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沒吃過苦,喜歡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看上個將軍,便執意嫁給了他。后來,
小妾天天給我下毒,我卻越來越強壯。她終于忍不住了:“喝了五年的毒藥,你怎么還沒死!
”沒等我反應過來,心口就被捅了一刀:“我會求表哥給你善后的,姐姐放心去吧…”好痛,
恍惚中好像看見了太子的身影,聽見他哭著喊我的名字…突然,有一股香味把我包裹了起來,
之后便沒了意識。1.再次醒來竟回到了大婚當天。我重生了。“哎喲,
小姐怎么還沒換鞋”媒婆扭著腰走來,臉上堆滿了笑容“父親呢!
”“老爺已經在前廳了…”我胡亂穿了雙鞋子就往前廳沖:“父親!我后悔了,我不嫁!
”前廳眾人見我出來議論紛紛,父親也摁了摁太陽穴,
似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哎——造孽啊”我猛地拉住父親的手臂,來不及解釋了,
當務之急是不要再進裴府那個狼窩:“父親,女兒錯了,我不嫁給裴昭。”“不嫁了?
”父親瞪大了雙眼看著我,滿臉不可置信。“不嫁,女兒只想待在父親身邊。
”父親本就不喜裴昭,沉默片刻后,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好,
為父定會為你尋個更好的夫婿。”或許是我從小未經歷過苦難,
所以對傳說中的愛情充滿了的憧憬。及笄那年,裴昭正巧被封為大將軍,意氣風發,
人人皆說他的人生已然圓滿。他卻搖搖頭,淡然說道:“還差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與自己靈魂契合的影子。之后,我想盡辦法制造機遇,
旁人都笑道“溫家小姐看上你了“,他也從未拒絕過我,甚至帶我去看馬賽,
細心地為我摘去發梢的落葉。我以為我找到了命中注定的良人,懇求父親讓我嫁給他。然而,
當喜帕被掀起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溫情瞬間冷凝:“表妹受傷了,夫人自己休息吧”。
婚后不到三個月,他便納了表妹為貴妾,對我的語氣也滿是疏離:“既進了裴家門,
就該學學規矩。”五年間,他再沒進過我的屋。直到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表妹的刀下,
我終于看清,裴昭不是我要尋的那個人。2.本以為退親需要費一番口舌,
沒想到接親的隊伍竟然午后才到,有了理由,這門婚事也順理成章作廢了。
可裴昭卻待在門口不愿離開,沖著府里大喊:“小顏,我不是故意的。
來的路上突然出現好幾輛打翻的馬車,這才誤了吉時,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好的路上怎就有擋路的馬車,
裴將軍撒謊也不打草稿”蕭珩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玩世不恭的臉上帶著一絲冷漠和戲謔。
“參見太子殿下!”門衛行禮,溫府門前聚了許多人一副看戲的模樣:“這就退婚了?
”“溫小姐怎么不出來?是不舍得嗎”“接親都遲到,換我也退。”裴昭自知理虧,
雖心有不甘卻沒有反駁,對門衛留下一句:“等你家小姐氣消了,我再來”就離開了。
蕭珩瞇了瞇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大步一跨邁進了溫府。3.而此時,我正抱著母親,
哭訴著我做了個噩夢。感覺到有人來,尷尬地把頭低下,擦了擦臉上的哭痕和鼻涕泡。
“顏顏別傷心,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這聲音,是蕭珩。我和太子蕭珩從小一起長大,
他總都會在我難過的時候恰如其分地出現,給我帶些宮里稀奇的玩意兒。
但自從我嫁給裴昭后就沒再見過,所以此刻我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多年未見”的摯友。
我吸了吸鼻涕抬起頭,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謝謝殿下,我才不傷心呢”“鞋子都穿反了,
還不傷心呢”蕭珩笑嘻嘻,一副欠揍的模樣我尷尬地縮了縮腳,聽到久違的關系,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突然感覺臉頰微微發燙,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又低下了頭。
注意到我的不適,蕭珩移開目光,示意侍女拿出一個大紅禮盒。一旁的侍衛也頗有眼力見兒,
立刻驅散了旁人。“看看,喜不喜歡。”只見侍女手中一個大紅禮盒,上面貼著大大的喜字,
我感覺眼冒金星,撇嘴道:“這婚我不結了,這禮殿下先收回去吧。”聞言,蕭珩挑了挑眉,
爽朗的笑了起來:“誰說這是結婚的禮物。”說罷笑意盈盈地離去。
盒子里放著我最喜歡的桂花糕,還有一個玉如意,背后刻著小小一排字:平安順遂。
或許是經歷過一場大喜大悲,心緒變得敏感了起來,收到這樣一份禮物,
心里竟冒出一絲愧疚感。他給我送過不少好東西,白收人家禮物終歸是不好,
改天也得送他點什么才行。4.回房后我譴走侍女,一個人梳理著思緒,百感交集,
把頭蒙進被子,大哭一場,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此時,墻外一道黑影,
他聽著房間中傳來的隱隱抽泣聲,緊緊的攥著雙拳。許久,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一絲縫,
那人悄無聲息地翻入。他幾步走到床前,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盒,
一股奇異的冷香瞬間彌散開來。他單膝半跪在床踏邊,修長的手指挑起一塊半透明的香膏,
涂抹在床上人那緊攥著的,冰涼的雙手腕脈處。看到她緊攥的十指緩緩松開,
急促的喘息也漸漸變得均勻,他的眉頭才略略舒展,扯下臉上蒙著的黑布,
露出棱角分明的臉,劍眉星目間盡顯威嚴。看著少女被冷汗打濕的小臉,猶豫片刻,
他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她頰邊被冷汗濡濕的幾縷碎發,一點一點地攏回她的耳后。
指腹不經意間擦過她細膩卻冰涼的臉頰,輕聲嘆息:“沒事了,好好睡吧。
”床上的人似乎有所感應,她側了側臉,在那只帶著薄繭的手上輕輕蹭了一下。他身體一僵,
身影如同凝固的石像,直到遠處傳來隱約的雞鳴,才揉了揉腿,縱身躍出窗。室內,
唯有那清冽悠遠的冷香,如絲如縷。一夜好眠。第二天,
“快來吃飯啦”糖醋小排、油燜筍……滿滿一桌都是我以前最愛吃的菜。
父親笑嘻嘻地把紅燒肉上的肥油剔去,送到母親碗里:“吃,趁熱。”母親見我失神,
夾起一塊魚肉放進我的碗里“你爹特地吩咐下人準備的菜,別涼了。”我點點頭,
低著頭扒著飯,忍不住紅了眼眶,還能和家人一起吃飯,真好!果然是敏感了許多,
不僅是對情感,還有……香味!我本打算將過往的一切都深埋心底,重新開始生活,
可昨晚那股熟悉的香卻像一道閃電,
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周圍的一切:五歲那年我發了一場燒,好不容易退了燒又患上夜夢癥,
總睡不好覺。后來總聞到一股藥香,我的夜夢癥也沒再犯過,再后來去了裴府,
這香味越來越濃烈。之前還沒注意過,但死過一回,還是要謹慎點好。再說,
這香是不是與裴昭表妹提到的毒?又或者是這個香幫我解了毒?我的心中滿是疑惑,
更有一絲隱隱的擔憂,我得查清楚。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海棠,更衣!
去望月閣。”4.海棠捧著藕荷色襦裙進來:“小姐今日還穿這套嗎?”“扔了吧。
”海棠眨巴著眼睛,滿臉欣喜:“小姐終于想通了,這素裙哪里配得上我們家小姐!
”“等等”我看了一眼裙上褪色的雙魚結,上前扯斷。這是當初裴邵親手系的,
說什么“結發夫妻最配素雅。”如今想想,或許是怕我搶了表妹的風頭…說起他那個表妹,
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天天給我端茶請安,嘴里說著道歉的話,實則是炫耀他們如何承歡。
我以前只當是耍些些女兒家的小把戲,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她手里。
“小姐真好看!夫人見了肯定高興。”海棠一邊替我系著珍珠腰鏈,一邊嘟囔。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金絲發簪束起垂落的細發,穿著我愛的茜色羅裙,沒錯,這才是我。
及笄時母親就說過“我們溫家女兒,合該活在光里。”馬車上,海棠遞過來一盒桃酥“小姐,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我接過桃酥,一邊思索著心事,一邊大口咬下一塊。然而,
思緒太過專注,桃酥不小心嗆進了氣管,我猛地咳嗽起來,“咳咳,海棠,水,
咳咳……”海棠連忙遞過水囊,我猛喝了幾口,這才緩過勁來。下了馬車后,
仍忍不住一陣干嘔“yue——,海棠啊,下次別準備桃酥了,太干了。
”此時的蕭珩正站在望月閣的欄桿邊,看到遠處那個穿著羅裙從馬車上下來的人,
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突然,他又看見那人在干嘔起來,
迅速給暗衛使了個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5.“喲,溫大小姐 ”說話的是滿月,
望月閣的奇人。或許見多了我那素雅的打扮,今天帶著好奇的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慢悠悠的說道“好久不見啊!”我忍著笑意:“少貧,快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她帶我到一個安靜的房間,開始把脈:“沒有中毒,只是有些氣虛。
我給你開幾副藥調理一下就好。”聽到這話,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滿月笑道:“小顏的夜夢癥好了很多啊,用了不少安神香吧?”“安神香?
”所以之前我聞到的那個香味,就是安神香?我搖頭“安神香有何用?可以解毒嗎?
”雖然一臉不解,但也沒過多追問,回答道:“不能。但是安神香可遇不可求,難得得很,
對治療夜夢癥卻有奇效。”不是下毒,那他有何目的?他又是誰?滿月見我發愣,
又接著說“興許是你父親心疼你,特地為你安排的呢。”“父親嗎?”我有些失神,
低聲呢喃。停了片刻,滿月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眼睛環視了一圈房間,
湊到我耳邊:“還好你和裴昭退婚了。昨晚他帶著嬌滴滴的表妹來看戲,當眾卿卿我我,
還送了她一顆好大的月明珠呢。”“那倒是我妨礙他們了。”我苦笑著,
語氣中透著幾分淡然,人不能總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滿月見我這般反應,
又繼續說道:“還聽說……他們已經有孩子了。”“孩子?!”我心中一震,
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果然是真愛啊,我們退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竟能不受絲毫影響,
和表妹生下孩子,不要臉。6.“如何?顏顏可是生病了?”“姑娘看起來身體無礙,
只是……”蕭珩抬起了眸子:“說”“溫小姐去見了滿月神醫,距離太遠,
在下只聽見似乎與裴昭的孩子有關”他手里的筆一顫,她懷了裴昭的孩子?半晌,
緩緩抬起頭,聲音中夾著難以察覺的苦澀:“我還是遲了一步嗎……”回到府上,
我問父親可知道什么是安神香,父親一臉關心看著我:“曾經聽人說過,
是治療夜夢癥的奇藥,女兒可是又患病了?”看樣子父親并不知情,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讓更多人知道怕是要打草驚蛇。“沒有,父親不用擔心,
我只是好奇問問”“那是皇宮貴人用的物品,你要是喜歡,我改日給你問問”“爹爹,
你真好…”“傻孩子”入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是父親,那還有誰?裴昭?他表妹?
可裴府的人視財如命又重面子,若得了安神香定會供起來到處炫耀,更不會舍得花在我身上。
而且,裴昭似乎也不知道我有夜夢癥。“皇宮貴人的物品…皇宮貴人…皇宮?太子!
”我竟然把蕭珩給忘了。不對不對。太子夜闖深閨給我涂香膏?太荒唐了,
而且他怎么會出現在裴府?想來也不是他此人對我如此了解,給我用香,卻不害我,
圖什么呢?難道是?我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臉蛋,計上心頭“本小姐如此美貌,
被人喜歡也是正常的……”“海棠!召集幾個有勁的人守在門外,今晚干大事!”“還有,
秘密行事,不要讓父親知道!”我扯了扯衣服,半躺在床榻上,小露香肩,
繼續吩咐道:“聽到我的喊聲就馬上進來抓人嗷……”轉眼,天亮了,沒有人出現。
我們就這樣守了幾個晚上,一無所獲。6.幾天后,我頂著一雙熊貓眼進宮參加夜宴。“喲,
這不是溫府千金溫知顏嗎?怎么這么大的黑眼圈呀?”“該不會是沒嫁如愿嫁給裴將軍,
傷心得睡不著覺?哈哈……”來的人是寧安郡主,她與裴昭的表妹是好友,
對我一向沒什么好態度。說來也慘,前世她費盡心思與蕭珩定了親,卻不知何故一夜暴斃,
到死也沒能坐上她心心念念位置。我搖了搖頭,“海棠,不必與這種人計較,
我們換條路走吧”好巧不巧,轉身遇見迎面而來的裴昭,完蛋,出師不利啊。“小顏,
你還在生我氣嗎?”裴昭微皺著眉頭,可笑,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慌張,
或許是感覺失去了一個小跟班,或許是害怕失去溫府的勢力幫扶。罷了,我也沒打算理他,
但實在是堵著路過不去。好啊,走不了,那大家就一起瘋吧。“將軍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剛剛郡主夸將軍一表人才,早就心悅于你呢”我擠眉弄眼擺出一副真誠樣,
又對郡主眨巴著眼,活像一個替人傳話的狗腿子。郡主雖壞,但畢竟未出閣,
聽到這話捂住臉,惡狠狠的瞪著我:“溫知顏,你在胡說什么?
”裴昭瞥了一眼臉頰微紅的郡主,誤以為她是害羞,不禁皺了皺眉。郡主被氣得滿臉通紅,
指著裴昭:“不許看我!”我在旁邊看得有趣,又繼續添了一把火:“郡主別不好意思,
喜歡就要勇敢地說出口”“閉嘴!”郡主惱羞離去目的達成,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忽而看到站在遠處看戲的蕭珩,陽光勾勒出清晰的輪廓,盡管他平日里總是一副紈绔的模樣,
但細看還是藏不住一身的君王氣概。這么看,他倒是比裴昭好看上幾分,
看著看著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好幾度。“溫知顏,你適可而止!”裴昭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