到現(xiàn)在還不開機,

他究竟干什么去了?馬月琴的心里實在不明白,左世明一直到現(xiàn)在,為什么不開機,

不接電話,他是無意為之,還是有意地在躲著自己?馬月琴心里想:左世明啦,左世明,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到時候,我一定有你好看的!

馬月琴氣惱的拿起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的小米手機,

然后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那渾圓的小腹,最后下定決心:不再等左世明了,

自己一個人去市婦幼保健院去看醫(yī)生。這樣一想,馬月琴拎起自己月牙形的手包,

一聲不吭的把“小米”手機裝進手包里,亭亭地出了辦公室。馬月琴乘著電梯,下到一樓。

這時的馬月琴,除了害怕堵車不想開車外,她更不想讓人知道她上婦幼保健院這件事,

以免招人耳目,鬧得滿城風雨。于是,她步行出了辦公樓。在辦公樓門前,攔了一輛的士。

來到市婦幼保健院,馬月琴低著頭,排在長長的隊伍里,掛了婦科的專家門診號,

然后步履矯捷地來到二樓,找到了那個在全城都小有名氣的陳大夫。陳大夫面上戴著白口罩,

胸前掛著聽診器,她伸出自己那白皙而又有些冰冷的手,給馬月琴拿了拿脈,看了看舌苔。

然后陳大夫二話沒說,拿起面前那支白色的墨水筆,開始寫處方。馬月琴默默地站在一旁,

心里像揣了一個兔子似的,急劇地跳動著。馬月琴看見陳大夫在處方寫了一個“1”字,

接著,用筆飛快地在“1”上劃了一個圈,然后開始寫藥名。

馬月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陳大夫行云流水地寫著處方,最后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大夫,我是怎么啦?

”陳大夫仍用那支白色的墨水筆龍飛鳳舞地在處方箋上寫著字,

頭也不抬地說:“你自己的事,難道你心里就沒有個數(shù)?”聽陳大夫這么說,

馬月琴臉上突然一陣發(fā)熱,心“砰砰”地跳得更加厲害了。她用羞澀的眼光看著陳大夫,

張了張嘴,沒有出聲。看著陳大夫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寫著處方,最后馬月琴還是鼓起勇氣,

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大夫,我是不是有了?”這會,陳大夫已經(jīng)寫好了處方,

她把處方伸到馬月琴的面前,不冷不熱地說:“有什么有?”“我是不是懷孕了?

”馬月琴終于說出了自己最不愿意說出的這句話。“懷孕了?”陳大夫抬起頭,

看著滿臉緋紅的馬月琴說,“你呀,是做夢娶媳婦——盡想些好事。”“這么說,

我沒有懷孕?”馬月琴的目光在陳大夫的臉上游弋著。“懷孕?懷什么孕?

” 陳大夫看著馬月琴滿臉茫然的樣子說,“典型的月經(jīng)不調(diào),吃幾副藥就好了。”哎呀呀,

我的一個媽呀,真是嚇死我了!聽陳大夫這么說,馬月琴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她恭恭敬敬地從陳大夫手里接過處方,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對陳大夫連聲說道:“謝謝,

謝謝,謝謝陳大夫!”說完,馬月琴轉(zhuǎn)過身去,腳步輕盈地出了專家診斷室。五、晚上,

馬月琴喝了陳大夫開的藥,漱了口,脫掉身上的工作服,擰開鋁合金的水龍頭。

待碗口大的噴灑噴出熱水后,馬月琴一絲不掛地走到白色的噴灑下。

噴灑“吱吱吱”地噴著熱水,將馬月琴那既修長、美妙,又白如玉、美似花的酮體,

包裹在了霧氣騰騰的圓形水柱中間。馬月琴在溫暖如春的水柱里,自己揉搓著,清洗著,

盡情地享受著……洗漱完畢,馬月琴關了熱水器,身上包裹著一塊碩大的浴巾,

從洗漱間出來,進到房里,站在穿衣鏡前,攏了攏自己那黝黑的頭發(fā),然后用一根橡皮筋,

將柔軟光滑的頭發(fā)箍住,上了床。馬月琴在床上靜靜地躺了一會,關了燈,正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她聽見房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響。馬月琴頓時警覺起來,問了一聲:“誰?

”沒有人吱聲。馬月琴以為是幻覺,就閉上了眼睛。然而,她剛閉上眼睛,

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馬月琴嚇了一大跳!她趕緊用雪白的蓋單,

裹緊自己白玉一般的身子,回過頭來,“唄——”的一聲,摁亮了電燈。明亮的燈光下,

馬月琴看見左世明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大公文包,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的床前。

看見了左世明,馬月琴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她皺起眉頭,冷冷地問了一句:“你,

怎么來了?”左世明把藏在后面的一只手,飛快地往馬月琴的面前一伸,

然后微笑著說:“你看,這是什么?”珍珠奶茶!馬月琴平時最喜歡喝珍珠奶茶了!

要是在往日,馬月琴看見了珍珠奶茶,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抱住左世明,

在他白凈的“國”字臉上,“吧——”地親上一口,然后,再嘻嘻哈哈地從左世明的手里,

搶過珍珠奶茶,美美地喝起來。可是今天,馬月琴看見珍珠奶茶,

就像是瞎貓子碰上了死老鼠,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些日子沒見,難道你就沒有想我?

” 左世明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同往常,為了逗馬月琴高興,他湊過身來,

故意調(diào)侃地問了一句。“我這里是你們家的菜園嗎?”馬月琴冷若冰霜地反問了一句。

“不是菜園,是樂園。”左世明硬著頭皮回答道。“你來,怎么連聲招呼都不打?

”說這話的時候,馬月琴的面色是冷到了冰點。“人家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左世明感到有些尷尬。“驚喜?我膽戰(zhàn)心驚、夜不能寐的時候,你上哪里去了?

”馬月琴用自己飽含淚水的大眼睛,盯著左世明。“我今天來,就是要向你解釋這件事的。

”左世明態(tài)度誠懇地說。“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一連幾天,短信沒有,微信沒有,

就連手機也打不通,我、我還以為你失聯(lián)了呢……”說到這里,馬月琴鼻子一酸,

眼淚就沖出眼眶,流了下來。左世明趕緊上前,攬著馬月琴纖細而溫暖的腰,

安慰道:“月琴,別激動,你聽我說。”“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這會,

馬月琴的口氣已經(jīng)由冷峻變得強硬了。“走?你讓我上哪兒去?”“愛上哪就上哪,

與我無關。”“就是要走,你也得讓我把話說清楚呀。”馬月琴將腰一扭,掙開左世明,

從寬大的席夢思上坐起來,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看見馬月琴傷心的樣子,

左世明的心軟了。他說:“月琴,別哭,別哭,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嘛。”“我不聽,

我不聽,你的話,沒有什么好聽的!”馬月琴哭得更傷心了。“月琴,這幾天,

我真的是有特殊情況。”左世明耐心地解釋說。“你編,你編,編得越真實,越精彩,越好。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大傻子,好騙!”馬月琴繼續(xù)哭著。“看你說到哪里去了?

我是那種人嗎?”“你不是那種人?是哪種人?”馬月琴淚流滿面地問。“月琴,

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啦!”“你呀,總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看你呀,

現(xiàn)在又是來想我的心事了,所以就又來給我灌迷魂湯!告訴你,左世明,今天無論如何,

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水能點燃燈,我也是不會上你的當了!”“既然這樣,

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說著,左世明站起身來,轉(zhuǎn)過身去,拔腿就走。左世明走到房門口,

伸手去開房門。“你,到哪里去?”直到這時,馬月琴的口氣才緩和一些。“你不聽我說,

那我就只好走了。”左世明裝出無可奈何地樣子。“左世明,你這個沒良心的!

幾天不見你的蹤影,你現(xiàn)在一來,就要走,你、你還是人嗎……”說著話,

馬月琴“嗚嗚”地,哭得更加厲害了。左世明聽見馬月琴哭得傷心欲絕,他是進也不是,

退也不是,急得在房間里團團的轉(zhuǎn)。左世明轉(zhuǎn)了好一會,見馬月琴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于是他走近馬月琴,心急如焚地說:“月琴,你究竟要我怎么樣呀?

”馬月琴從捂著臉的指甲縫里,偷偷地看了一眼亟不可待的左世明,哭著說:“你編,

你編吧。今天你編的理由,如果能夠說服我,那還情有可原;如果說服不了我,

你立馬給我走人,從此以后,你再也不要進我的這個門!我與你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

我過我的獨木橋!”“一言為定!”“決不食言!”六、前天早上,上班的時候,

左世明和往常一樣,提著黑色的大公文包,神清氣爽地走進機關的大門。突然,

從門房出來兩個陌生的人。兩個陌生人,一前一后,攔住了左世明的去路。

還沒有等左世明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個稍胖一點的大個子男人對左世明說:“你是左局長吧?”“是的。”左世明一皺眉,

機械地回答了一聲。“我是市紀委的。”其中的那個大個子男人說。

聽大個子男人說自己是市紀委的,左世明吃了一驚!他的腦子里迅速開始緊張地思索起來。

見左世明滿臉嚴肅的樣子,大個子男人指了指身邊的那個偏瘦的小個子男人,

繼續(xù)說:“這位是市委組織部的劉科長。”聽了介紹,左世明馬上滿臉堆笑地伸出手去,

緊緊地握著劉科長的手說:“劉科長,您好,您好。”劉科長對左世明熱情的表現(xiàn),

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他只是站在原地,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劉科長點完了頭,

站在左世明身邊的那個大個子男人繼續(xù)說:“我們兩人,受領導的委托,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左世明心里又是一驚,馬上問:“上哪里去?”“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個子男人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左世明的眼珠子非常迅速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他看著眼前兩個提公文包的人,不知如何是好。那個大個子男人,好像看出了左世明的心思,

掏出工作證,遞給左世明。左世明看了一眼,然后靈機一動,對大個子男人說:“你們兩位,

先在門衛(wèi)室等我一下,我到辦公室安排一下工作,就跟你們走。

”大個子男人用不可調(diào)和的語氣說:“不行,現(xiàn)在市領導正等著你呢。

”左世明見自己走不脫了,便試探著問:“那,我能不能給家里打個電話?

”大個子男人搖搖頭說:“左局長,從現(xiàn)在起,你不能和任何人聯(lián)系,

請你把手機交給我保管。”……“你、你犯錯誤了?”聽到這里,馬月琴馬上停止了哭鬧,

她的神經(jīng)頓時也高度地緊張起來了,她關切地問左世明。左世明慢慢地搖著頭說:“沒有。

”“那,他們?yōu)槭裁匆獛阕撸俊瘪R月琴的心還懸在喉嚨里。“不是帶。”左世明解釋說。

馬月琴關切地盯著左世明:“那是什么?”“是請。”左世明微笑著說。

“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看見左世明微笑起來了,馬月琴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左世明說:“到了市委,我才知道:原來市里要公開招聘五名副科級領導干部,

領導從評委庫中,抽到了我的名字,讓我代表市委去考察干部。”“那,

你的手機怎么不通呢?”馬月琴要打破砂鍋,要問到底。左世明拿起馬月琴光滑柔軟的小手,

他在馬月琴的手上摩挲著說:“為了防止有人打招呼,開后門,確保招聘工作的公平,公證,

市委規(guī)定,這次凡參加考察干部的工作人員,一律不準使用手機。”“真是這樣嗎?”這會,

馬月琴那兩只深潭似的眼睛,瞪得比夜明珠還要大。“騙你,我是小狗。

”看著馬月琴狐疑的眼神,左世明發(fā)起誓來。“哦——原來是這樣。世明,看來,

這次我又要被你騙了。”馬月琴終于垂下了眼皮。“事實就是這樣,怎么是騙呢!

”左世明得理不饒人。“沒有騙就好。”這時,馬月琴說話的語氣,明顯地變得溫柔了好多。

說完,馬月琴從左世明的手中抽出手,下了床,站起身來,靸上柔軟的拖鞋,

上了一趟衛(wèi)生間,然后她披著那件粉紅色的睡衣,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馬月琴回到床邊,

脫了拖鞋,重新上床。她一邊拉過空調(diào)被,蓋在身上,一邊說:“左世明,

今天我把丑話說到前頭:明天我就去問你們局的向主任,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

那我要好好地慰勞慰勞你,如果你有半句假話,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盡管問好了。”說著話,左世明也要爬上床去。馬月琴見左世明要爬上床來,

馬上阻止他說:“哎——哎——哎——你這是干什么?

”左世明不假思索地說:“時間都這么晚了,我要上床睡覺呀。”“說得輕巧!

”馬月琴一口回絕了左世明。“那,你要我干什么?”左世明怔怔地問。“左世明,我問你,

你有幾天沒來了?”“三天。”左世明脫口而出。“你都有三天沒有來了,你睜大眼睛看看,

這房間里有沒有什么變化?”“變化?什么變化?”左世明一邊說,

一邊用眼睛打量起房間來。“看不出來吧?”左世明搖了搖頭說:“看不出來。

”“那我告訴你吧。”“你說。”馬月琴清了清嗓子說:“左世明,你都有三天沒來這里了,

這房間的衛(wèi)生就一直沒有人打掃。去,你把房間的衛(wèi)生做了,再上床。”“啊?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月琴,你搞沒有搞錯呀?這么大的房間,時間又這么晚了,

你讓我一個人打掃衛(wèi)生,那得打掃到什么時候去呀?”“這個我不管,你打掃到什么時候,

是什么時候。左世明,我警告你:你不僅要把房間的衛(wèi)生打掃干凈,而且,就是連墻角線,

你也要用抹布把它抹得一塵不染。”“哎呀,我的一個媽呀!”左世明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了。

“你打不打掃?”馬月琴斂起了笑容。還沒有等左世明回答,

別墅的門鈴音樂突然響了起來:“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主人,有人找。

”放在床頭柜上的小愛同學說。“誰呀?”馬月琴拿起大門的對講機,警覺地問了一聲。

“是我。”這時,對講機機里傳出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七、馬月琴做夢也沒有想到,

秦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于是她瞟了一眼左世明,然后對著對講機,

明知故問地說了一句:“是秦總嗎?”“是你干爸。”秦總在對講機里糾正說。

“天都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做什么?”馬月琴毫不掩飾地問。“你不是病了嗎?

我想來看看你。”秦總回答。“我沒什么大病,只是感冒了一下,沒什么要緊的,你回去吧。

”馬月琴直截了當?shù)叵铝酥鹂土睢!鞍ァ虑伲疫€有一件事。

”可能是秦總擔心馬月琴關了對講機,于是他趕急趕忙地說。

“是要我陪你到廈門去的事情嗎?”馬月琴又單刀直入地問道。“到廈門去,

那是下周的事;現(xiàn)在我是想和你說其他的事。”秦總說話的語速非常的快。“其他的事?

”馬月琴皺起眉頭,問道,“那還能有什么事?”秦總說:“月琴,

你不是說你現(xiàn)在住的這幢別墅,太高,太大,太空曠,做衛(wèi)生不方便吧?

我今天特地到‘小米體驗店’,給你買了一個‘小米牌’的機器人,現(xiàn)在我給你送過來了。

”馬月琴心里想,嗯,這個禮物還不錯!于是她對著對講機說:“秦總,我把大門打開,

你把機器人放在大廳里就可以了。”說著,馬月琴“嘰”地一聲,按了一下對講機上的遙控。

“吱——”的一聲,大門開了。緊接著,

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然后是“咔嚓”的開電燈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東西放在地上的聲音,

不大一會又是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

走上了樓梯;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上了二樓;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徑直來到了二樓的房門口,

最后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停下了,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馬月琴屏住呼吸,

趕緊示意左世明進了衛(wèi)生間,然后她伸出白皙、細長的手臂,摁熄了房間的電燈。

秦總站在房門外,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見里面沒有回應,就柔聲柔氣地喊道:“月琴,

月琴……”“秦總,你還沒走呀?”黑暗中,馬月琴睜大眼睛,神情鎮(zhèn)定地朝房門外問道。

“我還沒走呢。”秦總說。“時間都這么晚了,你不走,上樓來干什么?”“月琴,

你把門打開,我想進去看看你。”秦總央求著說。“我已經(jīng)睡了。”馬月琴毫不留情地說。

“月琴,我就看你一眼。看你一眼以后,我馬上就回去睡覺。”這會,秦總的口氣,

已經(jīng)從央求變成乞求了。“現(xiàn)在不方便。秦總,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馬月琴的語氣,

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房門外安靜下來了。過了好一會,

音;聽到皮鞋在大廳里走動的聲音;聽到關電燈的聲音;聽到出門的聲音;聽到關門的聲音。

接下來,天地間是一片的漆黑,一片的靜寂。估計秦總已經(jīng)走遠了,“唄”地一聲響,

馬月琴重新摁亮了電燈。左世明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摸了一把凌亂的頭發(fā),然后問馬月琴:“月琴,天都這么晚了,秦總他來找你做什么?

”馬月琴語氣平靜地說:“秦總這個人啦,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太粘人了。”左世明想了想,

然后神情嚴肅地說:“月琴,我看秦總這個人,不是簡單的粘人。”左世明脫下外套,

一邊將外套掛在房間那根紅木衣架上,一邊說,“在我看來,秦總這個人,很有可能,

是在打你的主意。”馬月琴點了點頭說:“嗯,有這個可能。但是,又不太像。”“月琴,

你要知道,秦總都是四十好幾歲的人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婚,一直是一個人寡居,今后,

你可要多防備著他一點……”“小城故事多……”左世明的話還沒有說完,

馬月琴放在床頭柜上的小米手機又響起來了。馬月琴拿起手機一看,還是秦總打過來的。

她一萬個不情愿拿起手機,把手機放在耳邊,沒有好氣地“喂”了一聲。

馬月琴的“喂”聲還沒落,手機里立刻傳出了秦總洪亮的聲音:“月琴,

剛才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忘了給你說。”“秦總,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小米機器人的使用方法?”“不是,不是。”“那是什么?”“月琴,

我們公司支持磨盤村建設的新村部,已經(jīng)完工了。周市長明天要親自過去看一看,

點名要我陪同。我想周市長是個女同志,想讓你去陪一下,有些事情,也可能方便一些。

”事情重大!馬月琴用手捂住手機,回過頭來,看了左世明一眼。左世明對著馬月琴,

使勁地點了點頭。于是,馬月琴松開手,對著手機,非常干脆地說了一聲:“好的。”說完,

馬月琴毫不猶豫地關了手機。八、這天夜里,左世明沒有走,他留下來和馬月琴過了夜。

第二天一大早,馬月琴就陪著秦總和周市長,來到磨盤村。在磨盤村的新村部,

周市長上了一趟衛(wèi)生間。上過之后,周市長站起身來,按了一下抽水馬桶。

抽水馬桶的按鈕按下去了,可是沒有水。馬月琴見了,忙不迭地用一個粉紅色的塑料桶,

提來一桶水。周市長卷起袖子,在紅塑料桶里洗了手,然后用洗了手的水沖了馬桶,

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好,好,好,很好。”周市長站在窗口,望著廣闊無垠,一望無際,

開滿金黃色菜花的田野,滿面微笑著說。秦總聽出了周市長話中有話,他有些發(fā)蒙,

于是湊過去問道:“市長,您上了一趟廁所,出來就只說‘好’‘好’‘好’的,

您這是說新村部好,還是說磨盤村的工作做得好?還是……”見秦總態(tài)度誠懇,

周市長仍然是面朝田野,微笑著說:“秦總,你上前年幫磨盤村修了路,

前年幫磨盤村改造了危房,去年又幫磨盤村修了新村部,好,好,好,非常的好!”“市長,

您就別盡說‘好’‘好’‘好’的了……”秦總陪著笑容,壓低聲音說。“那你要我說什么?

”周市長從窗口收回目光,偏過頭來問秦總。“市長,每次只要您一說‘好’,

我這心里頭就發(fā)虛。”秦總實話實說。周市長看著表情不太自在的秦總,

仍然是面含微笑地說:“好就是好,不好,我也不會說好。”秦總摳了一下頭皮,

表情有些僵硬地說:“市長,您有什么話,就盡管說,不要拐彎抹角的了。”這次,

周市長竟然“嘻嘻”地笑出了聲。她說:“秦總,人家在我的面前,都說你秦總精明能干,

今天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啦。”“哪里,哪里。”秦總把頭搖得像風中的一片樹葉。

周市長斂起笑容,正色說道:“秦總,你就別搖頭了。這幾年你為磨盤村的美麗鄉(xiāng)村建設,

做了很多工作,作出了巨大的貢獻,為仙桃實現(xiàn)‘全域旅游’的總體目標,帶了個好頭,

我呀,打算個人出資,給你在磨盤村修一個鄉(xiāng)賢紀念館。”秦總聽了,先是“哈哈”大笑,

然后是連連擺手,最后秦總也斂起了笑容,說:“市長,您做點好事,別折煞我了。

您上了一趟衛(wèi)生間,出來就這么多話,我想您一定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就拿這些話來開我的心。”“不是這樣的。”周市長搖了搖頭說。“那是怎樣的?

”秦總盯著周市長問道。周市長清了清嗓子,然后說:“秦總,磨盤村,近五年來,

在美麗鄉(xiāng)村建設中,確實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只要再加一把勁,

完全有可能成為全市美麗鄉(xiāng)村建設的示范村。”“周市長,您這還是在拉‘過門’,

打啞謎呀。”“是這樣的嗎?”說這話的時候,周市長緊繃著的臉終于松開了,

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地一下,笑了起來。看見周市長笑了,秦總就央求周市長說:“市長,

您行行好,您有什么想法,就直截了當?shù)卣f。”“真的嗎?”周市長重新斂起了笑容。

“那還有假。”秦總站直身子,態(tài)度顯得非常的誠懇。“那我就說了?

”周市長還在征求秦總的意見。“您說。”秦總看著周市長。

周市長看見秦總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說:“放松點,放松點,別緊張。

”秦總搖著蒲扇大的手掌說:“不緊張,不緊張,我一點都不緊張。”“不緊張就好。

”周市長看著秦總,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她說,“剛才呀,我上了一趟衛(wèi)生間,

看了一下,衛(wèi)生間里的設施很齊全,裝修也很不錯,可是呢,衛(wèi)生間里竟然沒有水沖廁所。

我這一了解呀,磨盤村,南面是長江,北邊是漢水。改革開放都四十多年了,地處兩江之間,

相距都不到五十里路程的磨盤村,一直到今天,居然吃的還是地下水!不僅不衛(wèi)生,

而且還是定時供應的。這樣,群眾吃水既不安全,用水又不方便,我想啊,請你這個大老板,

今年再幫他們一把,把磨盤村村民吃水、用水的問題呀,一并解決了。”“市長,

您對我有什么要求?”秦總態(tài)度誠懇地問。周市長說:“秦總,你再出點資,

幫磨盤村把水改一下,讓群眾永遠告別地下水,吃上干凈、衛(wèi)生的長江水。

”聽周市長這么說,秦總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慷慨激昂地說:“既然政府有這樣的想法,

那我就沒有二話可說了。”“秦總,你打算出多少資?”見秦總表態(tài)很干脆,

周市長馬上將了秦總一軍。秦總想了想,然后脫口而出,

說:“為了讓磨盤村的群眾早日喝上干凈衛(wèi)生的自來水,這次改水,我出兩百萬。

”“兩百萬?”聽秦總這么說,就連見過大世面的周市長也有些吃驚了,

她關切地說:“秦總,為了仙桃的經(jīng)濟發(fā)展,解決市民就業(yè)難的問題,疫情過后,

你投資一個多億,在劉口新建了一家高科技的廣場,現(xiàn)在你又一口氣出兩百萬,拿得出來嗎?

”“沒問題。”秦總說,“我拿出來后,只要您不再在大庭廣眾之下,

說我‘雨天關在家里數(shù)錢,晴天在太陽底下曬錢’的笑話就行了。”“說話算數(shù)?

”周市長伸出了小指頭,要與秦總拉鉤。秦總大手一擺,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算數(shù)!

”“很好。”周市長說,“你出兩百萬以后,差額部分,由市政府兜底。秦總,這次,

我們一起共同努力,一定要搶在今年春耕生產(chǎn)之前,把磨盤村的水改工作做好,

讓群眾永遠告別地下水,吃上干凈、衛(wèi)生的長江水。”說到這里,周市長轉(zhuǎn)過頭來,

對站在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村支書說,“你快去找支筆,拿張紙,趕緊寫個報告,

我現(xiàn)場給你們把字簽了。”一頭長發(fā),眼睛深邃的村支書,喜滋滋地轉(zhuǎn)身要走。

秦總喊住他;“慢。”村支書剛邁出的一只腳又縮回來了。他回過頭來,瞪大眼睛,

用疑惑的眼神望著秦總。周市長看見秦總喊住了村支書,偏過頭來,問道:“秦總,

你是不是反悔了?”秦總看著好像有點失望的村支書,和藹可親地對他說:“李書記,

你現(xiàn)在就報個卡號,給我們的馬經(jīng)理,我一回公司,馬上讓馬經(jīng)理給你們把款打過來。

”瘦高個的村支書,沒有想到秦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喜出望外地連聲說:“好,好,好,

太好了,我這就去辦。”說著話,村支書撒開腿,小步快跑著,屁顛屁顛地出去,

從自己新買的辦公桌里拿來了紙和筆……九、辦完了改水的事情,

周市長說要實地查看一下沙湖濕地的開發(fā)、建設與保護情況,與秦總告了別。周市長走后,

秦總在新村部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說要到村里去看望一位姓胡的老奶奶。

秦總把事先準備的一個兩萬塊錢的大紅包,交給馬月琴,

然后在村支書、村長和村會計的陪同下,徒步來到村西頭,

在一棟前年新蓋的平房前站住了腳。這棟平房,是秦總前年花十多萬元,以村委會的名義,

幫老奶奶修建的,到現(xiàn)在老奶奶也還不知道實情。老奶奶見了人就說,這房子呀,

是村上給我起的。你們看看,房子里有電視機,有電冰箱,還有空調(diào),冬暖夏涼,

要有幾多好,就有幾多好,我呀,就是連做夢也沒有想到,我這一生啦,

還能夠住上這么好的房子。人們聽了老奶奶的話,都說:“胡奶奶,您活了這么大的年紀,

是該享享清福了。”“享福,享福,現(xiàn)在,都是黨的政策好,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讓我這個老婆子呀,也過上了像神仙一樣的生活。”平時,老奶奶有事沒事,

總喜歡拉著人與自己嘮叨。今天,人們都各忙各的去了,

老奶奶就一個人坐在自家的大門前曬太陽。當秦總一行人來到門口的時候,

年逾九十歲的老奶奶,正坐在竹藤椅上,腦袋一點一點地在打著瞌睡。長頭發(fā),

凹眼睛的村支書走過去,把自己那張高高凸出的嘴,伸到老奶奶沒有血色的耳朵邊,

分貝很高地叫了一聲:“胡——婆——”老奶奶慢慢地睜開她那雙無神的眼睛,

扭動著枯黃的脖子,向左邊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然后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的來人,

癟了癟干裂的嘴唇,問道:“是哪個在喊我呀?”長頭發(fā),凹眼睛的村支書,

仍把嘴靠近老奶奶的耳邊,高聲說道:“胡婆,秦總看你來了。”“秦總?哪個秦總?

”直到這時,老奶奶仍然沒有回過神來,她還是瞪著自己那雙黯淡無神的眼睛看著村支書,

又癟了嘴唇。“伯母,您不認識我了?”秦總弓下身子,把臉湊到老奶奶的眼前。

老奶奶伸出她那垂著老皮的胳膊,用她那青筋暴起的手,摸了摸秦總圓圓的臉蛋,

然后癟了癟嘴,瞪著眼睛問道:“你是、你是……”“伯母,我是意深啦。”秦總高聲地說。

“意深?意深?哦,我想起來了。”老奶奶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說,“我當是誰呢?

原來你是秦意深啦。意深,你是來找香梅的吧?”“香梅?”秦總眉頭一皺,問道,“伯母,

香梅她不是不在廈門嗎?”“不。”老奶奶搖了搖頭說,“這會,香梅她呀,就在家里。

”香梅在家里?秦總擰起的眉頭,湊在一起,還打了好大的一個結(jié)。老奶奶癟了癟嘴,

絮絮地說:“香梅,她是前天才從廈門回來的。”“香梅回來了?”秦總感到非常的意外。

“回來了,回來了。”老奶奶懷里抱著一根黑色的龍頭拐杖,點著頭,語氣肯定地說。

“梅香她在哪?”秦總急切地問老奶奶。老奶奶舉起懷里的龍頭拐棍,朝屋里指了指,

然后說:“這會,她呀,還在房里睡覺呢。”李香梅回來了!這個消息,對秦總來說,

簡直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讓秦總難以相信……原來,李香梅是秦總的初戀情人!三十年多前,

秦總考上了大學,而李香梅卻沒有考上大學,便外出打工,從此,他們兩個就中斷了聯(lián)系。

大學畢業(yè)后,秦總到處尋找李香梅。有一次,秦總到李香梅打工的城市出差,

在一家出租屋里,秦總找到了李香梅……打那以后,二十多年過去了,

秦總就再也沒有見到李香梅,這樣,秦總就與李香梅失去了聯(lián)系。然而,二十多年來,

秦總一刻也沒有忘記李香梅,一直都在尋找李香梅。秦總現(xiàn)在用的這個手機號,

之所以一直沒換,就是因為李香梅知道他的這個手機號碼,冥冥之中,

秦總在等待著李香梅給他打電話,他堅信,總有一天李香梅會打他的電話的……可是,

二十多年都過去了,秦總卻一直也沒有得到關于李香梅的消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李香梅突然出現(xiàn)了!秦總的心里是異常的激動。但是,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表面上還是面不改色,心若止水。秦總站直身子,

示意馬月琴把紅包放到了老奶奶枯瘦的手上。老奶奶看著紅包,癟了癟嘴,

然后茫然地問道:“這是什么呀?”馬月琴大聲說:“奶奶,這是秦總給您的紅包。

”“紅包?紅包是能夠吃呀,還是能夠喝呀?”老奶奶揚起臉,望著面色白凈,

長相甜美的馬月琴。馬月琴勾著身子,大聲解釋說:“奶奶,紅包雖然不能吃,不能喝,

但是,它能夠買吃的,買喝的。”“哦。”老奶奶好像終于聽明白了似的,她點點頭說,

“小姑娘,經(jīng)你這么一說呀,我知道了,這紅包里面呀,裝的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是錢。

”馬月琴也非常夸張地點了點頭,說道:“奶奶,您說對了。”老奶奶用她那枯瘦的手,

拿起紅包,把紅包遞給秦總。這時候,她胳膊上那吊著的皮,就像迎著風的旗幟,擺動著,

老奶奶說:“意深啦,我知道,你是一個講孝心的好孩子。可是呢,現(xiàn)在我年紀大了,

是早就不用錢了。這錢啦,你就留著自己用吧。”“伯母……”秦總推讓著。

老奶奶說:“意深啦,這錢,要給,你也不要給我,你就把它給香梅吧,讓香梅幫我拿著。

”說完,老奶奶拿起拐棍,又朝屋里指了指。秦總接過紅包,稍稍遲疑了一下,

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屋。他伸手去推房門,房門沒有上栓,一推就開了。秦總懷著一顆忐忑的心,

走進房間。他放眼一望,他那顆“砰砰”直跳的心,馬上又平靜下來了。

原來房間里打掃得干干凈凈的,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上;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

更不要說是李香梅了。秦總以為李香梅在衛(wèi)生間,就走過去,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

衛(wèi)生間里沒有動靜。于是秦總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衛(wèi)生間里也沒有李香梅的身影。

秦總從房里出來,走到老奶奶的身邊,對老奶奶說:“伯母,香梅這會不在房里呀。

”“不會,不會。這會,她就在房里!”老奶奶的語氣非常的肯定。秦總問:“伯母,

您是怎么知道香梅就在房間里的?”老奶奶顫顫巍巍地說:“昨天晚上,她進房里睡了覺,

我才去睡的覺;今天,我一大早就起了床。我一起床,就坐在大門口守著她,一直到現(xiàn)在,

我也沒有看見她從屋里出來。”“伯母,那還是您自己進去看看吧。”說著,秦總伸手,

去扶老奶奶。老奶奶擺了擺她那枯瘦的大手,說:“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自己還能夠走得動。

”然而,秦總與馬月琴,還是左右攙扶著老奶奶,慢慢地進了屋。老奶奶來到房間一看,

李香梅真的不在房間里了!老奶奶就拄著拐棍,一邊在房間里“叮叮咚咚”地走動,

一邊顫顫巍巍地說:“呃——這個死丫頭,這么多年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回,

一眨眼的功夫呀,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秦總問身邊的人,李香梅是不是回來過。

在場的人異口同聲地說,李香梅是回來過。并且他們說,李香梅回來后,

還給每家每戶都發(fā)了紅包,現(xiàn)在,她正在準備在家鄉(xiāng)投資建設農(nóng)家樂呢。昨天晚上,

李香梅還招呼大伙,對大伙說,她要把納河修整好,在納河的兩岸修護坡,栽花草。她還說,

要在納河上建一個節(jié)制閘,讓納河常年有水,四季長清。她還說,要讓納河像她小時候那樣,

春天能夠釣魚,夏天能夠游泳,秋天能夠劃船,冬天能夠溜冰。李香梅的決心可大著呢,

她還說,我們一定要把納河俢建好!我們把納河修建好了,讓納河河暢、水清、岸綠、景美,

到時候,她還要請中國新一屆的首富雷軍,到我們這里來,

召開全球供應商大會呢……聽大家張一嘴,李一舌,饒有興致地說著李香梅,

秦總?cè)滩蛔柪夏棠蹋骸安福稚嫌袥]有香梅的聯(lián)系方式?”“聯(lián)系方式?

”老奶奶皺起了眉頭。“就是手機號碼。”長頭發(fā)、凹眼睛的村支書大聲解釋說。剪長頭發(fā),

凹眼睛的村支書這樣說,老奶奶把自己枯瘦的手,伸進褲子口袋里,在褲子口袋里面掏啊掏,

掏了好半天,她才用她那枯瘦大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塊黑色的舊布,

老奶奶把黑色的舊布一層一層地打開,最后,黑色的舊布里,露出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

老奶奶把紙條遞給秦總,癟了癟嘴說:“意深,這是香梅這次回來,寫給我的,她說,

如果我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就讓人打這上面的電話號碼找她。”秦總接過紙條,展開,一看,

真是一串手機號碼!于是,秦總像是得到寶貝似的,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過了好一會,

他才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后,他掏出手機,手指顫動著,

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按寫在紙條上的手機號碼。手機號撥出去了。“我們的家鄉(xiāng),

在希望的田野上……”手機里很快傳出了優(yōu)美的音樂聲。手機接通了!

秦總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動地,長長地“喂——”了一聲。“哪位?

”手機里傳出了李香梅那既熟悉而又動聽的聲音。“香梅,是我呀。”秦總對著手機,

大聲喊著說。“你是誰?”“我是秦意深啦嗎。”“是意深哥?”聽到秦意深的名字。

李香梅并沒有激動,而只是平平淡淡地問了一句。“是的,是的,我是意深啦。

”秦總點著頭,無比興奮地說。“意深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李香梅問。“香梅,

現(xiàn)在我就在你家里,和伯母在一起呢。”秦總滿臉堆笑地說。“這個,我知道。

”李香梅回答的聲音非常的平靜。“香梅,那你現(xiàn)在在哪里?”秦總急切地問。“我?

我現(xiàn)在在廈門啦。”李香梅仍然波瀾不驚地回答。“你不是回家來了嗎?

”秦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是的。原來我是在家里。但是,現(xiàn)在我又回廈門了。

”李香梅的聲音沒有一點兒起伏。“既然這樣,那么伯母怎么不知道?

”秦總的心里生出了許多疑問。李香梅說:“要是讓她知道了,那她就不會讓我走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走的?”秦總迫不及待地問。李香梅說:“昨天晚上我到的武漢,

今天早上乘飛機到的廈門。”“香梅,前不久我打聽到你在昆明,我趕過去,

沒見到你;這次我剛打聽到你在廈門,正準備下周到廈門去找你的……”“你別來了。

”還沒有等秦總把話說完,李香梅就打斷了他的話。“怎么啦?”秦總瞪著大眼睛問道。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14 18:2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