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張匿名寄出的手繪卡片被拆開,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在燈火迷離的“幻夢”酒吧,
顧澤手中的鋼筆轉出一圈圈冷光,而沈逸正咬著鉛筆頭,在設計圖上畫下一扇無法打開的門。
一個是律所合伙人,用理性筑起心墻;一個是設計師,以感性雕刻過往。他們的相遇,
像兩股方向相反的風,在現代都市的玻璃森林里碰撞出無聲的火花。可真正的困境,
從不是愛情本身——是家庭倫理的裂痕、事業暗流的陷阱,
還是內心深處那根不敢觸碰的情感神經?轉折始于一次意外的案件交鋒。
周子昂的陰謀如藤蔓纏繞而來,卻讓顧澤看清了自己對沈逸那份早已超越“欣賞”的執念。
而沈逸也在風波中,第一次不再用作品逃避,而是直視自己的脆弱與渴望。
價隨之而來:信任的崩塌、過去的曝光、身份的質疑……他們必須在愛與尊嚴之間做出選擇。
城市依舊喧囂,湖水倒映著霓虹,仿佛一切未曾改變。只是那扇緊閉的門,
是否真的需要打開?當幸福建立在不完美之上,人類又該如何選擇?
正文:第1章:酒吧初遇,心動如潮顧澤把玻璃杯在吧臺邊沿輕輕一磕,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下意識地轉動食指上的鋼筆,目光投向對面的男人。“你調酒的時候,是在琢磨設計嗎?
”他開了口,聲音低沉沉穩,帶著一絲探問。沈逸正用指尖輕敲冰塊邊緣,聽到這話抬起頭,
眼里亮光閃爍,“不,我在回憶童年。”兩人目光交匯,空氣里似有電流閃過。
顧澤喉結動了動,“聽著不像是說酒。”“酒能承載情緒。”沈逸把最后一塊碎冰丟進杯中,
銀色攪拌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這杯‘破碎鏡面’,是我七歲那年,
在孤兒院窗前見到的第一縷陽光。”顧澤的手停在鋼筆上,不再轉動。“陽光?”“沒錯,
照進鐵灰色世界裂縫里的光。”酒吧燈光忽明暗暗,音樂聲從遠處飄來,
夾雜著人群低聲交談的嗡嗡聲。顧澤突然感覺耳朵發熱,伸手去摸西裝口袋里的薄荷糖,
卻沒摸到。“聽著挺有詩意。”他道。“但設計可不是詩。”沈逸端起酒杯,遞到他面前,
“它要落地,要被人看見,要承載記憶。”顧澤接過杯子,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像深海生物的眼睛。他抿了一口,味道異常清冽,還隱隱帶點苦澀。“你喝過不少這樣的酒?
”“我在巴黎學藝術時,常去一家舊書店喝酒。”沈逸咧嘴笑了,那笑容像穿透云層的陽光,
“老板是個老太太,總說我調酒比寫論文用心。”顧澤也跟著笑了一下,
眼角的線條松快了些,“那你現在呢?”“還在學。”沈逸低下頭,咬住鉛筆頭,
又馬上松開,“回國后才發現,沒人愿意為‘原創’掏錢。”顧澤沉默了幾秒,
“但有人愿意為你花錢。”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空氣中彌漫起一陣尷尬的安靜。
“抱歉,”顧澤很快鎮定下來,“剛才這話越界了。”“沒事。”沈逸反倒笑了,
“我還挺喜歡你這么直接的。”顧澤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在燈光下時隱時現。
他突然發覺自己好久沒跟一個陌生人聊這么多話了。“你設計的靈感都來自記憶?”“嗯。
”沈逸點點頭,“就像我現在做的一個項目——咖啡館,我想讓它看上去像座廢墟。
”“廢墟?”“對,破墻、裂紋還有老物件堆在一起。”他頓了頓,
“因為那家咖啡館的老板,在一場地震里失去了家。”顧澤聽得入神,
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杯壁,“所以你在用空間講故事。”“沒錯。”沈逸抬頭看向他,
“就像你,是不是在用法律講道理?”顧澤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看似隨性的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只是……解決問題。”他小聲說。
“解決問題也是一種表達。”沈逸靠在椅背上,眼神認真,“只是你習慣了不把想法說出來。
”顧澤沒反駁,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那只常年握筆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得整整齊齊。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父親訓斥母親時,自己也是這樣握緊拳頭,一聲不吭。“你怎么知道?
”他問。“因為你說話的樣子,就像在法庭陳述案情。”沈逸笑著說,“但你的眼神告訴我,
你心里想著別的事。”顧澤心里一震。他從沒被人這么直接地看透。“你想聽我說什么?
”他問。“我想聽你說真心話。”沈逸的聲音溫和又堅定,“而不是你覺得該說的話。
”這一刻,酒吧的喧鬧聲好像遠去了,只剩下他們的對話。顧澤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
“我不太會說那種話。”他終于開了口。“那就先從一杯酒開始。”沈逸舉起空杯,
“然后再來一杯。”顧澤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像一道光照進了自己習慣封閉的世界。
他點點頭,“好。”夜越來越深,人漸漸散去,酒吧的燈光變得柔和。沈逸起身收拾吧臺,
顧澤坐在原地,繼續轉動鋼筆。“你不走?”沈逸回頭問他。“我等你下班。
”顧澤說得很自然。沈逸愣了一下,接著嘴角上揚,“你是律師,又不是跟蹤狂。
”“我只是……不想錯過。”顧澤說這話時,語氣平靜,
卻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沈逸沒再說話,轉身接著收拾東西,
背影透著一股倔強的孤單。顧澤看著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像是某種熟悉的情緒在慢慢蘇醒。直到沈逸換下圍裙,顧澤才站起來。“走吧。”他說。
兩人并肩走出酒吧,夜風迎面撲來,帶著城市的潮濕和喧鬧。“你住哪兒?”顧澤問。
“不遠。”沈逸笑了笑,“不過,你明天還會來嗎?”顧澤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然后慢慢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在吧臺上。“要是這顆糖還在這兒,
我就回來找你。”沈逸盯著那顆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那你最好快點回來。
”顧澤點點頭,轉身離開。夜風吹起他大衣的一角,像一只準備展翅高飛的鳥。
沈逸站在門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都沒動。酒吧的燈熄滅了,城市依然喧鬧。
就在這一刻,兩個原本陌生的靈魂,好像找到了彼此契合的地方。那顆薄荷糖,
靜靜地躺在吧臺上,等著某個人再次歸來。它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那個人。
但它還記得今晚的溫度。第2章:公園再邂,暗生情愫晨霧還彌漫在空氣中,
公園小徑上已經有幾個早起晨跑的人了。顧澤腳步輕快地跑著,
濕潤的石板路被他踩得嗒嗒作響,西裝褲腳被露水浸濕,涼颼颼的貼在腿上。
他右手下意識地伸進衣兜,摩挲著那支鋼筆,昨晚落在“幻夢”酒吧吧臺上的薄荷糖,
就像一個無聲的承諾。跑到湖邊轉彎處,他瞧見一個身影。那人正蹲在花壇旁邊,
手里握著速寫本,全神貫注地畫著什么。斜斜的晨光灑下來,給他拉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是沈逸。顧澤放緩了速度,走到他身旁才小聲問道:“這么早來寫生啊?”沈逸抬起頭,
嘴角一勾:“你不也這么早出來跑步嘛!”兩人相視一笑,昨晚在酒吧里那一點點陌生感覺,
一下子就沒了。“你在畫啥呢?”顧澤湊過去看了眼速寫本,
上面畫著一排歪歪扭扭的小樹苗,像是剛種下去不久。“兒童福利院的花園。
”沈逸合上本子,站起身,“我接了個項目,要重新設計他們的活動空間。
”“聽起來挺有意義的。”顧澤點頭,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嗯,
我想讓那兒不只是個‘收容所’,而是真正溫暖的地方。”沈逸說著,眼神有點迷離,
好像透過這片綠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兒。顧澤沒再吭聲,默默地陪他走了一段路。
“你常去‘幻夢’酒吧嗎?”沈逸突然發問。“偶爾去。”顧澤頓了頓,
“上次……是你調的酒。”“我也記得。”沈逸嘴角帶著一絲俏皮,
“你那天喝完‘破碎鏡面’,把一顆薄荷糖留在了吧臺。”顧澤愣了一下,
接著微微一笑:“看來我沒逃過你的眼睛。”“你很在意細節。”沈逸聳聳肩,
“就像你戴的領帶夾,和我這銀戒是一個系列的。”顧澤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那個卡通領帶夾,
又瞧瞧沈逸左手小指上的銀色戒指,還真發現它們出自同一位設計師之手。“碰巧罷了。
”他說。“說不定是緣分呢。”沈逸眨眨眼,轉身接著往前走。顧澤望著他的背影,
突然感覺這清晨的空氣里,多了一絲甜甜的味道。陽光越來越亮,公園里的人也多起來了。
兩人沿著湖邊慢悠悠地走著,說起了各自小時候的事兒。“小時候我在孤兒院長大。
”沈逸聲音很輕,好像怕攪擾了這寧靜的早晨,“那時候總覺得自己和這世界格格不入。
”顧澤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我爸媽一個是教師,一個是法官,家里規矩多。
我從小就知道什么是對的,但很少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你習慣用法律解決問題,
而不是直接表達感情。”沈逸側過臉看著他,“就像你昨天說的,‘我只是解決問題’。
”顧澤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在鋼筆邊緣摩挲著:“可有時候,問題不只是要解決,
還得去理解。”“那你現在愿意試著去理解別人了嗎?”沈逸追問。顧澤沒馬上回答,
而是望向湖面。幾只野鴨從水面上飛過,蕩起一圈圈波紋。“我正在學。”他說道。
沈逸笑了,那笑容比晨光還要燦爛。午后,
沈逸帶著顧澤來到他正在施工的兒童福利院項目現場。工地還沒完全圍起來,
工人們正在搭建圍欄。“你看這兒。”沈逸指著一棟舊平房,
“我打算把它改成多功能活動室,墻面上會留下孩子們以前畫的涂鴉。”顧澤走近一瞧,
墻角果然有一些孩子氣的涂鴉,歪歪扭扭的笑臉、太陽還有房子。“你為啥想留著這些啊?
”他好奇地問。“因為這些是他們在這兒生活過的證明。”沈逸聲音輕柔,
“我不想讓他們覺得,過去被一筆勾銷了。”顧澤看著那些畫,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在父親書房里偷偷翻出一本泛黃的日記,
里面寫著母親年輕時想開一家書店的夢想,可她最后還是選擇了家庭。
“你真的很會用空間來講故事。”顧澤由衷地說。沈逸轉過頭看著他,
眼睛亮晶晶的:“謝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夸我。”顧澤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傍晚,兩人離開工地,往市區走去。“你還記得‘破碎鏡面’那杯酒嗎?”沈逸突然問。
“當然記得。”顧澤回答得很干脆。“我今天調了杯新的,叫‘破繭’。”沈逸笑著說,
“你想嘗嘗不?”“好啊。”顧澤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問,“為啥叫‘破繭’啊?
”沈逸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因為它代表著一種轉變,從封閉走向開放,
從掙扎走向自由。”顧澤看著他,眼里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你覺得我在破繭嗎?
”他問。“你不覺得咱們都在嗎?”沈逸反問道。顧澤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在這時,
手機震動起來,是律所發來的緊急會議通知。“我得走了。”他看了看時間,
“今晚還有個案子要商量。”“去吧。”沈逸揮揮手,“下次見面,我請你喝‘破繭’。
”顧澤轉身前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朝地鐵口走去。沈逸站在原地,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嘴角微微上揚。遠處的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
城市的喧鬧聲漸漸大起來。他低頭看了看左手小指上的銀戒,
又抬頭望了望天邊最后一抹晚霞。這一刻,他明白,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發生變化。
沈逸走進工作室,打開燈,墻上掛著一幅還沒畫完的設計圖。他拿起鉛筆,輕輕咬著筆頭,
眼睛盯著圖紙上的一扇窗。窗外,是一座小小的花園。他開始畫一棵樹。筆尖剛落到紙上,
門鈴響了。他抬起頭。門還沒開,一陣風刮進來,吹起了窗簾的一角。窗外,
城市的夜晚剛剛降臨。屋里,只剩下鉛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第3章:書店尋書,
情愫升溫晨光穿過玻璃窗,潑灑在街道上。顧澤站在書店門口,
深深吸了一大口清晨清新的空氣。昨晚那場毫無預兆的會議,
攪黃了他和沈逸“破繭”的約定。不過這會兒呢,他心里竟生出一絲隱約的期待——說不定,
今天和沈逸重逢,比喝杯酒還讓人陶醉。他伸手推開書店的門,門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一股紙張和墨汁混合的味道鉆進鼻子。顧澤輕車熟路地走向法律類書籍區,
手指順著一排排書脊慢慢滑過,眼睛在那些泛黃的書封中間仔細搜尋著,
那本近乎絕版的《民法案例匯編》。他清楚,要想這個案子勝訴,
必須得引用里面的關鍵判例。他正低著頭翻找,耳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角落里的矮書架前。那人手里握著一支鉛筆,
正咬著筆頭,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是沈逸。沈逸穿了件寬松的灰色針織衫,
袖口隨意地卷起來,露出手腕內側一道歪歪扭扭的燙傷疤痕。
顧澤的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了一會兒,心臟莫名地猛地一縮。“你也在找啥呢?
”沈逸突然抬起頭,嘴角還叼著鉛筆,語氣里帶了點兒打趣的意思。顧澤先是一愣,
接著趕忙點點頭:“一本舊書,《民法案例匯編》,八十年代出的。”沈逸笑了笑,
把鉛筆從嘴里拿出來,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跟我來。”他繞過幾排書架,
步子邁得輕快又穩當,在最里面的一個角落停了下來。
那兒堆著幾本封面發黃、邊角都卷起來的舊書,沈逸伸手抽出一本遞給顧澤。
“這就是你要找的。”他說,“我之前給一個客戶查類似資料的時候,記得它在這兒。
”顧澤接過書,翻開扉頁,果然看到印刷日期是1985年。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沈逸:“你咋對這些冷門書這么了解啊?”“我在福利院長大那會兒,
最愛去圖書館了。”沈逸輕聲說道,“后來養母送我去法國學藝術,可我一直覺著,
建筑和設計,其實也是另一種文字。”顧澤看著他,第一次意識到,
這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人,心里藏著多少沒說出口的故事。兩人并排坐在書店靠窗的位置,
陽光斜斜地照在桌子上。沈逸拿出速寫本,開始隨意畫著什么,
鉛筆又不自覺地被他咬在了嘴里。顧澤則翻開那本舊書,一頁一頁地翻看,
時不時抬眼瞧他一下。“你小時候……是不是受過傷?”顧澤終于開了口,聲音很輕。
沈逸的手一下子停住了,鉛筆在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黑點。他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輕輕合上速寫本,抬頭望向窗外。“一場火災。”他說,“那時候我還小,
好多細節都記不清了,就只記得火和疼。”顧澤沉默了幾秒,壓低聲音問:“你恨嗎?
”沈逸搖了搖頭:“我都不記得是誰干的,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恨。我只知道,
那段經歷讓我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沒法改變過去,那就拿它來創造未來。
”他轉過頭看著顧澤,眼神清澈又堅定:“就像你手里這本舊書,雖然不流行了,
可它還是有價值的。”顧澤看著他,突然感覺胸口憋悶得難受。他低下頭,
手指在鋼筆邊上摩挲著,好像在尋找一種熟悉的節奏。“謝謝你幫我找到這本書。”他說。
沈逸笑了:“不用客氣,我就是……碰巧知道它擱哪兒。”他們各自付了書錢,走出書店時,
陽光已經變得暖烘烘的。沈逸先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下次見面,
別再故意落下東西啦。”顧澤愣住了:“你知道我那天是故意的?
”“你以為就你會留意細節啊?”沈逸眨了眨眼睛,轉身接著往前走,“下次見面,
一塊兒去做點好玩的事兒。”顧澤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他摸摸口袋,那支鋼筆還在,仿佛成了一份藏在心底的信物。回到家后,
顧澤把書放在桌子上,卻沒急著翻開。他抽出一張紙巾,拿起鋼筆,
慢慢地勾勒出書店窗邊的畫面:陽光、木桌、翻開的舊書,
還有那個咬著鉛筆、全神貫注的身影。畫完之后,他盯著紙巾看了一會兒,
然后把它夾進了自己的案件筆記里。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沈逸回到工作室,打開速寫本,
翻到最后一頁。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巾夾進去,手指輕輕拂過紙面,
就像在觸碰一段剛剛開始的回憶。窗外的城市依舊喧鬧,屋里光影交織,時間靜悄悄地流逝。
天色越來越暗,沈逸關掉燈,準備離開。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新消息。
“明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是顧澤發來的。沈逸低頭看了看屏幕,
嘴角微微上揚。他沒有馬上回復,只是把手機放回口袋,拉上門的瞬間,風從樓道口吹進來,
吹起了窗簾的一角。屋里,只剩下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外,
城市的夜晚正慢慢展現出它的模樣。第4章:甜蜜暴擊,戀愛日常第二天傍晚,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顧澤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餐廳。他身上穿著深灰色西裝,
領帶上別著個卡通貓頭鷹領帶夾,整個人看著既正式,又透著股不經意的松弛勁兒。
他坐到靠窗的位置,手指不自覺地轉動著桌上的鋼筆,眼睛時不時往門口瞟。沒一會兒,
沈逸推開餐廳的門進來了。他今兒穿了件oversize的淺藍色襯衫,
袖子隨便卷到手肘那兒,牛仔褲膝蓋破了個洞,隱隱能看見一道舊疤痕。
他一進來就瞧見了顧澤,步子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坐到對面,打趣道:“你這毛病得改改,
老轉鋼筆,當心把桌面劃壞咯。”顧澤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角微微一揚:“那換個地兒轉。
”說完就把鋼筆放進西裝口袋,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兩人點完菜,話題從工作扯到生活,
從童年說到興趣。沈逸說起小時候老愛拆家里的家具,
然后重新組裝;顧澤則講起大學時為了幫同學辯護,熬夜查資料的事兒。
他倆沒了剛認識那會兒的拘束,多了幾分默契和自然。臨走的時候,
顧澤突然問:“明天我陪你去建材市場咋樣?聽說你在給兒童福利院項目挑材料呢。
”沈逸愣了一下,接著咧嘴笑了:“你確定?那地兒可沒餐廳這么舒服。
”“越不舒服的地兒,越值得一塊兒去。”顧澤說得挺認真,語氣里卻帶著笑。
沈逸低頭看了眼手機,沒再多說,悄悄把這事兒備注成“約會提醒”。次日清晨,
建材市場人吵吵嚷嚷的,各種材料堆得到處都是,空氣里飄著木屑和金屬的味兒。
顧澤穿著定制西裝,跟在沈逸身邊,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他沒啥不適應的樣子,
一邊聽沈逸講材料的特性,一邊仔細對比樣品。“這大理石紋理太清冷了。
”沈逸伸手摸了摸一塊白色石材,“兒童福利院得有溫暖的感覺,換成米黃色系可能好些。
”“可米黃色容易顯臟。”顧澤皺起眉頭,“有沒有折中的辦法?”“當然有。
”沈逸掏出平板,調出設計圖,“你瞧這兒,墻面用暖色調瓷磚,地面用防滑木地板,
又好看又實用。”顧澤點點頭:“條理挺清晰,我喜歡。”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挑材料,
偶爾也會為個細節爭幾句,但很快就能找到折中的法子。沈逸發現,顧澤雖說不是設計師,
思維卻很有條理,一下子就能抓住問題關鍵。顧澤也意識到,沈逸看著隨性,
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可高著呢。中午,他倆在市場旁邊的小店里吃飯。顧澤看著沈逸吃得香,
忍不住問:“你小時候……真就最喜歡圖書館?”沈逸嚼東西的動作停了下,
點點頭:“那時候沒人陪我說話,書就是我朋友。”他笑了笑,“現在想想,怪孤獨的。
”顧澤沉默了幾秒,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以后不會了。”沈逸抬頭看著他,
眼神軟了下來:“嗯,以后不會了。”傍晚,他們回到沈逸的工作室。沈逸打開電腦,
教顧澤用設計軟件畫愛心圖案。顧澤試了好幾次,總算畫出個像樣的愛心。
沈逸滿意地點點頭:“進步挺大啊。”顧澤盯著屏幕上的圖案,
突然覺得這就像他倆的關系——剛開始笨手笨腳,后來慢慢變得溫柔又堅定。幾天后,
林夏在酒吧駐唱。唱到一首愛情老歌時,他臨時改了歌詞,把原本寫給異性的情話,
換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告白。臺下的顧澤和沈逸聽了,相視一笑。林夏朝他們眨眨眼,
好像在說:“你們的事兒,我們都明白。”又過了幾天,程雪主動聯系沈逸,
說要用出版社的資源給他做宣傳。她整理了沈逸以前的作品,配上采訪稿,做成一本小冊子,
發在社交平臺上,反響挺好。沈逸的工作室接了好幾個新項目,
他感激地看著程雪:“你咋這么靠譜呢?”“因為你值得。”程雪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要是敢讓顧律師傷心,我就把你這些作品全刪了。”沈逸笑了:“放心吧,
我舍不得。”然而,一切都順順當當的時候,顧澤回家看父母,無意中走進父親的書房。
墻上掛著一幅新的書法橫幅——“法不容情”。字寫得剛勁有力,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站在那兒,心跳都慢了一拍。這四個字,他聽父親說了無數回,
那是顧明遠一輩子堅守的信條。如今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就像一種無聲的宣告。顧澤沒吭聲,
默默把這變化記在了心里。當晚,他回到家,撥通了沈逸的電話。“今晚有空不?”他問。
“咋?又約我?”沈逸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帶著笑意。“想見你。”顧澤說得直白。
沈逸頓了頓,聲音低了些:“行,我去你那兒。”掛了電話,顧澤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
拿出一張紙巾。那上面畫著他在書店看到的場景——陽光、木桌、翻開的舊書,
還有個咬著鉛筆專心畫畫的人。他把紙巾重新夾進案件筆記里,
像是在為未來可能到來的麻煩做準備。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沈逸站在窗邊,望著夜里的燈火。
他剛放下手機,指尖還留著拿手機的溫度。他轉身走向衣柜,隨手拿了件外套,
拉鏈拉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低頭看了看左手小指上的銀戒。
戒指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他笑了笑,拉上門,走進夜色中。電梯慢慢往下走,
樓道里的燈一閃一閃的,像是什么隱秘的信號。門外,城市的夜晚正靜悄悄地起變化。
第5章:職場小挫,愛意支撐夜,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沈逸站在落地窗前,
手里攥著一杯溫熱的咖啡。窗外城市的燈火忽明忽暗,就像他此刻亂糟糟的心緒。
手機屏幕亮著,是顧澤發來的消息:“睡了嗎?”他低下頭,嘴角扯出個淡淡的笑,
回了句“還沒”,隨后把杯子擱在一旁,轉身走向電腦。電腦屏幕上,
是兒童福利院項目的最終方案,細節都已經打磨得差不多了,可甲方那邊卻一直沒個回應。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最近,是真累啊。程雪說要幫他做宣傳,
他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可有些事兒,他還是想憑自己的本事去搞定。手機驀地震動了一下,
是程雪的信息:“沈逸,你真打算就這么算了?”他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昨天的事兒。
那天他剛到公司,就聽見會議室里吵翻了天。程雪氣呼呼地從里面沖出來,臉頰紅撲撲的。
她一瞧見他,就壓低聲音說:“我替你說了好多好話,可對方態度強硬得很。”沈逸沒吱聲,
徑直走進會議室。面對那個穿著西裝、滿臉寫著不屑的甲方負責人,
他語調平靜:“我們可以談談。”會議足足開了兩個小時,最后結果還是“預算有限,
設計必須修改”。他走出會議室時,程雪追上來拽住他胳膊:“你也太能忍了吧!
他們這就是欺負人!”他看著她,聲音很輕:“不是啥問題都靠吵架能解決的。
”可晚上回到家,他還是對著設計圖發起了呆,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第二天早上,
他跟往常一樣去工作室,一進門就瞧見桌上放著一份合同,旁邊還有張紙,
是顧澤的筆跡:“條款已調整,建議保留核心創意部分,附上補充協議模板。”他愣了一瞬,
伸手拿起合同仔細看,果然發現原本模棱兩可的責任劃分重新界定好了,
幾個關鍵地方也做了強化處理。他盯著那行字看了好久,嘴角慢慢勾了起來。中午,
顧澤給他打來電話:“昨晚改了會兒,有啥不明白的盡管問我。”“你咋知道我需要這個?
”沈逸問。電話那頭頓了頓,接著傳來低沉的聲音:“因為你不會輕易放棄。”沈逸沒說話,
只覺一股暖流從胸口涌起。下午,他帶著修改后的合同再次約見甲方。這次,
他請來了律師朋友——其實是顧澤安排的人。談判進行得格外順利,對方看到新合同后,
態度明顯軟了下來。最終,他們同意在原有設計基礎上做些微調,項目繼續推進。
程雪聽說后,風風火火地沖進辦公室:“你啥時候找的律師?咋不早說!
”沈逸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找的。”她皺起眉頭:“那是誰?”“顧澤。”他說得很坦然,
“他幫我改了合同。”程雪眼睛瞪得老大:“你們倆……默契度越來越高了啊。
”沈逸沒否認,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突然想起件事,轉頭對她說:“謝謝你為我出頭。
”程雪擺了擺手:“謝啥呀,我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你。你們好好的就行,
我肯定全力支持你們。”那天晚上,他和顧澤約在一家便利店碰面。兩人忙完各自的工作,
總算有空坐下來吃點東西。沈逸點了份關東煮,顧澤選了飯團和牛奶。“你不吃蘿卜啊?
”顧澤看著他把胡蘿卜挑出來扔在一邊。“不喜歡。”沈逸聳了聳肩,“味道怪得很。
”顧澤點點頭,把自己的飯團掰開,一點點把里面的胡蘿卜絲挑出來。
沈逸一愣:“你也……”“嗯。”顧澤把剩下的飯團塞進嘴里,邊嚼邊說,
“小時候我媽老說我挑食,其實就是不喜歡某些口感。”沈逸看著他,
突然覺得這些小細節可愛極了。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領帶夾,
那個卡通貓頭鷹在燈光下閃著光。“你還戴著它呢。”他說。顧澤抬眼看他:“那當然,
這可是我們的‘信物’嘛。”沈逸笑了,心里有股軟軟的東西輕輕晃了晃。
兩人在便利店里聊了很久,直到店員過來提醒快打烊了才起身離開。走在夜風里,
沈逸雙手插兜,問道:“明天去材料市場不?”顧澤點點頭:“行,
我也正想看看地板鋪裝的效果呢。”“那就這么說定了。”沈逸說著,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幾天后,林夏在酒吧唱完歌,看見顧澤和沈逸坐在角落。他走過去坐下,
笑著問:“最近咋樣啊?”顧澤抿了口薄荷水,淡淡地說:“挺順的。”林夏看著他們,
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低下頭擺弄著手里的吉他撥片,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后的事兒?”沈逸和顧澤對視一眼,都沒吭聲。
林夏嘆了口氣:“我不是愛管閑事,只是……有時候現實比你們想得要難纏。
”沈逸看著他:“你是說……顧叔那邊?”林夏點點頭:“你知道他爸是誰,
也清楚他那套‘法不容情’的理念。”顧澤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知道。
”林夏沒再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你們真決定走下去,記得保護好彼此。
”那一晚,顧澤回到家,站在書房門口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墻上新掛的“法不容情”四個大字,筆力遒勁,像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橫在他和父親中間。
他走到書桌前,翻開案件筆記,一張紙巾靜靜躺在里面。那是他在書店畫下的場景,
陽光灑在木桌上,一本舊書攤開著,還有個咬著鉛筆專心畫畫的人。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巾邊緣,眼神變得堅毅起來。與此同時,沈逸站在陽臺上,
看著左手小指上的銀戒,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未來。門外,
夜色越來越深,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第6章:周年紀念,浪漫暴擊夜色柔漫,
風里攜著初夏的溫熱氣息。沈逸立在“幻夢”酒吧門口,手指還捏著顧澤塞來的紙條,
上面寫著“今晚穿得舒坦點兒”。他垂眸瞅瞅自己身上的淺灰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嘴角不禁微微揚起。自打那天在便利店一塊兒吃完關東煮,他倆之間的默契愈發深厚。
好多時候不用多說話,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就能懂對方心里想啥。沈逸抬手推門,
走進酒吧。嘿,今兒酒吧不像平常那么鬧騰,柔和的燈光灑在木質地板上,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熏香味兒。林夏坐在吧臺那兒彈著吉他,瞧見他進來,
沖他俏皮地眨了下眼。“咋就你一人在這兒?”沈逸走上前去問。林夏咧嘴一笑,
把吉他輕輕靠在一邊,“等人呢,還沒到齊。”沈逸剛要再問,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他一轉身,正好對上顧澤的目光。顧澤身著一件剪裁合身的深藍色西裝,
領帶上夾著那枚卡通貓頭鷹領帶夾,整個人看著既端莊又帶著股不羈的隨性。“你來了。
”顧澤走近,聲音輕柔,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的手不自覺地揪了揪衣角。
沈逸盯著他,突然感覺今晚這氣氛有點不一樣。“今天……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顧澤沒吭聲,伸手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跟我來。”兩人穿過酒吧的一扇側門,
進入一個布置得溫馨又浪漫的小地方。四周掛著柔和的燈串,桌上擺著兩杯酒,
玻璃杯口還沾著些糖霜,酒液呈現出淡紫與粉紅交織的色澤,就像雙生花綻放的色彩。
“這是‘雙生花’。”陳默端著托盤從旁邊走過來,笑著解釋,“寓意是不管命運怎么變,
彼此永遠相伴。”沈逸瞅著那杯酒,又望向顧澤,“你弄的?”“嗯。”顧澤點頭,
目光落在他臉上,“戀愛周年紀念日,得有點儀式感。”沈逸心里猛地一動,鼻子一酸。
他壓根沒想到顧澤還記得這日子,更沒想到他會這么用心地安排這一切。
林夏不知啥時候也湊過來了,手里提著一串用各國硬幣串成的風鈴,在燈光下叮叮當當響。
“我也沒閑著。”他笑著說,“這些硬幣是我在不同國家演出時攢下的,
想著你們以后可能會一起去好多地方,就把它們串起來留個紀念。”沈逸接過風鈴,
輕輕晃了晃,清脆的聲響好像跨越了時間和距離,把未來所有可能的美好都串聯起來了。
“謝謝。”他小聲說道。顧澤示意他坐下,接著從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慢慢推到他跟前。“打開瞅瞅。”沈逸猶豫了一下,拆開信封,抽出里面厚厚的一疊畫稿。
他一頁頁翻看著,心跳越來越快——那是用鋼筆一筆一劃勾勒出的畫面,
點滴滴:書店偶遇、咖啡廳聊天、材料市場挑木料、便利店吃夜宵……每一幅畫都細致入微,
就連他咬著鉛筆思考設計的模樣都被顧澤捕捉到了。最后一頁是一張漫畫分鏡,
畫面里兩人并肩站著,背景是陽光照耀下的兒童福利院。“你……啥時候畫的?
”沈逸抬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平常有空就畫幾筆。”顧澤語氣平淡,
可眼角藏不住笑意,“有時候工作到很晚睡不著,就拿出來畫兩下。”沈逸沉默片刻,
忽地站起身抱住他,聲音悶聲悶氣地傳來,“謝謝你,顧澤。”顧澤輕輕回抱他,
手掌貼在他背上,仿佛要把這一刻深深烙在記憶里。林夏很識趣地退到一邊,
給他們留出空間。陳默則繼續調著雞尾酒,偶爾瞟一眼那邊,嘴角掛著笑。
就在氣氛正溫馨的時候,酒吧大門“砰”地被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大家扭頭一看,
只見周子昂站在門口,一身定制西裝,臉上的笑容卻透著股嘲諷。“打擾到你們了?
”他慢悠悠地走進來,目光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沈逸身上,“聽說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
”沈逸眉頭一皺,沒吱聲。顧澤站到他身旁,語調平穩,“有事嗎?”周子昂輕笑一聲,
走到桌邊拿起一杯酒,隨意晃了晃,“我就是好奇,你們這種關系,能維持多久?
”空氣瞬間像凝固了一樣。林夏騰地站起來,眼神冷冰冰的;陳默的手停在調酒壺上,
明顯也是在防備。沈逸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子昂,語氣淡淡地說:“你有啥話,直說。
”周子昂抿了口酒,慢悠悠地說:“我一直挺納悶,像你這種出身的人,咋混進這個圈子的?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居然還能當設計師?真不容易啊。”這話一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沈逸臉色變了變,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出身,也知道有些人永遠不會接納。
但這會兒,他不想讓這份惡意毀了今晚的氛圍。“我確實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抬起頭,
直直地盯著周子昂的眼睛,“但我不是靠出身過日子,靠的是我的本事。
”周子昂不屑地笑了笑,“本事?你那些所謂的作品,不過是自我陶醉罷了。”“夠了。
”顧澤打斷他,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不容違抗的力量,“你要是沒啥別的事,就請離開。
”周子昂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顧律師,你以為你能一直護著他?
現實可比你想得殘酷多了。”他說完,放下酒杯,轉身走了。酒吧又安靜下來,
可剛才那一幕帶來的寒意還在。沈逸低頭看著手里的漫畫冊,手指摩挲著紙張邊緣。他曉得,
周子昂不會就這么算了,而他們的感情,也會面臨更大的挑戰。顧澤輕輕握住他的手,
手心的溫度傳過來,堅定又溫暖。“別理他。”顧澤輕聲說,“咱們接著過咱們的。
”沈逸點點頭,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情緒復雜,但不再慌亂。窗外,風還在吹,屋里的燈光,
依舊亮堂堂的。這時,林夏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后咋辦?”他這話,
就像一顆石子扔進湖里,泛起層層漣漪。第7章:家庭風暴,愛意受阻夜色還沒完全褪去,
晨曦已經悄悄爬上了窗欞。沈逸立在鏡子前,手指細致地把衣領理了理。他低下頭,
目光落在左手小指的銀戒上,指尖輕輕在戒面上摩挲。昨晚酒吧里的情景,
如同電影片段在腦海中放映,周子昂那刺耳的話“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居然還能當設計師”,
像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他心底。但他強忍著,沒讓情緒在臉上流露分毫。顧澤在他身后,
小心翼翼地扣上最后一顆紐扣,動作輕得就像怕弄醒了沉睡的夢。“今天……真得去了?
”沈逸輕聲問。“嗯。”顧澤語調平穩,“我爸媽遲早得知道。”沈逸沒再言語,
只是把襯衫袖口又抻得更整齊些。他心里清楚,這一趟,肯定不好受。顧父的態度,
早在那幅“法不容情”的書法橫幅里就暴露無遺。兩人鉆進車里,朝顧家老宅駛去。一路上,
車廂里安靜極了,只有空調發出微弱的嗡嗡聲。沈逸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
思緒突然飄回到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時光。那時的他,總愛趴在窗邊,
眼巴巴地望著外面的世界,滿心幻想著有一天能融入其中。如今,
站在現實與過去的交叉點上,他的心跳比面對甲方時還快,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直跳。
顧家老宅是座典型的中式別墅,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花草樹木錯落有致。剛一邁進大門,
顧母就笑臉相迎,可那眼神,在落到沈逸身上的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這就是你常說起的朋友吧?”她嘴上客氣,可“朋友”倆字咬得特別重。顧澤點點頭,
“媽,他是沈逸。”沈逸往前跨一步,微微彎下腰:“阿姨好。”顧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抬手示意他們進屋。客廳里,顧父坐在主位上看報紙,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手里的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放,清脆的聲響讓空氣瞬間凝固。“顧澤,你帶他來干啥?
”顧父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顧澤神色鎮定,走到沈逸身旁:“爸,
我想讓您和媽見見他。”顧父盯著沈逸看了幾秒,慢慢合上報紙,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回頭說道:“進來。”三人進了書房,氣氛愈發壓抑。顧父坐回椅子,
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沈逸。“你是孤兒?”他開門見山地問。沈逸愣了一下,
很快點頭:“對,我在福利院長大。”“怪不得。”顧父冷笑一聲,“我就尋思,
顧澤咋會……”“爸。”顧澤打斷他的話,語氣堅決,“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他的出身,
就因為他是沈逸。”顧父臉色一沉,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啪啪響:“你喜歡?
你知道這意味著啥不?你媽身體不好,禁不起刺激;我一輩子講規矩、守法律,
你這是在挑戰咱家的底線!”“感情又不違法。”顧澤直直地盯著父親的眼睛,
“您教我依法辦事,也教我尊重事實。我和沈逸,沒違反任何法律,也沒傷害任何人。
”顧父沉默片刻,突然從抽屜里掏出一張照片,“啪”地扔在桌上。那是沈逸的照片,
明顯是偷拍的。“你們背著我干的事兒,以為我不清楚?”顧父語氣冰冷,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干啥?搞什么設計展?他的工作室資金鏈早斷了吧?”沈逸皺起眉頭,
顧澤也吃了一驚。“誰跟您說的?”顧澤追問。顧父沒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這時,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林夏探進腦袋:“澤哥,程雪那邊有消息。”顧澤沖他點點頭,
示意進來。林夏走上前,湊到顧澤耳邊低語幾句,顧澤臉色微微一變。“爸。
”顧澤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顧父,“您既然調查清楚了,就該知道,
沈逸的設計作品得到了業界認可,還拿到了法國藝術基金會的資助。
他的工作室是遇到了困難,但我們正一起解決。”顧父冷哼一聲:“就靠這些虛名能撐多久?
你能護他一輩子?”“我不用他護。”沈逸終于開了口,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我憑自己的本事,不靠誰的身份。”顧父死死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來,
抓起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你們走吧。”他生硬地說,“這事,我不同意。”顧澤沒再爭辯,
對母親點了下頭,拉著沈逸往外走。直到踏出顧家大門,沈逸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你爸……是不是讓人挑撥了?”他小聲問。顧澤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倆字:“周子昂。
”沈逸猛地停住腳步,抬頭看向他:“你咋知道?”“剛才林夏跟我說,
爸書房里有你在孤兒院的資料。”顧澤冷靜地說,“只有周子昂有這渠道。”沈逸咬緊牙關,
眼里閃過一絲怒火,但沒再多說。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肩上,
可他們的心卻依舊冰涼。傍晚,他們在公園散步。湖面波光閃動,
遠處傳來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這么溫馨的場景,此刻卻顯得格外沉重。
“其實……我不想讓你為難。”沈逸突然開口。顧澤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