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囚車上的驚天手術疼!如萬蟲噬骨,如烈火焚身!林冉猛地睜開眼,
術仿佛還在眼前——病人心臟驟停的警報聲、滿身鮮血的手術衣、同事們絕望的眼神…然后,
就是永恒的黑暗。她本以為會看到ICU潔白的天花板,或是傳說中陰森恐怖的地府。然而!
眼前卻是一片灰暗破敗的木板頂,在劇烈的顛簸中搖搖欲墜。
鼻翼間充斥著鐵銹、血腥和霉味混合的惡臭,每一次顛簸都讓她的五臟六腑仿佛要移位。
“醒了?醒了就給老子老實點!“粗暴的吼聲響起,伴隨著鐵鐐撞擊的刺耳聲音。
林冉艱難轉頭,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她竟在一個狹窄污穢的囚車里!
車內擠著幾個面黃肌瘦、眼神麻木如死人的男女。而她自己,雙手被沉重的鐐銬死死鎖住,
原本華麗的絲質囚服早已污穢不堪。“這…這是哪里?“聲音沙啞得仿佛被火燒過。轟!
一段陌生的記憶如洪水般沖入腦海!原主也叫林冉,吏部侍郎林文靖的掌上明珠,
京城第一才女。半月前,一樁從天而降的”巫蠱案”如晴天霹靂,太子被廢,林家受牽連,
被扣上”結黨營私,意圖不軌”的滔天大罪!林文靖下獄!家產查抄!
而她這個昔日的天之驕女,被打為罪奴,正被押解發(fā)往——寧古塔!去給披甲人為奴!
二十一世紀心外科第一刀,國內最年輕的醫(yī)學博士,
竟在過勞死后穿成了即將踏入人間地獄的清朝罪女!開局即是地獄模式!
“哈…“林冉苦笑一聲,還沒來得及消化這荒謬至極的現(xiàn)實,
身邊一個中年男人突然發(fā)出痛苦的悶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fā)。“老周!
你怎么了?“旁邊婦人焦急萬分。“肚子…肚子疼…“男人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臉色煞白如紙,嘴唇發(fā)青發(fā)紫。押送官差不耐煩地用鞭子柄敲擊囚籠:“嚷什么嚷!
再走幾日就到地方了,死活聽天由命!”聽天由命?林冉的職業(yè)本能瞬間被激活!
她挪動沉重的身子湊過去,顧不上男女大防,直接伸手按向男人腹部。“你干什么!
“婦人警惕地推開她。“別動!想讓他活命就別動!“林冉眼神陡然變得凌厲如刀,
那是在手術臺上執(zhí)掌生死時才有的威嚴,瞬間震住了婦人。她用專業(yè)手法按壓男人腹部。
當按到右下腹某個特定位置時,男人發(fā)出凄厲至極的慘叫!“右下腹持續(xù)性劇痛,
伴有高熱、惡心,麥氏點壓痛、反跳痛明顯…“林冉腦中迅速診斷,“典型急性闌尾炎!
而且看這情況,很可能已經穿孔,引發(fā)急性腹膜炎!”現(xiàn)代這只是小手術,可在這個時代,
沒有抗生素,沒有手術條件,這就是催命符!“救…救我…“男人用盡最后力氣,
死死抓住林冉衣角。救,還是不救?救,她拿什么救?在這顛簸的囚車上?用什么做手術刀?
暴露驚世駭俗的醫(yī)術,會不會被當成妖孽活活燒死?不救,
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她這個心外科第一刀面前流逝?希波克拉底誓言仿佛在耳邊回響!
“我首先是個醫(yī)生!“林冉喃喃自語,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如鐵。她看向那名官差,
冷靜開口:“官爺,他快不行了,再不救治,熬不到寧古塔。”官差嗤笑:“一個罪奴,
死了正好省糧食!”“他若死了,腐爛尸體極易引發(fā)瘟疫!“林冉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性,“到時這整車人,包括你們,誰也跑不掉!
”“瘟疫”二字顯然戳中官差軟肋!他猶豫片刻,
罵罵咧咧從懷里掏出小酒囊扔進來:“給他灌下去,死活看造化!”烈酒!林冉眼睛一亮!
雖然純度不夠,但聊勝于無!她立刻對婦人下令:“撕他衣服做布條,用酒浸透!
再把你頭上銀簪給我,要最粗最硬的那根!”婦人早被她鎮(zhèn)住,下意識照做。
林冉接過沉甸甸的銀簪,在囚車底部石頭上飛快打磨。那雙曾握過最精密手術刀的手,
此刻穩(wěn)定如山!很快,銀簪一頭被磨得鋒利無比,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
簡易”手術刀”——有了!簡易”酒精”——有了!簡易”紗布”——有了!“你們幾個,
把他按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讓他動!“林冉對車內其他囚犯命令道。
所有人都被這番操作驚得目瞪口呆,但求生本能讓他們選擇服從。在眾人驚恐注視下,
林冉深吸一口氣,用浸滿烈酒的布條仔細擦拭男人右下腹和那根充當手術刀的銀簪。
“我要剖開他肚子,取出里面爛掉的腸子,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林冉冷冷解釋。
“剖…剖開肚子?!”“瘋了!她是瘋子!”囚車內一片嘩然!連押送官差都停下腳步,
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林冉充耳不聞,她的世界只剩眼前這個”病人”!沒有麻藥,
只能速戰(zhàn)速決!她屏住呼吸,眼神專注如雄鷹,在囚車顛簸間隙,手起簪落,
精準劃開男人右下腹皮膚!“啊——!“男人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即被旁人死死捂住嘴!
鮮血瞬間涌出!林冉面不改色,用布條吸去血液,另一只手的手指精準探入,
憑借無與倫比的解剖學知識和手感,迅速找到那根已經腫脹、化膿、甚至穿孔的闌尾。
“找到了!”她冷靜地用婦人的發(fā)帶做縫合線,在闌尾根部做了利落結扎,
然后用簪子鋒利的另一頭,干凈利落地將其切除!整個過程,快如閃電,準如神技,
狠如修羅!沒有一絲多余動作!最后,她用手指將腸子復位,
用剩余布條簡單填塞傷口防止污染,再用布巾用力壓住。“好了!“林冉長舒一口氣,
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囚車里,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像看妖魔一樣看著她,
眼神充滿恐懼和不可思議!剖腹取物,這不是神仙就是妖魔!神奇的是,男子慘叫聲停止了,
急促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雖然依舊虛弱,但臉上那股死氣,竟肉眼可見地消散了!
“他…他好像不那么疼了…“婦人顫抖著說。押送官差也看傻了,手里鞭子都忘了放下,
指著林冉結結巴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林冉抬起頭,
沾著血污的臉上露出冰冷帶著嘲諷的笑容。“我是能救你們命的人!”她看著官差,
也看著囚車里所有人,一字一句如金石落地:“從今天起,我的命,比你們所有人都金貴!
”因為,這把簡陋的”手術刀”,和她腦子里的現(xiàn)代醫(yī)學知識,
就是她在這該死地方逆風翻盤、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2 冷面王爺?shù)摹八礼R當活馬醫(yī)”林冉在囚車上做外科大手術的消息,
如狂風般席卷整個押解隊伍!她不再是任人欺凌的罪女,
而成了讓人敬畏的”活神仙”——或者說”女妖”!沒人再敢對她惡語相向,
甚至連最兇惡的官差,吃飯時也會默默多分她半塊干硬窩頭。林冉很清楚,
這種敬畏源于未知和恐懼。但不管怎樣,她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生存空間!一個月后,
隊伍終于抵達寧古塔。這里比想象中更荒涼、更酷寒!放眼望去,
盡是低矮土房和一望無際的冰原,寒風如刀子般刮在臉上,仿佛要將血肉剝離!
她和被救下的周大山等囚犯,被分配到破敗營地,成了最低等奴隸,每天干著最繁重的活。
然而,林冉的”神技”很快讓她再次脫穎而出!一個奴隸伐木時被倒下大樹砸斷腿,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定了,林冉卻用幾塊木板和布條,為他做了完美外固定,保住了腿!
一個孩子高燒不退,被當成染了”鬼癥”要扔掉,林冉卻認出是扁桃體化膿引起的并發(fā)癥,
用磨利的骨針為他切開排膿,孩子當夜就退燒!漸漸地,
“林大夫”的名聲在寧古塔的罪奴和底層軍戶中傳開!人們不再叫她妖女,
而是滿懷敬意地稱她”活菩薩”!她用知識換來尊重和相對自由。但林冉知道,
這還遠遠不夠!她要的不是在寧古塔當一輩子土郎中,她要查清父親冤案,為林家洗刷冤屈!
要做到這一切,她需要靠山,一個能與京城權貴抗衡的真正靠山!機會,
在抵達寧古塔第三個月,悄然而至!這天,一隊鐵甲精兵突然闖入營地,為首將領一臉肅殺,
徑直走到林冉面前。“你就是會剖腹治病的林冉?”林冉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是我。
”“跟我們走,主子要見你!“將領語氣不容置疑。林冉心沉如水。
她不知這所謂”主子”是誰,是福是禍。但在絕對武力面前,她沒有反抗余地。
她被帶上馬車,一路疾馳,來到戒備森嚴的秘密軍營。這里士兵眼神銳利,裝備精良,
與寧古塔那些懶散守軍截然不同!在最大營帳前,林冉被帶了進去。營帳內,炭火燒得很旺。
一個身穿玄色錦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臨摹山水畫。他身姿挺拔,氣度沉凝,即便只是背影,
也透著生人勿近的威嚴和冷意。“主子,人帶來了!“將領恭敬稟報。男人緩緩放下筆,
轉過身來。那是一張極其英俊卻又極其冷漠的臉!劍眉入鬢,鳳眼狹長,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他的眼神像深不見底的寒潭,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林冉記憶告訴她,
這個男人是當今圣上第四子——愛新覺羅·胤禛!
一個在奪嫡之爭中以隱忍和狠辣著稱的冷面王爺!他怎么會在這里?
史書可沒記載他來過寧古塔!“你就是林冉?“胤禛開口,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得掉冰渣。
“罪女林冉,見過四爺!“林冉垂眸,不卑不亢行禮。胤禛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帶著審視和探究:“聽說,你會一種聞所未聞的醫(yī)術,能開膛破肚,活人性命?
”“不過些小聰明,當不得四爺夸贊。“林冉回答滴水不漏。“是小聰明還是妖術,
試過便知!“胤禛側身,露出身后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那人臉色烏青,呼吸微弱,
顯然中了劇毒!“他叫圖海,是我親兵。三日前中埋伏,身中奇毒,隨行太醫(yī)束手無策!
“胤禛看著林冉,眼神冰冷如萬年寒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救活他!若救不活,
你和你那些’小聰明’,就一起埋在這寧古塔的凍土里!”這番話狠辣至極,
沒有半分商量余地!他根本不是來請醫(yī)生,只是在找一匹”死馬”,當”活馬”醫(yī)!
林冉心沉谷底,但同時,一絲興奮也從心底升起!危機,往往也意味著轉機!
她上前仔細檢查圖海身體。翻看眼瞼,檢查舌苔,
最后目光鎖定在圖海手臂上那個已經發(fā)黑的傷口。傷口周圍皮膚呈現(xiàn)詭異的蛛網狀黑紋。
“這不是毒!“林冉觀察片刻后,得出驚人結論。胤禛眉毛微挑:“太醫(yī)說,
這是漠北罕見蛇毒。”“不!“林冉搖頭,語氣篤定,“這不是中毒,是感染!
一種極其罕見的、由特殊細菌引起的壞死性筋膜炎!這種細菌會沿筋膜層快速擴散,
吞噬肌肉和組織,若不及時清除,會在十二個時辰內引發(fā)多器官衰竭而死!”她一邊說,
一邊用腦海里現(xiàn)代醫(yī)學知識,解釋這個在古人聽來如天方夜譚的病癥。營帳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她嘴里的”細菌”、“筋膜炎”、“多器官衰竭”等詞匯搞蒙了!胤禛盯著她,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波動:“你待如何?”“外科清創(chuàng)!“林冉看向胤禛,眼神亮得驚人,
“我要切開他傷口,將所有壞死組織全部切除干凈,直到看到健康會流血的組織!
然后用最烈的酒反復沖洗!這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她頓了頓,補充:“我需要鋒利小刀,
大量烈酒,干凈的布,還有…絕對的安靜!”胤禛深深看了她許久,
久到林冉以為他會下令將這個”妖言惑眾”的女人拖出去砍了。最終,
他只說了一個字:“準!”他不僅準了,還親自守在營帳外,屏退所有人,
為她創(chuàng)造絕對無擾的環(huán)境。林冉知道,她賭對了!這位未來的雍正帝,雖然冷酷多疑,
卻也是真正的實干家!只要你能展現(xiàn)真正價值,他就能給你超乎尋常的信任!
這場在軍帳中進行的外科手術,持續(xù)了整整兩個時辰!當林冉滿身疲憊走出營帳時,
圖海的命被她從鬼門關硬生生拽了回來!胤禛看著她那雙沾滿血污卻依舊穩(wěn)定無比的手,
冷漠寒潭眼底,終于泛起一絲真正的波瀾!“你想要什么?“他問。林冉知道,
她的機會來了!她抬起頭,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我想要四爺護我周全,并利用您的勢力,幫我重查家父冤案!作為回報,
我林冉,這條命,這身醫(yī)術,都為四爺所用!”她不是在乞求,而是在談判!
用她獨一無二的價值,與這位大清未來的主人,做一場等價交換!
胤禛看著眼前這個瘦弱卻傲骨錚錚的女子,第一次,嘴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好!
“他說,“成交!”3 協(xié)議達成,軍中立威與胤禛協(xié)議達成后,
林冉的生活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隨時可能死在苦寒之地的罪奴,
一躍成為四爺軍營里的”特聘醫(yī)官”!胤禛專門為她搭建獨立營帳,一半住所,
一半”診療室”。他還派人從關內運來大量藥材和她所需的各種刀、剪、針、線,
雖然與現(xiàn)代外科器械相去甚遠,但經過林冉巧手改造和嚴格消毒,
已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手術設備”!林冉深知,胤禛給她這一切,不是因為善心,
而是因為她的價值!她必須用專業(yè)能力,在這座男人主宰的鐵血軍營里站穩(wěn)腳跟,
贏得真正尊重!很快,她就迎來第一個挑戰(zhàn)!
胤禛麾下有一批專門負責偵查和突襲的精銳騎兵,個個驍勇善戰(zhàn),但也因此傷亡率極高。
這些百戰(zhàn)余生的士兵只信奉強者,對林冉這個突然空降、還受四爺庇護的女人,
充滿懷疑和不屑!“一個娘們兒,會治什么病?不過是會點迷惑主子的妖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