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砸得人生疼。林晚晚站在公告欄前，指甲掐進掌心。“特等獎學金”名單上，
她的名字被粗暴劃掉，替換成刺眼的三個字——蘇薇薇。而評審委員那一欄，
陳浩的名字赫然在列。“媽媽……”她喉嚨發(fā)哽。這筆錢是媽媽的救命錢，
是她熬夜三個月做項目的血汗錢！“哎呀，這不是晚晚嗎？
”傘沿下露出一張嬌艷的臉——蘇薇薇勾著陳浩的手臂，笑得像只毒蜘蛛。
陳浩假惺惺嘆氣：“評審很嚴格的……你的項目太老套了。”“老套？”林晚晚猛地抬頭，
“你偷我資料的時候，怎么不說老套？！”蘇薇薇“噗嗤”笑出聲：“機會嘛，
只留給有準備的人~”她特意咬重了“準備”兩個字，
手指漫不經心卷著發(fā)梢——那上面纏著林晚晚的創(chuàng)意項鏈。“陳浩！你大三掛科的時候，
是誰替你補課？你媽住院的時候，是誰借你兩萬塊？！”陳浩臉色一僵，
突然暴怒：“少道德綁架！你自己沒本事……”“就是~”蘇薇薇翻個白眼，“窮酸樣，
輸不起。”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輔導員匆匆路過，甩下一句：“結果已定，別鬧了。
”李艷那幾個跟班在竊竊私語：“聽說她媽快死了，急著要錢呢……”雨更大了。
林晚晚站在雨里，像條被扒光鱗片的魚。
媽媽的化療費、被偷的項目、陳浩摟著蘇薇薇的手……全在腦子里絞成血淋淋的碎片。
她抬手抹臉——分不清是雨是淚。“吱——”黑色幻影一個漂移，
臟水精準潑了那對狗男女一身！車門打開，锃亮皮鞋踩進水洼。男人西裝筆挺，
傘沿壓得極低，只露出線條凌厲的下頜。“需要幫助嗎？”聲音像冰鎮(zhèn)過的紅酒。全場死寂。
陳浩的傘“啪嗒”掉在地上——他認得這輛車。全球限量三臺。車主姓沈。
2林晚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道帶進車里。真皮座椅散發(fā)著淡淡的雪松香，
暖氣烘得人發(fā)暈。“擦擦。”男人遞來一塊暗紋手帕，
腕表折射的光晃得她瞇眼——這玩意兒能頂她三年學費。“謝謝，但我不認識你。
”她攥緊濕透的衣角。男人輕笑：“沈聿言。”林晚晚瞳孔一縮。——沈氏科技掌門人，
福布斯常客，傳聞中手段狠戾的商界閻王。“剛才那幕很精彩。”沈聿言指尖輕敲扶手，
“你的項目被剽竊了？”她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他垂眸劃開平板，“林晚晚，22歲，計算機系第一，母親肺癌三期。
”屏幕上是她熬夜寫代碼的監(jiān)控截圖。“你監(jiān)視我？！”“不。”他勾唇，
“我只是在找真正有價值的人。”車停在咖啡館門口。
沈聿言推過一張黑卡：“醫(yī)藥費我處理，你替我工作。”“賣身契？”她冷笑。“是交易。
”他指尖點了點桌面，“你那個算法——能黑進任何云端，對吧？”林晚晚后背發(fā)涼。
那是她藏在項目里的殺手锏，連陳浩都不知道！“吳秘書。”沈聿言突然撥通電話，
“聯系市中心醫(yī)院VIP部，明天接診林女士。”“等等！”她慌忙去攔，
“我還沒答應——”“噓。”他忽然傾身，龍涎香籠罩下來，“你可以拒絕。
”“但錯過這次……”指腹擦過她眼下的青黑，“你媽等得起嗎？”回校時，
幻影直接開到宿舍樓下。
陳浩正摟著蘇薇薇造謠：“她肯定被老男人包養(yǎng)了——”車門“砰”地打開。
沈聿言撐傘護著她下車，冷眼掃過僵住的兩人：“再讓我聽見一句。”“封殺。
”輕飄飄兩個字，蘇薇薇手里的奶茶“啪”地掉了。3林晚晚回到宿舍時，
趙小雅正急得團團轉。“你總算回來了！”趙小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論壇上都在傳你被包養(yǎng)了，陳浩那個王八蛋......”林晚晚疲憊地搖搖頭，
把黑卡和名片放在桌上。趙小雅倒吸一口冷氣：“沈氏集團？那個科技巨頭？
”“他幫我解決了媽媽的醫(yī)藥費。”林晚晚聲音沙啞，
“條件是讓我參與他們公司的一個項目。”趙小雅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緊緊抱住了她：“不管怎樣，我信你。”第二天一早，林晚晚就去了醫(yī)院。
VIP病房寬敞明亮，母親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主治醫(yī)生笑著說：“沈總特意從國外請了專家會診，新的治療方案很有希望。”離開醫(yī)院時，
林晚晚接到了張教授的電話。“晚晚，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張教授推了推眼鏡，
從抽屜里取出一個U盤：“這是你項目開發(fā)過程中的所有郵件往來和修改記錄，我都備份了。
”他壓低聲音，“王輔導員確實收了蘇家的好處，這事不只我知道。”林晚晚握緊U盤，
眼眶發(fā)熱。下午，她按照約定來到沈氏集團。吳秘書帶她參觀時，
周圍的竊竊私語不斷飄進耳朵。
就是沈總親自招的......”“看著好普通啊......”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沈聿言站在落地窗前轉過身來。所有議論聲戛然而止。“項目資料都看過了？”他問。
林晚晚點頭：“算法部分我已經有了改進方案。
”沈聿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明天開始正式參與研發(fā)。”當晚，校園論壇突然安靜得出奇。
所有造謠帖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一個置頂公告：《關于近期不實言論的清理通知》。
蘇薇薇在宿舍里摔了杯子：“怎么回事？我發(fā)的帖子呢？
”李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過手機：“薇薇......你看這個......”屏幕上，
藍V認證的沈氏科技官方賬號最新動態(tài)赫然是林晚晚的工牌照片，
配文簡單有力：“林晚晚女士是我司正式聘請的技術顧問，再造謠者，法務部見。
”蘇薇薇臉色鐵青，
手指死死掐進掌心：“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第二天清晨，
林晚晚走進教室時，發(fā)現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的課桌上，
靜靜地躺著一朵沾著晨露的玫瑰。4雨水敲打著沈氏大廈的玻璃幕墻，
林晚晚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證據鏈，指尖微微發(fā)顫。
吳秘書將一疊文件放在她面前：“蘇正國向校方行賄的轉賬記錄，
陳浩入侵你電腦的IP證據，還有……”他推了推金絲眼鏡，“原始評審意見書，
上面明確寫著你的項目評分第一。”沈聿言站在落地窗前，
背影挺拔如松：“頒獎典禮在下周三。”他轉身，黑眸如鷹隼般銳利，“你準備好了嗎？
”林晚晚深吸一口氣，翻開文件夾。
里面是蘇薇薇即將在頒獎典禮上展示的PPT——和她被竊取的項目幾乎一字不差。
“張教授愿意作證。”她聲音有些發(fā)抖，“但校方會允許我們當場拆穿嗎？
”沈聿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不敢攔。”校園里，陳浩攔住了林晚晚的去路。“晚晚。
”他擠出溫柔的笑，“我們談談好嗎？其實我一直……”“一直什么？”林晚晚冷笑，
“一直在利用我？還是一直在幫蘇薇薇偷我的東西？”陳浩臉色驟變：“你胡說什么！
那個項目本來就是薇薇……”“省省吧。”林晚晚扭頭就走。王輔導員把林晚晚叫到辦公室，
臉色陰沉：“我勸你適可而止！蘇家不是你能惹的……”“是嗎？
”林晚晚平靜地打開錄音筆，“那收受二十萬賄賂的王老師，
您覺得能惹得起沈氏集團的法務部嗎？”王輔導員瞬間面如土色。深夜的沈氏大廈，
只有總裁辦公室還亮著燈。沈聿言將一份企劃書推到她面前：“典禮結束后，
這個項目由你負責。”林晚晚翻開文件，震驚地抬頭：“AI醫(yī)療診斷系統(tǒng)？
這不是……”“用你母親的病例數據做的雛形。”他目光深邃，
“你說過想救更多像她一樣的病人。”林晚晚眼眶發(fā)熱，
突然發(fā)現這個男人遠比想象中了解她。“沈總……”“叫我聿言。”他起身，
黑色西裝勾勒出挺拔輪廓，“畢竟明天過后，全校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人。”落地窗外，
雨停了。月光照亮了整座城市，
獎典禮的流程表——“科技創(chuàng)新獎頒獎環(huán)節(jié)：14:30-15:00”被紅筆圈出的時間，
像一簇即將燃起的復仇火焰。5南城大學最大的禮堂，此刻燈火輝煌，流光溢彩。
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著奪目光芒，紅毯一路鋪就至主席臺，臺下座無虛席。閃光燈此起彼伏，
記者長槍短炮嚴陣以待。校領導和各界名流端坐前排，
空氣里彌漫著慶典特有的、緊繃的喧囂。林晚晚坐在張教授身側的嘉賓席，脊背挺得筆直，
藏在絲絨長裙下的雙腿卻在微微發(fā)顫。
直到一道沉穩(wěn)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她身上——沈聿言坐在特邀席最中央的位置，
隔著攢動的人頭，對她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那目光像錨，瞬間穩(wěn)住了她浮搖的心神。
臺上的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終于，主持人笑容洋溢地提高了聲調：“接下來，
是本屆科技創(chuàng)新特等獎的頒獎時刻！讓我們掌聲歡迎獲獎者——蘇薇薇同學！
”追光燈猛地鎖定入口。蘇薇薇身著當季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裙，頸間寶石閃爍，
踩著纖細的高跟鞋，宛如驕傲的天鵝步入光華。她優(yōu)雅地挽著陳浩的手臂，
臉上是完美無瑕的、經過無數次演練的矜持笑容。陳浩西裝筆挺，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
看向臺下的目光帶著刻意營造的謙遜，但微揚的下巴卻泄露了他膨脹的得意。
他們走過林晚晚面前，蘇薇薇的眼角余光帶著一絲刻意的不屑和勝利的炫耀。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夾雜著贊嘆和艷羨的低語。蘇薇薇在臺中央站定，
閃光燈匯聚成一團令人眩暈的光球。她微笑著伸出手，
準備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那晶瑩剔透、象征學術最高榮譽的獎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水晶的剎那——“請等一下。
”一道低沉、平靜卻極具穿透力的男聲，通過主席臺上那支專屬于貴賓的麥克風，
清晰地回蕩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巨大空間里。全場一千多雙眼睛齊刷刷轉向聲音的來源。
沈聿言緩緩站起身。他身姿挺拔如松，
一身定制的鐵灰色西裝勾勒出冷冽而極具壓迫感的線條。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他只是站在那里，
地掃過主席臺上瞬間僵住的主持人、笑容凝固的校領導、以及臺上那對因驚愕而失態(tài)的男女，
整個禮堂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分。“關于這個獎項的歸屬，
”沈聿言的視線最終落回林晚晚身上，又轉而看向主席臺旁巨大的投影幕布，“我，
代表沈氏科技集團，提出正式異議。”話音未落，
他身后的助理吳秘書對著耳麥低聲吩咐了一句。“唰！”巨型投影屏瞬間點亮！
一段高清的、無聲的監(jiān)控錄像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眼前。畫面是深夜的計算機實驗室，