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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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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一次見面,冉夢被顧俞按在墻角強吻。第二次見面,他說,做我女朋友吧。可是顧俞,

你從未說過喜歡我。“如果喜歡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不喜歡你。”“因為新鮮感。”“我膩了。”…倫敦的雪下的很大。

冉冉……我很愛你。他的愛,始終拿的出手。1.“別喊。

” 低沉的聲音緊貼在冉夢耳邊響起。“救……” 命字被堵在口腔,

顧俞的手迅速捂住冉夢的嘴,隨即高大的身軀將她堵在墻角。“冒犯了。”話音未落,

捂住她口鼻的手驟然松開,取而代之的是他帶著濃重煙草味的唇舌,強硬地撬開她的齒關,

蠻橫地入侵。冉夢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近在咫尺那雙冰冷的眼。下一秒,

求生的本能炸開!她開始瘋狂地扭動、踢蹬。“唔…嗯!” 感受到身下拼盡全力的掙扎,

顧俞有些不滿。一只大手按住兩只胡亂揮舞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向上提起,

將其重重壓在頭頂的墻壁上。另一只手則死死按住她扭動不止的腰肢,那里纖細得驚人,

一只手掌輕而易舉的包裹住,顧俞不由得目光一暗,青筋暴起。冉夢徹底被禁錮,

只得狠狠咬向那在她口中肆虐的舌!“嘶…” 一聲壓抑的悶哼,顧俞眉頭一皺。睜開眼,

就看到了冉夢那瞪大的小兔受驚的大眼睛,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

血腥味瞬間在兩人緊密交纏的口腔中彌漫開來,混合著他口腔中尼古丁的苦澀味。

他清醒了不少。腥、甜、苦,三種滋味猛烈地交織、沖撞,奇怪的是,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嘩的人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腳步聲的迫近讓顧俞的動作更加狂野。他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吻得更深、更重,

帶著一種近乎噬咬的力度,似乎在懲罰剛剛不聽話的冉夢。狹窄的角落里,

只剩下兩人粗重急促的喘息聲。腳步聲停在了不遠處,交談聲隱約傳來:“老大,

前面拐角不搜了?” 一個粗嘎的聲音問道。“嗤,” 另一個更冷硬的聲音響起,

帶著明顯的不屑,“你見過那家伙親女人?”“也是,老大英明!”“他肯定沒跑遠,快追!

今天絕不能讓他再溜了!”“是!”腳步聲迅速遠去,消失在另一條通道。

似乎在確定人是否離開,顧俞鉗制她手腕和腰肢的力道,有了一絲的松動。就是現在!

冉夢屈起膝蓋,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準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向上頂去!“呃——!

” 痛苦的悶哼聲從顧俞喉嚨深處擠出。劇痛讓他瞬間弓起身體,也放開了冉夢。

冉夢抓住機會,雙手猛地將他用力一推!顧俞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軀踉蹌著向后倒去,

狼狽地跌坐在地上,雙手下意識地捂住痛處,臉色煞白,額角青筋暴跳。然而,

在劇痛席卷的同時,更加強烈的是一種陌生的、失控般的劇烈心跳,他抬頭看著逃走的冉夢,

若有所思。冉夢根本不敢回頭,也顧不上去看他的慘狀。她沒命地狂奔。

耳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呼嘯的風聲,口腔里殘留的血腥味不斷翻涌。不知跑了多久,

終于,她再也支撐不住,精疲力竭地靠向路邊冰冷粗糙的墻壁,身體順著墻壁無力地滑落,

最終癱坐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劫后余生,她摸上了被吻的唇,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男人并不溫柔,她的嘴唇微微發腫。四周死一般寂靜。

心跳聲在空曠的夜色里清晰得可怕。2.時間悄然流逝,

那個夜晚的記憶在冉夢心中漸漸模糊。轉眼到了周末,她如約和發小蘇寧一起吃飯。飯后,

兩人并肩走回宿舍樓。剛走到樓下,一陣不同尋常的喧囂便吸引了她們的注意。抬眼望去,

宿舍門口已圍攏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人群中心,

一個年輕男人格外顯眼——他懷中抱著一大束盛放的紅玫瑰。那花束大得驚人,

每一朵玫瑰都飽滿欲滴,色澤濃艷得如同凝固的鮮血,被精心包裹在沉郁的黑色包裝紙里。

昏黃的路燈下,這束黑紅交織的花束散發著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

冉夢對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大學校園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樣的表白。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只想快點離開這嘈雜的中心。明天還有早八的課,

她只想早點回宿舍休息。她輕輕拉了拉蘇寧的衣袖,示意離開。腳步剛剛挪動,

一個溫潤如玉的男聲便穿透了人群的喧鬧,清晰地叫住了她:“請問是冉夢,冉小姐嗎?

”冉夢聞聲頓住,轉過身。只見那個抱著花束的男人正朝她走來,

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禮貌性的淺笑。這突如其來的指名道姓讓她一時怔在原地。

還是旁邊的蘇寧反應快,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猛地從錯愕中清醒。“是我。

”冉夢的眉頭微微擰起,她能感覺到周圍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這種被圍觀、被議論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有什么事嗎?”“這束花,

”男人將花束微微舉高,遞向冉夢,姿態恭敬,“是有人托我務必轉交給您的,請您收下。

”“我不認識你。”冉夢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和拒絕,

隨即再次轉身準備離開。“冉小姐!”男人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很輕,

但足以阻止她的腳步。他臉上的淺笑依舊,眼神里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請您別讓我難做。如果辦不好這件事,我的工作……恐怕就保不住了。

”這帶著幾分卑微的“工作威脅”戳中了冉夢心底的柔軟。一束花而已,

收下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何必讓人因此丟了飯碗呢?她猶豫了一下,

抬起手準備去接那捧沉重的花束。“哎!等等!”蘇寧突然橫插一步,擋在冉夢身前,

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她都說了不認識你,你聽不懂嗎?別在這兒胡攪蠻纏!”說著,

她抬手用力拍開了男人還搭在冉夢胳膊上的手。“寧寧,別鬧。”冉夢低聲勸阻。“哼!

”蘇寧不滿地哼了一聲,但還是閉了嘴,只是眼神依舊警惕地盯著對方。冉夢深吸一口氣,

最終還是接過了那束沉甸甸的玫瑰。濃郁而獨特的芬芳立刻縈繞鼻尖,

花束的體量讓她抱著都有些吃力。“是誰送的?”她忍不住追問。“花上有卡片,冉小姐。

我的任務完成了,告辭。”男人如釋重負,禮貌地欠了欠身,迅速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熱鬧的人群見主角散場,也漸漸低聲議論著散去。冉夢和蘇寧抱著那束巨大的花,

走進了宿舍樓。玫瑰的品質確實極好,花瓣厚實絲絨般,色澤濃郁深邃,

幽幽的冷香彌漫開來,沁人心脾。冉夢忍不住低下頭,將鼻尖輕輕埋入花瓣間,

深深嗅了一下。“嘖嘖嘖,”蘇寧在一旁看著,故意拖長了調子,語氣酸溜溜的,

“看來我們小冉很喜歡嘛?這位神秘追求者倒是挺會投其所好,花的心思用對地方嘍。

”冉夢被她逗笑了,也不惱,反而將花束往蘇寧面前湊了湊:“瞧你說的,這么漂亮的花,

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你聞聞看,真的很香。”“嗯,是挺香的。”蘇寧敷衍地嗅了一下。

“好重啊,給你抱抱感受一下。”冉夢順勢把沉甸甸的花束塞進蘇寧懷里,狡黠地眨眨眼,

“看,花都給你抱了,就別不開心啦?”“你呀……”蘇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兩人一路說笑著回到宿舍。冉夢將花束小心地放在書桌上,

隨即迫不及待地抽出插在花叢中的那張卡片。卡片上只有一行字,

筆跡遒勁有力: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幾乎是下意識的,

那晚那個男人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3.與此同時,

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行在城市的夜色中。后座,

顧俞靠坐在真皮座椅里,目光沉靜地望著窗外流動的霓虹。車內氣氛有些凝滯。“她收了?

”他開口,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情緒。“收了。”坐在他旁邊的沈玉回答,

語氣里帶著慣有的玩世不恭,甚至湊近了幾分,帶著探究的笑容,“嘖,顧大總裁,

你該不會是……真對那小姑娘動心了吧?”顧俞側過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沈玉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作為多年好友,

他太清楚顧俞的脾氣了。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看著確實是個好女孩,單純得很。

我就隨口編了個理由,說她要是不收花,我就會被開除,她立刻就心軟了,

生怕連累我丟了工作。”顧俞沒有接他關于冉夢的話茬,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

話鋒一轉:“下周,白洛依要回來了。”“白洛依?”沈玉挑眉,夸張地拉長了音調,

“就那個從小到大對你情根深種白家大小姐?怪不得你急著另尋新歡呢!

”顧俞的眼神瞬間冷冷的刺向他。“口誤口誤!”沈玉立刻舉手作投降狀,

臉上卻沒什么歉意,“忘了忘了,你對那位白小姐確實沒興趣。”他輕笑著,

但眼底卻沒什么笑意。顧俞收回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

聲音低沉了幾分:“老頭子那邊,有意促成聯姻。”“那不挺好?

”沈玉的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卻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尖銳,“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天作之合。最關鍵的是,人家白大小姐對你可是情根深種,非你不嫁呢。

”“我不喜歡白洛依。”顧俞的聲音斬釘截鐵,頓了頓,補充道,帶著一絲冰冷的厭倦,

“更不喜歡……被人當作棋子操控的感覺。”聽到“操控”二字,沈玉臉上的戲謔瞬間斂去,

神情變得有些復雜和若有所思。他沉默了幾秒,

才用一種帶著點諷刺的腔調再次開口:“所以……就挑了個沒背景的小姑娘?

顧總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務實’啊。”“我不喜歡她。”顧俞再次重申,

語氣卻顯得有些生硬。“哦?”沈玉側過身,饒有興致地盯著顧俞線條冷硬的側臉,

毫不客氣地戳穿,“不喜歡?不喜歡還費心思送那么大一束頂級紅玫瑰?

顧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樂于助人了?”顧俞被他問得一滯。車廂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鳴。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像是在說服自己,

又像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我只是……比較欣賞能夠掌控的事物。” 他摸出煙盒,

取出一支煙點上。打火機“咔噠”一聲輕響,橘紅色的火苗短暫地照亮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淡藍色的煙霧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的輪廓,也掩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

……顧俞和沈玉,是真正的世交。兩家父輩交情深厚,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然而兩年前,沈玉突然找到顧俞,提出一個讓人意外的要求:他要做顧俞的助理。

顧俞當時不解:“為什么?”沈玉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笑容,

眼神深處藏著顧俞當時未能完全讀懂的落寞:“顧家就你一根獨苗。沈家……可不是。

” 他沒有再多解釋。好友不愿深談,顧離便不再追問。于是,

沈家那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就這樣成了顧氏集團總裁顧俞的特別助理。4.周一清晨,

冗長的早課終于結束,冉夢剛把筆記本塞進包里,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院長李韻的消息:“小冉,下課后方便來我辦公室一趟嗎?

”冉夢對此并不意外。作為學生會主席,她經常需要和院長溝通學院事務。

她很快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前,冉夢輕輕叩了叩門。“請進。”門內傳來李韻溫和的聲音。

冉夢推門進去,看到李韻正伏案寫著什么。聽到動靜,李韻抬起頭,見是冉夢,

臉上立刻浮現出親切的笑容:“是小冉啊,快進來,把門帶上。”“好的,院長。

”冉夢依言關上門,心中卻掠過一絲疑惑。平常談話很少特意關門,

今天這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李韻是外國語學院的院長,也是學院里公認的女強人,

事業有成,至今單身。冉夢對她很是欽佩。李韻放下筆,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似乎想整理一下思緒,然后才笑著示意:“坐吧,別站著,不用拘束。”“謝謝院長。

”冉夢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院長,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韻放下茶杯,語氣輕松,

“今天下午學院這邊會接待幾位上級領導,主要是視察一下學院的發展情況。

院里商量了一下,想請你擔任向導,給領導們介紹介紹咱們學院的基本情況和特色。

”冉夢聞言立刻應道:“好的院長,我沒問題,可以的。”“那就好。

”李韻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交給你,我放心。”就在冉夢準備起身告辭時,

李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對了,小冉啊,

你……認識什么姓‘顧’的人嗎?”“姓顧?”冉夢微微一怔,在腦海中快速搜索了一遍,

然后輕輕搖頭,“沒有,院長,我不認識姓顧的人。是有什么事嗎?”她眼神里滿是疑惑。

“這樣啊……”李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坐回辦公椅,恢復了平常的神色,

“沒什么事,就隨口問問。那你先回去吧,好好準備下午的接待。”“好的,謝謝院長,

那我先走了。”冉夢起身,禮貌地鞠躬后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門輕輕合上,

辦公室里恢復了安靜。李韻看著冉夢離去的方向,眉頭卻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不認識?

那為什么領導那邊會特意點名要冉夢來接待?而且這種行政接待的事務,

向來是院辦秘書的職責,讓一個學生來……實在有些蹊蹺。看冉夢剛才的反應,

確實不像在撒謊。她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5.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冉夢換上了一身得體的米白色小西裝套裙,將長發利落地束起,

提前到達了約定的行政樓大廳。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斜射進來,

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光斑。院長李韻和秘書何飛已經等在那里。“院長好,何老師好。

”冉夢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兩人朝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沒過多久,

一輛線條流暢、漆面如墨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停在大樓門前。車門打開,

首先下來的身影讓冉夢瞳孔驟然收縮——是沈玉!那個在宿舍樓下,

將巨大玫瑰塞進她懷里的男人!冉夢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沈玉下車后,并未停留,

而是快步繞到車的另一側,恭敬地拉開了后座車門。一只穿著锃亮手工皮鞋的長腿率先踏出,

緊接著是剪裁完美、一絲不茍的深色西裝包裹下的挺拔身軀。

當那張冷峻而極具沖擊力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下午的光線下時,冉夢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是他!那個強吻自己,又被自己踢了一腳的男人!

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因驚愕而微張的嘴,指尖冰涼。

混亂的思緒如同被攪渾的泥漿:送花的沈玉,強吻她的男人……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他們是什么關系?沈玉和顧俞都下了車,司機迅速將車駛離。李韻和何飛立刻迎了上去。

冉夢強行壓下翻江倒海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緊隨其后。“顧少好,

沈助理好!我是教育學院的院長李韻,這位是我的助理何飛。”李韻笑容得體,語氣恭敬。

何飛也微微欠身致意。“另外,這位是今天負責為我們介紹學院情況的學生代表,

也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冉…”李韻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沈玉含笑打斷。“我知道,

冉夢,冉小姐。”沈玉的目光越過李韻,精準地落在冉夢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他主動伸出手,“冉小姐,我是沈玉,幸會,

或者說……好久不見。”李韻被打斷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迅速被職業化的笑容掩蓋。冉夢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只能硬著頭皮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沈玉微涼的掌心:“沈助理好。”聲音干澀,

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復雜情緒。這一幕顯然出乎在場其他人的意料,

李韻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到這,一直沉默的顧俞終于開口,聲音低沉:“開始吧。

”同時,一個極淡的眼神掃向沈玉,滿滿的警告。導覽開始了。冉夢走在最前面,

努力集中精神,開始背誦早已爛熟于心的學院概況。然而,她的大腦一片混亂,

那些數據和榮譽仿佛漂浮在空中,她只能依靠強大的肌肉記憶機械地復述著。自始至終,

她的視線都牢牢鎖在墻上或前方的地板上,不敢、也害怕與身后顧離的目光有任何接觸。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動都在提醒自己——她狠狠踢了他一腳!

平時或許可以安慰自己對方是個路人,即使自己占理,但此刻,他是高高在上的“顧總”,

而她只是個普通學生。與她的緊張回避截然不同,顧俞的目光卻時不時落在她纖細的背影上。

陽光勾勒著她認真講解的側臉輪廓,

專注的神情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與初見時截然不同的、沉靜而堅韌的光彩。他不得不承認,

認真起來的冉夢,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沈玉敏銳地捕捉到了顧俞目光中的異樣,

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又略帶輕蔑的笑意。他狀似隨意地打斷冉夢的講解,轉向李韻:“李院長,

聽了冉小姐精彩的介紹,關于之前提到的學院發展基金投資事宜,

我們內部已經有了初步共識。我今天帶了初步的意向協議,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詳談?

”講解聲戛然而止。冉夢心中猛地一松——談投資,那就沒她的事了!

她終于可以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好好消化這爆炸性的信息。“那太好了!顧總,

沈助理,請移步我的辦公室詳談如何?”李韻喜上眉梢,沒想到進展如此順利。

沈玉卻話鋒一轉,笑容可掬地提議:“我看顧總對冉小姐的介紹很感興趣,意猶未盡呢。

不如這樣,讓冉小姐繼續陪顧總參觀一下學院的其他特色區域?

我們三人去您辦公室把協議的細節敲定?”李韻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目光下意識地投向顧俞,似乎在衡量這個提議的妥當性。顧俞接收到了她的顧慮,

語氣平淡卻帶著決定性的力量:“投資細節,沈玉可以全權代表我。”得到這顆定心丸,

李韻不再猶豫,立刻做出邀請的手勢:“沈助理,這邊請!”臨走前,

她不忘回頭對冉夢叮囑了一句:“小冉,好好陪顧總參觀。”三人很快消失在電梯方向。

空曠的大廳里,只剩下冉夢和顧離兩人。冉夢看著院長消失的方向,內心無聲哀嚎:院長,

您怎么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6.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連陽光似乎都變得冰冷起來。最終,是顧俞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你在躲我。

” 不是疑問,是篤定的陳述句。冉夢身體一僵,眼神慌亂地瞟向別處,

聲音帶著刻意的鎮定:“顧總想多了,我沒有。”“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他的聲音不高,

卻像重錘敲在她心上。為什么不敢?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冉夢在心里瘋狂吶喊,

但面上卻只能強撐著客套:“顧總說笑了。既然顧總對我們學院這么感興趣,

那我繼續為您介紹……”她試圖將話題拉回安全的軌道。顧俞顯然不吃這套,

但他沒有繼續逼迫,而是順著她的話鋒,拋出了另一個炸彈:“那天的玫瑰花,喜歡嗎?

”“玫瑰花……是你送的?”冉夢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視線交匯的瞬間,

她才驚覺顧離深邃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她。“嗯。”他淡淡應道。“為什么?

”巨大的困惑壓過了恐懼,“你為什么要送我花?”顧俞向前逼近一步,

縮短了兩人之間本就微小的距離,他直視著她清澈卻寫滿驚惶的眼睛,

語出驚人:“因為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他的回答如此直接、大膽,

冉夢瞬間愣在了原地。今天接踵而至的沖擊,已經讓她的大腦徹底宕機。“為……為什么?

”她只能重復著這個蒼白的問題,思維一片混沌。顧俞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然后給出了一個讓冉夢幾乎暈厥的答案:“大概是因為我吻了你。”他頓了頓,

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占有欲,“所以,我得對你負責。”果然!他記得!他全都記得!

冉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恐懼瞬間攫住了她——我踢了他!那他是不是要報復我?

“可……可是那天我踢了你!” 懊悔的話脫口而出,說完她立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恨不得咬掉舌頭。顧俞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英挺的眉峰蹙起,

仿佛那晚的痛楚瞬間又在下腹復蘇。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幽深銳利:“那么,

就當作是對我的補償好了。”“做你女朋友……補償你?”冉夢的聲音帶著顫抖。“嗯。

”顧俞的回應斬釘截鐵,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顧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強撐著最后的理智拒絕。“我從不開玩笑。”顧俞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

他再次向前逼近。冉夢被他身上強大的壓迫感逼得連連后退,直到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墻壁,

退無可退。他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投下濃重的陰影,如同那晚在巷子里一樣,將她完全籠罩。

他一手撐在她耳側的墻壁上。“我顧俞,從來不開玩笑。”他一字一頓,

眼神緊緊鎖住她慌亂的眼眸。“我們不合適!”冉夢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掙扎。“我不好嗎?

”顧俞的臉又湊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幾乎拂過她的臉頰。

他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深邃的五官,緊抿的薄唇,

無一不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冉夢的心跳徹底失控,臉頰瞬間燒得滾燙。

一個如此英俊、權勢滔天的男人,用這種近乎宣告的方式要你做他女朋友,

說不動心絕對是假的。可她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顧總別開玩笑了……真的不合適……”她的拒絕聽起來軟弱無力。“那你臉紅什么?

”顧俞低沉的嗓音里帶上了一絲幾不可聞的笑意,看著她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樣子,

竟覺得格外有趣。他微微瞇起眼,“欲擒故縱嗎?”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和探究。

冉夢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只能徒勞地重復:“我沒有……”顧俞抬腕看了看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時間已經不早。

他忽然收起了那份壓迫感,站直身體,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今天晚上7點,

”他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陪我吃晚餐。沈玉會來接你,

別遲到。”“我……”冉夢下意識地想拒絕。“別拒絕我。”顧俞打斷她,重新看向她,

眼神銳利,“我今天能讓你站在這里給我做介紹,那么,想和你吃頓飯,同樣不難。

只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威脅的意味更加清晰,“需要多花點心思罷了。

你不想我用一些……特別的手段來達成這個小小的愿望吧?

”那冰冷的眼神讓冉夢毫不懷疑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所有的掙扎和勇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瞬間潰散。“我……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她垂下眼簾。“嗯。”得到想要的答復,顧俞不再多言,轉身,

邁著沉穩而優雅的步伐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漸行漸遠。

直到那壓迫性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盡頭,冉夢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斷裂。她雙腿一軟,

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順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到同樣冰涼的地板上。心臟還在狂跳。

那個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7.晚上六點,宿舍門被輕輕叩響。她心頭莫名一跳,

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升起。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得體、笑容職業化的陌生女孩。

“請問是冉夢,冉小姐嗎?”女孩提著精致的禮品袋,語氣輕松。“是我,有什么事嗎?

”冉夢應著,眉頭卻下意識地蹙起,

又是“冉小姐”……這個稱呼最近總伴隨著她避之不及的人和事。果然,

女孩雙手遞上一個印著低調奢華Logo的精致禮品袋,

語氣恭敬而不容置疑:“這是顧總吩咐我務必送到您手上的禮服,請您收下。

”冉夢心中哀嘆。想到顧俞那說一不二的作風,她明白拒絕只是徒勞,甚至會引來更多麻煩。

她默默接過沉甸甸的袋子,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后迅速關上了門,后背抵著門板,

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愁苦。“怎么了小冉?誰呀?”窩在床上刷劇的蘇寧探出頭,

立刻捕捉到好友的異樣。冉夢苦著臉,把袋子提起來晃了晃:“顧俞送的。”“那個顧總?!

”蘇寧驚呼一聲,利落地從床上跳下來,湊近一看,“哇!香奈兒高定!我的天……小冉,

要我說,你就從了吧!”她忍不住揶揄地笑起來。“寧寧!別開玩笑了!

”冉夢有些惱火地瞪她。“我哪開玩笑了?”蘇寧不服氣地反問,“按你今天跟我說的,

人又帥又巨有錢,哪里不好了?”白天冉夢一回宿舍,

就把最近遇上顧俞的種種都跟蘇寧和盤托出了。“就是太‘完美’了才不對勁!

”冉夢異常清醒。蘇寧想了想,也皺起了眉頭:“你說得對……天下確實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他圖你什么?”她摸著下巴,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冉夢身上掃視,“嗯……美貌!

肯定是美貌!我要是個男的,也絕對被你迷得七葷八素!”“別瞎說!

”冉夢被她看得不自在。“不然呢?”蘇寧攤手,腦洞大開,

“難道是喜歡你在巷子里踢他那一腳?他是個隱藏的……受虐狂?

”這個猜測讓冉夢心頭一緊:“你說……會不會就是因為那一腳,他要報復我?

”她的眉頭鎖得更緊。“報復你?”蘇寧嗤笑一聲,一臉“你傻了嗎”的表情,

“他要是真想報復你,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又是送天價玫瑰,又是點名讓你當學院門面,

現在還送上香奈兒高定?顧總有這閑工夫?”“……也對。”冉夢嘆了口氣,

心頭的疑云卻更濃了。“哎呀,想那么多干嘛!”蘇寧見她愁云慘淡,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退一萬步講,能近距離接觸這種極品男人,

還能穿香奈兒高定,你也不虧!快去換上讓我開開眼!”說著,

不由分說地把冉夢推進了浴室,順手關上了門。浴室里,冉夢對著鏡子,

看著鏡中自己清秀卻寫滿迷茫的臉。蘇寧的話不無道理,可她心里就是堵得慌。

她深深吸了口氣,認命般地打開了那個精致的禮品袋。8.七點整,

宿舍樓下準時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

露出沈玉那張帶著慣常笑意的臉。看到精心裝扮過的冉夢走出來,

沈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隨即下車,動作極其紳士地為她拉開后座車門,

微微欠身:“冉小姐,晚上好,請。”冉夢硬著頭皮,提著裙擺坐進了寬敞舒適的后座。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冷冽香氣。車子平穩啟動。

冉夢發現今晚的司機是沈玉本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沈助理,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沈玉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那抹玩味的笑,語氣輕松:“冉小姐到了就知道了。

放輕松,我們顧總雖然看著冷,但還不至于吃了你。”“嗯。”冉夢低低應了一聲,

不再多問。她對沈玉并無好感,總覺得他那看似親切的笑容從未真正抵達眼底,

反而透著一股疏離和審視。似乎是為了打破尷尬,沈玉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語氣帶著點調侃的欠揍感:“冉小姐,其實我們顧總這人吧……嘖,表面看著是挺唬人的。

不愛笑,成天板著張冰山臉,脾氣嘛,也說不上好,陰晴不定的。”這么多“優點”?

冉夢嘴角微微抽搐,心想:你這么吐槽自己老板,他知道嗎?沈玉卻仿佛沒看到她的表情,

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語氣漸漸帶上了一絲感慨:“但是呢,我認識他這么多年,

還真是頭一回見他這么上心地對待一個女孩子。又是送那么大一束極品玫瑰,

又是專門派人送高定禮服……我這個做兄弟的,眼瞅著他這塊千年寒冰終于有融化的跡象,

眼看就要擺脫‘寡王’的稱號了,真是……老懷甚慰啊!”他拖長了調子,

帶著點夸張的欣慰。冉夢這才恍然,原來他們是多年的好友,

怪不得他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打趣顧俞。然而,沈玉話鋒一轉,語氣里的玩世不恭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近乎鄭重的認真,聲音也沉了下來:“所以,冉小姐,

你大可放寬心。而且……”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透過后視鏡看向冉夢的眼睛,那,

“我沈玉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背信棄義、始亂終棄的人渣。

既然他顧俞主動招惹了你這樣的普通女孩,那他就要擔起這份責任,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果有一天——”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度和不容置疑的承諾:“如果他顧俞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沈玉第一個不答應!我定不會放過他!”冉夢原本只當他是客套話,

可那話語里斬釘截鐵的堅定,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撞進心口,讓她微微一怔。

她輕聲問:“謝謝……可你為什么要幫我?”就在這時,車子一個平穩的轉彎,緩緩停下。

沈玉忽然解開安全帶,整個上半身都轉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冉夢的眼睛。

他的眼神深邃如潭,里面翻涌著一種冉夢看不懂的、濃得化不開的沉重憂傷。“冉小姐,

”沈玉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疲憊,“每個人都有秘密。為什么幫你?這就是我的秘密。

”然而,就在冉夢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情緒震懾住,還未來得及消化時,

沈玉已經迅速轉回了身,動作利落地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當他繞過來為冉夢打開車門時,

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那副熟悉的、漫不經心的笑容,

仿佛剛才那個瞬間流露真情、眼神沉痛的男人只是燈光下的一個錯覺。“冉小姐,我們到了,

請下車吧。”他微微躬身,笑容完美無瑕,語氣輕松得如同什么都沒發生過。

剛才車內那凝重而真誠的一幕,仿佛真的只是一場短暫的幻覺,隨著車門的打開,

消散在夜晚微涼的空氣里。9.打開車門,竟然是她平時最愛光顧的那家平價川菜館!

熟悉的紅底金字招牌在暮色中亮著,透著一股親切的市井煙火氣。

這與她身上價值不菲的香奈兒高定禮服形成了荒誕又強烈的反差。

沈玉似乎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驚愕,笑著為她拉開車門:“很意外吧?

顧總知道你偏愛這家館子的味道,所以特意包了場。冉小姐放心,今晚這里很清靜,

只有你和顧總兩個人。”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包場?就為了吃頓川菜?

冉夢心里無聲地咂舌,再次深刻體會到什么叫“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她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的復雜情緒,跟著沈玉穿過空無一人的大堂。推開包廂門,里面的景象并不陌生。

顧俞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頭專注地處理著平板電腦上的文件,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

與這充滿熱辣氣息的環境格格不入。“冉小姐到了。”沈玉通報了一聲。“嗯。

”顧俞頭也沒抬,只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冷淡的音節算是回應。沈玉識趣地退了出去,

輕輕帶上了門。厚重的門扉隔絕了外面的聲響,包廂里瞬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冉夢像被釘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手腳都有些不知該往哪里放。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顧俞似乎終于處理完了手頭的事,

或者說,終于察覺到了門口那道僵硬的身影。他抬起頭,目光如實質般落在冉夢身上,

將她從頭到腳仔細地審視了一遍。那目光帶著慣有的審視意味,

但在觸及她穿著禮服的身影時,似乎有片刻的停頓,隨即,他薄唇微啟,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你穿這件禮服,很好看。

”像是在欣賞一件由他親手挑選、完美契合的作品。“謝謝顧總。”冉夢垂下眼睫,

聲音一如既往的客套疏離,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坐吧。”顧俞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示意她落座。冉夢如蒙大赦,

幾乎是逃也似地坐到了那張寬大圓桌的另一端——離他最遠的位置。

顧俞的目光在她刻意拉開的距離上停頓了幾秒,眉頭不悅地蹙起,聲音沉了幾分:“怎么,

怕我?”那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探究。“沒有,顧總多慮了。”冉夢立刻否認,

聲音卻有些發緊。“是嗎?”顧俞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隨即又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自己身側那張空著的椅子。意圖不言而喻。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冉夢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在那道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她站起身,挪動著腳步,

像赴刑場般僵硬地坐到了顧俞旁邊的椅子上。距離驟然拉近,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若有若無地縈繞過來,讓她更加局促不安。“謝謝顧總今天請我吃飯。

”她努力找著話題,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嗯。”顧俞淡淡應了一聲,

將一本厚厚的菜單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冉夢接過那本沉甸甸的菜單,

象征性地翻了幾頁。菜單上熟悉的菜名此刻卻變得模糊不清。

她偷偷覷了一眼身旁喜怒難辨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我都行,

顧總您看著點就好。”說著,又把菜單輕輕推了回去。男人修長的手指接過菜單,

指關節微微泛白,眉頭鎖得更緊了。看著她這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模樣,

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他忽然有些懷念那個在昏暗巷子里,

敢對著他齜牙咧嘴、甚至踹他一腳的鮮活女孩。心思電轉間,顧俞計上心來。

他直接抬手按了服務鈴。服務員很快進來,恭敬地詢問。“把你們店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

”顧俞的聲音不容置疑。“顧總!”冉夢驚得脫口而出。“嗯?”顧俞側目看她,眼神深邃,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我們……兩個人吃不完這么多的,太浪費了。

”她鼓起勇氣說道,帶著普通人對食物天然的珍惜。“那你來點。

”顧俞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微光,將菜單再次推回給她,語氣放緩了些。冉夢松了口氣,

重新拿起菜單,這次認真地挑選起來:“那……就要一份水煮魚,一份辣子雞,

一份清炒時蔬,再加一個……番茄蛋湯吧。

”她點了幾個她平時常點的、經濟又實惠的家常菜。服務員記下后迅速退下。

包廂再次陷入沉默,比之前更加粘稠、尷尬。冉夢只覺得坐立難安,只能端起桌上的開胃茶,

小口小口地啜飲著,試圖用微燙的茶水緩解喉嚨的干澀和心頭的緊張。終于,

她忍不住放下茶杯,鼓起勇氣問出了盤旋在心頭已久的問題:“顧總,

您今天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顧俞正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放下,

深邃的眼眸直直看向她,語氣直白得近乎霸道:“請我女朋友吃飯,有什么問題嗎?

”“咳咳咳……!”冉夢被這石破天驚的“女朋友”三個字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茶水差點噴出。她狼狽地捂住嘴,臉瞬間漲得通紅。顧俞眉頭微皺,立刻遞過紙巾,

動作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熟稔:“小心點。我說的不對嗎?”他的語氣理所當然。

對個……冉夢在心里瘋狂吐槽,強壓下翻白眼的沖動:我什么時候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這人是有什么妄想癥嗎?“顧總……您說笑了。”她擦著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說過,

”顧俞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我顧俞,從來不開玩笑。

”他很不喜歡她總是把他的認真當成戲言。冉夢深吸一口氣,

決定不再繞彎子:“那請問顧總,您為什么要讓我當您的女朋友?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顧俞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似乎在回憶,“第一,我親了你,

自然要對你負責。第二,你踢了我一腳,這筆賬……就當你用這個身份來補償吧。

”他耐著性子,又清晰地復述了一遍他那套看似邏輯自洽實則霸道無比的理論。負責?補償?

冉夢只覺得荒謬又無力。她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卻帶著掌控一切神情的臉,

一個更核心的問題沖口而出:“那你喜歡我嗎?”問完,她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懸了起來,

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唾棄的、隱秘的期待,“喜歡,兩個人才能當男女朋友吧?”她補充道,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喜歡?”顧離明顯愣住了。這個詞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讓他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漣漪。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臉上,

最終定格在她因為剛才嗆咳而顯得格外紅潤飽滿的唇瓣上。

巷子里那個帶著反抗意味的、異常清晰的吻的記憶,毫無預兆地再次涌上心頭。說實話,

他喜歡那個吻帶來的感覺,那份悸動和不受控的掠奪感,

甚至這些天總會不經意地想起那個畫面。再加上家族施加的、與白洛依聯姻的壓力,

冉夢——這個背景簡單、看起來容易掌控的普通女孩,

似乎就成了他擺脫困境最順手也最無害的選擇。喜歡嗎?他從未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

為她送花、送昂貴的禮服、費心調查她喜歡的餐廳……這些舉動,算喜歡嗎?

沈玉那家伙調侃他“太上心”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這……就是喜歡?他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只能定定地看著她的唇,眼神復雜而專注,像是在尋找答案。

冉夢被他直白而探究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臉頰發燙,心底卻一點點涼了下去。

果然……蘇寧的話是對的。他看中的,大概就是這張還算過得去的臉吧?想到這個可能,

一股尖銳的失落和屈辱感瞬間淹沒了剛才那點可笑的期待。她暗自嘲笑自己的天真,

卻無法忽視心口那處空落落的鈍痛。“顧總,菜好了,這會兒給您上嗎?

”服務員恰到好處地推門進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顧俞猛地從沉思中抽離,

眼神恢復了慣常的冷靜:“好。”他淡淡應道。“先吃飯吧。”他轉向冉夢,

避開了那個讓他自己也感到困惑的問題,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結束意味。“好。

”冉夢低下頭,輕聲應道,也失去了追問的力氣。他的遲疑和回避,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只是那份失落感,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一道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菜肴很快擺滿了桌子,紅油赤醬,色澤誘人,

都是她平日里最愛的味道。然而此刻,看著這些熟悉的美食,冉夢卻提不起絲毫胃口。

筷子在手中變得沉重無比。飯桌上,兩人沉默地動著筷子。顧俞吃得不多,似乎也心事重重,

偶爾會瞥一眼身邊安靜得過分、幾乎只扒拉著碗里白飯的女孩。10.包廂內氣氛正微妙,

碗勺輕碰的細微聲響幾乎清晰可聞。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爭執,

尖銳的女聲穿透門板:“讓我進去!”“對不起,白小姐,顧總在談重要的事,您不能進去。

”沈玉的聲音保持著禮貌,但手臂穩穩地橫在門前,形成一道不容逾越的屏障。“沈玉?

”門外的白洛依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刻薄的譏諷,“呵,這不是沈家大少爺嗎?怎么,

放著好好的公子哥不做,跑來給顧俞哥哥當看門狗了?”“這是我的選擇,不勞白小姐費心。

”沈玉的聲音冷了幾分。“行行行,誰稀罕管你!”白洛依不耐煩地跺腳,“讓開!

我要見顧俞哥哥!”“抱歉,職責所在。”沈玉寸步不讓,語氣斬釘截鐵。“談事?

在這種地方談事?騙鬼呢!”白洛依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她,

“里面到底藏了誰?!”話音未落,她不顧一切地用力撞開了沈玉的手臂,

猛地推開了包廂厚重的門!“砰!”門板撞在墻上發出悶響。“抱歉,顧總,我盡力了。

”沈玉看向顧俞,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歉意,眼神卻飛快地掃過冉夢,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看好戲的興味。顧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闖入的只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他依舊優雅地切著盤中的食物,

甚至極其自然地用公筷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穩穩地放進了冉夢的碗碟里。

這個動作無聲的宣示宣告著冉夢此刻在他身邊的特殊位置。冉夢可沒法像顧俞那樣淡然處之。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抬起頭,清澈的眸子里滿是錯愕與毫不掩飾的好奇,

直直地看向門口這位妝容精致、氣勢洶洶的不速之客。白洛依的視線在包廂內掃視,

當看到顧俞身邊坐著的陌生女孩,尤其看到顧俞那旁若無人的夾菜動作時,

一股妒火瞬間沖昏了她的頭腦,燒盡了所有理智。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間隙!

“不要臉的賤人!”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

白洛依猛地抄起離她最近的一杯尚有余溫的茶水,狠狠朝著冉夢的臉潑了過去!

冰冷的茶水和滾燙的羞怒感同時襲來!“你有病吧?!”冉夢被潑得一個激靈,

茶水順著發梢滴落,狼狽不堪。巨大的屈辱感和一股從未有過的狠勁瞬間沖上頭頂。

幾乎是本能反應,她反手抓起自己面前那杯滿滿的茶水,用盡全身力氣,

同樣狠狠地潑回了白洛依那張寫滿驕縱的臉上!“嘩啦!”“嘩啦!”兩杯茶水,一前一后,

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包廂內瞬間一片死寂,只剩下水珠滴落在地毯上的“嗒…嗒…”聲。

顧俞握著筷子的手頓在半空,眼中第一次掠過清晰的驚愕。沈玉則微微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嚯,這反擊,夠勁!這瓜吃得值了。白洛依被潑懵了,

精心打理的發型塌了下來,昂貴的妝容糊作一團。她難以置信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奇恥大辱?“你敢潑我?!”她尖利的聲音因憤怒而扭曲,

眼中燃著瘋狂的火焰。她猛地揚起手臂,帶著風聲,朝著冉夢的臉頰狠狠扇去!“夠了!

”就在那巴掌即將落下之際,

一只骨節分明、力量十足的手如鐵鉗般牢牢攥住了白洛依的手腕!是顧俞。

他不知何時已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威壓。他猛地甩開白洛依的手,

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你鬧夠了沒有?”顧俞的聲音低沉冰冷,每一個字都淬著寒冰,

蘊含著極度的不耐和厭惡。他看也沒看狼狽的白洛依,迅速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

直接遞到冉夢面前,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些:“沒事吧?快擦擦。”冉夢胸口劇烈起伏,

那股被無端攻擊的怒火還未平息。她沒好氣地瞪了顧俞一眼,沒接他遞來的紙巾,

反而自己又抽了幾張,用力地擦拭著臉上和頭發上的水漬,動作帶著倔強的委屈。

顧俞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瞬,卻沒有收回。他非但沒有惱,反而上前一步,拿著紙巾,

極其自然地、甚至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親自替冉夢擦拭起臉頰和額角的水痕。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偶爾擦過皮膚,帶著一種陌生的、讓人心悸的溫度。

冉夢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徹底弄懵了,一時忘了躲閃,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任由他擦拭,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那茶水似乎帶著滾燙的后勁,

冉夢臉頰被潑到的地方,此刻泛起一片明顯的紅痕,甚至隱隱有些腫起的跡象,

看著像被燙傷了。顧俞的眉頭驟然擰緊,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那片紅痕,

眼底深處竟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這不行,”他沉聲道,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定,“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處理。”被徹底無視的白洛依,

看著眼前這刺眼至極的一幕——顧俞那小心翼翼的擦拭,那眼底的心疼,

那說要送醫的急切——她的心態徹底炸了!“顧俞哥哥!”白洛依的聲音帶著哭腔,

淚水終于決堤,沖花了臉上殘余的妝容,“我剛從國外飛回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一下機場連家都沒回,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你就這樣對我?!

”她指著自己同樣濕漉漉、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有事?她能有什么事?!你看看我!

我也被潑成這樣了!你怎么不看看我?!”顧俞仿佛沒聽見她的哭訴,

一手輕輕護住冉夢的后背,另一只手已經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帶冉夢離開,

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白洛依。見顧俞完全無視自己,

白洛依絕望地將所有怨恨都傾瀉在冉夢身上:“賤人!都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冉夢本來心里那股無名火就沒消,此刻被這接二連三的辱罵徹底點燃。無緣無故被潑水,

被罵,

還牽扯進這種莫名其妙的三角關系里……更讓她心里莫名發堵的是那句刺耳的“顧俞哥哥”。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猛地從顧離半護著的臂彎里轉過身,

對著白洛依揚起一個極其挑釁、甚至帶著點惡劣的笑容,清晰地說道:“是啊,可惜,

你的顧俞哥哥——不要你嘍。”這句話像淬了毒的針,精準無比地扎進了白洛依最痛的地方。

“你——!”白洛依的理智徹底崩斷,那張漂亮的臉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嫉妒變得猙獰扭曲。

她再次尖叫著揚起手,不管不顧地撲向冉夢,只想撕爛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白洛依!

”顧俞的動作更快,再一次精準地截住了她揮下的手腕。這一次,他的力道更大,

眼神也徹底冷了下來,像冰封的寒潭,直直刺入白洛依的眼底。“對我女朋友放尊重點!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帶著雷霆萬鈞的警告和宣告,“再敢動她一下,后果自負!

”女朋友!這三個字如同驚雷,瞬間在小小的包廂內炸開!冉夢猛地一震,

難以置信地看向顧俞線條冷硬的側臉,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巨大的荒謬感同時沖擊著她的心臟。

沈玉饒有興致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深意。白洛依更是如遭雷擊,

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慘白和極度的震驚。“你騙人!”幾秒后,

白洛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眼淚洶涌而出,“不可能!

你有女朋友我怎么會不知道?!顧俞!你別忘了!我們兩家是要聯姻的!

”顧俞松開鉗制她的手,仿佛甩開什么臟東西。他攬住還在發懵的冉夢的肩膀,

轉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個冰冷決絕的背影和一句擲地有聲的話:“我顧俞做事,

還輪不到靠聯姻來撐門面!”沈玉立刻跟上,經過呆若木雞、滿臉淚痕的白洛依身邊時,

他停下腳步,模仿著冉夢剛才的語氣,極其欠揍地、慢悠悠地補了一刀:“嘖嘖,聽見沒?

你的顧俞哥哥——不要你嘍。哈哈哈!”笑聲里滿是幸災樂禍,隨即也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沉重的包廂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只留下白洛依一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

癱軟在地毯上,精心準備的衣裙被茶水和淚水浸透,散亂的頭發黏在慘白的臉上。她捂著臉,

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絕望而崩潰的嗚咽聲在空曠死寂的包廂里回蕩,

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難堪。11.車門剛關上,引擎尚未啟動,

沈玉就迫不及待地從駕駛座轉過身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冉小姐,厲害啊!

認識白洛依這么多年,我還是頭一回見她那張臉氣得扭曲成那樣!那表情,嘖嘖,精彩絕倫!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顯然是真被白洛依吃癟的樣子取悅到了。冉夢勉強扯了扯嘴角,

回了一個極為生澀的笑容,并未接話。

沈玉的調侃讓心底那份莫名淤堵的情緒更加清晰地翻涌上來。“我沒事的,”她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騰的心緒,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送我回去吧,真的不用去醫院了。

”她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讓她感到窒息和混亂的空間。“不行。”顧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我真的沒事。

”冉夢的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賭氣的成分。她微微偏過頭,避開他過于直接的視線。

憑什么?要不是他沒有處理好和白洛依的關系,

她何至于此?這股委屈和不平像小火苗一樣燒灼著她的理智。“有事沒事,去了醫院,

醫生說了算。”顧俞的態度沒有絲毫松動,語調平穩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都說了我沒事了!”被他的固執激得心頭火起,冉夢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在安靜的車廂里顯得格外突兀。喊完她自己也是一愣,臉上迅速掠過一絲懊惱。“你生氣了。

”顧俞沉默了片刻,側頭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和緊抿的嘴唇,陳述道。“我沒有。

”冉夢立刻矢口否認,聲音卻低了下去,帶著明顯的底氣不足。她懊惱于自己的失態,

更懊惱于被他輕易點破。

補:自己為什么要發脾氣?別人隨口一句“女朋友”難道就成真了?顧俞和白洛依之間如何,

與她冉夢何干?她憑什么如此在意?難道僅僅因為·…他剛才的維護?可這維護的源頭,

不正是他帶來的麻煩嗎?這邏輯像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讓她更加煩躁。

看著冉夢強自鎮定卻又難掩失態的模樣,顧俞沉默了片刻。

車廂里只剩下空調細微的送風聲和沈玉努力憋笑的呼吸聲。

他似乎捕捉到了她情緒波動的關鍵點,片刻后,

用一種異常清晰、甚至帶著點解釋意味的語氣開口:“我和白洛依,沒有任何關系。

”“關我什么事?”冉夢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反駁,語氣帶著刻意的疏離。然而話一出口,

她心里卻奇異地感到一松。顧俞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極淡的、意味深長的弧度,低低地笑了。

“你生氣了,”他重復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而且,不怕我了。

”他喜歡此刻她卸下那層恭敬疏離的偽裝,露出這種帶著點小脾氣的、鮮活的模樣。

“我沒有!”冉夢立刻否認,可回想起自己剛才拔高的聲調、未經大腦的頂撞,

甚至直接省略了“顧總”這個敬稱,底氣瞬間泄了大半。完了,全暴露了。“第一,

”顧俞慢條斯理地開口,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著,像是在細數她的“罪證”,

“你沒叫我“顧總’。”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鎖住她,“第二,你剛才沖我發火了。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因他的注視而升溫。他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直白的蠱惑:“還有……我喜歡你不怕我的樣子。

”“你——”冉夢被他直白的話語噎住,剛想開口爭辯,卻意識到自己完全被他說中了心思,

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她慌忙改口,試圖找回那層安全的距離,“顧總說笑了。

”聲音干巴巴的。“是嗎?”顧俞的笑意更深了,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

“我說的不對?”話音未落,他高大的身軀突然毫無預兆地向她傾軋過來。

冉夢被他的動作驚得身體一僵,本能地向后縮去,

可狹窄的車后座空間又能退到哪里?她的脊背很快抵上了冰涼的車門。

顧俞的手撐在她身側的座椅上,瞬間形成了一個極具壓迫性的包圍圈,

將她困在自己與車門之間。他的氣息帶著強烈的存在感,瞬間將她籠罩。

沈玉識趣的升起了后座的擋板。“顧總,你靠得太近了!”冉夢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她抬起手,試圖推開他堅實的胸膛。她被困在他投下的陰影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顧總?”顧俞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又向前逼近了幾分。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他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種獨特的、清冽又強勢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拂過她的臉頰、鼻翼、嘴唇,

帶來一陣令人心悸的酥麻。“怎…怎么了?”冉夢的聲音細若蚊蚋,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喉間發緊。她被迫仰視著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也無力招架的情緒。

顧俞沒有回答。他凝視著她微微張開的、因緊張而略顯蒼白的唇瓣,眼神驟然一暗。下一秒,

他毫無預警地俯首,精準地攫取了她的雙唇!這個動作強勢而直接,

帶著一種蓄謀已久的渴望和不容拒絕的占有欲。“唔!”冉夢的瞳孔猛地放大,

大腦一片空白。唇上傳來溫熱而柔軟的觸感,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道。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徹底震住,身體僵硬,連呼吸都忘了。

就在她因震驚而微啟雙唇想要驚呼的瞬間,顧俞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空隙。

他滾燙的舌趁著她因震驚而微啟的唇縫,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貪婪地汲取著她的甜美和氣息。那是一種帶著懲罰意味的、宣示主權的吻。

他空閑的一只手有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腦勺,讓她無法逃離,

另一只手則穩穩地扶住了她因無力而微微下滑的腰肢。

意識終于回籠——她又被強吻了!羞憤交加之下,冉夢開始本能地掙扎扭動,

雙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顧俞立刻收緊環在她腰上的手臂,

另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腕,將它們固定在身側。他的唇短暫離開她的,

抵著她的唇角,聲音喑啞低沉,帶著濃重得化不開的情欲和警告:“別亂動。

”那聲音里的危險意味和灼熱的氣息,讓冉夢瞬間僵住,她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這個吻變得更深、更纏綿。顧俞的舌在她口中肆意游走,

冉夢被動地承受著,最初的抗拒在感官的洪流沖擊下逐漸瓦解,

一種陌生的、令人戰栗的酥麻感從交纏的唇舌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發軟,

只能依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撐著自己。缺氧的感覺襲來,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破碎,臉頰滾燙,

意識也漸漸模糊。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暈厥時,顧俞終于放開了她。

新鮮的空氣驟然涌入肺腑,冉夢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迷離而渙散,

嘴唇被吻得紅腫水潤,泛著誘人的光澤。顧俞稍稍退開一些距離,

但依然保持著極具壓迫感的姿勢。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紅腫誘人的唇瓣上,

拇指帶著一絲憐惜又充滿占有欲的意味,輕輕撫過那柔軟的輪廓。

他的聲音帶著饜足后的沙啞和一絲戲謔的笑意,

低低響起:“怎么連換氣都不會呢?”“顧總…”冉夢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未褪的喘息,臉頰紅得像要滴血。她羞憤地別開臉,

不敢看他眼中那太過直白的欣賞。聽到這個稱呼,顧俞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顯然對這個疏離的稱呼極度不滿。他再次逼近,目光如炬,直勾勾地鎖住她躲閃的眼眸,

無聲地施壓。冉夢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她敗下陣來,

聲音細弱蚊蠅,

罐子破摔的意味:“你……你行了吧!我……我不喊你顧總了………”那委屈又無奈的語氣,

像只被捏住了后頸的貓。“嗯。”顧俞滿意地低應一聲,緊繃的下頜線條柔和下來。

他這才徹底放開對她的鉗制,身體向后靠回自己的座位,恢復了那副沉穩矜貴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個強勢掠奪的男人只是幻覺。他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袖口,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淡然,

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清晰地宣布:“以后再喊我顧總,我就再親你一次。

”冉夢的心猛地一跳,看著他那副云淡風輕卻字字威脅的樣子,簡直欲哭無淚。

她飛快地低下頭,掩飾自己依舊滾燙的臉頰和混亂的心跳,悶悶地應道:“知道了。”然而,

在羞憤和慌亂之下,一個更讓她心驚的事實悄然浮現:剛剛那個漫長而霸道的吻,

她雖然掙扎過、羞惱過,但內心深處……竟沒有一絲真正的排斥。甚至,

在他唇舌的糾纏和氣息的包裹中,一種隱秘的悸動和陌生的渴望悄然滋生,讓她身體發軟,

心尖發顫。這個認知,比顧俞的吻本身更讓她感到窒息和茫然。

她似乎……真的對這個原本高不可攀、危險又強勢的男人,動了心。12.車廂內,

空氣仿佛還殘留著方才那場掠奪性親吻的灼熱與曖昧,無聲地流淌在兩人之間。就在這時,

充當司機的沈玉的聲音帶著點戲謔從前排傳來,像一根針戳破了這層粘稠的寂靜:“咳,

我說二位……完事兒了沒?” 他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轟”的一下,

冉夢感覺自己剛降溫的臉頰瞬間又燒了起來,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猛地將頭轉向窗外,只留給車內一個通紅的耳朵尖。顧俞眉頭不悅地蹙起,

聲音帶著被打擾的冷意:“什么事?”,然后隨手降下了擋板。“喏,

”沈玉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將自己的手機往后遞,“你家老爺子的奪命連環Call。

剛才打你手機,響得跟催命符似的,你大概……太投入了,沒聽見?

” 他話里的調侃意味毫不掩飾。顧俞低頭看向自己座位旁靜默的手機屏幕,

上面果然顯示著好幾個未接來電,來自“爺爺”。他沉著臉接過沈玉的手機。“爺爺,是我。

”顧俞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平淡無波,聽不出情緒。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不少,

顧俞只是簡短地應了幾聲“嗯”、“知道了”。通話很快結束,他沉默地將手機遞還給沈玉,

眉宇間卻擰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周身氣壓驟然降低,

連帶著車內的溫度都仿佛冷了幾分。他抬手,用指關節重重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白洛依殺到老宅去了吧?”沈玉從好友那山雨欲來的表情里瞬間猜到了答案,

語氣也正經了幾分,“都鬧到老爺子跟前了,這事兒怕是不好收場了。你也清楚,

白洛依她……”顧俞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身旁依舊對著窗外的冉夢,

那單薄卻倔強的背影讓他心頭莫名一緊。他立刻打斷了沈玉即將出口的分析,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制止:“夠了。” 他不想讓她聽到那些復雜骯臟的家族糾葛和算計,

不想讓她因此憂懼。這個念頭閃過,連他自己都微微怔忪——他顧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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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20:2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