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看不下去了，強行給我投喂牛奶面包，罵罵咧咧：「林微眠！你要修仙啊？

再這么下去，論文沒寫完，你先猝死了！沈狗就等著給你收尸呢！」我頭也不抬，

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得沙沙響：「死不了。死了也得把論文燒給他，氣死他。」

實驗課成了煉獄。沈疏白果然沒有放過我。「林微眠，你負責高溫爐區。」「林微眠，

真空濺射鍍膜的參數調整，你來做。」「林微眠，SEM（掃描電鏡）的樣品制備和觀測，

獨立完成報告。」全是高難度的、容易出錯的環節。他就在不遠處，或者抱著手臂冷眼旁觀，

或者和其他同學低聲討論，偶爾投過來的目光，帶著審視和毫不掩飾的……等待。

他在等我出錯。等我崩潰。等我像在咖啡廳那樣，再次失控。我咬著牙，

強迫自己忽略他無處不在的視線。每一次操作前，都強迫自己把步驟在腦子里過三遍。

核對參數，核對三遍。戴上防護手套，指尖都在微微發抖。高溫爐打開時，

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汗水瞬間浸濕了后背的實驗服。旁邊的同學都下意識后退半步。

我盯著爐膛里刺眼的橘紅色，深吸一口氣，按照規程，用特制的長鉗，小心翼翼地夾起坩堝，

放入預設位置。動作緩慢，卻異常穩定。一次。兩次。三次。直到順利完成。關好爐門，

設定好程序，我才敢松開緊握鉗子的手，掌心一片濕滑。轉頭，

對上沈疏白隔著防護面罩投來的目光。隔著面罩的玻璃，看不清他具體的眼神，

但那目光的落點，帶著一種沉甸甸的、探究的分量。我別開臉，沒再看。SEM室里，

只有機器低沉的嗡鳴。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的顯微圖像，

小心地調整著焦距和對比度。捕捉目標區域，測量晶粒尺寸，

分析缺陷形貌……每一個步驟都力求精準。時間一點點流逝。腰背酸痛僵硬，眼睛干澀發脹。

但我沒停。不能停。終于，完成最后一個數據記錄。我保存好文件，

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氣。直起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轉身，

發現沈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